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解释

桌闻涛从图书馆到教室时，教室已差不多坐满，前排是坐不下，后排刘志华旁边有个位置，桌闻涛只好坐他旁边，他放好书包翻开书，觉得刘志华眼神很怪：“怎么了？”

        刘志华整个人往旁边缩，好像旁边的人要非礼他一样：“旁边有位置，坐我旁边干嘛？”

        桌闻涛环顾一周，只剩差不多的位置：“坐哪儿都一样，这位置有人坐了？”

        “没有。”刘志华说。

        桌闻涛忽然想到什么：“你不去夜店了？”

        刘志华坐直身体，仿佛老僧入定：“不去，这段时间我要呆在学校好好学习。”

        桌闻涛扫一眼刘志华空空如也的桌面：“挺好。”

        刘志华肃容道：“要记住，不管何时何地，即使是室友也要保持男人该有的距离！”

        桌闻涛打个呵欠，将笔盖扣在笔头上：“哦。”

        刘志华根据对桌闻涛为期两分钟的观察，判断桌闻涛绝逼是个大直男！看来自己的观察力是没有问题的。一定是另外两个室友，故意瞒着他这样那样！才会让他蒙在鼓里！

        问题是，这两人tm那里像gay了……刘志华眯着眼，盯着只有一桌之隔的两个狗室友，带着科学家的探究精神，专注地观察。但从旁观者的角度，刘志华伸着脖子，□□裸的凝视，显得委实有些猥琐。

        有个女同学捅捅旁边的朋友，笑着互相咬耳朵。

        刘志华摸摸下巴，很容易观察到，以前好得不行的两人，这两天压根没什么互动。看得出来焦择想干点儿什么引起周文良的注意，但周文良始终沉迷于学习，连余光都没分给他。

        看来昨天他的爆料杀伤力过大啊，刘志华窃笑，这几天焦择没有再找他麻烦，看来文良并没有暴露他。

        此时由于有人逃课，其余的人开始蠢蠢欲动地挪位置，周文良左边空出一个位置，周文良往旁边挪了一位，并顺势将书本放在原来的位置上，焦择看着座位上的书，伸手想拿起书坐过去，周文良扭头看了焦择一眼，焦择伸到一半的手默默收回，他瞄了周文良一眼，翻开书本用力地写字。

        焦择，你也有今天！

        刘志华觉得痛快，幸灾乐祸地勾起嘴角，本来有些小帅的脸此时透露一丝猥琐的笑，他甚至笑出了声。

        桌闻涛有些受不了地说：“能不能收敛点？”

        刘志华猥琐的笑还来不及收回：“嗯？”

        桌闻涛指着周文良旁边的女生：“喜欢课后再追，上课时间就好好听课行吗。”

        刘志华盯着那个女生，诧异脸：“哈？”

        那个女生侧过头，紧张地坐好。

        桌闻涛：“别笑那么大声。”

        刘志华觉得桌闻涛大惊小怪：“谁笑了？”他挺直腰板，装模作样地四下看了看，忽然发现不少人偷看他，似乎在讨论什么。甚至台上的教授都向他投以：“终于坐好了你。”的欣慰目光。

        刘志华的笑从嘴角消失。

        食堂打好饭，刘志华和桌闻涛寻思着坐哪里，桌闻涛看见角落里坐着的周文良与焦择，冲他们招招手就往那边走，刘志华只能硬着头皮跟过去。

        吃饭时，气氛有些沉默，所有人都没说话。桌闻涛觉得奇怪，按以往的经验，应该是他沉默，听他们说话。桌闻涛觉得气氛过于沉闷，自己似乎得说点儿什么，这时焦择将一块蘑菇夹周文良碗里，周文良又将那块蘑菇夹桌子上。

        桌闻涛自认为找到时机，趁机发言：“我觉得大家还是不要浪费粮食。”桌闻涛转头，对焦择认真地说：“我觉得各吃各的更卫生。”

        周文良：“……”

        焦择：“……”

        刘志华低头默默吃菜。

        “文良。”随着一道声音，贺言端着盘子走来：“我跟你们一起吃吧？”

        焦择的脸色一沉，不吭声地搅碗里的紫菜汤。

        周文良将餐盘挪一下位置：“坐。”

        贺言说：“你接的单子完成得怎么样？”

        周文良：“还在构思初稿。”

