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夜宵之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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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喜每觉得心里苦时,便吃一粒苏淮剥给她的莲子。
在长信宫不得自由的日子,对她来说,遂也捱得容易。
年关将至,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庭院里雪积得深,她便也不常外出走动,只靠在轩窗旁,等待迷迭回来。
迷迭从苏淮那儿取过来的物什,尽是些不留把柄的吃食。
虽然如今宋喜已不再晨吐,但仍偏好那些酸涩之物,苏淮便搜罗各地风味,送些新奇的零嘴给她。
今日迷迭带回了一罐梅丸。
月岛百颗青梅,方出十二梅丸,其中又辅以陈皮、桔梗等益气生津之物,最是适宜宋喜此时服食。
东西依旧被迷迭递与画眉,再经由画眉之手,悄悄交给宋喜。此事表面上倒也无人觉察,皆以为迷迭常常讨好画眉而已。
宋喜含梅丸入口,滋味酸甜浓郁,胜过新腌制的青梅,余香更是绵长。
“这琉璃罐倒精致得很,只可惜不好留在您这儿。”
画眉把玩着巴掌大小的剔透罐子,略带惋惜地同着宋喜开口。
“奴婢替娘娘寻个甜白瓷罐,另装梅丸。这琉璃的,还得再交与迷迭,托他带出咱们长信宫去。”
事关苏淮,她与迷迭行事时甚为小心。
这稀罕的琉璃罐,内壁刻着月岛当地的款识。像这样太惹眼的摆设,有心者极易顺藤摸瓜,察觉此物来历。
东西毕竟是苏淮的一片心意,若是教迷迭处理掉,宋喜多少有些不舍。
梅丸吃过,便就没了,但琉璃罐可以存放在她这里,供她睹物思人,聊慰相思。
“娘娘莫要太感情用事。这罐子您留着,迟早是个祸患。您且往长远了想,待到岁末宫宴,他与您甚至能当面相见的。”
“事情已定下来了?”
宋喜几乎难以置信,半是希冀,半是不安地问向画眉。
“该打点的,迷迭公公和他都已打点好了。”画眉笑着对宋喜点了点头,“到时候您只要配合奴婢的安排,就能亲眼见到他了。”
闻得画眉此言,宋喜就算再如何不舍,也应允了迷迭将琉璃罐取走。
很快就要到年夜里了。
她想与苏淮见面的心愿,不久便将实现。
按说后宫家宴,在场的都是妃嫔,哪怕与帝王再亲近的臣子,都是须避嫌的。
可毕竟李家、薛家都是温恒的姻亲。皇亲国戚出现在宴席上,并不算太逾矩。
李盈敏因有身孕,从一开始便是极困乏的样子。莫说不胜酒力,她就连与其他妃子闲聊,都瞧着无精打采。
夜尚未深,她便央着皇上开恩,准许她先回毓庆宫了。
宋喜瞧着李凌霄送她离席,因知晓这对兄妹私底下的恩怨,心中多少带着对李盈敏的担忧。
可毕竟这宫里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债,宋喜既顾了苏淮,便再顾不上李家兄妹。
就好像此间席上,与薛小侯爷相邻而坐的薛宜惠。她哪怕再如何被自家弟弟拦着,也要同温恒开口,赶宋喜离开家宴。
她美得足可以傲视群芳,但仍毫无必要地忌惮着宋喜。
薛宜惠不顾弟弟阻拦,起身对温恒施礼。
“贵妃娘娘的身孕,与喜嫔妹妹相差不足一月。臣妾们在此喧闹,想是也同样耽误了喜嫔休息才是。”
这表面上体恤宋喜的话,赶人的意味分明。
自从薛宜惠杀宋喜时失了手,宫中无人不知惠嫔与喜嫔不和。皇上在这件事上,饶过惠嫔一次,却定然不会再饶她第二次。
惠嫔虽不似李盈敏那般精明,但也并不愚蠢,关乎人命之罪她自然不会再犯。但宫妃之间,争风吃醋是家常便饭,只要不害死人,皇上便从不干预。
宫里面人人都盯着薛宜惠,只等着瞧好戏,看她如何再欺辱喜嫔。
今夜席上,薛宜惠既开了腔,便是有心为难宋喜。
宋喜若此时不肯知情识趣,主动告退,她定然会借题发挥,治宋喜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倒是她此举,正巧给了宋喜离席之机。
宋喜给身侧的画眉一个眼色,画眉立刻进前,将她搀起。
“臣妾是头一遭来,虽然身子乏累,却不敢轻易在这宫宴上说要离开。倒是惠嫔她疼惜臣妾,替臣妾开了口,向皇上您求情。”
薛宜惠见宋喜有意要走,自然乐得从旁帮腔。
