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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圣旨刚到沈家没多久,陵王和沈家嫡女的婚事便在上京的街头巷尾传开了。

        真是大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谁能想到前不久才刚被退婚的沈家女,会突然逆风翻盘,真成了陵王正妃呢。

        “不是说沈家女性子跋扈、品行不端,刚被应国公府退了婚吗?”

        “我听闻的版本可是,沈家女勾引户部尚书姜家嫡子,后来不成,原本准备出城削发为尼呢。”

        “我听说的怎么是,沈家女蓄意勾引陵王殿下,惹了众怒,沈家险些被灭了满门?”

        “蓄意勾引陵王殿下,不仅人好端端地活着,还真能成为正妃?世间竟有女子有这等本事?我不信!”

        “这三个沈家女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吃瓜群众们:“……”

        一时间众说纷纭,上京的吃瓜群众不过是茶余饭后想图个热闹,也没人真去深究其中深意,近来关于这位“沈家女”的消息太多,吃瓜群众都快被绕晕了。还有最要紧的一点是,这位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突然逆风翻盘的“沈家女”,如今已冠上了“陵王妃”的名头,何人再敢妄议。

        不论先前传言的真假,圣旨赐婚定是真的。

        大家伙不过是图个热闹,陵王殿下和陵王妃惹不得,那么倒霉便是其他人了。

        所以这漫天纷飞的传言,最终演变成的版本是,陵王殿下对沈家女一早心有所属,早年因其戍守边疆,一心为国,不便将心意告知。

        然沈家女因容貌出众,故而多次招惹了烂桃花,直至陵王殿下凯旋回京,两位因战火而被迫分离的有情人,才终成眷属。

        陵王殿下保家卫国的形象一下高大起来,沈家女苦等郎君从边疆归来的苦情戏码,也深深引起了上京普通女子的共鸣。而另外两位“强抢民女”的男子,自然被人唾骂。

        此版本虽漏洞颇多,陵王十三岁便远赴北疆,那是沈家女尚是个无知孩童,两人尚未相识,更别说什么情爱之事了。

        但偏偏眼下最得人热议的便是这个版本,故而也无人在意其中的真假,只要听得高兴便是对的。

        自古才子佳人的戏码,最是吸人眼球,上京最出名的戏楼花鼓台,还特以此为范本,改编了一出戏文来,近半个月的门票都早已兜售一空了。

        这边花鼓台的老板赚得盆满钵满,那边地下赌坊的老板可是懊恼了许久。

        前不久沈家女在宫宴上往陵王殿下怀里的那“惊天一扑”后,上京民众可是热议沸腾,对陵王殿下的反应也是众说纷纭。

        当时有人猜测沈家将被灭门,也有人猜测沈家女双臂不保亦或是命不久矣,最好的猜测不过是,沈家女或能嫁入王府,做个侧妃或是妾氏,唯独无人料及她竟真能坐上陵王妃的位子。

        赌坊老板懊悔不已,若是当时开个赌局供人下注竞猜,此时定然比那花鼓台的老板赚得多。

        对于近来这漫天纷飞的流言,沈疏嫣还算颇为满意。

        “上京城的流言近来总算对头了,”沈疏嫣在府中一边敷着珠粉养颜,一边听兰竹给她转述外头的各种传言,“还有,派人去花鼓台送上些珠宝银两,就说是本小姐赏的。”

        兰竹点头应好。

        “等等,”沈疏嫣用指尖触了触面上快干的珠粉,“要说是陵王妃赏的。”

        “奴婢知道了。”

        沈府上下一片欢腾喜悦,但城南姜府可就没那么好过了。姜家就这么一对嫡出兄妹,两人期望均是落空。

        姜煜一颗真心被人反复揉搓了两次,要说他原本对沈疏嫣的感情也不算太深,但往往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此番历经波折,姜煜不仅没娶到人,还碰上个强大的对手,难免有些意志消沉。

        相比姜煜,姜姝的情殇则是重得多了,再加上那日亲眼在沈府门前看着宫中內侍颁旨,姜姝当即便气得急火攻心,已躺在榻上养病多日。

        她自小便倾慕陵王殿下,一直以当上陵王妃为人生目标,不论门第、样貌、品德、才学,姜姝都自认与陵王殿下十分相配,无奈多年来陵王殿下一直清心寡欲,不喜女色,也不愿选妃。今次终于有了庆功宴的由头,姑母淑妃娘娘也一直明里暗里地帮她推波助澜,她等待这个机会已久,没想最终还是失望落空。

        自己的期望落空也就罢了,可恨的是,凭什么那个刚被退婚的沈疏嫣能嫁给殿下。

        她心中不服,一万个不服!

        别说姜家两兄妹,姜府中,就连户部尚书姜臣近来也不好过。

        如今朝中立储呼声极高,皇上也有意为之,大皇子和二皇子各方实力均不相上下。淑妃乃姜臣胞妹,也是二皇子的生母,若是将来二皇子能登上帝位,他姜家必然荣耀满门。

        姜臣原本想将嫡女嫁与陵王,缔结姻亲,那么二皇子的储君之位便是十拿九稳了。可如今期望落空,便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相比姜家,萧家倒是稀松平常,萧玥也在暗中松了口气,她本就对陵王无意,只因姑母请求而不得不赴宴前去。

