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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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入计划第1879天：

        昨天，艾莉老师的先生送了我一束玫瑰花，是他从后院亲手摘的，说要感谢我送艾莉老师回家。

        当时，我的脸红得快要着火了，结结巴巴的，一句谢谢，说了好几遍，好丢人，都不好意思写进日记里了。

        回到家，我把花插进花瓶，当当正正摆在餐桌上，一晚上，我们家那位好像没看见似的，什么也没问。

        我越想越生气，就把花瓶整个抱到实验室，放在办公桌上。

        这下好了，一整天，人人都夸小雨爸爸浪漫。到了下午，他终于扛不住了，吞吐吐吐的，问我花是谁送的。

        我心里委屈，埋怨他从来没送过我花。他还是那个样子，装聋作哑，没听懂。

        反倒是我的小雨，踩着椅子，爬到桌子上，摇摇晃晃的，从花瓶里拔出一朵花，塞进我手里，小嘴巴里说着：妈妈喜欢花花。

        他才两岁，就这么贴心。以后，哪个女孩要是嫁给我的小雨，那真是太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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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暗状态下的计时还在丽卡露的脑中滴答运行，三十分钟过去了，星星医生的救命药，药效殆尽，雨者背上的伤口在药物的作用下奇迹般的凝固，经过了厮杀，又裂开，血在皮肤下淤积久了，流出来时，已经黑乎乎的一团。

        丽卡露捧着那团血，双手发抖，“雨者，再坚持一下。”

        雨者脸上仍带着那个深深的笑容，“别担心，都会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丽卡露忍着眼泪摇头，全暗状态还在继续，她没有办法向总部求援，爬上山坡，回到车里，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丽卡露——”雨者强撑身体，坐起来，坚持了一秒，就歪倒在她的肩头，他抬眼看着她，“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嘘……”丽卡露收紧手臂，护住他的体温，“不用说，我都知道。你对我的好，我要是再装作看不见，就太不够朋友了。”

        “朋友？”雨者咳嗽一声，细细的血流沿着嘴角流下来，“你是在拒接我吗？”

        “是不是拒绝，等你伤好了，再问我一次。”丽卡露把他的手臂扛在肩上，夜色中，山峰好像拔高了一倍，就快触到那轮初升的弯月。

        雨者借着她的力，站起来，走了两步，就被失血的眩晕按得单膝跪地。

        丽卡露再次撑起他，一手夹紧他的身体，一手扶着他的胸膛，她必须带他走，把他完整的还给星星医生。

        三步、五步、十步，再向前一点，就要开始爬坡了。

        可是，脚下突然一声巨响，地面震动起来，像是地震，从深处爆发上来。丽卡露蓦然收住脚步，紧张的环视四周——远处两座山峰间，闪起一个光点，聚光灯一般刺眼。光点一跃而起，冲上山头，就变成一团黑影，黑影继续快速上升，飞过丽卡露的头顶，悬在云端，好像是在等待，又好像是为了让她看清它的面目、它庞大的身躯、还有四只锋利的爪。

        金属巨兽一声咆哮，丽卡露和野草都缩紧脖子，地面震动得更加强烈，凭空卷起一阵狂风。

        飞扬的头发蒙住眼睛，拨开时，她僵住了，天空中的黑影，仿佛霎时复制了自己，连成一排。

        一眨眼，一排金属巨兽脚底燃起火焰，启动和加速几乎同时完成，发射一般，割破夜空，向着总部的方向，飞了出去，留下一道道金色的线。

        丽卡露和雨者紧紧相拥，望着天空，一只金属巨兽孤零零的留在那里，一双金属巨眼，猝然点亮，射出两道强光，沿着地面，笔直地搜索，落在两个渺小的目标身上。

        又是一声咆哮，缓缓的，金属巨兽垂直落地，轰隆一声，扬起铺天的尘烟。

        丽卡露贴紧雨者，他的胸膛温暖舒适，心跳的声音，那么动听，有力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她的脊梁瞬时酥软的弯曲，不再需要强撑任何重量。

