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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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狮虎场回来后霍锦昀生着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来回踱步。
一会儿又像花蝴蝶一样绕在端王面前絮叨个没完。
王爷从头到尾只抬眸瞥了一眼,就心无旁骛地端坐着处理公务。
晚膳时间,一道道佳肴摆上桌案,霍锦昀拿着箸在碗里拨弄着食物。
他想不明白,“难道金毛饿得不够狠?”
端王出声严辞警告,“不要再累及我的宠物让它饿肚子了。”
霍锦昀这才作罢。
膳毕,他无聊地在王府内散步消食,全然把这当作了将军府,一派轻松自在。
他一直低头想问题,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怎么路上遇到的婢女,护卫越来越少?
霍锦昀对于童言虎口脱生的事还难以消化,一方面气自己计谋的失败,另一方面就是想不通,好奇心在捣鼓。
掀起眼皮一瞅,怪不得此处人迹罕至,竟就走到了关押死对头的柴房门口。
一道从鼻腔中发出的冷笑声,引得童言下意识回头。
童言一觉醒来感觉屋里过于闷热,于是推门坐在屋旁立着的石墩上正放空着,听到一声虽轻但极度不满的哼哼声后猛然回首,抬眸四顾。
难得的默契。
站着的转身,坐着的扭头,动作行云流水,刹那间完成。
童言将无视进行到底,霍锦昀嗤笑一声:“晦气。”
一开始他是想试探子安是否心底还忘不了那个人,所以比往常那些攀龙附凤的折磨得更狠,哪知自己倒碰了壁,踢了块铁板。
其实他心里大概清楚,知道结局会如此。
但还是想试一试,试子安是否还未曾放下。
夜色越来越深,人也渐渐卸去一身疲惫躺在床榻上准备进入梦乡。
唯有一角异常热闹,可以说是嘈杂的吵闹。
小厨房内刚发生一起争执,甚至还动了手,幸而被执掌府中中馈的乔管事及时拉开制止住。
引起这么大骚动的原因是府中丢了东西。
这丢失的还较为特别,明日急需要用且不一定有钱就能立马买到。
是野鹿。
指定要百斤重,野生,雄性,梅花鹿。
这野鹿前几日刚采买来,结果一夜之间两头都不见了。
这是每隔十日就要给王爷爱宠投喂的食物。
王爷对金毛的宠爱大家都知晓,之前王爷射箭猎获了金毛,可金毛实在顽劣,倔强,明明中了箭仍负隅顽抗,流了更多血,为了养伤,王爷特意命人买来梅花鹿给金毛补补,有一次买不到符合要求的鹿,还是王爷亲自狩猎来的。
当时出发已是夜幕降临的傍晚时分,回来时衣袖已牢牢粘黏紧贴在臂膀上,道道粗且长的抓痕极为醒目,血红在纯白的臂弯处开出一片片刺目的花瓣。
至此以后府里都会提前统计好采买梅花鹿的时日,数量,哪怕实在买不到也会早早禀告了王爷,绝不让临时夜晚去打猎的事再发生。
现下负责小厨房的婢女仆妇全都立在这,个个低头噤若寒蝉,一问三不知。
偷藏占点蝇头小利基本上是所有做奴才的小心思,但他们不敢,实在代价太过恐怖,端王折磨人的手段总是在不断创新。
端王初立王府之时也曾出现过财物丢窃,那私相授受的老仆仗着自己是王府里的管事,且还是萧贵妃亲自送来的人,有些忘乎所以,飘飘然了。
端王谁的情面也没顾及,直接挑了那人的手筋脚筋扔到废弃的茅草屋,仅七日后就被人发现死在了炕上,死相凄惨,浑身溃烂发炎,血肉泛白长蛆。
但凡去茅草屋凑热闹的那两人,回来后身体都奇痒无比,一直不停地抓挠,直到血肉模糊,去求大夫依旧无法缓解。
再后来痒了十天后就自然解脱了。
哪怕家人拿滚烫的开水泼,他们也感觉不到痛,成日窝在榻上等着喂食,关节红肿腐烂,四肢无力是他们的结局。
不知怎地就流传出一个谣言,说是端王不想让那无法无天的管事死得那么痛快,在他每日吃喝睡的地方洒遍药粉,那药粉一触上肌肤就奇痒无比,那两个看戏的路人也是倒了霉。
细想就更恐怖了,那管事的手筋脚筋全被挑了,想挠却挠不了,生生受那百虫啃噬,抓心挠肝直至咽气。
没人知道那谣言是真是假,但对端王的威慑力有了新的认识,敬畏也是实打实的骤增。
他们不是第一天才来王府,端王府的规矩他们不是不知道,也不敢触犯,手脚不干净私拿主子的东西是想都不敢想。
可四肢被捆绑的梅花鹿确实不见了,谁都难逃其咎。
尤其是乔管事的,一旦怪罪下来,直接问责的就是他。
弄清事情原委后乔管事哪里还能见到最初的淡定模样,急得团团转。
死寂伴着压抑,就连喘息声都不自觉放缓,哪怕端王本人并不在这,他们也都料想到了王爷知道后勃然大怒的情景。
突然,一道如菩萨般救人脱离苦难的声音响起,
“是我。”
大家循着声源望去,是骆一。
他是端王的贴身侍卫,他说的话就代表王爷的意思,做的事就代表王爷的授权,无人质疑,也没人敢质疑。
“是我近日身体不好,需要鹿血做药引。”
“这件事我已经跟王爷报备过了,跟你们无关,全都散了。”
有了骆一发话,大家又都将心放回肚子里。
虚惊一场,闹到这个时辰,都困乏不已,无论王爷是否知情,总归有人出来顶,不用自己背锅就好,当听到能离开时全都作鸟兽散了。
等众人全离去了,骆一才迈步走出,可刚踏出没五步就撞上一双探究的眼睛。
是散着闲步,听闻吵闹声至此的霍锦昀。
骆一看着他神情不对,不知听了多久,但霍锦昀既没追问,骆一也不耽搁简单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望着骆一健步如飞的背影,霍锦昀一下就愣在原地,不禁想:
他身体不适?
