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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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遥最终还是被绑了起来,拖进庙中。
废旧的庙宇里,佛像破败染尘,蛛网四处挂着,满地的落叶尘土没有打扫。
大殿之中,勉强还算干净的窗下放了一张榻,方逐歌正和一人对坐饮酒。
那人右眼之上有一条长而狰狞的刀疤,见薛遥被拖进来,道:“需要我去通知慈镜么?”
方逐歌摇摇头:“再晚几天。”
薛遥听不明白,听到“啪嗒”一声机关叩响的声音,身侧硕大的佛像竟缓缓向一侧动了起来,背后显现出一条狭窄黑暗的通道。
身侧之人将她推了进去,鼻尖顿时盈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与霉味,可她没有嫌弃的余地,被推搡着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一片漆黑之中,薛遥被捆在了一根柱子上。
脚下粘腻恶心的触感让她不由皱起了眉头。
方逐歌的手下将她捆好后便不发一言地离开了,佛像轰隆移动的声音在不远处再次响起。
她静静待了片刻,直到眼睛勉强适应这里的黑暗,才注意到此处应当是在地下,很高的顶上有一条狭窄的通风口,透下一线微弱的光亮来。
“抿素?”薛遥试探地开口。
料想之中的没有回答,如果方逐歌真是南宫青的人,应当不会为难抿素。
薛遥苦笑了一声,现在倒好,原以为被关在地牢里的人变成了自己,求救无门,也不知道钟瑜与何许人知不知道她不见了。
她慢慢适应了牢中潮湿发臭的气味,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发现那一束微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投向了一个角落。
角落中似乎坐着一个枯瘦的人,手脚皆束上了铁链,脑袋低垂着,长而乱的头发掩住了面容。
他一动不动,好像死了。
薛遥紧紧盯着他,终于瞧见他胸口好像有一丝微弱的起伏。
“你……还好吗?”
那人似乎没有听见,仍是垂着首,缓慢至极地呼吸着。
薛遥又问了一遍,半晌,那铁链动了一下,形容枯槁的男人抬起半张脸,浑浊的眼眸之中黯淡无光。
“哟……你也是被慈镜给关进来的?”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无力,喉咙中好似有痰,薛遥听得很费劲。
“是方逐歌将我关进来的。”
“方逐歌?”他想了想,不认识。
薛遥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被慈镜关在这里?”
“我,我……”男人想了许久,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哦,我叫关逢春。”
他稍作停顿,接着有气无力地补充道:“枯木逢春的逢春。”
“关伯伯你好,我叫薛遥,遥远的遥。”
关逢春却仰身笑了,铁链被扯得哗哗作响:“你叫我伯伯?”
薛遥心底纳闷,瞧他的模样,难道还没到知命之年?
“算上被关在这的十年,我也不过二十有八,你叫我一声哥哥还差不多。”
薛遥闻言一惊,这么说来,他被关进来的时候也只不过十八岁?
“你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被关在这地牢里十年?”她有些担忧自己是不是也会被关此处这般久。
“我做了什么?”关逢春冷哼一声,“我不过是听了他的话,将该做的都做了。”
薛遥不明白。
关逢春露出一个森然可怖的笑:“十年前,我亲手杀了当时的大皇子。”
薛遥愣住,不知为何突然灵光一现,将事情串到了一起:“是昭明侯命令你杀掉大皇子的对吗?”
“昭明侯答应我和轻宜,完成这件事后就放我们自由……”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薛遥不敢置信:“轻宜?你说的是夏轻宜?”
关逢春见她惊讶的神色,问道:“怎么,你认识夏轻宜?”
薛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所以,是你和夏轻宜一道,杀了大皇子,以及回春医馆的所有人?”
见关逢春点头,薛遥一时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难怪陪她长大的阿姐不肯与她相认,难怪她跟在昭明侯身边,难怪她武功那样好……
她回到昭明侯身边,是想救出眼前这个人吗?
