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进入诡域与相遇

什么是诡域？
  想要了解这个概念，首先就得明白世界融合的本质。
  所谓的世界融合，用一个不怎么恰当但很形象的比喻就是：将几台正在运行的大型网络游戏服务器强行组合搭建成一台更大、更强、更为waaagh的超级服务器，顺便推出地球online全新魔幻版本。
  但就像现实中的网络游戏服务器本就是一堆屎山代码一样，各个世界本身都有着不少规则上的冲突之处。这些bug随着几个不同的世界互相融合之后，不仅变多了而且也互相跟着一起迭代了。
  好在世界意识的处理能力要比人类发明的任何计算机都要强大得多，所以高城一现在所在的世界其实是处于一种不断出bug又不断修bug但整体上稳步向前的状态。
  而对于一些实在没法修复的恶性bug，世界意识就会用一部分空间和物质直接包裹着形成一个极微型世界泡然后扔出世界之外，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但由于几个世界互相融合的情况过于复杂，每天出现和修复的bug数量庞大到是人类发明的任何一种计数单位都无法衡量的。
  于是乎，在概率学理论指导下总有一些世界泡会没有及时被清出世界之外。
  这个时候，再加上一点玄学方法论，这些世界泡就会十万分巧合地和本土的事物又重新融合到一起。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生物身上，会很快被世界意识注意到，然后只要不是能危害到世界存续的那种世界意识一般都懒得管。
  得益于此，一名原生的超能力者就此新鲜出炉，不过这种能被世界爸爸放一马的超能力者一般都不是很强就是了。
  而如果融合的不是活人，而是死者灵魂的怨念，出现的就是诡域了。
  这时情况就会有所不同了，诡域可从不像活人那样容易被世界意识注意到，因此也就不会被世界意识限制其上限。
  这是因为世界泡在跟拥有现实空间体积和物质的事物融合的时候，其外壁那层薄薄的空间物质覆膜会因为空间体积的碰撞和物资的交融而破碎，这样其中的恶性bug就会很快被世界意识重新注意到。
  但诡域却不同，不管是灵魂还是怨念这俩玩意都没有物质空间上的概念，所以是主动融合进去的，因此世界泡没有破碎也就不会被世界意识注意到数据异常。
  毕竟对于世界意识来说，只要世界泡没有破，这玩意就像打包好要扔的垃圾一样。每天要扔成千上万的就算了，刚扔完库房又满了。
  所以，前一天忘了扔的几袋垃圾堆在了库房的角落里并且跑了几只蟑螂进去，是无法引起世界意识特意关注的。
  以上就是高城一关于诡域来源的全部认识了，至于这些知识是怎么来的？
  那当然是本地的穿越者协会给的啊！
  【妈*的！给本大爷一张单程票就算了，还是他娘的张公交车票！合着这边体制内的穿越者不止我一个啊！？】
  这是高城一穿越后第一次去穿越者协会报道回来时所说的话语节选，至于没有节选的部分就有些不够体面了。
  不过好在此时的他已经比当年的自己成熟了许多，至少面对眼下同样操蛋的局面……他骂得体面了一些？
  “加藤你是小八嘎吗？！我之前好说歹说都没有阻止得了你，你还真进来了啊？！！”
  此时刚进入诡域的高城一终于想起来自己今天究竟忘了什么事情，而遗忘的对象此时正握着小手低着头不敢面对愤怒的高城一。
  加藤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即便高城一的话语听起来有些刺耳，但是她很快就联想到了高城一指的就是前一天晚上和自己见面时的情况。
  【原来高城君当时是为了我的安全啊】
  想通了这一层的加藤惠面对高城一的指责自然也有些羞愧，于是低头默认了。
  “高……高城同学，请不要责怪加藤同学了，都是我的错。”
  此时高城一才注意到有位女孩躲在了加藤惠的背后，正在试图细若蚊声地解释着。
  “是我要来找姐姐的……”
  这女孩穿着和加藤惠一样的校服，有着一头比英梨梨还标准的双马尾，两朵大大的绸缎蝴蝶结点缀在上面。再加上这娇小的身材和微微颤抖的清脆嗓音。
  这是一位可以带着FBI去钓鱼执法的A级萝莉。
  然而上辈子已经被猫耳萝莉骗过一次到异世界当债奴的高城一这辈子对萝莉这玩意已经完全不感冒了，此时的他视线望去面色逐渐阴沉了起来。
  “名字。”
  高城一神色冷淡地说着，丝毫没有去顾忌对方的感受。
  “咿！”
  这女孩的反应很像受惊的小松鼠一样，但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的高城一可不会惯着任何人。
  “我说，名字！”高城一再一次冷声命令道。
  “中…中森、香织……我的名字叫中森香织。”
  此时中森香织结巴地说着，但是抬眼看到高城一明显迅速变黑的脸色之后又以极快的语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说着：

  “东…东、中森香织，就…就读于私立丰之崎学园，二年级D班、17岁、喜欢甜食和帅哥、讨厌数学课，三围是……”
  “停！”
  高城一命令到，接着扫过了她平坦的正面之后说道：“没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中森香织这名字，有点熟悉啊……”
  高城一小声说着，接着他立马翻阅了特制手机里的资料才恍然大悟：“中森美奈是你姐姐对吧？”
  “是的。”
  中森香织回答地很小声，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那作为受害人的家属，你应该签了保密协议书的吧？”
  高城一声音低沉，与其说是询问更像是责备地说道：“而且警方也应该告诉你具体的危害吧？”
  “嗯……”
  中森香织微微点头，几乎是呻吟般哼着，此时面对高城一责问她紧抓着加藤惠的袖子一点点蜷缩在她身后。
  “那你就应该……”
  然而正当高城一准备继续责问时，一个很不礼貌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对话。
  “喂！你们在那叨叨什么呢？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啊。回答我啊，口牙！”
  一个极度不礼貌的话音打断了高城一几人，仔细一听似乎不是东都的口音。
