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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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道姑离开之后,江韫独自居住在府中小院芳芷轩中,镇国夫人见江韫无人照顾,便指了婆子和丫头在轩中伺候,不到一日,江韫就将众人遣了出去。
镇国夫人无奈,只得把自己的贴身侍女小雪安排到江韫身边主事,其他众人在外屋听命。江韫与小雪年龄相仿,很是投缘,江韫便留下小雪在芳芷轩作伴。
半年后,道姑迟迟未归,镇国夫人见江韫行事不成体统,便亲自教她规矩。但江韫素来自由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拘束,不过装装样子而已,但这个样子要装得七八分像,少不得小雪时时提点。
江韫一得空闲,就溜出府去,小雪并不加以阻拦,反而时常帮江韫掩护;江韫从不以小姐身份自居,事事维护小雪。两人明面上是主仆,背地里以姐妹相待。
“失魂散”,江韫一惊,立马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羊脂玉瓶,倒出两粒药丸,一粒自己服下,一粒正要递给彭侍卫,却又突然将药丸握住,另一只手收起玉瓶,迅速出招,扣住彭侍卫脖子,将他推至墙角。
彭侍卫没有反抗,一言不发地看着江韫,目光逐渐涣散。
“你们想做什么?”江韫厉声问道。
“我们?控制机关的可是小雪姑娘。”彭侍卫有气无力地答道。
“你休想污蔑小雪。快说,萧陵想干什么?”
“江姑娘,我有一事相求。”彭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废话少说。”
“我求你……扭断我的脖子。”彭侍卫气若游丝。
“你休想。”江韫又急又气地扬起拳头,彭侍卫闭眼苦笑,再不说话。
彭侍卫脸色惨白,迷药仿佛抽走了他的最后一丝生气,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渗着绝望,江韫悬在空中的拳头放了下来,轻叹一声,捏开彭侍卫的嘴,将药丸扔了进去,随即松开了手。
彭侍卫顺着墙角滑了下去,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江韫施展轻功,径直往小孔方向飞去。小孔关闭,听不到丝毫声响,江韫一边用力拍打屋顶,一边大声喊着“小雪”,无人回应。
江韫缓缓落在地上,回到留下血印的地方,引灵探查。江韫的技能之一“探灵”,能以指尖感应空气、水、灵等流动之物的细微波动,可用于诊病,也可用于探查机关。可惜机关之术,江韫只在幼时学了个皮毛,现下已经忘了个干干净净。
江韫探查了半晌,方才说话:“从这里的空气流动可以推断出,此处有机关。我看你刚刚是让小雪按照‘乾’卦敲击砖头,对吗?”
“这里连八卦图案也没有,你不会以为胡乱试试就能打开机关吧?”彭侍卫道。
“不然在这里等死吗?”江韫怒道。
“以你镇国公府小姐的身份,在纵目睽睽之下进入地宫,谁能将你困死在这里?”
“可小雪必定出了事,我要上去救她。”
彭侍卫惨然一笑,道:“小雪姑娘不会有事的。”
“此话何意?”江韫问道。
“你仔细想想,若当真是世子将你困在地宫,他难道不需要一个替罪羊吗?”
“那又如何?”江韫稍微平静了一点。
“只要小雪姑娘活着,就能将罪责推到小雪姑娘身上。”彭侍卫答道。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萧陵未必这么想。”
“江姑娘当真如此相信小雪姑娘吗?”彭侍卫道。
“小雪行事细致,不会有这种失误。”江韫肯定地说道。
“失误?”彭侍卫重复道。
“我与小雪朝夕相处,自然知道她的人品。”
彭侍卫沉默了半晌,方道:“不错……江姑娘,你能答应我两件事情吗?”
“你又想说什么?”
“第一件事,让我与陆侍卫合葬,我不求光明正大,只求你将我的骨灰撒在他的坟上。”彭侍卫没有停顿,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无论如何,请帮我保住陆侍卫的清白。”
江韫道:“你若求死,出去后将自己活埋在他的坟地里。”
“陆侍卫之死涉及重案,怕是一时半会下葬不了,我怕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彭侍卫此话何意?”
“若真是世子想将姑娘困在这里,会是出于什么原因?”彭侍卫转了话题。
江韫皱眉道:“我也想不明白,萧陵理应希望我立马去缉拿凶手才是。上京城毁灭在即,他总不至于是怕我抢了他的功劳,困住我一日半日,他就能破得了案吗?”
彭侍卫没有说话。
江韫想起出门前父亲的警告,道:“他想对我镇国公府不利,可是困我一段时间,他又能做什么呢?”
