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历练

＂二叔，四叔，你们怎么来了？我爸呢？＂父亲今天上午出的门，但现在还没回来，我也快饿的不行了。

        ＂小杂种，你爸跟我们赌钱，把房子和你娘输给我们了，你现在就滚出去。＂二叔语气不善，和平日里大相径庭，他说出的话，也一下子让我懵了。

        ＂老二，老四，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母亲从里屋走了出来。

        ＂坐就不必了，阿兰，你儿子不能住这里了，从今往后，你们家就让老五住，你准备一下，老五也老大不小，该讨个老婆了。＂四叔明显是话里有话。

        ＂这是怎么回事，志宏呢志宏在哪里＂母亲已经慌了神。

        ＂你先别管他了，他赌博把这房子和你都输给我们了……＂

        ＂不可能!＂母亲打断四叔的话，＂志宏呢？志宏在哪里!＂

        ＂他把你和这房子抵债，又没钱赎回去，已经跳楼自杀了。＂

        不仅是母亲，就是我也一时没反应过来。自杀了？在外环房子最多也就两层，这么点高跳下去也能死人吗？

        ＂你胡说，一定是你把我爸杀了!＂

        ＂小杂种，胡说什么呢，是你那囊种老爹自杀的！＂两个人一唱一和，我知道这一定是个阴谋。在外环，我们孤儿寡母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也知道不用说父亲是不是和他们赌了，就算没赌，被他们骗到家里去弄死了，也没处说理。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不，阿纯，我们不走，我要见志宏!＂母亲已经彻底慌了神，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我没说让你们都走，只要这个小子走就行了，阿佛!＂四叔叫了一声，门外面，一个光头的大汉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

        这个阿佛并不是刘家镇的人，这人是外环里的一个滚刀肉，专门帮人处理暴力事件，因为身上纹满了佛像，所以都叫他阿佛。我心里暗自冷笑，为了赶我连阿佛都请来了，还真是重视我，或者说重视我父亲手里的地。

        爷爷当初在外环这里抢下了刘家镇这块地方，就把他留给了父亲。而爷爷的几个表亲在这里种爷爷留下的地是要交钱的，现在父亲死了，再把我赶走，那这百余亩地都是这五家人的了。只可惜父亲没能继承爷爷的那股狠劲，没能玩的过五家人。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我笑了，周围的人目光一下子都落在我身上，看得我头皮发麻。我逐渐收敛起笑容，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回来拜访这五家人，但现在要是被他们看出来我看破，还要回来报复，那我很有可能走不出这个门。

        ＂四叔，大可不必这样，我们刘家人愿赌服输，我走就是了。＂我深吸一口气挣脱母亲的手。我特地用了我们刘家人这几个字，也暗示了他们的血缘不纯。

        ＂小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愧是读过几天书的。＂老四没想到那么顺利，脸上也有了笑容，只是老二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将老四拉到一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我意识到不对劲，加快了脚步往门外走。

        ＂站住，小子!＂老二的声音响起，阿佛的那帮人立刻挡住了房门。

        ＂我们想起来了，你爹欠的还不止这些，你留下，卖给双龙哥抵债吧。＂

        我顿时一怔，耳朵也有点嗡嗡作响。这双龙是两江市的一个人口贩子，被卖给他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眼前的灯光一下子变暗了，这分明是一个ktv的包间，我和十余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赤身裸体被绑着跪在地上。

        ＂没有特别强壮的，年纪也太小，把他们手脚折断，送到市西，后年就可以去开膛破肚了。＂男人年纪不大，但却生了一脸褶子，一说话露出一口黑牙。

        ＂双龙哥，双龙哥!＂我不顾一切得跪着爬向那个男人，旁边有人要制止，被双龙抬手拦住了。

        ＂双龙哥，留我一条命!＂

        ＂留你一条命给我个理由。＂

        ＂我认识字，我看的懂书，我还会外语……＂我结结巴巴把我会的都说了一遍。

        ＂呵呵呵呵……＂双龙哥阴森的笑了。＂你为什么那么想活着是怕死＂

        ＂有人害死了我爸，还抢走了我的房子和我妈，我要报仇!＂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好小子，我留你一命。＂男人嘿嘿得笑了。

        ＂谢谢双龙哥，谢谢双龙哥……＂我疯了似的不停的给他磕着头，我的命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他随便的一句话就可以让我死得要多惨有多惨。

        ＂我留你一命，因为你有一股疯劲，你就叫狗吧，既然跟着我双龙，你就叫二狗。＂

        ＂谢谢双龙哥，谢谢双龙哥……＂我还在不住得磕着头，我实在是吓呆了，我害怕自己被折断手脚，开膛破肚，我害怕自己就这样死了，我更害怕没有办法报仇。

        ＂狗哥，狗哥！＂一阵去朦胧有熟悉的声音传来，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我只觉得身体一轻，猛地睁开眼，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我大口喘着气，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散发着丝丝凉意，人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打开锁着的窗，将脑袋探出去一看，楼下的铁门，正被光头强拍得咣咣作响。

