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魂牵梦萦紫藤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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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学后,青微忙去寻找木材,路经茗落的居所“紫轩”时,看到了房外那长长的紫藤回廊,冬日里只剩粗大的枝蔓,盘虬卧龙,似是已生长千年。它收敛了芳华,慵懒地沐浴着此刻的冬日暖阳,若是在春季,又将是怎样的繁花漫天,云彩飞霞的景象。
初见茗落时,那一身白衣上描绘的紫藤枝在眼前轻舞飞扬,于是青微便直奔在山谷中看到生长野紫藤的方向去了,直忙到日落时分才回来,然后就一头扎进了青轩中。
期间有师兄们过来游串,对于祈福挂件福符的制作大家互相交流,提出了许多中肯的意见,青微一一接纳,但心中已有定数。
茗落为青微准备的彩绳丝挂早早就做好了,她选了青丝佩线,夹了紫薇色蚕丝,紫中略带粉白,莹莹光闪。上端是个编织紧密、构思巧妙的小福球,下垂细密厚重的穗子,茗落看着看着眉弯目悦,决定今天给青微送过去,顺便看看他的福符木刻进展得如何了。
不想,还未出院子她却被一根夺地而出的藤蔓羁绊,跪倒于地,手扶地时,被石子划伤,鲜血瞬间滴出,不小心滴到了做好的丝挂上。
茗落看看脚下的藤曼,望了一眼紫藤回廊中那颗千年巨干,摇头叹气道:“紫藤仙啊紫藤仙,我知最近忽略了你,好久没去看你啦,可是这丝挂是无辜的,弄脏了怎好送人。哎,再做一个吧!”
茗落刚想起身,发觉膝盖实在疼得厉害,还未来得及挪动一下,不想从院外转入一人,此情此景被人看到着实有些尴尬。
“落儿,你怎么了?”
青微忙跑过去扶,发现茗落的左手破了,右手里攥着东西,双膝跪在地上,看着有些疼的样子。
“没事,我不小心摔倒了。”
“腿也破了吧,来,我背你。”
茗落心底怯怯地开心,其实坚持走回屋是没有问题的,但奇怪的是这两条腿突然不像是自己的,不听使唤起来。
“来,慢点。”青微小心翼翼地背着茗落站了起来。虽说两人身高差不多,但男孩骨硬肉紧,只觉得坚实可靠,竟然想赖皮不下来,在背上的人儿总觉得有人看到了她的秘密。
“青微,你有没有觉得那棵树在笑啊?”
“哪棵树?”
“呶,紫藤仙啊!”茗落顺手一指刚刚似乎摆动过的藤枝。
“哪有,没有,树怎么会笑!”青微嘴角一抿,又画出了那美丽的弧线,“是你自己在笑吧!”
“我有什么好笑的,我都受伤了。”落儿把头埋在了那个温暖的后背,又猛一抬头想了起来,“只可惜我给你做的丝挂滴上血了。不过没关系我再做一个,你放心,很快的。”
茗落把手中的丝挂垂在青微面前,只见物如其人,秀外慧中,其蕴扬扬。
“不用,这个很好,我就要这个。”青微说着把身体微微前倾,松开了拖着茗落的一只手,轻轻地将丝挂拽下。
两人回到屋内给伤口做了处理,茗落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快还我,再给你新做一个。”
“落儿,看,这是我做的。”青微掏出一个物件,岔开了茗落的注意。
“我看看……”
仔细看去,这是一截很天然的木枝,其中一端绾了一圈,打出了一个很美的结。
“紫藤木的?”难道紫藤仙生气了?
“对,紫藤木的。我在山上挑来挑去,生怕破坏了它们的‘胳膊腿’,只挑了‘须发’中最坚硬的一枝。”
还好还好,只是须发,我自是知道你最是善良,人美心美。茗落窃笑了一下,轻拂脖颈,生怕被青微窥得自己心中所想:“嗯,确实不错。”
“我们给它们串在一起!”
