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搬回学校

焦择打开自己的衣柜，一股灰尘的气味，床板和桌面摸到一手的灰，他抽纸巾直接擦。

        周文良有点看不下去：“阳台栏杆上有抹布。”

        焦择拿抹布弄湿，开始清洗床板柜子，这架势好像是要长住宿舍，但如果要长住，为什么就一个行李箱？那个行李箱并不大，估计里面并没有什么枕头被子。

        焦择擦得认真又仔细，总擦不干净似的，一个劲儿抹来抹去。

        周文良：“没买床上用品？”

        焦择的动作停下来，冷酷的表情出现一点儿茫然。

        周文良无语：“一点建议，先买床上用品，白天洗，晚上用。”

        焦择嗯了一声，说了声谢谢，转身出去，一个多时后回来，他提着一大袋床上用品，说：“售货员说，这个不用洗直接用。”

        周文良看着华贵包装的包装袋，决定以后谨慎向他提建议，因为人与人确实很不同。

        焦择拿起湿抹布，继续自己的清洗大业。

        刘志华终于被折腾醒，闭着眼喊：“几点啊，拆家啊？”

        周文良：“十点。”

        刘志华闭着眼：“今天早上不是没课吗？才十点，吵什么！”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起身，一看隔壁床铺上方擦床栏杆的焦择，吓了一大跳：“我去，焦择！你怎么在这儿啊？”

        焦择头也不抬：“回来住。”

        刘志华觉得奇怪：“你不是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吗？”

        焦择没搭茬。

        刘志华觉得稀奇，像焦氏这种顶级富二代，自己就有很多处房产，他不住那些房子，跑来学校干嘛？难道跟家里人吵架了？

        刘志华虽然进不去顶级富豪圈，但是关于这些人的八卦还是有所耳闻的，比如焦择有个继母啦，继母嫁过来前就有个比焦择大两岁的儿子，嫁过来后跟焦父生了个儿子，现在都在焦家住着。家里一个后妈，一个没血缘的哥哥，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想想作为焦择本人，真是够膈应的。所以传言，焦择从初中起就搬出去住，跟家里人关系不太好。

        这情形，估摸着是闹得狠了，焦择连家里的房产都不住，直接跑学校来了。

        惨啊，有后妈就有后爹。

        焦择收拾完自己的床铺，又走了，估计晚上才回来。

        刘志华跟周文良一边吃饭，一边把知道的关于焦择的八卦说给周文良听。大致信息，和周文良在焦择姑妈念叨间透出来的信息差不多。

        晚上焦择推开门，拿衣服进浴室准备洗澡，很快又衣着整齐地出来了，转身又走出宿舍。

        刘志华有些困惑：“他又去干嘛？不住了？”

        就看到周文良握着画笔停着不动，嘴唇勾着，眼睛浮上一点儿笑。

        还能干嘛，没买洗漱用品。

        不一会儿焦择拎着洗漱用品回来，又进了浴室，等洗好澡出来，刘志华把头抬起来说：“焦择，你真要长期住校呀？”

        焦择：“嗯。”

        刘志华张开双手：“欢迎欢迎！我们607总算是凑齐四人！”他话锋一转：“为了庆祝607最后一位兄弟归位，今晚咱们怎么也得找个地方喝一杯呀！”

        焦择看向周文良，周文良语气平淡：“无所谓。”

        刘志华猛一拍桌子：“文良答应了！他很少答应出去玩的！择哥，咱们酒吧走起！”

        焦择想到这两天的糟心事，去酒吧喝两杯也挺好，点头：“好。”

        校门外停车位停着辆限量版布加迪威龙，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两眼。

        焦择打开车门坐上去，刘志华啧啧称奇地摸了摸，恋恋不舍地回到自己的法拉利上，完事儿还不忘说一句：“有空借我开开！”

        焦择无所谓：“可以。”

        刘志华哈了一声，笑逐颜开：“你说的！我明天逃课开它遛弯儿去！去哪个酒吧？”

        焦择转动钥匙：“凛冬，我请。”

        刘志华吹了声口哨：“择哥大气！”

        凛冬是会员制，只有会员才能进，不过焦择靠着刷脸就领着两人进来了。周文良当年在类似的酒吧里工作过，能来这种地方消费的人，个个身价都不低。舞池里灯光闪烁，年轻男女尽情地晃动身体，面容快乐而模糊，犹如鬼魅。

        刘志华在人群里如鱼得水，他得到焦择的首肯，打电话呼朋引伴，叫了很多平时一起玩的朋友过来。其中一个叫吴乐的男生，长得很漂亮，白白的皮肤，说话怯生生的。看起来虽然柔弱，但锲而不舍地在焦择身侧转悠，试图跟他拉进关系，但焦择不想搭理他，很显然焦择只想借酒消愁，一杯接一杯地喝，最后男生只能悻悻地走开。周围的人见他不想玩，转而为他的酒量叫好。

