第2章 末世的魔术师

“快完结了！”
  “什么？我们才刚开始追这部剧，还没看几天啊！”
  “我是指哥哥的太空歌剧！”
  “诶？”
  平凡的某一天，樱子和花糸琴坐在客厅，热切地讨论着。
  “我看了网站上读者们的最新评论，”花糸琴笑着说，“只能说哥哥太残忍了，发便当过于频繁，甚至两个主角之一都死于暗杀。”
  樱子惊讶极了：“天哪，没想到花川原平时人这么好相处，内心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我问过哥哥他为什么热衷于发便当，他只说了一句话：‘宏大主题的故事的内核在于——传奇结束了，历史才会开始。’”
  “哈哈，花川原这人，实在理解不了他在想什么……”
  樱子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忙碌的花川原。
  （和他相处这么久了，还是无法窥见对方内心的全部。花川原的真实一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就在这时，众人都听到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啊？”樱子喊道，“花川原，是你的哪个朋友吗？”
  “应该不是吧……”花川原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等到樱子打开门，门前的却是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方露枫？！”
  并非惊讶于“拜访的人是方露枫”，而是“方露枫居然会离开她的公寓亲自来这里”，想必她是遇到了非常重要的事。
  “晚上好啊，樱子，”方露枫说道，“呃，我可以进来坐坐吗？”
  “这么着急啊，你完全可以等我邀请你进来坐的。”
  “好吧，是我急了。不过我认为你能够理解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当你又接到一个委托的时候。”
  樱子盯着她：“什么意思？哦，这次的委托人是你？！”
  方露枫点了点头。
  “细说？”
  “呃，是这样的。我昨天收到了一封信，署名是伴月绫。不知道你可听说过这个人。”
  “好熟悉的名字……”
  “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职业是画家，专门给各种各样的轻小说提供插画。她，我，还有里维都是两年前认识的，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把她介绍给你。”
  “她现在住在哪？”
  “刚搬回霓虹的京泯市，她希望我能够去那里帮她打理一下那边的事。你也知道，离开一个地方太久再回去，总会有些不适应。”
  “京泯市？”听到两人谈话的花川原走了过来，“我一个朋友曾经在那里工作……”
  “谁啊？”樱子问。
  “哎呀，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嘁，话说一半是真讨厌。”
  花川原无奈地笑了笑，开始转移话题：“方露枫，听你这么说，那位叫伴月绫的女孩在京泯市并没有认识的人来照顾她？”
  “好像曾经有，但我记不清那个人是谁了……”
  “什么呀，你的记忆力可是非常好的，”樱子说道，“你和花川原同时忘了别人的名字，这种事绝对很奇怪啊。”
  “要是里维也忘了，那才叫邪门呢。”方露枫说，“伴月绫在信里说，我大可以把我的伙伴们带去，因为费用由她出。”
  “又是一次公费旅游吗？”樱子喊道，“哈哈，这也有公费旅游啊，我就呆在家里都有人来请客出国旅游。”
  “嗯，我想，现在是寒假，如果你们三人不介意的话……”
  “我们怎么可能介意呢。”樱子抢着说，“上次里维邀请我们的公费旅游我们都答应了，更何况这次的邀请人是你！”
  她回头看向兄妹俩：“你们呢？”
  “我没意见。”花川原说。
  花糸琴难掩笑意：“这还用说吗？”
  -
  深夜，新秋原市的另一处角落——
  在街道上，身穿黑色风衣的里维-莫德维克快步走着，仿佛在追赶某个身影。直到周围人群渐渐散去，他也走到了一处死角。
  青年望着前方，开口说道：
  “你也该露面了吧，暗处的追踪者。”
  “不愧是‘末世的魔术师’，这点把戏被你轻易看穿了。”
  一个黄发青年从阴影里走出。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对准里维，毫不示弱：
  “可你是否想过，有时候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发生转变，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
  里维轻蔑地冷哼一声：“如果你觉得，靠你的手枪就能与拥有天使之力的我抗衡的话，我倒是很期待看到你的表演——卡斯特尼亚家族的眼线。”
  “喂，用眼线这种词形容我未免太不准确了，本人夏尔-克里斯-安卓，和卡斯特尼亚家族关系不深——仅仅是在某个方面达成共识罢了。”
  异国的青年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不想深究，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里维说，“我秋天出去旅游的时候，你就在跟踪我们；而现在，你又来到了新秋原市。既然你和卡斯特尼亚有合作，我觉得我也能从你这里获得有用的信息——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别怪我使用更为极端的方法了。”

  “我的确在那次旅行中跟随你们，这也是卡斯特尼亚家族的指示。不过，我的目的很简单——仅仅是探寻你们的背景罢了。”
  “那现在你算是弄明白了？”
  “当然，”夏尔说，“你，里维-莫德维克，被称为‘末世的魔术师’，是档案中少见的可以自由使用天使之力的人；白发的女孩，樱子，曾经被天使附身却又将其摆脱，代价是被迫背负起了一个使命；至于那个叫花川原的少年，他是你们之中最普通的，也是最危险的。”
  “何以见得？”
  “我不相信聪明如你，却从未怀疑过他。卡斯特尼亚早就在调查他了，然而什么有效信息也找不到。”
  里维说：“那为什么不能学学我？我就尽量不在背后议论别人。总之，我奉劝你别插手关于花川原的事，除非你有其他目的。”
  “比如说？”
  “为即将到来的，围绕天使展开的争端做准备。”
  夏尔沉默半晌，随即笑了起来：
  “原来你早就把事态的发展预测好了，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里维先生？”
  “哼，既然你想要在争端中获得一席之地，我们倒是可以通过合作来实现一些好处——这和卡斯特尼亚不冲突吧？”
  “当然，请说吧。”
  “据说卡斯特尼亚在雾都有一个计划，你是否知晓其中细节？”
  夏尔回答道：“你居然知道这个。里维先生，你掌握信息的速度比我想象中更快。没错，那里的确在秘密进行一场实验——而且与月之神有关。”
  里维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惊讶的神情：“月之神？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了……实验的主导者是？”
  “凯文-菲尔-卡斯特尼亚。”
  “这倒是意料之中。”
  “怎么了？你认识他？”
  “多少听说过吧，至少他曾经让我的一个朋友吃了不少苦头。”
  “如果你要去不列颠岛出差的话，现在正是时候。”
  “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目前能够处理这件事的只有你了，谁都不想看到世界笼罩在卡斯特尼亚的阴影下。”夏尔说道。
  “你说错了，夏尔先生。”
  “嗯？”
  里维抬头望向夜空，说：
  “无论如何，我也不是那个解开卡斯特尼亚家族密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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