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拐角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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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队长?”
一道娇俏的声音轻轻唤醒元焕的神识。
手上腕表轻划一刻,元焕茫然若失的脸上冰霜溶解,他神智渐渐苏醒。
他指尖微动,身背后狠狠抽搐。
挣扎开那层层混沌,他贪婪的吸吮着外界的空气。
哪怕这里有个死人,哪怕这里满是书房陈朽的木头气息。
他仍旧深深的吸着,掠夺这拥挤地界里的压抑空气。
纳兰允薇面露忧色,只不断的抚着他脊背平缓。
他忽然抬起头,望见那张稚嫩美丽的脸,面色白皙红润。
看到这张脸,那荒漠黑裙的身影在脑海挥之不去。
恍如隔世,元焕头一次觉得这个词那么真实。
纳兰允薇见他眼神这般奇怪,仿佛久别重逢般陌生,可是想来只以为是那邪器的副作用。
她轻声再呼唤道。
“队长?”
元焕静静望着她,望着她动人恬静的面孔与那平和惬意的神态。仿佛一切都是圆满的状态,才能如此无忧无虑的笑着。
天气闷热,书房没有空调。她拿着扇子蒲扇,头发微扬,阵阵幽香充斥满这个房间。
元焕轻轻笑起,下意识说了句。
“小薇,你好啊。”
这话古怪极了,纳兰允薇皱了皱眉,但又瞬间开朗的笑着道。
“好啊,队长。”
那颜色艳艳,恰如三月山花烂漫。
元焕怔怔望着她,心里无限感激这个世界是如此,不是那样绝望的看不到出路的坎坷崎岖。
夜色深邃,星月都沉了下去。
元焕望着钟表,发现却只过了几分钟。
只是这几分钟的时间,他梦境里漫长的如过了一个世纪。
不过,他抬起头,皱了皱眉望着这房间里出现的纳兰允薇。
这小丫头,那么敏锐的发现自己不见了,担心才跟上来的吗?
那个世界的纳兰薇强大如斯,所用法术皆为巫族的咒术。
那…这个世界的纳兰允薇,会只是七阶的程度而已吗?
还是她…有所隐瞒呢?
元焕望着她的目光越发扑朔迷离。
纳兰允薇从元焕那层层叠叠的打量目光里,泛出一点点不解来。
却注意到那元焕手上的法器,那青铜蛇首红宝石瞳孔已经暗淡,本身活的鳞片凝固成死物。
这是失去力量,还是完全崩坏了呢?
但是基本可以确认,这个凶器短时间内没有威胁了。
她惊讶道。
“队长,你好厉害啊。居然能把它弄瘫痪了啊,怎么做得到?它先前那么凶耶。”
她低下头,张着眼,嘟着嘴望着那凶悍法器,米白色短裙与头发轻摇。
元焕凝望着那俏生生的少女情态,心里忽然释然。
管这些做什么,她如今开开心心的便好了。
元焕脸色颇为凝重的望着这一房的邪器,又瞥了瞥那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心里有些许不明,距那女子所说,此法器虽贪得无厌,但是会遵从使用者的意志。
会询问是否要付出这些代价,才去启动梦境。
元焕方才不过是丢了近半灵力以及些许魂魄之力,睡一觉就补回来了。
但…假如是寻常人族,频繁用这法器造梦,只怕连魂魄都榨干了。
他到底多执着于那个不同选择的拐角,才会付出生命,哪怕无法转生的代价也要做这一场梦?
是做错了什么,才想尽办法在梦境里弥补呢?
这一屋子的邪器,都是复生之法的邪物,他可是…有想复活的人?
一点点的惆怅涌上心头,回过神,心里填满了烦闷。
他轻轻叹了口气,手心握紧那邪物。
但,工作还是要工作,他回头对着一直关切望向他的纳兰允薇说道。
“来,把邪物都装起来,拿给无忧她那边的佛寺日日夜夜诵经超度。”
纳兰允薇看他神情回复,才乖巧的点了点头。
纳兰薇灵光凝聚,腕上宝石手链一亮,一个金光色符文布袋便出现在手中。
元焕被那物吸引,那两物望着不俗。
袋子也罢,只是个可封绝气息的宝袋。
那手链,可不得了,是个储物法器。如今那储物法器的工艺已经失传,只能一件件老古董传承下来。年年坏几件,细数下来,笼统也没有几样了。
他先前也有一样,但是没有要。可这纳兰允薇手上这件,品阶尚在他太子爷所有的那件之上。
这小薇,所拥有的资源,倒像个继承人配置来养的。
亦或是,他低估了纳兰家的富庶程度了?
纳兰允薇一件件将那法宝收入囊中,死死的打了结,心满意足的提在手中。
元焕觉得好笑,若是一般的女孩子,那般重的东西都会让男同事来提。她倒好,倒是没有一点承让的意思,反而乐呵呵的。
元焕本欲拿过去,倒也不想扰了她的兴致。
这时骆队雄浑一声,倒是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下去。
他们匆匆下楼,骆队本是得意洋洋的。但见纳兰允薇手中大黄袋字,下意识往后一躲。
“这是…那些东西啊?有危险没有?”
元焕皱着眉瞅着他这壮熊怂样,有些许无语道。
“没事了,封起来了,放心,叫我们做什么?”