彭侍卫道:“不是‘困’,是‘迷晕’。我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姑娘的清白,世子或要阻断姑娘的皇后之路。”
江韫不怒反笑,道:“萧钰想当皇后,我可不想。将我与你关在这里,就能毁我清白了?何况本姑娘才不在乎这种破事,不过……”江韫低头看了看倚坐在墙角的彭侍卫,又道:“你确实长得不错,挺招人怀疑的。
“姑娘还有心思开玩笑,想来是不着急了。也是,该着急的是我,姑娘不在乎自己的清白,我却会因姑娘的清白被牺牲。”
江韫正要说话,彭侍卫苦笑道:“看来我也有心思开玩笑了。”
彭侍卫收起笑容,正言道“我以平民之身进入羽林卫,自然是有些缘故的,但我与陆侍卫过从甚密,又因陆侍卫之死莽撞行事,已被当成弃子。将你我困在这里,若当真是世子的意思,只怕世子不打算再容我了……我原本心存侥幸,以为自己观察入微、心思缜密,世子会留我到破案之后,如今看来,竟是我妄想了。”
江韫皱眉道:“我不管你们的恩恩怨怨,我答应你,出去之后,我会尽量保住你性命。”
“姑娘不问问我是什么人,就要保我性命吗?”彭侍卫道。
“你若是坏人,又不知悔改,我便杀了你,丢到陆侍卫的坟地里,这样也不算辜负你了。”
“也不必那么麻烦,我只求姑娘答应我这两个条件,我自会竭力帮助姑娘。”
江韫叹了口气,不欲再在口舌之上浪费时间,道:“本姑娘答应了,我们先想办法离开,不管萧陵是何目的,终归不能让他得逞。”
彭侍卫沉默了片刻,道:“我刚刚隐瞒了一件事情,我在陆侍卫家中发现了地宫的机关图,我是凭着这张图才发现这些血迹的。”
“陆侍卫当真与此事有关?”
“不,不是,陆侍卫行事谨慎,家中物件摆放皆有章法,我一到那里,就发现屋子被外人动过了,我立马翻找了一遍,发现地宫的机关图就放在陆侍卫书桌抽屉里,我赶忙收了起来。这是明显的栽赃嫁祸。”
“既然如此,你就更不应该隐瞒了。”
“只是一来,事出紧急,我未及多想,就收起了图纸;二来,屋里的东西只是稍稍动过,我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三来,如今,羽林卫又详细搜查过,被动过的痕迹,已经说不清了。但陆侍卫不可以被冤枉,他那么努力,一心想要恢复陆家往日的荣光,若因为被冤枉,玷污陆家门楣,他只怕死后也不得安宁;何况他还有一个一直扶持他的族姐,与他一同逃难多年的妹妹和不满周岁的外甥,陆侍卫已经死了,他们若再因此事而被株连,何其无辜。”
“只是隐瞒此事,怕会将案件引入迷途。”江韫道。
“我知道,所以我一边撇清陆侍卫的干系,一边也在竭力引导正确的破案思路。”
“机关图,你还记得吗?”江韫问道。
“记得,我研究了很久,机关图已然是刻在我脑中了。”彭侍卫道。
“你能画出来吗?”江韫又问道。
彭侍卫点点头,道:“只是此处没有纸笔,姑娘可带了手帕?”
江韫立马掏出手帕,递给彭侍卫,彭侍卫接过手帕,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坐下,咬破手指,开始在手帕上作画。江韫跟了过去。
彭侍卫突然抬起头,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应该提醒你。”
“何事?”
“这几日的连续杀人,姑娘知道多少?”彭侍卫说着,又开始埋头作画。
“腊月二十傍晚,韩将军的独子死在胜业坊淮南侯府的花园;第二日清晨,一个妇人死在东市;第三日午夜,一个商人死在平康坊揽心阁的店门口;第四日傍晚,珍宝斋的店主死在西市门口。你可是知道什么内情?”
“我并未参与此事,但我知道羽林卫的动向?”
“动向?”
“赫霄剑失窃的第二日,也就是腊月二十,羽林卫在上京城东南角的韩家别院里抓住了那个南梁少年;又在东市的一家卖水果的店里抓住了那中年人,那妇人就是那水果店的老板娘;第三日羽林卫刚在平康坊搜查盘问过,下一个死的是南梁人案发前投宿的平康坊悦来客栈的老板;昨日,我听闻世子就在案发地附近巡逻。我总觉得凶手好像是在向羽林卫挑衅一般,羽林卫查到哪里,他就杀到哪里。不过,可能是我多心了,案发之后,羽林卫和兵吾卫可算是全城布控,药铺、客栈、妓馆、会馆全部盘查过,这或许只是个巧合。”
“这几桩事,萧陵可都参与了?”
“除了抓捕南梁少年,其他的是都参与了。”
“今日,萧陵只找了我镇国公府的麻烦。他莫非想看看歹徒会不会杀我镇国公府中人?他将我关在此处,是怕我妨碍歹徒行凶。”江韫咬牙道。
“我只是胡乱揣测,未必就是这样。”彭侍卫又咬了咬指头,继续作画。
“就是如此,昨夜萧陵之所以会在西市,就是为了验证此事。他之所以隐瞒于我,就是心存歹意。萧陵这厮实在可恶……”江韫气急。
“姑娘不必过于担心,镇国公府守卫森严,歹徒没那么容易下手。纵观凶手的行事风格,都是在没有防卫之时突袭,包括淮南侯府在内。上京城的淮南侯府中只住了这个小儿,仆从加起来也不到五人。姑娘想想,歹徒若真能想杀谁就杀谁,何必杀些平民百姓,杀些对南梁不利的官员,杀些朝中的要紧之人,对于南梁不是更好的选择吗?镇国公战无不胜,本就是南梁的首要目标,若然真有机会,南梁人哪里需要世子引导?”
“我只怕萧陵还有后招。”
“不怕,只要姑娘能及时出去,自然就能阻止。”
江韫想了片刻,又问:“我听闻死者中有圣上的暗探。”
“我不知道。”彭侍卫没有停顿,继续低头作画。
江韫也安静下来,看着那张尚未完成的机关图,这机关图如同迷宫一般,竟是前所未见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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