  一位头染黄毛的精神小伙带着另外两个同款黄毛痞里痞气地走了过来，在看到加藤惠和中森香织后其中一人轻浮地吹了声口哨然后一脸坏笑地跟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
  “啧。”高城一轻啐一声。
  说实话高城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最讨厌三种人，一种是傻的、一种是莽的，还有就是眼下这种道德感低劣的。
  不过好在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其实是侦查科之前探索的时候在诡域世界泡外制造的空间夹层中，理论上来说还算安全，高城一有充足的时间给倒霉蛋们做思想建设工作。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普通人如果在诡域中死亡时怨气足够大是有几率能为诡域增加新的规则的，这无疑会给高城一这种调查员增加不必要的工作量。
  “所以，为了尽可能的减少你们的死亡率，这份《秀典高等学校就学指南》上的东西你们最好全部记下来。”
  高城一刚刚给众人粗略介绍完诡域的最基本知识，同时也给每人都分发了一份保命指南。
  此时在这个外形是废弃教室的狭小空间内聚集了正好10个人，除了高城一所在的丰之崎学园三人组、社会黄毛三人组还有四名校服各异的女高中生。
  【看来情报有误啊，不只有女高中生】高城一心想着。
  同时借着大家都在努力背诵就学指南的时间，高城一正在将这个情报记录在手机中。毕竟这可是技术支持课为数不多真正具有使用价值的产品，能抵抗得了大部分诡异规则的侵蚀。
  在诡域中有些高科技产品可是比人类的大脑要可靠得多。
  然而下一刻，就在这样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内居然发生了一件出乎高城一意料的事情。
  正在专心记录新情报的高城一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的手机居然被人抢走了！
  “老大，东西抢到了。”
  一名黄毛的语气很是兴奋，将刚抢到的手机递给了三人中的领头者，然后谄媚地在一旁邀功。
  “哼！果然这小子没安好心！这上面才是真正的保命指南吧。”
  为首的黄毛冷哼了一声就开始翻阅手机，然后在看到了更加详细的资料之后也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哈哈，不愧是老大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小子没安好心。”
  “就是、就是。”
  其余两个黄毛也围在自家老大身边恭维着，并伸着脑袋凑近着观看着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然而在这三人互相吵闹的氛围中，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废弃教室内其余几人已经变得惊恐的神色和不断拉开的距离。
  “我说，能把东西还给我吗？”
  高城一的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打断了三个黄毛互相恭维的画面。
  “八嘎！你小子也…也算……”
  之前从高城一手中抢过手机的那位黄毛刚准备呵斥威胁，但是等他抬起头来看清了形势之后却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此时高城一不知何时已经退开了几米的距离背靠着一片漆黑的窗户，在他手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稳稳地注视着三人。
  “枪！枪……枪啊！”
  小黄毛惊恐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另外两个同伴的注意，此时黄毛三人组才意识到碰上硬茬子了。
  “别怕，怎么可能有真枪，而且我们什么也没干，这条子不敢开枪的。”
  虽然此时黄毛老大已经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并且也准备将手机还回去，但为了维持大哥的尊严，他却依然在嘴硬。
  反正按照他们平时跟东都警察打交道所形成的路径依赖来说，这时候口嗨一下没什么后果不说还不会在自己小弟面前掉面子。
  何乐而不为呢？
  甚至等会服软的时候还可以在条子面前多说几句硬气话来撑场面，反正东都警方都是一群软脚虾来着，不敢动用暴力的。
  然而事情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回应他的不是东都警察那严肃而不失礼貌的训斥，而是三声短促的枪响。
  高城一果断开枪了！
  两枪命中胸口，一枪擦着脑袋过去打歪了。等大家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拿着手机的黄毛老大已经倒在地上哀嚎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
  不同分贝的尖叫声接连响起，其中也包括剩下两个黄毛的，他俩的叫声甚至比在场的所有女性都尖锐。
  “安静！”高城一厉声呵斥道。
  接着他熟练地退出了弹巢，倒掉了已经用完的三颗空弹壳，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三颗。
  没有在乎其他人的反应，高城一步履缓慢地朝着黄毛三人组走去，眼神和语气同样冷冽：
  “我最讨厌三种人。”
  ……
  “分不清楚形式的傻子。”
  一颗子弹塞入了弹巢。
  ……
  “不看场合的莽夫。”
  第二颗进去了。
  ……
  “以及，你们这种人渣！”
  第三颗。
  ……
  已经走到了黄毛老大的脚边，哀嚎声在高城一耳边萦绕着。他居高临下地蔑视着剩下两人，语气轻蔑：
  “很不巧，你们三种都占了。”
  嘭！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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