寂静黑暗的地牢之中,薛遥又想起来她可能会是程太守之女这件事。
如果,她真的是那位本该在程家被株连九族后身死的程小姐,那么眼前这个人,乃至于夏轻宜,昭明侯,都是她的仇人。
薛遥觉得口齿之中弥漫出一股血腥气,她后知后觉地松开紧咬着的牙,才发现是下唇被自己咬破了。
这种感觉很难受,从感情来说,她不记得程太守、不记得程家,因此并生不出那股真切的仇恨来,反而因为她对夏轻宜有着十年相守之情,变得矛盾起来;但就事情本身来说,她的生母生父,在临死之前是如何的痛苦,如何的不舍,又是如何的筹谋将唯一的女儿送走,一旦想到这些,她便觉得心如刀割。
关逢春见薛遥不再同他说话,昏昏沉沉地又陷入梦境之中。
薛遥被绳索紧紧地勒着,她的刀和匕首都在外面,此时只能呆坐着望向顶上的那一缕光走神,想到薛江的疼爱,想到阿姐与她的故意不对付,最后想到钟瑜,长长叹了口气。
现在什么时辰了呢?他有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呢?
她现在很想他,他有没有在想自己?
钟瑜是傍晚回到钟府才发现薛遥丢了的。
他从香逸楼回来,特意为她带了糕点,只是南宫家找过了,她所在的客房找过了,整个钟府上上下下找遍了都没有找着。
直到何许人独自回来,告诉他薛遥去找他了时,钟瑜意识到大事不妙。
“我一整天都没见到过她。”钟瑜强作镇定道。
何许人看清他眼里的慌张,心里也升起了些不详的预感:“难道遥遥也被那伙人抓走了?”
钟瑜刷的从椅子上起来,带上弩/箭便往府外走去:“不行,我得去找她。”
何许人忙将他拦住:“你去哪里找呢?”
钟瑜一愣,望着沉沉的暮色与檐下灯笼昏黄的光,继而哑声道:“遥遥不能出事,就算将整个溆陵城翻过来,我也得找到她。”
何许人拦不住他,只能一同跟了出去,临走前拿了柄灯笼,并吩咐游风,若薛遥自己回来了,便想办法给他们个消息。
钟瑜去了每一个薛遥可能找到自己的地方,杨柳西街,香逸楼……
他执着地查看过去所有角角落落,若遇见人,便询问他们白日里有没有看到过一个背着大刀的少女。
然而最终还是没找到薛遥的一点踪迹。
钟瑜颓丧地站在街中央,天边隐约泛起一片白光,星月变得暗淡,他被拉长的影子也变得似有似无。
他已经这样站了很久,何许人在不远处陪着他。
“何大哥,我不应该去忙什么生意。”钟瑜的声音低沉万分,“我应当陪着她的,就算此时一起被抓起来,我也好歹知道她的安危。”
“振作点,等天亮了我们再来问一问,若城里没有,我们便去城外找,定会找到她的。”何许人心中亦很担忧,无法说出安慰的话,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先回钟府看看,万一遥遥被什么耽搁了,自己回来了呢?”
钟瑜点了点头,怀着薛遥可能已经回到府里的期冀,随何许人一同往钟府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南宫家。
南宫青默默收拾着行囊,方逐歌坐在一边看着。
“马车都雇好了?”南宫青一夜没睡,此时声音也有些虚弱。
“雇好了,立秋一过,立马就可以走,我已经将抿素提前送去永州城外的宅子里了。”方逐歌说完话,嘴却没闲着,将桌上的桃子往衣摆上随意擦了擦,清脆地啃了一口。
“初十是立秋,我要你初九那日,将慈镜,最好还有夏轻宜,都引诱到那地牢里。”
“单单一个孙涯月,若是昭明侯不放人呢?”
“慈镜自负,必定不会害怕,且实在不行,你也需用关逢春的消息把夏轻宜引过去,昭明侯少一个人,我们便多一分胜算。”
“如今有薛遥在牢里,倒比抿素好用,那钟家公子与何许人找一夜了都。”
“好用是好用,但我只怕他们心急,提前找到了地牢。”
“不会,大不了这些天我不出去晃了呗。”方逐歌啃完手里的桃,向南宫青伸出了手,“那么饭钱需得你出了。”
南宫青停下手中整理衣裳的动作,从一个箱子底掏出锭银子,扔到方逐歌的掌心之中,冷言道:“省着点花,我的钱全是给你败的。”
方逐歌笑嘻嘻地将银子塞进了腰间荷包中:“趁着能花当然要赶紧花。”
“初九那日如无必要,你不用出面,让他们打起来最好。”
方逐歌应下了,又道:“若是真如此简单便好了,我就怕慈镜一个人能将他们杀干净了。”
南宫青亦担忧此事,她沉思片刻,道:“你去给鸣剑派写封信,最好能让孟观山在初九这日出现。”
“我写?”
南宫青瞥了他一眼,叹道:“算了,我来写,你替我找个信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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