        ＂别喊了！＂我大吼一声，楼下的叫声停了，我翻身下了床。

        从枕头底下掏出内裤闻了闻，扔进垃圾桶里，拿出一条新的换上。

        一看钟已经11点了，肚子也有点饿了。刷了牙，穿好衣服，下了楼。从一楼的冰柜里取出一瓶汽水，在桌角撬开，猛灌一口。强烈的刺激感传来，人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眼角余光在屋子里一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我充当收银台的小电脑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个信封。

        我看向大门，玻璃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卷帘门也锁着，窗户在我昨晚遭遇我的两仪袭击之前就锁好了，从未打开过。思来想去，也只有是天或者法基的伎俩。

        我拿起信封，愣住了，信封上写着的是刘道纯收四个字。

        刘道纯是我的本名，被卖到两江市一直到现在我用的一直都是刘二狗这个名字，难道这信是五家人给我寄的？

        但想想又不太对，五家人顶多就是在外环的一个小势力。我承认他们现在如果知道我活着，想来搞我是很容易的，这也是为什么我把住的地方选在内外环交界，这样沾了内三环的光还可以受到法律保护，想跑也方便。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将这封信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放在我面前。说到底，还是天或者是法基干的。

        将信抽出，信只有短短几行，也是我的字迹：

        首次历练

        地点：外环，曹家村

        历练内容：今夜12：00之前独自进入曹家村，存活至天亮。

        奖赏：百克黄金

        额外历练：杀死曹静斋

        奖赏：法器一件

        注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历练的存在，否则惩罚将不止丢掉性命。

        这上面说的应该就是第一次历练的内容，我微微有些不好的预感。一克黄金大概四五百块钱，那百克黄金至少也有四万元，光是存活到天亮就有那么丰厚的奖赏，可见这历练的难易程度。

        我把信收好，拉起卷帘门，光头强正蹲在墙角用手机看美女视频，看见我出来，他点了个收藏，关掉了看了一半的视频，站了起来。

        ＂狗哥，今天咋起这么晚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光头强笑嘻嘻得搓着手。

        ＂我能有什么事啊，起的晚了。＂我把只喝了一口的汽水递到光头强面前，他一饮而尽。

        ＂狗哥，这都大中午了，肚子也该填一填了……＂

        ＂行，去吃烧烤，我请客。＂我摸了摸口袋，还有一张五十，当初从两江市带走的钱已经所剩不多了。

        光头强虽说只是个小混混，但心眼绝对不坏，心机也少，我可以对他掏心掏肺。而且他是一个今天人家请他吃一顿饭，明天可能就愿意为了人家赴汤蹈火的人。我和他的感情越深，对我就越有利。

        况且只要能顺利完成这一次历练，至少四万块钱就能到手，这次历练我也恰好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光头强，你在外环混了多少年了？＂走进烧烤店，饭点很多人在吃饭，里面人声鼎沸，我也不用刻意压低音量。

        ＂狗哥，不是跟你吹，我光头强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这外环到处跑了，全盘透了。＂光头强一副江湖大佬的姿态，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我知道他是在吹牛逼，外四环很大几乎是内三环的三倍，尤其是我住过的六七环，几乎是脱离了管辖，各种帮派，宗族，宗教割据，连法律都无法触及到。

        ＂那，你知不知道曹家村＂光头强的脸色有了点变化。

        ＂怎么？你不知道＂

        ＂那不是，只是不知道狗哥要干什么。＂光头强支支吾吾，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今晚我要去那里办点事。＂

        ＂去那里办事＂

        ＂是啊，有什么说法吗？＂

        ＂我劝狗哥不要去，尤其是不要在晚上去，而且在那里又能办什么事啊＂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去＂

        ＂狗哥你可能不知道，那曹家村根本没有人，而且邪乎得很没人敢去！＂我早就知道历练不会简单，况且只要存活就能有四万多的奖励。

        ＂能说说吗？＂

        ＂大概是十几二十年前，曹家村曹老爷给他的癫痫儿子从外面帮回来一女的做老婆。结婚那天，那女人在所有的酒菜里都下了剧毒，把所有人都毒死了。＂光头强停顿了一下，猛灌了一口可乐。我知道真正重要的在后面。

        ＂那这村里不就没人了吗？有什么不能去的？＂

        ＂那女的把所有人都药死了，按理说应该直接跑路。但是第二天，有人路过曹家村就看见那女的也死了，是被人掐死的。那脖子的骨头被捏的粉碎，这是得多大的力气。后来人家都传，说是曹家村的鬼合力把那女的掐死的。之后那个地方每天夜里都会灯火通明，据说是曹家村还在办酒席。＂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早就猜道天的历练一定和这种鬼神之类的事有关。

        ＂狗哥，听我一句劝，别去了。＂

        ＂光头强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谁想去那种地方啊。＂我一直说要去，但却没说为什么，光头强是个明白人，好几次想问，都忍住了。

        ＂那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那我叫上几个兄弟，咱们一块去，也好有个照应。＂

        我眼前一亮，那封信里说独自一人进入曹家村，但没说不能有人在外面接应。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我跑出村，就是自己人，也能安全不少。

        ＂行，去通知几个兄弟吧。＂

        ＂狗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啊？＂

        ＂就今晚，后半夜吧。你待会先回去休息，我到时候打电话通知你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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