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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59林渊抗不抗揍


  没得到的话可能是遗憾。

  但失去的感觉,她太清楚,是难过。

  温烟张开双手抱抱田冉,跟她说:“朝前看。”

  朝前看,也许前面一片坦途,鲜花盛开。

  田冉抹干泪回了楼上。

  在查房到李格那个房间的时候,温烟进去前先做了番心理建设。

  进去后,眼尖的护士石昕看到了李格病床边的人。

  率先和李格打招呼:“今天怎么样啊?”

  李格礼貌地答:“挺好的,石昕姐姐。”

  温烟低着头,朝里面的病床走,忽略掉邵嘉凛饶有兴致看着她的目光。

  她进了里间,问了病人今天的体温和大小便情况。

  顺手拉上床帘,给病人查体。

  隔绝掉外面的世界。

  曾然拿着输液器和药瓶进来,走到李格的床边,把托盘放到桌边。

  “啊,曾然姐姐,今天又输这么多液啊?”李格皱眉看着那些个药瓶。

  “输液好得快。”曾然瞧着陪床的帅哥,声音都比平时温柔几分。

  “哦,那麻烦您轻一点,我怕疼。”李格把目光挪到另一侧,转移注意力。

  他躺在那儿哪怕就剩一丝精神头,也不忘观察这个世界。

  李格巴着脑袋看着床边给他削苹果的人,关切地问:“老大,你今天精神不大好啊?”

  熬夜后的声音有些哑,邵嘉凛点头:“嗯,没睡好。”

  “都有黑眼圈了,你不如来我这儿躺躺,每天吃饱喝足!”李格得意洋洋。

  “看出来了。”

  “啊?”李格皱眉:“有镜子吗?我是胖了吗?”

  “不止一点。”

  “……”李格安静了好一会。

  忽然又有了动静:“可能因为胖了吧,我现在还有点饿。老大你能去帮我去买份蛋糕吗?咱们单位门口那家,我要古早味!”                        

                            

  “没空。”

  “啊,就三公里啊,你就当晨练了!很快的。”李格喋喋不休:“你不是每天早上要跑圈的嘛?今天跑了吗?”

  邵嘉凛朝拉着帘子的方向看,不耐烦地回了句:“跑不动。”

  “跑……跑不动?”李格没想到邵嘉凛竟然回答的如此不靠谱和敷衍。

  帘子一拉,温烟回身,朝最里面的病床走。

  李格还在那喃喃:“你少骗我,你每天都五公里的。我真的好馋那家啊,好想吃。他那个蛋糕特别酥、特别香,上面有瓜子仁……”

  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被邵嘉凛拿削好皮的苹果全堵在口里。

  “……”

  给李格扎好针的曾然笑了下,伸手给李格调了下液体速度,弯腰跟他说:“我去给你拿个热水瓶?”

  李格用空着的那只手把苹果拿下来,朝曾然笑:“今天我待遇这么好啊,谢谢!”

  曾然直起腰,门口就有人喊她。

  “曾妹妹在啊。”

  正削着第二个苹果的邵嘉凛觉得这声很熟,朝门口看。

  哦,是林渊。

  邵嘉凛下意识朝病房里间看去,就见到一身白大褂的温烟摘下听诊器朝门口走。

  完全忽略了他还坐在这,弯都不带绕的,当着他的面朝门口走。

  “……”

  右手挡了下刀片,把水果刀收回去。

  把刀丢在李格的床头柜,他抬抬眉骨,朝门口看。

  想要看看,这俩到底要当他的面做什么。

  眼帘里,林渊递给温烟一个塑料袋,温烟一点没扭捏地接下来了。

  然后,两人笑着交谈。

  真是非常和谐的前任关系了。

  邵嘉凛非常不爽地站起来,朝门口走。                        

                            

  没想到林渊侧了半个头朝他这边扫了眼,竟然迎过来。

  甚至像往常一样,极其自然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算打招呼。

  邵嘉凛顺势揽上他的肩头,语气淡淡:“出去谈。”

  温烟把塑料袋装进白大衣的口袋,也不管两个人卖什么关子,重新折回病床边,继续查房。

  林渊瞧邵嘉凛从口袋里摸烟的动作,立马朝左边指:“那边吧,有个露台,能抽烟。”

  得,比他还熟门熟路,连这医院哪里能抽烟都知道。

  “来过不少趟?”邵嘉凛也没管什么抽烟罚款的狗屁规定,照旧摸了根出来咬上。

  “啊,也不多,”林渊摸出打火机,滑了下滑石给他点上:“一个月一趟。”

  “来了几个月?”他吐了一口白色的雾,跟着人去了露台。

  邵嘉凛太了解林渊了,谈恋爱就没见过超过三个月的。

  除了好像之前对一个小演员很感兴趣,好了有大半年。

  林渊蹙眉,似是在极力思索,然后摇头:“真想不起来,但是是从她来人民医院吧。”

  “……”

  “你别着急,”林渊劝慰他:“你知道,我谈恋爱都不当真的。这任也是。”

  这玩意也叫安慰吗?