“好,我来,……嗯,古韵淳朴,典雅大方,不可多得的佳品。”
“我觉得亦是如此。”
除夕很快到来了,一大早厨房的烟火之气便袅袅升起,烟火气混杂着山中原有的仙气,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清透,透过烟,远处的山景云蒸霞蔚,近处的屋舍热火朝天,任几多寒冷也阻隔不了人间烟火的蔓延。
师兄弟们劈柴的劈柴,烧水的烧水,有揉面的,有蒸粉糕的,有做馒头包子的,有熬汤的,各种食材花花绿绿,琳琅满目,放满了柜橱桌面。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喜气和欢悦。
大家正忙活着,师父顾兰回来了,并带来一个好消息,明日一早一同去彩仙镇参加‘赛灵会’。
众人齐欢呼,手上的活儿干得更起劲儿了。大师兄对青微解释道:“这个赛灵会就是我们这里的驱傩礼,到时会有很多凶兽追逐,看谁可逃离追赶或将凶兽驱逐,以此驱鬼邪迎神灵,祈保新的一年安康吉祥。”
落儿瞧见青微听到“凶兽”二字时不禁一哆嗦,面露怯色。
一师兄问道:“青微,你的家乡也有驱傩礼吧?”
青微缓缓说道:“嗯嗯,听人说起过,只是无缘得见,不过并不曾听说有凶兽。”
“也许是各地习俗不尽相同,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大师兄也看出了青微的难色,只当他胆子小,拍了拍他的肩膀。
青微努力掩饰自己的不安,微微一笑。
第二日,太阳还在地平线下沉睡,顾兰带便领着徒弟们出发了。因熟悉地形,从后溪山到彩仙镇半日可达。
彩仙镇虽然地方不大但是个特别美丽的地方,这里有山有水,更有许多温泉泉眼,每年春夏喷涌,汇成暖暖的溪水、小湖;秋冬干涸,溪流、湖水水位骤降。
特殊的地质环境使这儿的半年时间里烟雾弥漫仙气飘飘,而另外半年里金风送爽万里晴空,因此也孕育出许多奇花异草,成了采集草药的好去处。
这里也是药宗宗主邱枫烈的族地,药宗在此地得天独厚,占得天时地利,但他们深居简出,只顾隐匿修仙,长久以来不问是是非非。
当顾兰带领弟子们赶到时,赛灵大会已然开始。
彩仙镇中心的丽泉大街布置得琳琅满目,节日氛围十足,各色布旗插值在街道两边。在旗帜后排站着的是族长带领的族中轻壮子弟,他们各个热情激昂,撸起袖子,卷起下摆,有的干脆卸了上衫,赤膊上阵。
他们的口鼻中有天气寒凉所致的气雾,透过气雾,眼中清晰可见大街中心的圆台上,有位不知是哪里来的炼兽师,满满地异域风打扮,头部缀满一圈圈的翎羽,身上堆满一层层的衣物。那骨瘦如柴的躯干,塌陷的脸颊,苦涩的神情让人觉得炼兽师是个苦差事。
而他身后却有几名彪形大汉,衣饰单薄露出壮硕的胳臂肌肉,露出的肌肉遍布各种疤痕。
他们背靠的钢筋铁笼中关着各式凶兽,如狼似虎如蛟似夔,稀奇古怪,形态各异,叫不出它们的种名。
参加挑战的人们手中各执一色布旗站在笼前,当这些凶兽被放出时,挑战者各自用手中的色旗吸引、追赶、驱逐奔向前来的凶兽,最后能将所有凶兽驱逐掉者获胜,夺得赛灵大会的头筹。
而无法战胜凶兽的挑战者也会被炼兽师及时喊停,凶兽得以召唤回去,毕竟这是一项祈福的象征典礼,而不是生死游戏。
顾兰示意几名弟子上前,弟子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各自选中了自己喜欢的布旗。青微小心地跟在后面选了一展火红色的旗子,他并没有把握能赢得挑战,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东西还是有些胆怯。
凶兽出笼了,它们也挑拣着看上去大个且厉害的对手,并毫不客气地扑过去,小小的青微站在最后并没有引起它们的注意。
有只小个的有些像狼的白毛兽注意到了青微,当他们四目相对时,青微知道自己要撒腿开跑了。那白毛兽动作极快,青微想了到舅舅曾经教的用以迷惑对方快速逃走的“零零圈”。
他手抓红旗拼命地向前跑去,气运灵吸双脚一蹬向后腾空翻起,接着单手触地,循环往复,越旋越快,越旋越高,最后一翻高高越起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当他在空中转正身,看到白毛兽呆立在地上时,本要出击的手掌便收了回来,随后由空中缓缓落地。
炼兽师与凶兽之间感官相通,那位苦涩的炼兽师突然目光灼烁电光一闪,他也感受到了那孩子的与众不同,那孩子的魂魄极为稀有,可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一时间所有的凶兽都停止了追赶攻击转而看向青微,他们一齐调整了身姿,齐齐地向着青微奔来。
青微又一次地撒腿开跑,可这一次转瞬就被团团围住。凶兽之间讳莫如深地摆开法阵,青微感受到了似有摄魂兽的气息在隐隐作祟,魂魄不全的人实在难抵如此阵法,撕心裂肺般挣扎不已,摇摇欲坠。
“青微,小心!”茗落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只身挡在了他的身前。顾兰见状也不容多想,瞬移到两个孩子身旁,一挥披风,铮的一声,犹如双手滑过琴弦,不似往日的林籁泉韵洋洋盈耳,而是铿锵有力戛然而止,电光火石间凶兽们土崩瓦解各自逃窜。
那苦涩的炼兽师踌躇着走上前来,颇为逢迎地施礼道:“仙士神武,许久未见如此飒厉的功夫,敢问仙士尊名?”
