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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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瑜住的院子与薛遥住的客房比起来要气派不少,庭院幽深,院中铺设了刻着鸟兽鱼虫等图案的青石板,东侧挖了个小池塘,假山林立,藤草参差披拂,俨然是座小花园的模样。
薛遥没有带伞,走到没有屋檐遮蔽的地方便只好冒雨,是以等她敲响钟瑜院门的时候,身上已然微湿。
游风打开院门,便看见发丝上还缀了些雨珠子的薛遥,忙将她请进来。
“游风,是谁来了?”钟瑜在屋内有气无力地叫着。
游风关上院门,冲屋内喊:“是薛姑娘。”
薛遥见过几回游风,他是钟瑜院子里的小厮,还很年轻,身高才到薛遥的下巴,平日里就在院子里伺候钟瑜,跑跑腿,偶尔会跟着钟瑜一同出门。
她跟着游风进了屋,看见钟瑜没有好好地躺在床上,而是卧在窗下的美人榻上,身上裹了一圈被子。他身侧有一张矮矮的茶几,上面放了一大碗黑糊糊的药,半口没喝。
“有你这样养病的?”薛遥也不喜欢药味,捂着鼻子坐得远远的。
钟瑜鼻子微红,使劲吸了吸,很可怜地说说:“只有你来看我。”
他虽然头晕着,眼前朦朦胧胧,却也看出了薛遥是冒雨来的,于是使唤游风道:“快去叫厨房送碗姜茶来。”
游风应下走了,薛遥不甚在意地说:“我哪有这么娇气,习武之人难道连雨都淋不得?”
她突然想起几天前在溆陵城外初见的那会,钟瑜也淋了雨,好奇问道:“那天雨这么大,你又淋了那么久都没病,怎么昨夜那点雨就使你病了?”
钟瑜也纳闷,端起药喝了口,苦得龇牙咧嘴:“约莫是那日太紧张了,我的身体都忘了生病。”
薛遥被逗笑了,从荷包里掏出一小包蜜饯给钟瑜:“这是我从香逸楼带的,你吃了解解苦吧。”
钟瑜喝完药,又将自己裹成了一大条蚕蛹,羡慕地看着她:“等我病好了,也得习武,不然三天两头的生病,还怎么闯荡江湖。”
薛遥此时闲来无事,逛起钟瑜的房间。屋里靠着南墙并排放着一面博古架与书架,博古架上都是些瓷花瓶玉璧一类,她又将目光放在书架上,架上满满当当地塞了许多书。
她抽出一本,定睛一看:《江湖异闻笔记》。
又抽出一本:《侠客传》。
这时她听见钟瑜的言语,无奈道:“先好好养你的病吧。”
薛遥翻看了几页《侠客传》,游风送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
钟瑜抬起眼皮,问游风:“你经过何大哥的院子没有,他可在?”
“听人说何公子一早就出去了,没说何时回来。”
钟瑜放下眼皮,“哦”了一声,又恢复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在榻上哼哼唧唧。
游风不理他,自己扫自己的地,薛遥一边喝茶一边看书,也权当钟瑜不存在。
两人用过午膳,钟瑜精神好了些,同薛遥下了会棋,何许人这才打着伞来了。
他在门口收起伞,提着一壶酒进来了,道:“我从香逸楼带了‘无别离’回来,可惜方才听游风说你病了,想来这壶酒只能被我和遥遥喝了。”
钟瑜眼馋不已,偏偏此刻喉咙涩痛,绝对是半口酒都喝不了的,只能幽怨道:“你们喝酒,我喝药呗。”
何许人走到两人身边,看见他们的棋盘,好奇问道:“这是在下什么棋?”
薛遥指了指钟瑜说:“我不会下棋,这是钟公子从书上看来的玩法,谁先五子连成一线,谁便赢了。”
何许人见钟瑜躺得远远的,脑袋更是离棋盘颇远,只有一只手挨在棋盘边上,吃力地拈起棋子,又问:“为何要摆成这样的姿势?”
钟瑜委屈道:“还不是她怕我给她过了病气?”
薛遥理所当然道:“谁叫你非要下棋,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得病呢!”
“那就不下。”钟瑜生起气,推开棋盘,做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薛遥向来耿直,他说不下就不下,乐得换了位置与何许人一起喝起酒来。
钟瑜更气了,脸鼓得像只河豚。
薛遥忍住想要去戳的冲动,又将那本《侠客传》拿起来看,边与何许人闲闲地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
钟瑜到底是生了病,午饭后喝的那碗药此时药效发作,慢慢地就阖上了眼睛,没有动静了。
二人见钟瑜虽然气息粗重,偶有滞住,但也睡得还算安稳,便悄无声息地一起出了门。
何许人撑了伞,薛遥抱着刀走在他身侧。
伞面上传来的雨声轻快而和谐,出了钟瑜的院子,薛遥突然想起何许人出府的事情,于是问道:“何大哥今日去了哪里?”
