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二

莉莉今年回家的时候，佩妮少见的没有对她大呼小叫，只是跟在父母身后犹疑着，金棕色的眸子也一直在莉莉周围打转。莉莉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她才真正展露出一点笑颜。

        和争执了几年的姐姐终于重归于好，莉莉说不高兴那是假的，一回到房间就写了一封信告诉了斯内普，但斯内普的回应仍然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嘲意，她多少有些沮丧。

        直到那天晚上斯内普的猫头鹰给她送来了能够洗去手上龙血墨水的魔药时，她才稍微高兴点。

        广口瓶的瓶口缠着一圈细麻绳，一张小纸片吊在细麻绳上。莉莉掀开那张卡片，上面写：三滴就可以洗掉你手上的龙血墨水。

        莉莉看着那瓶满满的药水，满脸黑线。

        她还跟佩妮分享了一些关于魔法界的常识，佩妮对魔法界表露出了莫大的兴趣，但是她依然有些浅浅的排斥，她对莉莉也是若即若离，这让莉莉非常受伤。

        她不是很明白佩妮的想法，甚至可以用一头雾水来形容。

        但好不容易和她有了个不错的开头，她实在不想就这样放弃。

        她和佩妮纠结了将近一个星期，也纠结了一个星期该送朋友们什么礼物，最终她决定去对角巷看看。

        莉莉听取了赫敏的建议，也邀请了佩妮一起去对角巷看看。佩妮在听到她的邀请时显得很惊讶，但在犹豫了一小会儿后就答应了。金棕色的眸子若有若无地闪着光。

        两个人一起换上了巫师袍，由莉莉带路，她们在那条古老而极具韵味的小巷里拥有了一个快乐的下午。

        佩妮也发现巫师的生活并没有比普通人高上一等或是远远低于期望预期，甚至某些时候他们也没有什么区别。她没有再羡慕莉莉的巫师身份，也不再为自己没有得到某些东西而妒忌，在她看来，巫师的生活或许还没有普通人的生活来得方便。

        莉莉在信纸上写道。

        当然收到的回信，斯内普一如既往地表示不屑，但他也没有再对佩妮发表什么不恰当的言论了。

        莉莉花了很久去准备斯内普的两份礼物。莉莉觉得她不能像对待朋友那样，在对角巷购买一些他们平时或许用得到的东西，她应该自己动手做些什么，她也构思了很久才动手。

        莉莉亲手做了一本笔记本，她还做了一支羽毛笔。羽毛笔的上身是银蛇缠绕着水色风信子，笔记本封皮上的图案和羽毛笔是一样的。

        莉莉是偶然在佩妮的课外书里看到的。

        水色风信子，也叫西洋水仙，花语是希望我爱的人可以幸福。

        而风信子的花语则是“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盛人生”。

        这是莉莉新年的祝愿和期待。

        虽然她并不想把两份礼物拆开来送，但因为羽毛笔需要修改的细节太多，到圣诞节那天她也没有完成，她私心里也想给羽毛笔施加一点小魔法，所以羽毛笔则留作了斯内普的生日礼物。

        莉莉特意用银色和绿色将本子包裹好，想了想又在包裹上附了一张便贴，上面写：你忘了我十英寸的回信！

        格兰芬多小狮子们的字体多数是简简单单的普通手写体，显得略有些潦草的字体更加显示了莉莉此时的暴躁，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让斯内普写上十寸的回信有些过分了——

        她又严肃地嘱咐自己的猫头鹰说：“没有十英寸一定要让他继续写！”

        猫头鹰无辜地瞪着大眼睛，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她看着渐渐远去的那个小黑点，想着加上一句威胁的话是不是会更好，比如说让猫头鹰改叫西弗勒斯·斯内普？

        但直到圣诞假期结束，莉莉的猫头鹰都没有给她带来一封回信，因为它根本没有回来过。这大概是属于某个人的最简单的表达方式：你在做梦。

        好在莉莉把斯内普的礼物送出去以前，先把哈利他们的寄出去了，不然开学要面对的就是几个孩子委屈巴巴的小脸了。

        当晚，莉莉收到了回信。送信的是一只通体全黑的猫头鹰，放下了包裹后就立刻飞走了，甚至连简单的咕咕一声都没有。很有斯内普的个人风格，莉莉想。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包裹的颜色居然是金色和红色，格兰芬多的主色调。她有些失望了，或许这只猫头鹰只是个巧合。

        莉莉拆开包裹，那是一瓶福灵剂。装着福灵剂的瓶子是一朵百合，肆意伸展着，金色的液体在瓶子里缓缓流动，闪着惑人心神的光。

        百合的下方坠着一条细银链子，上面系着一张小卡片，卡片同样是金红色的，上面写着：merrychristmasss

        漂亮的花体字边上用魔法墨水画着一条银蛇一朵百合，银蛇缠绕着百合，嘶嘶地吐着蛇信。

        真是……诡异的画面……莉莉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想像着斯内普嫌弃地在金红色的卡片写下圣诞快乐，又亲手为这份包裹上金红色，满脸纠结又嫌弃的样子，笑出了声。

        “圣诞快乐。”她微笑着对自己说。

        她穿着小熊脱鞋啪嗒啪嗒跑去敲开了佩妮的门，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佩妮，圣诞快乐！”

        圣诞假期刚刚结束，挂在城堡上的金色银色的小饰品都还没来得及摘下，还保留着一丝圣诞的余味。

        莉莉一到霍格沃茨，连行李都没顾上整理，就冲到地窖找斯内普算账去了。

        “我的回信呢！”莉莉插着腰，瞪着一双杏眼。

        斯内普抬头看她一眼，摊了摊手：“我不会写字。”说着就在手底下的作业上画了个p，“如你所见，我只会画画。”

        莉莉：？

        “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

        男人扬了扬眉，示意她继续说。

        “您老人家最近很青春的样子。”莉莉咬着牙说。

        他变出一杯蜂蜜茶递给莉莉，学着邓布利多的腔调，扯着嘴角讽刺道：“既然你说我老人家，那伊万斯小姐是不是觉得让你可怜的老教授写十英寸的信太过分了呢？”

        莉莉没心没肺地摇头，她嘻嘻笑说：“你要是不愿意写出来，直接跟我说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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