顾兰白着眼,面露寒光地说道:“无名之辈不足挂齿,阁下的这些宝贝今天有些不听话了,败了大家的兴致,好好的赛灵大会被搅和了,快些寻了它们回来吧!”
“只怪老夫学艺不精,老夫回去一定精进技艺。那些个畜生跑不远,它们离了老夫都是废物一群。”苦涩的炼兽师忽觉自己说错了话,瞥了一眼顾兰怀中晕厥的孩子,问道,“这位小兄弟怎么样了?我看他似有先天不足之症。”
“无妨,阁下可是兕氏族人?”
“兕氏?嗯,曾经天下响当当的炼兽师家族,老夫倒是听说过,不过老夫若是姓兕,只怕仙士今日不会以身犯险。”说罢那炼兽师怪异地哈哈大笑起来,那双精烁的小眼睛似会洞察人心。
顾兰也冷声一笑,沉声说道:“你说得对,还是不要跟他们学,免得误入歧途,万劫不复。”
他抱起晕倒的青微,转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众弟子齐声驾喝紧跟其后。
那苦涩的炼兽师目送着众人的消失,面露狡黠的凶光,低声沉吟道:“终于找到了,差点让他们发现了摄魂兽的气息。”
那些凶兽一个个地回来了,炼兽师又满脸堆笑地对着众人大声宣布:“赛灵大会继续!”接着又对着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道:“这里交给你们了,我要尽快回去报告,那千年一遇的魂灵找到了。”
顾兰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回了后溪山,径直来到紫藤长廊下。青微一直没有醒来,顾兰将他倚在粗壮的藤茎根基上。和光夫子也匆忙赶了来,将弟子们尽数屏退,并在紫藤长廊外布下了结界。
“可都还顺利?”
“出了点小意外,不过没什么事。只是他恐怕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我们需要快点才是。”
顾兰与和光夫子分别在青微左右两侧打坐于地:“好,现在可以了,我们开始!”
一时间云霞流光异彩纷呈,紫藤仙的枝干轻微颤动了一下,慢慢变得晶莹剔透好似水晶荧光闪烁,枝条的末端渐渐地伸展延长,形成极细的发光丝线,几根纤细的莹须缓缓伸向青微,伸入他的奇经八脉。
可是……
和光夫子眼睛一瞪诧异说道:“怪事,怎会如此?”
顾兰亦疑惑重重:“藤仙的灵力好似害怕他,不得近身,坚不可摧,无孔可入。”
“怎么会?兰信君,你带回的这个孩子他究竟是何人?紫藤仙可是地脉木系首尊。”
顾兰沉思片晌,缓缓道出:“他是老三的徒弟,从王宫带出来的孩子,他本姓姚。”
夫子目瞪口呆道:“这……,难道他是真正的国君传人?难怪总觉他眉宇间似曾相识,王族之中竟也有如此赋能之人?”
顾兰点头默认:“我们都知道生魂术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再造魂魄,而是以其他强大的灵力注入,内引外牵,生成类似的魂魄,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尽可能还原修复之物受损时的过程,以此为牵引,引导强大灵力溯源并反向助生。在这个过程中外注灵力与内本灵力的差异越大越易成功。”
“如此情形只能说明他远胜紫藤仙,可是我们感受不到他的灵力范围。”
“感受不到并不代表不存在,超出我们仰止范围的存在,我们总以为不存在。”
“可是……如若他的魂灵如此强悍又怎会被摄魂兽所摄?”