何许人难得的脸上没有笑意,倒是很凝重:“去查了多年前一桩旧事,只是没有头绪。”
他不愿说是什么事,薛遥便也识趣地没问,只道:“要是有我能帮上忙的,何大哥尽管说。”
何许人将薛遥送去为女眷单独辟开的客房,剩下半壶‘无别离’也给了她:“这几日大约都有雨,钟公子病了无聊,我们这两日便多去陪陪他。”
薛遥点头接过‘无别离’,目送何许人打伞离开后方进了屋。
接下来几日,何许人果真都没有再出门,日日携了本剑谱或别的什么书往钟瑜院子里去。
薛遥无事可干,便也时时与他们俩凑到一起,偶尔钟瑜想打牌,还会喊上游风,四人凑了一桌。
天色终日阴沉,偶有不下雨的时候,也是满天乌云沉沉压着,叫人透不过气来。
钟老爷怕钟瑜病里无聊,不知从何处弄了只青羽的孔雀送到了他院子里。
“这羽毛甚是好看,用来做把雀翎扇子想必很不错。”钟瑜趴在窗边,鼻子还有些堵,但兴致还好。
“你太残忍了,何况你一个男人,要那样一把扇子做甚?”薛遥和他一起趴在窗边,看院子里几名下人给孔雀搭棚子。
那孔雀淋了雨,微展着尾羽抖了抖水,很是优雅美丽。
钟瑜想了想,既然男人不适合,那么给女人不就完事了?
“我不用也可以送给你嘛。”
薛遥瞥了眼钟瑜,嫌弃道:“我才不要。”
钟瑜说:“那我就送到擎风镖局去,送给贺宵雨。”
“贺镖头英姿飒爽,才不会要这样一把花里胡哨的扇子呢。”薛遥心里有点不高兴,她才说了一句不要,就转头送给别人,哪有这样的。
但是她转念一想,钟瑜想送谁就送谁,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薛遥虽说是想开了,但还是撅着嘴,有些闷闷不乐,连孔雀都不看了。
钟瑜没有察觉到薛遥那点小情绪,脑子里又想起了别的东西来:“前阵子有人给我送了只孔雀样子的纸鸢,游风,你去找找在哪里搁着呢!”
游风苦兮兮地去给钟瑜找纸鸢,好半天,才从门外灰头土脸地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只破损的纸鸢。
“公子,这纸鸢在库房里放了几个月,早被压坏了。”
钟瑜颇为惋惜地看着纸鸢,沉思片刻,冲着薛遥道:“薛遥遥,我们来补纸鸢吧!”
薛遥无语:大哥你几岁了?
钟瑜又去喊正在看剑谱的何许人。
最后,两人皆是挡不住钟瑜的死缠烂打,只好由何许人研究图纸,薛遥与钟瑜动手修补。
等到修理好纸鸢,天已然黑透,几人约好若是次日天晴便一同出去踏青。
端午之后踏青,虽然离谱,但也不是不可以。
第二日,溆陵终于放晴。
钟瑜望了望外面高高升起的太阳,阳光耀眼灼目,热气滚滚袭来,他缩了缩脑袋道:“要不我们不放纸鸢了吧?”
薛遥今日特意换了新衣裳,此时恨不得要拿纸鸢把钟瑜的头打歪。
“今日无风,确实不适合。”何许人似乎早已料到会这样,平静地从袖口里抽出一卷书,“不如今日大家坐下来一起看书。”
钟瑜好不容易病好了,天也晴了,觉得要是再在屋里待下去就要发霉了。
他眼光一扫,看见墙角放了一把伞,灵机一动道:“不如我们去拜访贺镖头吧,把伞还回去。”
薛遥也不愿穿着新衣服在钟府里坐着看书,便一起附和道:“顺带去看看贺老镖头的病有没有好。”
何许人见他俩一唱一和,只好放下书,无奈地同意了。
三人冒着初夏已初显毒辣的日光出门。
只是等他们慢慢悠悠终于走到擎风镖局门口时,却都愣住了,只见两扇门紧紧地闭着,上面还贴了封条,门口的镖车一辆也没有。
薛遥趴在门缝往里看去,空空荡荡的镖局里没有一个人。
“难道他们搬走了?”钟瑜纳闷道。
“要搬也不用在下雨天搬吧。”薛遥道,溆陵今日方晴,那么擎风镖局定是前几日下雨的时候搬走的。
写着擎风镖局四个大字的门匾不见了,三人还在困惑,却见一人背着包袱从一侧的小巷子里走出来。
那人看见他们,走过来问道:“你们是来找贺镖头的吗?”
原来是擎风镖局里的梁识。
薛遥点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搬走了?”
梁识苦笑一声,指了指门上的封条:“镖局失镖,侯爷降罪下来,便把镖局给封了,贺镖头将能卖的都贱卖掉,镖师们得了一笔钱也都被遣散了。”
“往后溆陵便没有擎风镖局了。”他有些惆怅,又指指方才出来的巷子说,“我今日是来取落在镖局的东西,好在有个小门还能进出。”
“那你可知道贺镖头眼下搬到哪里去了?”何许人问他。
“贺镖头没同我们说。”梁识摇摇头,“我在客栈里找了事干,掌柜要我今日过去,不便在此过多停留,各位见谅。”
说罢,他抱拳与几人辞过,独自往城西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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