        雨者在她头顶长长一吻，她的嘴唇也回应地轻点他的胸膛，可是，如果死在一起，也许就不需要告别。

        “雨者！”

        温暖的臂弯突然抽离身体，雨者被拉上空中，丽卡露伸手，却没有抓住，自己也被捕住，双脚腾空。

        金属巨兽见状，振臂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射出一只火球，在丽卡露的脚下爆炸开来，一股力量，拉着她继续上升，躲过了熊熊烈火。

        可是，火花的速度太快，汹涌刺进鼻腔，浓烟跟着翻滚上来，迷住双眼，她控制不了方向和速度，失控中，摔在了冰冷的金属地板上，一阵剧烈的干咳。

        “长官！”

        至少三双手，同时把她扶了起来。她喉咙灼热，揉着眼睛，模糊看到身边熟悉的制服，还有两只真皮座椅，之间一张金属小桌，上面摆着两瓶水。

        她推开眼前的人，抓起一瓶水，拔掉瓶盖，灌了两口，视线渐渐清晰——她被拉进了正坦那只秘密的飞行器里，悄无声息，速度惊人，幽灵一般，早把金属巨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长官！统帅圆桌的第一秘书，银桦，向您报道。”

        “银桦？”丽卡露扫过这张陌生的面孔，急着找到雨者——他已经躺进医疗舱里，两名医生正围在旁边评估伤情，“贝哪呢？”

        “统帅圆桌收到您离开安全边界的警报，我奉命，带卫队护送您返回总部。”银桦站得笔直，脸上一股正气，咄咄逼人，衬得贝娜那股笨拙的狡猾，想起来滑稽，“具体的情况，最高统帅会亲自向您解释。”

        丽卡露点了头，就走到雨者身旁，医疗舱已经打开了，伤情复杂，医生需要手动处理。

        银桦跟了过来，同样站得笔直，还敬了礼，“老师！”

        雨者难掩虚弱，只是摆摆手，却对丽卡露挤了下眼睛。

        她脸上泛起一阵火热，干巴巴地清了清嗓子，后退两步，坐在一只真皮座椅上，一边守着雨者，一边打量这个叫银桦的男人。

        ——他也是雨者的学生，猜都猜得到，言谈举止和红杉出奇的相似，看来，雨者选择学生，有他的标准和偏好，只是，有那么一个，风格大相径庭……

        丽卡露咬咬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在心里念起那个让她肝胆俱裂的名字。

        “长官——”

        银桦还没开口，丽卡露已经知道，飞行器抵达总部，极速且无声，飞行在这样的速度和高度上，她看不到地面的情况，巨兽有没有袭击总部，城市的损毁以及人员伤亡，情况如何，只能等一下，去问正坦。

        她看着雨者转进疗养舱，舱门关闭前，不顾银桦在场，握了他的手，等他安全离开，才走进漆黑的特别通道。

        将军的制服立刻披在她的肩上，遮住带血的上衣。她边走，边系扣子，披风左右摇摆。通道的地灯跟着她的脚步，一路延伸，直接把她送进了统帅圆桌的会议室。

        巨大的圆形会议桌，空空荡荡，只有最里面，最高统帅的座椅背对她，微微的，左右摇摆。

        防御模式下，三层防护，把窗子挡得密闭透风，头顶的灯，虽然开着，却好像不够亮，室内透着一股冰冷的阴暗。

        丽卡露指尖按住圆桌，稍稍探身，“正坦——”

        最高统帅的座椅扭转过来，一个声音，有点陌生，“丽卡露将军。”

        “你……”丽卡露眯起眼睛，灯光好像更昏暗了，“薇尔统帅？”

        薇尔统帅翘起脚，双手轻握，手肘支着扶手，“时间不多，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

        “正坦在哪？”丽卡露立刻说。

        薇尔统帅把手搭在桌面上，“正坦已经不是最高统帅了，他背叛了统治军，就像他当年背叛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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