顾兰缓缓站了起来,又将夫子扶立起身,说道:道:“他当时刚经历了巨大的情绪波折,心神不宁,也许本就一心求死,所以格外容易被摄魂兽所控制,而且那时他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如此弱小的躯体本就无法护卫魂灵,不过即便如此,当他看到摄魂兽在攻击人时,还是挺身而出了。”
和光夫子一声叹息,说道:“所以,他是如此丢了一魂三魄?这弱小的躯体与此魂灵确实不配。虽然听到他是王族之时,心里别扭,可这孩子本也无罪。老夫也听到了关于祯王后及乔氏一族的遭遇,悲其不幸,希望他在凤鸣君的教导下,能成为一代明君。”
“也许老三也是这样想的。”顾兰思量道,“那畜生摄取了如此的魂魄怕是已经成精了,无怪乎老三寻找多时都找不到,我想那摄魂兽也在寻找他。”
顾兰盯着紫藤仙垂下的那些畏畏缩缩的莹须,心事重重,转而目视着夫子说道:“劳烦夫子与我共启占星礼。”
“这……你是要?”
“是的,我要一探究竟,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
“好。”
顾兰不经意地向外看去,发现茗落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结界外,她正焦急地向里望着,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必须要搞清楚这个不简单的孩子到底会有怎样的际遇。
谁知……
占星礼谱现出了一幅惊人的画面。那是什么东西?
在浩瀚无垠,星光璀璨的宙宇中……芸芸众生,大千世界在极速地流转,有那么几样东西渐渐地清晰,可又不甚清晰——石头,光影,还是花?雨,河,还是桥?
愿力石,它是一朵花吗?愿力石花开……漫天光雨……铺洒成桥……,顾兰惊愕地看着眼前这孩子,这诸多的东西竟都与他有关联,将灵力倒流人间真的可以实现?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如天地崩塌,火光四起,血染当空,哀嚎惨叫不止,烟雾弥漫,处处充斥着腥涩的气味令人窒息,血色越来越浓,终于除了一片红,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一片血色的虚无中,一点极亮的光点渐渐扩大,打破了混沌,冲散了迷雾,一切在极亮中结束,也许那也是开始。
心情跌宕的二人久久不能平静,许久,二人才莫衷一是地保持了沉默,回归到眼前要解决的问题。
夫子拭了一把额间的汗珠,言语中难掩激动的颤抖:“兰信君,这幅占星礼图诡辩莫测,玄机高深,这孩子怕是生来便担有重要的使命,一切好坏难断,福祸难料,即便我们强行干预恐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这是天圣宫所严令禁止的。只是此事太过重大,你我二人该如何抉择?”
顾兰此时已出奇的平静,他默默地看着依旧闭着双眼,依附在紫藤根基上如同睡去的孩子,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等他下山之时,为他做断舍离吧。”
“你是担心……?”
顾兰望了一眼结界外不明所以的落儿,言辞恳切,目光坚定地说道:“嗯,冰因大祭司与前国君的覆辙不能重蹈在他们身上。”
“他们?这又何解?”
“只有大祭司才能让愿力石花开,他的占星图谱中能见愿力石花开,就一定与落儿有关。”
“虽斩断他们的前缘,可是后事如何谁又能料?”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如此也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夫子摇摆着头,缕了一把仙风道骨的胡须,啧啧不已地说道:“可怜了这孩子,老夫之前观他本性纯正,又天赋异禀,还有如此强劲的魂灵,必是可造之材。原本后溪山灵力充沛,养元生魄是件易事,没想到却遇到这等奇事,唯今只能等凤鸣君找到那只摄魂兽了。”
“凤鸣君近日一直在彩仙镇外找寻,看来他找对了,那只摄魂兽应该就在赛灵大会附近。夫子,我要出山去查看一下,现在想来我们在彩仙镇碰到的那个炼兽师颇有嫌疑,他们似乎与兕氏一族有关,若兕氏真的还有余存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顾兰回望了一眼藤下的青微,紫藤仙的丝丝莹须竟在轻柔地抚慰着他,“我已渡了些灵力给他,他虽然暂时不会醒来,但已稳住了心神,在我回来之前,就劳烦夫子多多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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