        焦择没什么感觉，只是眼神迷离地望着酒杯，不说话地望着，有种难言的孤独感。

        来这儿不喝两杯实在格格不入，周文良喝了杯酒，靠着沙发打量着酒吧里的人。

        来往穿梭的侍应生都身姿挺拔，面容姣好。周文良望着这些人，想起以前。

        他在这类地方工作过，但并不厌恶这个地方，就像妈妈在生日这天抛弃他和文善，他依然要给自己过生日一样。他总要善待自己，没必要纠结过去，只是雁过留痕，触碰到某些地方，内心难免泛起涟漪。

        周文良呆愣着回想许多事情，回神时，刘志华和焦择已经不知去向，旁边不断有人过来试图搭讪，都被周文良拒绝。

        周文良起身去厕所洗把脸，从厕所出来看见焦择和一个年轻男人站着说话，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周文良走过去：“焦择。”

        焦择和那个男人都扭过头，那个陌生男人斜靠着墙壁，姿态慵懒，斜着眼看人的样子带着不自觉的高傲。

        那个男人勾唇笑了：“约朋友出来玩？你爸还在发高烧，你玩得挺开心。”

        焦择反唇相讥：“那你在这里干什么？在酒吧给他祈祷？”

        他好整以暇地回：“躺病床上的是你爸，不是我爸。”

        焦择满嘲讽：“说得对，你不是焦家的人。说来奇怪，焦家的事情，你陈致其配来指手画脚吗？”

        陈致其直起身体，唇边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我不姓焦，我弟弟姓焦，焦董事长出事，我怕焦年伤心。所以呢，我来提醒一下你，凡事别做得太难看。”

        听到这里，周文良才明白，焦择对面的男人是焦择继母与她前夫的儿子，陈氏大少陈致其。

        焦择笑里有晦暗不明的东西：“陈致其，管好你自己。看戏还不忘拱火，小心火星子溅身上。”

        陈致其无所谓地耸耸肩，周文良过于出色的面容勾起了他的兴趣，他上下打量周文良，伸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陈致其，你是？”

        周文良与他握手，声音冷淡：“周文良。”

        周文良刚想收回手，不料对方并没有立即放开，而是捏了捏，指尖挠了挠掌心才松开手。

        周文良面无表情，焦择的脸却黑了，陈致其见状似乎更开心了，与两人挥挥手潇洒地往楼上走去。

        焦择与周文良往回走，焦择说：“陈致其这种人你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周文良看了看自己被捏的手，若有所思。

        焦择皱着眉：“你别被他那张脸迷惑，他换情人跟换衣服差不多。”

        周文良：“他是同性恋？”

        焦择嗯了一声，表情有些烦躁。

        周文良默不作声，许久才问：“你反感同性恋吗？”

        焦择坐下，倒杯酒一气喝下去：“我不反感同性恋，我反感陈致其。”他扭头看周文良，周文良此时也看着他，焦择望着面前略带无辜的脸，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更觉得气闷，又倒了满满一杯。

        周文良的手机振动，文良点击微信页面——他对妹妹周文善设置了特别关注，只要她发信息周文良的手机就有特别提示。

        文善：“我写完一袋笔芯了！累死我了！！！”

        哥哥：“这次模拟考了多少分？”

        文善：“你是魔鬼吗？”

        哥哥：“能上你的目标z大，你就休息一下。”

        文善：“你看看你说得是人话吗！还好本小姐分数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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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良看着妹妹的成绩单，颇感欣慰，给她转了五百元红包：“好好学习，好好吃饭，按时睡觉。”

        微信提示对方已收款。

        文善：“哎哎哎，我这也不是为了跟你要钱啦～哥，最近怎么样，大学生活爽不爽啊？”

        哥哥：“还不错。”

        文善：“大学帅哥多嘛，你现在在干嘛？有看对眼的帅哥没有？”

        周文良打字的手停下，他扭头，焦择已有些醉，斜靠着沙发，仰面望着头顶的灯，侧脸在灯光与黑暗中显出野性高贵的美，他不爽的盯着天花板，像一只愤懑的猎豹。

        周文良的手指轻敲：“在酒吧，旁边恰好就有一个。”

        文善在宿舍差点尖叫出声：“恰好有什么！！！！！恰好有什么！！！！！！！”

        滴滴滴的声音不断从手机传出，周文良信息姗姗来迟：“恰好有个醉鬼。”

        周文善：“？？？？？？？？”

        周文良发完信息，就把屏幕熄灭，任周文善怎么信息轰炸也不回。他笑了一声，脑海中回想起第一次见焦择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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