        贺言推推眼镜，小心地不让食物弄脏自己的衣服：“有问题就问我，我时间都ok。”

        周文良：“你们专业最近不是很忙？”

        贺言：“其他人忙，我不忙。”

        周文良薄唇弯起浅笑：“那这几天就要打扰你了。”

        贺言：“没问题，你也给我提供提供思路。我那个画吧，甲方简直神经病！明明说好……”

        饭桌变得热闹起来，至少有人在说话了。桌闻涛很满意地点点头，自动将说话声设定为背景音，低头默默吃饭。只有焦择周遭的气压越来越低，刘志华大口吃饭，想快点吃完找借口溜。

        周文良和焦择就这么僵持了几天。

        这天，周文良迷迷糊糊间似乎感到有人在下面看电脑，透过床缝的光有些刺眼。周文良断断续续地睡过去，又醒过来，最后起来一看时间才半夜三点，他认命地叹口气，起床想上个厕所，走到阳台就闻到一股烟味，焦择嘴里叼着明明灭灭的烟，见他出来忙把烟掐了。

        周文良上完厕所出来，焦择已经回到宿舍里，站在床铺下电脑前。周文良刚想上床，被一只手握住手腕：“我睡不着，现在就看，好吗？”声音很沙哑，带着恳切。

        周文良很困，但人又似乎很清醒，他问：“看什么？”

        焦择将周文良摁在他的椅子上，点开电脑里某个文件库，顿时上百个视频闯入视野。

        焦择将视频一个个点开，最大倍数播放，这些都是他从不同娱乐场所拷贝回来的监控，从他从到该地门口直至离开，完完整整地一个个监控。

        焦择说：“我自己在外面住的时候，一个人住很无聊，就出去找人解闷。我基本都会找人赛车或者去酒吧，去酒吧，他们总要起哄给我姑娘，后来懒得推辞，就找了个漂亮的，一般我去就让她陪我，也就做做样子。”

        周文良最大倍数看，基本捡最近的看，对于太遥远的过去，其实他并不感兴趣。拖着进度条看了很多，发现他还真只是去喝酒聊天玩骰子，旁边的姑娘顶多充当倒酒的角色。周文良眉头渐渐舒缓开，但他还是说：“视频可以筛选，剪辑，甚至造假。”

        焦择直视他的眼睛：“我们可以一起去这些地方，一个个调监控看。”

        ……行吧，周文良修长的手指从鼠标移到屏幕上，上面正播放一段监控，焦择有些醉地歪着头，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地板，旁边长得很美女孩倒酒捧到他嘴边，焦择就着她的手喝了。女孩子用手抚摸他的胸口，被他一手挥开，女孩儿望着他笑，他并没有看她，继续盯地板，好像地板里藏着什么让他着迷的东西。

        周文良觉得这画面刺眼，又觉得视频里焦择落寞的眼神让他心里有点堵。监控里的焦择，或精力充沛和别人欢呼大笑，或者喝酒沉默，可以看出所有人都捧着他，但他身上仿佛总是笼罩着一层阴影，有挥之不去的落寞。

        焦择等他看完，才试探着去触碰他的手，见他没有挣扎，焦择将他的脸转过来。

        周文良此时已经很困，思维也变得迟钝。

        焦择凝视着他，两人逐渐靠近，吻在一起，焦择像对待一件珍宝一样温柔地吻他。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焦择的手抚摸着他的白皙宛如天鹅一样的脖颈。

        忽然，某个床铺手机自带的闹钟铃声响起，桌闻涛像设定好的机器人一样睁开眼睛，关掉闹钟，慢条斯理地伸出手脚准备下床洗漱，然后他的看到下面拥吻的两人，桌闻涛机器人一样当机了几秒，手脚僵硬地往回爬，躺回床上，盖好被子。他想了想，重新订了一个新的闹钟。

        周文良听到动静，想要分开。焦择啄了啄他的嘴角，声音低沉：“天亮了，你休息一下，我去买早餐。”

        周文良偏头：“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焦择“没有了。”

        周文良觉得疑惑，想了想释然道：“行吧。”

        焦择趁热打铁：“过两天我们搬出去住吧。”

        周文良睁开眼睛，焦择一脸无辜，周文良打了个哈欠，爬到床上躺好：“不搬，宿舍离教室近，能多睡会儿。”

        焦择关掉电脑，也不坚持：“好，你说住哪儿就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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