  邵嘉凛吸口气,低声说:“当年就不该管你,该让你烂在外面。”

  当初邵嘉凛帮他的事林渊都还记得,立马服了软:“别啊,为女人伤和气不值得。”

  邵嘉凛只是吸烟,不搭理他这句。

  林渊放软了声音:“那你说吧,要我怎么补偿,我都依你。”

  邵嘉凛稍一沉吟,吐了口烟说:“帮我搞样东西。”

  “得令,你要什么!”

  “月土。”                        

                            

  “什么玩意?”

  他不耐地解释:“月球的土壤。”

  “唉,邵嘉凛你是不是读书把脑袋读坏了,要那东西干嘛?你学计算机的,又不是土壤学?”林渊皱眉。

  “管我,”他抖了下烟灰:“下个月,纽约苏富比拍卖行。”

  林渊和他商量:“你家这背景,弄点月土不是很轻而易举的事嘛?干嘛非要我?”

  “我没空去。”

  林渊想了下,琢磨出不对劲:“要春节啊,我也没空。再说了,那东西估计有钱也不一定能弄到,肯定还要资历审查之类的吧?”

  “去不去随你。”

  林渊掂量一番,终是吐了口气:“我去。”

  一支烟抽完,邵嘉凛把烟头扔进垃圾桶。

  背后,林渊试图缓和关系:“你也别太担心,我和温烟……”

  邵嘉凛打断他:“我不担心,你只是个小插曲。不用等到你动身去美国那天,她就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剩下的话卡在喉头,林渊笑:“你就这么笃定。”

  他慢条斯理地理了下围巾,语气傲慢:“当然,就凭我在这儿。”

  领间那条和还给温烟一模一样的同款范思哲格子围巾,尾端轻轻地晃。

  温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她查完那间病房就去了下一间。

  只是接下来的两天,她都没见到邵嘉凛。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温烟正换下白大褂。

  一个科室的同事打趣,怎么库思南的帅哥这两天没来。

  一个女声插进来:“不是库思南咯,现在是DBX。”

  一回头,是田冉过来找她。

  答应这晚,陪田冉去相亲的。

  温烟穿得特别朴素,生怕压过女主风头。                        

                            

  她其实不大喜欢这种场合,完全是因为田冉不住地要求。

  田冉一看温烟比平时还朴素样子,就明白她一番苦心。

  “走啦,胸花。”田冉勾住温烟的胳膊,要朝外走。

  “好,”收拾托当地温烟跟着田冉出门。

  忽地,温烟的手机铃声响。

  被挽着的人掏出手机,皱眉。

  是她预存过的号码,他们片区的警局。

  接起才知道,那个闹事虐猫的人找到了,让她去指认下做下笔录。

  挂了电话,温烟抿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和田冉说要放她鸽子。

  “谁啊?”田冉看她那模样先问起。

  “派出所。”

  “哈?”田冉皱眉:“你怎么了!”

  “没,就是前段时间有个病人家属,往我家丢了条毒蛇。我就报警了,现在他被抓了,让我去指认下。”温烟踟蹰下,然后说:“我要么明天再去指认吧。”

  “天哪,还有这种事!”田冉脸色骤变,赶紧松开手:“你赶紧去警察局吧。你这事儿要紧,确定人是他,就能睡个好觉了。”

  “可是……”

  “哎呀,没事的,我可以搞定!”田冉握住温烟的手保证:“你赶紧去啊,有结果也和我说一声。你这事可耽误不得!”

  “那好吧。”

  温烟改道去了家附近的派出所,这趟接待温烟的警察,她再熟悉不过,是大山。

  她非常惊讶地看着熟人:“你现在在这里工作呀?”

  “嗯。”大山含糊地应了下。

  温烟疑惑地扫了下周边的人,然后又看看大山:“你接手我的案子了吗?之前办我这桩案子的民警呢?”