明明就步履轻盈,气息顺畅,脸色红润,我生病他都不会!
哪怕如他所言需鹿血做药引,但一头鹿足以,不需要一下子用两只吧?
不过片刻,霍锦昀就想通了。
若将此事与童言联系在一起,一切都有了解释。
也验证了他最初对子安的猜想。
子安之前确实放不下,两年前不间断地有人上王府来相认,或是提着画像说来提供线索的,无论真假,无一列外,子安都会打赏。
于是端王府门口涌出更多的人,事情也越闹越大,传到圣上耳朵里,景帝当即传了端王进殿,先是劝他接受现实,苦口婆心地好生宽慰了一番。
但看端王仍不愿相信,景帝一下动了怒,“你究竟还要蒙心自我欺骗多久,人死不能复生,他被打捞上来时人已经浮肿溃烂无一寸完肌,朕亲眼目睹,时时在梦中惊醒,朕难道不比你心痛?”
就是这一顿骂,将端王骂醒了,此后再没人登府相认。
但霍锦昀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子安并没有放弃,甚至不惜动用暗卫在寻找。
与其说童言跟子安长得像,不如说跟子安执念之人长得像。
而童言身上有太多蹊跷事。
今夜注定三人无眠。
一个是童言,饿的。
一个人霍锦昀,愁的。
他不知道以何种方式提醒他的好友,甚至是戳破好友的幻想。
一个是端王,想的。
他想到了儿时的生活,感受到亲情就围绕在身边,画面柔和美好,现在物是人非,他不知道自己能抓到什么,但哪怕有一点的可能性都不想抹杀。
一日之际在于晨,尤其是对炎热的夏季来说,感受更为深刻。
只有勤快地早起,比太阳还争先一步才能有一丝丝的凉快之意。
这难得的,短暂的凉爽霍锦昀也体验过几次,本是霍老将军的心尖宠自然多有放纵,而他的赖床在王府多少有些收敛,端王可不惯着他不吃早膳的坏习惯。
今日食案旁迟迟不见霍锦昀的身影,端王以为他又在贪睡,派骆一前去揪来。
来回不消一盏茶的时间,端王看着骆一独自回来,扬了扬眉,“人呢?”
骆一:“霍公子回府去了,今日一早就有人来传话说是霍老将军有急事招霍公子回府。”
端王不做多想,难得没人在耳边叨叨,用完早膳后直奔废弃的柴房。
童言饿得都没力气说话了,哪怕屋里突然多出个犹如神祗般的俊俏男子也没心思应付搭理。
童言算是明白了,这是对她的另一种惩罚,这种更折磨人,摧残人的意志,她感觉饿得都出现幻影了。
童言将眼睛闭上再睁开,又摇了摇头,竟发觉屋里是真的多了两个人,一坐,一站。
端王静坐在仅有的一张木凳上,从他来到这已经有了一刻钟,没有任何言语,只静静地观察着童言。
骆一则立在端王身后,跟他的主子一样面无表情,冷情冷血是童言对他的最初印象。
童言气了,无视是她能做出的唯一反抗。
这是要闹哪样,不给吃,不说话,来这是确认她死了没,好收尸的吗?
哼,可惜来早了,再过两个时辰说不定就如愿了。
童言破罐子破摔。
既然求活太难,不如统统不管不顾去求见阎罗王算了!
但也只是想想。
就这么安静地过了又一个半刻,端王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童言没清,因为说话对象不是她。
只见端王招了找手,身后侍立的骆一立马弯腰附耳,领了命令后就转身退了出去。
又是一片死寂,童言感觉自己的鼻息声都断断续续听不真切了。
不一会涌进来十多个婢女,个个手中托着个食案,原本摇晃斑驳木屑掉了一地的案桌突然高贵起来。
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桌,盛放的瓷器更是采用绚丽的软彩瓷,珐琅彩绘制其上,内外施釉,精巧细腻。
童言无心欣赏,喉管不自觉地上下滑动,食物香气霸道地往鼻孔里钻。
想眼不见为净,侧身躺下却睡不着,原先饿得就睡不着,更别说现在诱人的香气撩得人心痒痒。
赶人走,这是他的地盘,她不够格。
自己躲,更是无力气,也逃不出。
童言心中默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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