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又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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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和沐轩墨一走,就剩下她们姐妹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干瞪眼。
她们三姐妹相见生厌的关系,估摸着现在也没人想要一起吃饭,提的人是卫月梅,杨子秋静静等着她开口说不去。
卫月梅还没有想走打算,想起什么,绕着卫陌芊转悠一圈,一边上下来回打量。
杨子秋一脸懵逼,迟疑地开口:“怎么了?姐姐,莫非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说着往脸上摸了一把。
“好歹咱们都是丞相府的人,奉劝你一句,沐轩墨此人阴晴不定,最好不要去招惹他,若是惹上麻烦,相府可保不住你。”卫月梅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话走了。
杨子秋不解地看向卫陌芊:“沐轩墨真有这么可怕?”
卫陌芊连忙上前捂着她的嘴,做贼一般地左右观望一番,看到无人注意才松了一口气,凑到她耳边低语:“此地不宜说话,咱们回府的路上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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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出这事之前,沐轩墨也算是天之骄子,武艺不凡又长得一表人才,每次一回都城,那街边站满了各家姑娘,稍微有头有脸的官家小姐,不敢这么放肆,只能托下人们打听,去世子经常去的地方碰个运气。
从高高在上的受尽仰慕一下子跌到泥里,心怀嫉妒之人暗地落井下石,不过一开始还是有不少人怀着怜悯之心,觉得可惜,但是多次治疗无望后,世子脾气变得古怪起来,开始频繁出没春楼夜夜春宵久醉不归,渐渐地大家对他变成了敬畏和惧怕。”
杨子秋见她不吐不快,一下子说了一大堆,立马递了一杯茶过去:“可我近来见他也不似姐姐你口中说得这么恐怖呀。”尤其是在宴会上,看起来十分得体,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些东西和他套在一起,虽然这人骨子里喜欢戏谑人。
卫陌芊接过茶,抿了一口继续说道:“你在外不知情,他的腿出事一来,圣上心怀愧疚,给他许了好几门亲事,但世子每次都在大婚之夜出去花天酒地,在外找快活,你说哪一个正经姑娘家受得住,纷纷闹和离,接连休了好几个后,姑娘家们都学机灵了,只要圣上再将她们许配给沐轩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圣上也不好拿此事威逼,只好作罢。
所以现在看上去世子脾气好些了,可能是圣上再也不提给他娶妻之事,少了一件烦心事,心头舒服不少罢了。卫月梅今天说得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妹妹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些为好。”
“姐姐说得是。”
方才听得入迷不觉得,现在听完了觉得一顶轿子坐着两个大姑娘家,多少还是有些拥挤了,杨子秋打开窗子,托着下巴望着外面来往的行人,透透气。
“咦~”
“欸?怎得,看到什么好东西了?”
杨子秋朝着她眨巴眨巴眼睛,“还真被姐姐说中了,我看外面好多精致的点心可馋了,正好想换换口味,不如姐姐先回去用膳,我去外面转转在回来,难得出来一次,在拍卖会上没买着东西,总得拿点东西回去才不虚此行呐。”
“这,也罢,停轿吧,妹妹记得莫要贪玩,早些回府,莫让姐姐还有父亲担心。”
轿子停下来,杨子秋挑开帘子,整个身子迫不及待地钻了出去。
“放心吧,有小七陪着呢。”
“这,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卫陌芊摇摇头,让下人起轿回去了,免得在王氏那落下话柄。
杨子秋随便找了个借口倒也不是不想跟卫陌芊待在一块,她对女主没啥敌意,能交好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行也不强求,之所以下车不过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他一个人费力地抬起箩筐,想要放到板车上,却始终差了点力,一般还拖拉在地上,她小跑过去,搭了把手,帮他把东西抬了上去。
“多谢这位小……呦,是你啊,小姑娘,多亏你及时搭了一把手,不然我这老骨头都要折了。”
说话的人正是之前带杨子秋去玲珑阁的老爷爷,伸长双手拉了下腰,一边又手垂着后背,叹了口气:“不中用喽,想当年,老夫可是一手提两个箩筐都不在话下。”
杨子秋看着马车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四大框子,个个都还剩下大半框的蔬菜和水果,歪头问道:“老爷子,这时候也不早了,是准备回去了?那这些……”
“是时候回去了,再不回去,老婆子该等急了,这年头生意越来越难做喽,好多大商户都把人揽了过去,像咱们这些自家地里中的,反而没人看得上,真是愁人。说起来,还多亏了小姑娘前些日子给的银子,不然光靠我在这摆摊,今个连老婆子的汤药钱都还不够。”
“汤药钱?奶奶身子不舒服么?”
“别提了,都是跟着我年轻的时候吃了太多苦,身子垮了,上了年纪就更难了。老头子觉得跟小姑娘你投缘地很,说得上来话,对了,该去买药了,下次咱们遇上再来好好地唠嗑唠嗑。”
杨子秋见他把绳子套在肩上,身子被重重地压低了几分,连忙上去按住板车,“老爷子你去买药就是了,我帮你在这看着,说不准还能卖出去一些,这样拖来拖去地既浪费力气还要多花时间。”
“这…不行,太麻烦…”
“诶呀,快去吧,别让奶奶等急了,不是说了嘛,咱们虽然才见过两次面,但比那些相处几年的都要合得来,就不要再顾忌这些小事了。”杨子秋推搡着他走,小七见了也在一旁帮腔,老头子这才点点头,绳子重新放下来,“那你们在这等等,我快去快回,最多一炷香的时间。”
“得嘞,快去吧。”
杨子秋看着佝偻的身子逐渐远去,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小姐心善,可是在担心老爷子?”
“人活在世,哪有容易的。”杨子秋想起了在福利院的日子,那里不仅有像她这样的孤儿,还有孤寡老人,这些老人中不乏有的儿女双全,甚至是儿孙满堂,然而和那些没有子女的老人一样最终的命运走向一起。
孩子们尚小很多懵懵懂懂地不明白在福利院面临的是什么,但饱经风霜的老人们却看清了这个世界,他们大抵是孤独的,互相慰藉却无法填补儿女的那一角,所以把同在福利院的孩子们,当做自个的亲孙子、孙女照顾。
杨子秋也在福利院找到了忘年交,那时候的她,信誓旦旦地要出人头地,把老爷爷接到大别墅里住,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拼了一口气赚了不好钱,不说别墅,起码有了自己的房子,然而,当年的承诺却再也实现不了了。
“小姐,小姐?”
“嗯?”
“小姐,你总算是回过神了,方才唤你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同样佝偻的背影,勾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往事不可追忆,杨子秋抬眸问道:“何事?”
“方才有二小姐在,小七不方便说,多怪世子掺和一脚,小姐想要的东西没能得到,当初小七交代过,若是不成地话,就去之前的地方,把银子拿回来,那里离这也不远,不如小七这就前去拿回银子。”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茬,不过这怎么也和世子扯上关系了?”
该不会……
杨子秋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被小七证实了。
“七号房里的就是沐世子,而且后面还跟大殿下抢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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