  “哦,人我抓到的,所以后续就移交给我了,”大山低着头翻着本子答。                        

                            

  “那真是太谢谢你,”温烟点头。

  家里进蛇,汤圆的尾巴被割掉,简直是她的噩梦。

  她最近已经在看房,打算找个安保好一点的地方。

  温烟那几天一直在看楼盘,既然打算在凭北常住,还是买个房比较好。

  再加上她临时租住的那个地方,实在是不太安全。

  汤圆都为此折了一条尾巴。

  她是被人民医院人才引进聘用的,给了一笔不菲的安家费,想着再找温景霁借一些,应该能够个首付。

  这段日子,她一直在忙着看房。

  这几年,凭北市的市区范围越画越大。

  新房出了不少,好地段的房子却不多,户型合理、采光通透的更是罕有。

  更何况,温烟还是想上班方便一些。

  “跟我过来吧。”大山找到了那卷案宗,走在前面说。

  “好。”

  跟着大山去了一个密闭的房间。

  温烟看到被抓到的人,胳膊上吊着白纱布,像个木乃伊。

  应该是受了伤。

  “是他,”温烟点点头。

  虽然只见过匆匆一面。

  但这人是她这段日子的噩梦,只要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脸。

  “这家伙昨天下午又偷摸去你家蹲着点火,被我们人赃并获。”大山皱眉低着头边写东西边说:“他有前科,这事干过不少。幸亏抓住了,抓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刀。这家伙。”

  点火。

  温烟后脊背一凉,又朝那关着人的隔间瞄了眼。

  要是没抓住,可真是个安全隐患。

  温烟诚心诚意地说:“谢谢。”

  “行了,手续好了,你可以走了。”大山合上记录的本子:“后面再联系。”                        

                            

  温烟想了下,不太放心地补了句:“他会被关多久?”

  这个人已经对她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威胁,她已经在琢磨着买房子了。

  她看上的那几套,最快也要后年才能交房。

  大山公事公办地说:“能有一两年。”

  “能这么久?”温烟完全没想到。

  她咨询过律师朋友,这种情况,就算抓住了也不会太久。

  忽地一直冷冷淡淡的大山狂躁的把帽子摘下来,像是绷不住了。

  “妈的,我就没见过这么追人的!他这么追人追到猴年马月去!”

  “嗯?”

  “人不是我抓到的,邵嘉凛抓的,他之前天天在你家附近蹲点。”大山暴躁地说:“他不让我说,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妈的,好烦。”大山不顾形象地抓了把头发。

  “虽然这人往你家扔蛇、虐猫,算是故意伤害罪,但是你毕竟一点伤没有,判不了多久。但是,可是邵嘉凛被蛇咬了,被这货砍了,所以他被判个一两年应该是有的。”

  “伤哪了?”

  大山卖关子:“不知道,应该死不了。”

  温烟忽然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两天没有出现。

  温烟掏出手机,立马给邵嘉凛打电话。

  午饭的时候,他其实有和她通过话。

  那个时候,他语气正常,只是说最近工作很忙。

  她知道他最近休假,以为不方便告知也没追问。

  电话很快接起。

  温烟紧张地问:“你受伤了?”

  那边一愣,旋即又很平静的声音:“什么受伤?我在出任务。”

  温烟压抑着起伏的情绪,又问:“不说吗?”

  话筒里沉默半晌,想是明白大山是个不靠谱的。                        

                            

  干脆摊牌:“嗯,一点皮外伤。”

  温烟的声音多了的些颤音,她赶紧问:“你现在在哪?”

  “温烟,我在出任务。”

  温烟立刻说:“李格跟我说,你都好久没去单位了。”

  “……”邵嘉凛彻底妥协:“咱们家,你知道地儿。”

  温烟急匆匆打了车,去了凭北大学对面的房子里。

  还是那扇密码锁的门,这么些年也没变。

  温烟试探地伸手,凭着记忆,把密码输进去。

  意外地是,门真的开了。

  客厅里的人听到动静,挂断和温景霁的电话从沙发上起身朝门口迎。

  他约了温景霁第二天一早见面,温景霁要他帮忙搭个线。

  听到电视的背景声,温烟松了口气。

  又觉得这幕似曾相识,邵嘉凛曾经误诊绝症,也有心情看电视。

  一颗心又提起来。

  “你伤哪了?”温烟看着一身灰色家居服的人想从他身上找到破绽。

  遮的很严,她看不出。

  可明明嘴唇发白,比起以往少了些许生机,有点被蛇咬那会的样子了。

  “一点皮外伤,真没事。”他轻巧地说,顺便折到冰箱边倒热水:“我以前出任务,伤的比这个重多了。最多一礼拜就能好。”

  温烟不听他的胡话,直接两步走过去,咬唇就自上而下解他扣子。

  第一颗被松开的时候,邵嘉凛退后半步,用手挡住温烟,挑眉笑:“我伤腿上,你要脱我裤子吗?”

