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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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外回来，陆君宁手里拎着两杯奶茶，她记得今天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自习课，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从月考总结会结束到现在，她在学校外晃悠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刚走到二楼，陆君宁就碰见了熟人，百米之内，在二楼巡查各班级上课情况的金龙鱼，金龙鱼扶了扶镜框，竖起食指，大老远地就指着陆君宁，点啊点啊，嘴里像是念叨着：你啊，你啊，死性不改！
陆君宁轻车熟路，面不改色。
金龙鱼盯着陆君宁手里晃荡着的奶茶，猜测到陆君宁又逃课出去了，语重心长地：“陆君宁，你能不能让你爸省点心啊？”
陆君宁像是没听见，嬉皮笑脸，“金龙——龙主任，您这节没课啊？喝奶茶不？”说完还在金龙鱼眼前晃荡那两杯奶茶。
“一个女孩子，正经点！”
“好，那我回教室上课了。”
陆君宁前脚刚准备迈入九班教室后门，金龙鱼又把陆君宁喊停。
“陆君宁，你等等！”
陆君宁闻言转身，以为金龙鱼话还没训完，乖巧状站在门口，两杯奶茶背在身后，等待金龙鱼婆婆妈妈的审讯。
“你们班杨睿铭还没回来？”
陆君宁心里诧异，回头看了一眼杨睿铭的座位是空的。
金龙鱼斜眯着眼，“你们两个整天鬼混在一起，你出去了，难道他没份？！”
“诶，龙主任，您冤枉他了，他绝对没逃过课，有，也是我曾经逼迫他的，不信你看看，我带了两杯奶茶就是给他的，额他不在教室——可能去上厕所了吧。”
金龙鱼半信半疑，“你不知道他在哪，就赶快回教室上课，别总插科打诨的，你爸又被通知了，你知道吗！？多少次了都不知道悔改，像你这样的，我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哪怕是九头牛都被我拉回来，一个女孩子真是比牛还——”
又是这句话，陆君宁听都听腻了，立马截断金龙鱼，“龙主任，我知道了，您快去忙吧，我刚刚看到隔壁那几个班有人上课玩手机。”
金龙鱼立马迈着气冲冲的步子走向那些班级。
陆君宁进了教室，把一杯奶茶放在杨睿铭的桌子上，龙主任走后，没过一会儿，杨睿铭回来了。
杨睿铭拉开椅子，椅子脚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重重地坐了下去，动作粗鲁，弄出的声响很大。
陆君宁一看是杨睿铭回来了，拿起桌上的大橡皮，瞄准杨睿铭，愤愤一掷。
文明点，你会死啊！
虽然教室也不安静，班主任老刘也不在，暨平一中学风不好，更别说平行班的学风了，每个角落多多少少有窸窸窣窣的讲话声，只有教室前面那几排的人是安静学习的。
杨睿铭肩膀被橡皮重重打了一下，顺着橡皮来的方向投去目光。
陆君宁看到杨睿铭，心里猛地一惊。
杨睿铭眼里含着郁闷和委屈，抿着嘴，像个得不到奶糖欲泣的小孩。
他右脸颊处染着一块淤青，嘴角处还有点干掉的血迹。
陆君宁惊得嘴控制不住地咧开，离开座位，蹲着过去，两手扶着杨睿铭课桌桌角，“你去干嘛了？”
“我被打了！”
陆君宁眉头紧皱，轻轻戳了戳他脸上的淤青，“谁打你啊？”
“江——予——”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杨睿铭从鼻孔里冒出了两个气泡。
听到这个名字，陆君宁一怔，“呃？哪个jiang——yu？？”
杨睿铭委屈，泫然欲泣：“就是你那个江予！”
陆君宁:！！！？？
他会打架？！
不对，什么叫我那个江予？你会说话吗？
陆君宁反应过来，直接捏起杨睿铭脸颊处的淤青，“你再乱说话！”
“陆君宁——”杨睿铭没有叫她君哥，直接叫了她名字。
周围的人齐刷刷地投来目光。
“那你打他了吗？”陆君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情复杂，上下打量杨睿铭的体格，脑海里再浮现出江予的体格，江予初中的时候就没有杨睿铭高，况且杨睿铭比江予健壮太多了。