骆队一脸轻松,精神的让人忘了如今是凌晨三点。他倒竖大拇指,指了指那绑在椅子上一脸消沉的中年男子。
却见那侯教授低着头,扣起来的手抓的极紧。
其实夜有点凉,元焕醉醺醺的身体也觉得有点疲累,但是他想这个事情赶紧结束了。
侯教授轻抬起头,撑着困倦的眼皮。
那眼珠有点暗淡发黄,但还是映出了那摇摇欲坠青年的身影。
元焕淡淡望他,两人对持着。
那沉寂的空气吹起一道凉风,卷起两人衣角。
“想知道什么呢,小警官?”
饱经沧桑的带着沙哑的声音,从压抑的房内响起。
那平静语调,饱含了多少失望后的冷静。
元焕望着他,没有一丝讥讽,没有一丝鄙夷,淡淡望着他道。
“从你想说的地方说起吧,我觉得你想找人倾诉的。”
侯教授看向元焕,不由得有点好奇道。
“小警官多大年纪?也才二十出头,却仿佛很是老成。”
元焕摇摇头,面无表情道。
“这与我们的谈话无关。”
侯教授低下头,带着无限感慨道。
“我们见面不过几面,你与这小姑娘,都是风风火火有些冲动,但是笑容真是灿烂耀眼的。你们这般小,必是家里人宠着惯着,才能这般恣意的笑。”
元焕愣了下,眸光闪动道。
“你的父亲,早年便非常有名,是个文学家。书香世家,到底也没有吃太多的苦。你出生的年代,也没有经历你父亲经历的那些,为何要伤怀呢?”
他抬头望着元焕,转瞬挤出一个苦笑,只呆呆的望着昏黄壁灯下的墨色壁画。
他声音低沉而微弱,如在奏着低沉旋律的大提琴。
“我父亲生我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了。如警官所说,确实住着个大院子,从小衣食无忧。但是这个房子,自从记事起,便是灰沉沉的。父母都是寡言的人,我小时候玩耍的时候,空无一人的地方。看着这里总有个感觉,这不像属于我的地方。记事起父亲极少与我说话,每天吃完饭,就见他锁在那个黑漆漆的书房里,他一个人不说话待在那里。”
“母亲总与我说,我的父亲,是个文学家。很值得骄傲,我也一直为他骄傲。我每次得了奖章荣誉,总是想冲进书房给他看看。但是每次靠近那个压抑的房间,母亲总是一脸惊慌的拦下我。说,父亲喜静,不要打扰他,我总以为是这样的。”
“直到长大以后,我才知道,别人的父母并非如此。他们会吵架,会和好,和很亲密的对孩子笑。可我的父母为何不同?我的父亲不会问我的母亲今天煮了什么,不知道她在底下种了什么花草。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会注意到她手被烫伤。直到她死的时候,我期待着他有一点情绪。但是…”
“他没有。”
他极其平淡的说着,只是那一声尾音的叹息,荡起人心里多少涟漪。
“直到那天,我听到管家对他的责骂才明白。母亲曾经试着给他的书房送一瓶花,她满怀期待,剪了园子里开得最好的一抹春色。试图点亮那阴晦的地界,可是她和那花一样,被摔到地上践踏。自此以后,她知道,我们踏不进去那间房。可是她依旧觉得,自己嫁给了很好的人,不抽烟喝酒,不出轨,对别人说也是,对自己说也是。不过我觉得,她死前,那句自己嫁得好,也不过是麻醉自己的质问句。”
“这以后,我与他继续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每天我们在餐桌上,却没有说话。几年几年,也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我结了婚,生了孩子,他对她们如对我一样,冷漠。我经常经常,想到一个问题。”
他笑了笑,望着元焕问道。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是我让他哪里不满意,才让他对自己唯一亲生的儿子那么冷淡。是我…没达到他的要求吗?还是哪里做错了?可是我读到了博士,当上了教授,我不知道还能如何才能让他满意了。”
那眼神哀伤而沉重,让元焕直直想往后退一步。
他一脸迷茫的低着头,眼里是颤抖的瞳孔。
他想到了什么,却忽然面目狰狞起来,瞪着元焕凶狠的说道。
“可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一个秘密。那时候,他的战友来探望他,他表现的忽然有了人的情绪。他们聊着聊着喝醉了,不知道讲到什么他抑制不住的垂头大哭,怎么样也劝不住。我竟不知道他还会哭,会为什么人哭。但是我看他战友劝慰他的模样,我知道很多年很多年的真相,我就快接触到了。”
“我有天单独约他战友出去,把他灌醉了,他告诉我了真相。原来我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他的成名作共赴雾江,根本就是他的故事。而真正的故事,是他和那故事里的少爷私奔,让那李青果活活被淹死。可是你以为那自私的男人后来有对那少爷多好吗?他们后来参加了战争,十几岁的少年年纪。有一次战役,他们被追杀的时候,他把受伤的少爷丢下了,自己逃命了。所以他歉疚了一辈子,想了他的少爷一辈子。”
“好不好笑啊,他又当又立的。既要丢下爱人,又要怀念爱人。最后还要找个女人结婚生子,还不敢告诉别人自己喜欢男人,把自己的故事改的乱七八糟才敢告诉别人。他一辈子都在骗别人,骗自己,自欺欺人的感动自己。既然不喜欢女人,又想着他的少爷,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有我。弄的我的存在,多尴尬啊,而我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
他怒目而视,对着这沉寂的房子咆哮着。
元焕听着那压迫而来的声音,脸色变幻不定,但他咬了咬牙,坚定的目光望着他道。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侯桀一脸癫狂,神经兮兮的笑了笑。
那诡异的笑让纳兰允薇下意识抱紧了自己。
侯桀幽幽道。
“小警官,他该有报应的是不是。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既要忏悔,又要再娶,既然是再娶,又对妻儿冷漠以对去表达自己对爱情的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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