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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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公公眼下正得宠，你想对付他，只怕没那么容易。”
“大人你想想，我一个管家，怎么有胆子假冒主子书信去勾结逆贼造反？当然是受人指使，这个指使的人如果是封公公呢？”
唐客失笑道：“你想说封谞指使你一个张府的管家去勾结外人谋反？谁信？别忘了牢里的马元义还没死呢！”
侯甫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冷冷说道：“当初说我家老爷谋逆的时候，谁信？既然可以凭一封伪造的书信和一个逆贼的口供就把我家老爷送进去，当然也可以把他送进去。”
唐客望着这个固执的老头若有所思，张让还是有两把刷子，一封书信就说动别人替他送死，死之前还在替他考虑。
“这是我的口供，已签字画押，大人请过目。”
唐客接过他递来的厚厚一叠笔录，里面详细记载了他谋逆的经过、勾结封谞马元义以及陷害张让的经过。
“大人明天一早就可以到张府拿人。”
“不，本大人今夜要连夜审讯。”唐客将信收起，改变了主意。
既然要对付封谞，就不能等蹇硕一起开堂会审。
今晚的洛阳，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翌日。
大殿之内，香烟缭绕。
汉灵帝心不在焉的听着殿下群臣的上奏，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一旁的太监观察到了这一细节，低声请示：“陛下，要不要早点退朝歇息？”
汉灵帝点了点头：“也好，早点回去睡个回笼觉。”
自从张让被下狱之后，赵忠一伙人也收敛了许多，他的娱乐活动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整天无聊之极。
就在太监准备宣布退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群臣目光齐刷刷朝大殿外看去。
唐客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殿内。
唐客被他们看得浑身不得劲，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跪倒在地，说道：“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汉灵帝总算来了点精神，身子微微前倾，急切问道：“是不是案子有进展了？”
唐客点了点头：“回陛下，微臣昨日发现案情有疑点，经连夜审讯，案情终于有了重大进展。”
“什么进展？快起来回话。”
何进和封谞目光都聚焦过来，神色复杂。
“张公公可能是被冤枉的！”
此言一出，非但汉灵帝霍然站起身来，群臣更是惊疑不定，这起案件发展到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何况唐客这话几乎把之前定案给推翻了。
“肃静！”汉灵帝暴喝一声，将众人声音都压了下去：“执金吾你继续说。”
“是，昨夜微臣查抄张府时，发现张府管家形迹可疑，经严加审讯，其对私通谋逆，栽赃陷害张常侍的事情供认不讳，并已签字画押。”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群臣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安。
封谞脸色铁青，怒道：“唐客，你大胆！陛下钦点蹇硕和你联合审理案件，你怎敢私自审理，还篡改案情？”
唐客冷冷道：“陛下钦点和蹇硕联合审理案件的是司隶校尉，不是我。”
“你！”封谞愤怒的指着他的鼻子，硬生生将把吐到嘴边的脏话又吞了回去。
“这么说谋逆之事与常侍无关了，这朕就放心了。”汉灵帝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
“回陛下，是与张常侍无关，并非与常侍无关。”唐客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控制得四平八稳，仿佛毫无感情。
汉灵帝一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侯甫供认的罪状里提到，他乃是受封常侍指使。”
“唐客，你不要血口喷人！”封谞怒不可遏，几乎是贴着唐客的脸吼了出来。
唐客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淡淡笑道：“封公公，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侯甫供认的。”
汉灵帝眉头紧皱，“将供状呈上来。”
唐客将供状恭谨递给一旁的太监，退到了何进身旁。
何进趁汉灵帝阅读供状的功夫，重重踩了一下唐客的脚面，神情颇为不满。
唐客一边观察着汉灵帝的神情，一边对其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封谞的眼睛，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唐客现在早已被大卸八块了。
汉灵帝看完书信，释然道：“原来是侯甫偷张常侍印章，仿其笔迹假冒的书信，朕说怎么会有人如此之蠢，将谋逆信物埋在自家院子里，众卿家怎么看？”
他说这话时神情异常轻松，一点征询大家意见的意思都没有，显然是不是侯甫假冒的并不重要，他只需要一个为张让开脱的说辞而已。
众人心如明镜，自然是一片“陛下圣明”之声，封谞欲言又止，话到嘴边终归还是吞了下去。
汉灵帝满意的点点头，将供状合了起来：“侯甫还提到说他是受封常侍指使，这事查清楚了吗？”
“陛下，这纯属污蔑，唐客这是赤裸裸的挟私报复。”
封谞怒火中烧，心中暗骂蹇硕无能，唐客开展调查的讯息居然一个都没获取到，报过来的全是一些他在贪污索贿之类的事。
“让他说。”汉灵帝不悦的打断了封谞的话，唐客为他解决了张让的问题令他心情大好，深觉自己有识人之明。
封谞有苦难言，只得强忍着怒火退到一旁。
其他人有等着看封谞好戏的，有参奏过张让在心里骂娘的，还有在思索散朝后要怎么讨好眼前这位皇帝眼前新红人的。
“回禀陛下，侯甫虽然供认是受封常侍指使，但经微臣对其和马元义连夜审讯，查无实据。”
就在大家都以为唐客要趁机罗列封谞罪名的时候，唐客的回答大出在场众人的意料，
封谞更是惊疑不定，作为太平道的信众，他在教内地位并不高，并不知道侯甫到底是不是太平道的人，至于马元义是肯定知道自己身份的。
这家伙这么狡猾，审了这两人一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审出来？还是有意放自己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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