        萧家乃书香世家,父亲不欲攀附权势,他一直不喜姑母的行事作风,当初姑母执意要嫁入皇宫时,萧家便十分反对,此次让萧玥前去赴宴已是最大让步。

        眼下陵王已择了正妃,皇后娘娘即便心急,却也别无他法,萧玥和萧家其他人,便也放下心来。

        相比外头,陵王府中倒是一切如常。

        府中下人只见殿下如往常那般,每日卯时起身练剑,辰时出府,或入宫上朝,或去城外军营查看,风雨无阻,从不间断。陵王殿下的言行举止也一如往日那般冷淡疏离,从未有笑容展露,怎么没看出半点将要成婚的喜悦。

        若非上京城中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王府下人还真不知道陵王殿下即将成婚的消息,眼下就算亲耳听了流言,外加有圣旨赐婚,都还是半信半疑的状态。

        不管外界传得如何神乎其神,总之不到大婚那日,他们是不敢相信的。

        想当初,那位北戎公主,打着两国交好、边境太平的名头想嫁与王爷联姻,不仅有陛下的发话,还有北戎王的首肯,都未能称心如意地真嫁给王爷。

        只要不是殿下真心求娶,这婚便成不了,北戎公主尚是如此,更别说是一位区区侯府嫡女了。

        听雪堂前院中,谢云祁刚练完剑,初冬如此寒凉的天气,身上仍覆了一层汗,此时衣襟微敞,信步入了房中。谢云祁只随手将剑往桌上一放,眼角无意间瞥见剑鞘上镶嵌孔雀石的空位,倒茶的手微顿了下,转头唤了声“疾风”。

        贴身侍卫疾风随即现身:“殿下有何吩咐?”

        “京中流言是怎么回事?”谢云祁放下茶壶,淡淡问道。

        “这流言多是上京民众口口相传,”疾风紧张地握了握别在腰间的佩剑,“但确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何人?”谢云祁看向疾风,神色不明。

        “回殿下,是永安侯府的嫡女,沈姑娘。”疾风强压下心中不安答道。

        流言可畏,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制止,先前姜家有意借流言抹黑沈姑娘时,便是疾风出手,将那些流言蜚语拦下。

        疾风跟随陵王多年,对他的心思秉性有所了解。从那日在天川楼,陵王命自己传话给徐管家到沈府送请柬开始,到后来陵王殿下连夜出府截人,再到那日殿下从军营中一路策马疾驰入宫请旨赐婚,疾风都看在眼里。

        陵王对那位沈姑娘,是动了心思的。

        若非如此,以殿下的性子,无人能强迫他做事。

        故而在疾风查清近来京中流言是沈姑娘派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之时,他便自作主张,没有再管,只任凭流言四下传播发散。自家主子清心寡欲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动心一回,实属难得,他作为下属怎能不在暗中助力一把。

        下属私自揣摩主子心思,乃大罪。知情不报,擅作主张处理,也是大罪。先前殿下没问,疾风以为是默许,此时再度问起,疾风难免有些紧张,只要殿下能顺利成婚,他受罚便受罚罢。

        疾风紧张地握了握腰间佩剑,四下安静了一瞬,外头有人来报,称晏修大夫正往听雪堂而来。

        陵王沉吟片刻,而后缓缓开口道:“下去罢。”

        疾风如蒙大赦,赶紧退出房中。

        疾风刚走,谢云祁便见晏修急冲冲地来了。

        “这么大的消息,殿下居然不提起告知我一声,”晏修将带来的草药随手往桌上一丢,“枉我还自认与殿下是多年相交的挚友。”

        “何事?”谢云祁饮了口茶,淡淡道。

        “还好意思问我何事?”晏修险些想将桌上的草药往谢云祁脸上丢去,不过没敢,只负气道,“当然是皇上下旨赐婚一事。”

        “你可是自愿的?”晏修试探问道,以他对谢云祁的了解,殿下不愿之事,自是无人能强迫的,此事过于惊人,不论外界传得如何悬乎,若非亲耳听见谢云祁一句肯定回答,他可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正如你所见,所闻。”谢云祁瞥了眼晏修,神色如常。

        晏修惊诧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竟是真的!他连喝了三杯茶水压惊,心情才稍有所缓和。

        晏修这人有个习惯,一遇上心情惊异不安的时候,便喜欢一头扎进后厨中煎药。他心中虽对此事早有答案,但无端猜测和亲耳所闻之间,还是有极大差别的。

        他全然没料到谢云祁竟这般大方坦荡地承认了,此时因惊异过度,晏修也不知再问什么好,便只拿起自己刚丢在桌上的草药,起身欲往王府后厨而去:“我还是给你煎药去吧,你都是要成婚的人了,不赶紧治病可不行。”

        晏修是陵王府后厨的常客,府中后厨无人不认识他,谢云祁并不搭理他,只将桌上长剑执起,准备离府前往军营。

        “殿下不喝了药再走?”

        “本王已找到自己的良药了,”谢云祁抬脚,“不劳晏大夫费心了。”

        晏修思虑了半晌这话其中的深意,待回过神来时,只见谢云祁已然走到院外,晏修赶忙追出院中,拦住他的去路。

        “此话何意?”

        谢云祁见今日时辰尚早,外加心情不错,便又返回房中,将先前所发生之事大致对晏修说了一遍,只有其中在城门截车那段,略过没提。

        晏修听得一愣,一愣,又一愣。

        古籍记载,早年西域有一秘术,是以人血入药解毒,不同的毒当选用不同的药引,所以陵王这是寻了其他巫医,找到药引,想要以血入药解毒治病了?

        晏修将心中疑虑悉数问出,只见谢云祁原本平静如常的脸色逐渐黑沉。

        “枉你往日总自称医者仁心,却想用如此伤天害理之法解毒,”谢云祁不悦地瞥了眼晏修,“简直荒谬。”

        谢云祁说完,随即转身执剑离去。

        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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