杨睿铭是陆君宁初三那年认识的，当时听同班女生说，杨睿铭很帅，阳光健硕，蝉联学校男子3000米冠军，秒杀所有参赛的白弱鸡男生，陆君宁在六班某个好友的介绍下，认识了杨睿铭，但杨睿铭成绩很烂，是那种连暨平一中都考不上的程度，数理化堪忧，陆君宁在帮那个好友补习的同时，顺便带上了杨睿铭。那时初三同一节体育课，陆君宁甚至跑去给他们抽背单词。
杨睿铭从抽屉里拿出纸巾给自己擦了擦鼻涕，“君哥，你初三那年不辞辛劳帮我补习，我本来与暨平一中无缘的成绩硬生生被你给拉上了一中的分数线，免于父母的棍棒之下，心里感激你，叫你一声哥，但是，这不包括您和江予之间的私人恩怨啊！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说，我知道初中的时候，他就看我不顺眼，我成绩差，害怕我带坏了你，但别伤了无辜——”
杨睿铭真诚恳切来了一篇陈情表。
陆君宁听着杨睿铭那番废话，心里五味杂成，表情复杂，她现在也烦着呢。
但还是不敢相信江予这个好学生会打人，于是又问了一遍，“真的是江予？”
杨睿铭委屈，“从你过来到现在，你三句话不离江予，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他？”杨睿铭边说边用手捂住自己被打青的脸，生怕下一秒又被陆君宁捏住。
陆君宁心里愧疚，弱弱地问了句：“疼吗？”
“废话！”
“刚刚，你们在办公室？”
“废话！”
“按照你的体格，不应该？”
“废话！我知道你们以前是好朋友，我哪里敢，只敢躲着。”
“那我找他算账。”
“废——君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中老师、领导都偏爱成绩好的，你不怕你爸来，我还害怕我妈来学校找我呢。”
“那，那好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你别打扰我写作业了，光是在办公室被训就浪费了我宝贵的午休时间，我不想明天还继续被训。”
杨睿铭考上暨平一中后，努力学习，成绩在陆君宁前面，在九班也名列前茅。
“好，好吧。”
心疼地看着杨睿铭这个大男孩，明明是虎躯，现在的神色却像要被宰的羔羊一样，愧意在陆君宁心底滋长。
陆君宁把桌子上的那杯奶茶移到了杨睿铭眼前，眼里满是歉意，“那个，奶茶很甜，杨睿铭，真的非常抱歉。”
杨睿铭微微笑了笑，“奶茶很甜，伤口很疼！”
陆君宁：江予，你、太、过、分、了！
—
中午从食堂吃完饭，杨睿铭和何诺分别，杨睿铭估摸着还有时间，又返回教学楼准备写几道数学题，刚到教学楼底下，就被一股猝不及防的力道撩倒在地上。
江予骑在杨睿铭身上，扬起右手迅速给了杨睿铭狠狠的一拳。
杨睿铭吃痛，只觉得两眼冒金星，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么打过？
两手挣扎，捉住江予的手，两人扭打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江予嘴里喊着：“就是你把陆君宁拐跑了，留在了这个破高中寻找那值不了几分钱的青春！”
“初中的时候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净耽误别人的好人生！”
杨睿铭不认得江予的声音，他们几乎没说过话，他们初中的碰面，都是在陆君宁和他打招呼的时候，江予就在陆君宁的身边时见到的。
杨睿铭满脸的疑惑，脑袋轰隆中，依稀听见了陆君宁的名字，“江予？！你！是你？”
“我想你误会了，误会了！”
脑子里愤怒的人，根本就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只顾释放脑子里的偏执。
刚好有校领导巡查，闻声赶来。
两人死死扭打在一起，根本没有注意到巡查的校领导，准确地说是江予一个人拼命地在打杨睿铭，杨睿铭一直想着怎么防守防守再防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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