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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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萧渐鸿听说了顾雪贞在永州与云州交界地失踪的事情。
不等他说什么,李翎就质问来报信的暗卫:“你们怎么办事的?那楚凌风要改道,你们就看着他们改道吗?事关太子妃的安危,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因为最近暗卫中出了叛徒,暗卫首领李鲸也至今未归,所以暗卫们在萧渐鸿面前的地位一落千丈。
“改道之事,是太子妃同意的。属下……”
“行了。永州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改道云州是对的。否则,进永州后若身份暴露,很可能会被被孤连累。只是——”萧渐鸿揉了揉眉心,眼神凌厉看向暗卫:“人都失踪七八日了,为何今日才报?”
“是属下无能!”
其实,这个暗卫很早就入永州了,可进入永州之后,走的却越来越慢,因为路上多了很多的关卡,到哪都需要盘查。
他自然也能潜行避开那些关卡,可不管是潜行避开,还是接受盘查,必然都不如直接快马直冲目的地来的快。
但这种理由是不能拿出来说的。困难克服不了,就是他无能。
萧渐鸿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翻了翻暗卫的随行笔记,道:“从无登峰入永州,你只用了半日。那时候是来递改道消息的吧?”
“是。属下入永州后,在槐实驿收到了太子妃失踪的消息,便带着新消息继续前进。但永州各地戒严,行路变得十分困难。这才耽搁了。”暗卫道。
李翎怒道:“你就不能亮身份,说是从京中来给殿下送消息的?戒严又如何,你若亮明身份,说是来找殿下的,岂有人敢拦你!”
“临出发之前,太子妃嘱咐过,说殿下很有可能隐瞒身份潜入永安城,属下绝不能因为报信而暴露殿下行踪,所以属下入永州的时候,假托了云州行商护卫的身份。后来太子妃失踪,属下就更不敢大张旗鼓了……”
萧渐鸿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你做的对。入永州后,你若再大张旗鼓来找孤,不仅见不到孤,可能此时已经在秦长陵的永安侯府地牢了。且势必有人要查你来时的云州方向。”
李翎一怔:“殿下,您的意思是,永州戒严,是永安侯针对您的?”
“京中那边,你有多久没收到消息了?”萧渐鸿忽然问。
李翎怔了一下,发现自入永州后,和京中的消息就断了。他细思极恐,悚然问道:“他……他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倒是未必。”萧渐鸿冷笑了一下,“只是想保住自己这一方诸侯的势力罢了。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秦长陵可不觉得自己是蛇。”
“如此大逆不道,与造反何异?”李翎道。
“确是个麻烦。”萧渐鸿沉思几许,便道:“李翎,你公开行踪,扮做孤的样子与治水大臣大张旗鼓往永安去吧。猜来猜去总容易生不必要的东西,不如明着走。”
李翎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爷是属下扮做您的样子,您是要去寻太子妃吗?可永州之事,若无您坐镇,我们必然寸步难行呀。而且永安的官员都是京中去的,很多都见过您,属下怕装不得太久。”
之前萧渐鸿回京救人,结果一走就十多天,队伍几次遭遇刺杀,差点连程大人都没保住。之后柳婷婷自作主张离队,至今杳无音信。
若此时萧渐鸿再走,恐怕不仅抓永安侯贪腐的任务完不成,就连治水的任务也未必能完成了。
想到这里,李翎就慌得一批,觉得自己头发都要掉光了。
这时候,就听萧渐鸿缓缓道:“贞儿不是一般女子,若她落在永安侯手中,现在公开钦差队伍行踪,就足以保她活命。若她不在永安侯手中,以她聪慧可自保无虞。孤要提前潜入永安城,看看具体情况。修堤防洪之事,只许成,不许败!”
若顾雪贞在京中,他或许还没有这么强的必须要修堤的信念,可现在顾雪贞在永州附近失踪了,人在哪里还不知道,他就绝不可能放任永州坝溃堤了。
人祸尚可谋,可天灾却是不可控的。
谁能保证,江南若真淹了,死的就不是自己的父母妻子子子孙孙呢?
李翎见萧渐鸿还是有事业心的,差点感动地热泪盈眶,当即下去安排。
而萧渐鸿给了暗卫新的任务,让他去顾雪贞失踪地附近找一种暗号,说只要找到那种暗号,就能找到顾雪贞。
前世某次,顾雪贞被掳走,那时候她身边也跟着那个会武功的小丫鬟。那丫鬟和潜渊卫中人有来往,会一种只有她和潜渊卫能看懂的暗号。前世,便是通过那种暗号,他才找回了顾雪贞。
…
永州靠云州交接处的一处山坡,江河蹲在一块石头边查看半晌后,起身对柳文翰道:“师傅,这里也有我阿姐留的信号,她说主子有新计划,要我们不必担心。”
“就留了这点信息?还说别的了吗?”柳文翰多日来的郁结与焦急,终于消弭了一点。
江河挠挠头道:“一来可能是时间不多,二来,我们姐弟二人约定的秘文能表达的字数有限,目前就只有这么多了。不过,似乎主子在那群山匪中过得还不错,咱们再追下去,肯定就能追到更多信息。”
“那还愣着干什么,继续追!”
追了三五日之后,柳文翰一行自然也遇上了永州那严苛的盘查。
因为潜渊卫提前打探过,关卡对京城来的人查的格外严格,所以他们便隐去了身份。
后来,从紫鸢留下的信息里,他们知道了顾雪贞糊弄土匪的说辞,柳文翰便配合她,自称是来找妹妹的柳州人士。
如此,一开始还行的算顺畅,但后来靠近永安城后,柳文翰一行就开始被各种关卡格外针对,几乎寸步难行。
其时,顾雪贞入永安城,香车宝马穿街过巷,她人还未入永安侯府,但惊艳永安城大街小巷的绝世容颜已在侯府中传说,更引得后院姬妾躁动不安。
而永安侯本人阅女无数,对一个山匪形容的美人其实没抱什么太大期待。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野蛮人嘴里的绝世美人,又能美到哪里去呢?
他万万没想到,打脸会来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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