  “……”

  温烟咬牙,伸手就去够。

  他笑两声,攥住她的手。

  另一只手,撩起T恤给她看,一圈白纱布:“肩头,缝了针。”

  “几针?”温烟看着那圈白纱布,不依不饶地问。                        

                            

  邵嘉凛吐口气,妥协:“八针。”

  温烟学医,大概能知道8针是多长的伤口。

  她皱眉,明明她今天值急诊,也没见到他来看病。

  “你怎么不来找我看病?”

  邵嘉凛不以为然地说:“你那挂号难,我就近找了家。”

  “……”温烟盯着他的伤口,又急又气:“你没必要的,我都报警了,有大山他们。”

  邵嘉凛顺势圈住人,声音低沉:“有必要,汤圆我也养了。”

  有这么个祸害,不早点抓住总是不放心。

  温烟不言不语地被他揽着,注意到四周一点没变的装饰。

  耳边,邵嘉凛低低地又说:“就是想自己抓到,打他一顿。”

  他声音自信又笃定:“而且,我一定会赢。”

  “那还是很危险啊,”温烟蹙眉,想扯开距离看他肩头的伤。

  “得为我姑娘打人,你说的。”

  “……”

  听到这话,温烟的心脏像浸在海里,沉甸甸,又泡的发胀。

  她低声说:“那你没必要……”

  她的下巴被捉住,然后唇齿被忽地封住。

  后半句,悉数被封在口中,淹没在这个吻里。

  他将她朝里拉着,压进自己的怀抱里。

  一点点在颈间留连。

  她伸手推推他,两手却被一下子捉住,举过头顶。

  “那个……”她从唇齿里找着空档。

  “行了,这事儿打住,”邵嘉凛右手掩住她的唇,然后说:“该我算昨天的账了。”

  想起林渊来找他,就头疼。

  身上受伤怕人看出来,憋了两天没去找人。

  他只顾吻她,把人按在沙发上。

  来探个病,怎么就变成这样。                        

                            

  温烟极力地找回理智:“你身上有伤。”

  “最近多久见他一次?”他噙着她脖颈的软肉说。

  温烟抿唇。

  他偏要弄出痒。

  温烟受不住,问他:“你说谁?”

  “林渊。”

  “一个月。”

  还真是一个月见一次。

  话音刚落,她又被压地更重,手腕攥地更紧。

  一点点地亲吻,密密麻麻。

  然后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睛,眉目寡淡。

  忽地想起落雪那天,在她小床上发生的一切。

  他微不可闻的难过叹息声。

  温烟睁眼,看到他的眉目真的搀着化不开的黯淡。

  他向来胜券在握惯了,从没见过这副落寞。

  这样的太阳应该高悬在空,哪怕被乌云遮,也能透出金光。

  可太阳却被敛了光芒。

  刚刚笃定和人打架一定会赢的

  温烟眨眨眼,有点明白。

  她的心脏有点钝钝的疼,赶紧说:“我要是说,他每次来找我只是给我送药呢?一直是。”

  他像没听到,依旧重重地吻。

  帽衫被忽地向上推起,腹部沁入大片凉意。

  他总能踩准她的点。

  上次那整晚的沉浸和疯狂历历在目,她花了好久用化妆品去遮。

  “我房间那个……那个是林雨晨送的。你知道她这个人……”她赶紧解释。

  压在身上的动作一滞。

  轻轻浅浅缓气的一声。

  她见状趁机承认:“那个,我要是,我从没和他在一起过?你会怎么想?”

  邵嘉凛蹙眉盯着她像是思索。

  种种异常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忽而背脊一松,伏在她身上。

  可落下的吻更沉、更密,从锁骨向下。                        

                            

  他把她整个裹在怀里,声音喑哑的不像话:“温烟,是我的。”

  温烟松口气,可下一刻有点伤脑筋,好歹林渊帮她那么多忙,就这样把他暴露出去,忍不住问:“那林渊你打算怎么办?”

  “别提他的名字。”他在她的锁骨处轻轻啃噬了下。

  “可是……”

  “我待会打电话问问他,他现在抗不抗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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