温恒连日来不止要设家宴,更要款待群臣,祭天祈福。眼下众妃嫔的明争暗斗,他自然视若无睹,并不劳神参与。
惠嫔既然嫌宋喜碍眼,而宋喜也甘愿离开,他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准许宋喜退下。
一旁的庶妃们还在瞧着热闹,纷纷说待会儿便有新年夜的烟花,喜嫔此时走了就要错过那番美景。
薛宜惠冷冷的眼刀朝她们一一飞过,而皇上那边又不出言挽留,妃子们也就都闭了嘴,不再怂恿宋喜留下。
画眉扶着宋喜,从宫宴上退下。将至长信宫时,她却引着宋喜继续向北,过春华门入雨花阁中。
迷迭已在阁内,见宋喜与画眉过来,赶忙将二人迎了,又小心将门关好。
雨花阁共有四层,画眉与他只停在第一层的阶梯下,并不与宋喜一同上去。
“他已在顶楼等候娘娘,奴婢与迷迭公公在这儿守着,您只管去就是了。”
画眉将手里面的灯笼递给宋喜,笑着催促她赶快上楼。
雨花阁作为佛堂,平日本就只有礼佛的妃子才会过来。今夜因他处设宴,阁内莫说没有宫妃,甚至连洒扫的下人也无。
宋喜从没有来过雨花阁。
佛前长明灯的火光幽微,她靠着手里面的灯笼,慢慢辨识着脚下的路。
越到楼上,阶梯越窄。当她踏上最后一级楼梯时,脚下险些踩空。
路的尽头,有人接过了灯笼,出手拦抱住她的腰身,将她扶稳。
灯笼内烛火一晃,倏忽熄灭。
宋喜一时间无法适应四周的暗。她本能般抬起手,抱紧了面前的人。
似受了惊,也似万般惊喜,宋喜将脸深埋进那人怀中。
于是乎便有好闻的皂角清香,萦绕在她鼻端,充斥于她肺腑。
这熟悉的淡淡香气,隔着一整个秋,终又到来。
一切关于今夏之时的泪与喜悦,也在她记忆里重新变得清晰。
爱,也因此像熬过严寒冬日的花种,在温柔的春天苏醒绽放。
同样极温柔的,还有她面前的人。
眼中人是面前人,是心中人,是意中人。
宋喜仰起头,稍稍适应了微弱的光,看清了面前的人。
雨花阁顶楼的长明灯火,伴着诸天星辰,将苏淮的面庞照亮。
若佛祖座下莲花有灵,幻作世人,便一定会是他吧?
年夜里他依旧一身素色长衫,一如与宋喜在浣衣局初见时,似生长在水里的莲。
宋喜辨不清楚,是天上繁星本就太暗,还是因为苏淮在这儿,才令星斗亦失去了光华。
星月再美,亦不胜他。
她呆呆地望着他,不发一语地哭。苏淮便就轻轻拍她的背,不厌其烦地细心替她拭泪。
他连指尖抚过她泪痕的动作,都那样温暖轻柔。
苏淮对她,从来是如莲君子,从不吝惜爱与温柔。
“我可……想极了你……”
宋喜带着哽咽开口。
小姑娘张了嘴,便就是他熟悉极了的嗓。
甜。
这声音似蜜一样,裹覆住他一整颗心。
苏淮牵着宋喜,带她立于窗下。
小姑娘的眼仍含着泪,伴天上明璨星光,愈发剔透晶莹。
过了今夜,她也不过才十五岁。她有一双纯柔无害的鹿眼,有一把甜入人心的嗓子。
宋喜至今仍带着圆融幼态,与他记忆里相差无几。
唯一稍有些不同的,是她已略微显怀的小腹。他垂首望她腰身,又抬眼细细看她。
小姑娘美得更胜从前,稚幼甜软,却又混杂着迷离冶艳的风韵。
宋喜初为人母,恰似花朵含苞待放的时节。
将熟未熟,将绽未绽,最勾人心。
“你不知道,我在这宫里面有多难。惠嫔她处处皆针对我,险些害我没命。”
苏淮仍在替宋喜擦泪,静静听她哭诉,手指却慢慢滑到她一开一合的唇上。
岁末宫宴是大事情,哪怕宋喜并无赴宴之心,也为了应付场面,薄薄施了粉黛。
红唇软暖,诱人一尝。
苏淮瞧着既清丽又妩媚的她,再挪不开目光。
若她只是旁人,又还罢了,最令他心痒的是,她会有今日这番绝色,怎不是得益于他?
她成为真正的女人,是凭借那一日,他与她帐中云雨。
怀中人承了他的雨露,才出落成眼前的动人之姿。
苏淮摩挲着宋喜的唇,垂眸望她,如观自己笔下画作,难抑心头骄矜自喜。
“我没日没夜地防着她,又还要提防在暗处的所有妃子,辗转反侧,寝食难安,辛苦——”
宋喜的满腹委屈,未能尽数脱口。
苏淮再忍不住,低下头,吻住了她。
都怪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站在他面前,对他而言也像是最赤|裸的引诱。
既然她在这里,他又如何能忍得住,不对她孟浪相待呢?
嘤咛溢出宋喜唇畔,苏淮便顺势探舌,欲撬开她的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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