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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只能有我一个朋友


因为俞铭缚烧掉她圣诞贺卡和他强喂她巧克力的事,她气得很久没再理他。

        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当作看不见也听不见。

        甚至他到她家里吃饭、睡觉,她也当他不存在。

        黎向章和陈青对他就像亲生儿子一样好。

        饭后总是让他进书房与她一起写作业,有时候碰到暴雨天他不方便回家,陈青就让他在家里住下,所以她家里有他的个人用品和衣服。

        他在她家并不是白住,他爸妈会往她爸妈卡里打他的生活费,那生活费足够他们家花销一年的。

        节假日他爸妈还会给她和她爸妈送礼,两家人就像是亲戚似的频繁往来。

        初二的第一个学期开学安排座位,她和班上一个叫朱子荷的女同学坐在一起。

        班上另外一位同学叫朱子羡,是朱子荷的亲哥。

        朱子羡就坐在她们斜右后面的位置。他的数学不是很好,但其他科目能排全年级前十。

        朱子荷数学比较好,所以朱子羡经常过来找朱子荷问数学问题。

        有时候兄妹俩同时遇到不理解的题目,就会转过头问她,她的数学成绩在年级能进前五。

        在给朱家兄妹俩讲题的过程中,俞铭缚总会时不时一会借她要笔,一会借她要书,一会递水给她喝,有时候干脆下课就拉她出去,到上课了再让她回来。

        她对他这种幼稚的行为已经无话可说。

        有一天,朱家兄妹又齐齐过来问她问题时,俞铭缚一把拽起她,然后对朱家兄妹说:“你们是缺胳膊少腿不能去办公室问老师,还是从村上来的不知道怎么上网查资料?”

        听见俞铭缚的呵斥,班里正在埋头看书的同学齐刷刷朝他们这边看来。

        朱子荷平时就觉得俞铭缚身上有股阴森感,觉得他眼里有着与同年龄人不一样的阴鸷,让人不敢跟他对视。

        俞铭缚跟班里的同学很少来往,加上老师布置的集体任务,他也都只跟她一个人做,而且也不允许她跟别人一组,对她的占有欲到了可怕的地步。

        朱子荷听到俞铭缚冷嘲热讽的话,气得跳起来,道:“我和黎姮是同桌,黎姮同学成绩比我好,我和我哥问她问题时黎姮同学并没有在做什么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骂我和我哥。如果你没有理由,那请你向我和我哥道歉。”

        朱子羡站在一边,并没有因为俞铭缚的话而像朱子荷那样愤怒,而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俞铭缚听到朱子荷的话,他立即把她的书桌和他同桌的书桌对调,然后她变成了俞铭缚的同桌,而俞铭缚的同桌变成了朱子荷的同桌。

        班里的同学窃窃私语,但碍于俞铭缚凌厉的气势,又不敢上前劝架,于是有同学偷偷出去向老师报告。

        她看事情越演越烈,俞铭缚眼眸深沉,脸上的怒气越来越盛,想要他向朱子荷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她朝朱子荷和朱子羡兄妹俩鞠了个躬,诚恳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朱子羡这时笑了笑,说:“这不是你的错。我和子荷确实也不应该总向你问问题,我们忘记了你也有你的事情需要做。”

        “你道什么歉,你有什么错?”俞铭缚伸手拽她,她踉跄跌坐在她的位置上,他说,“以后你是我同桌,不准你乱和别人说话。”

        她甩开他的手站起来,搬起自己的书桌,“座位是老师安排的,你不是老师,你没权利让我坐在这里。”

        班主任这时走了进来,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同学噤若寒蝉,各自回自己的座位坐好。他扫了一眼班里现在的情况,再结合刚刚同学说的事情起因,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他站到讲台上,说:“黎姮,以后你就跟铭缚同桌,不用搬回去了。”

        从这之后,直到初中毕业,她的同桌都是和俞铭缚。

        因为元旦准备来临,班级里的黑板墙要出元旦板报,老师让她和朱子荷、朱子羡兄妹俩一起负责班里元旦的黑板报。

        三个人分工,她找材料,朱子荷找图案,朱子羡设计怎么把图案和文字完美展示在大家面前。

        三个人弄好前期的工作后,开始绘写板报。

        为了不影响学习,他们都是在放学后绘写板报,一般会弄到晚上七点多回家。

        俞铭缚每天都坐在教室里等她,有时候有事他也会去办事,但很快就又回到教室里,绝不会让他和朱家兄妹单独呆太久。

        因为上次的事,她和朱家兄妹已经很少闲聊,一般只说板报的事。

        有天俞铭缚家里有事没有来学校上课。

        晚上放学后,因为朱子荷要去帮老师整理作业,所以教室里只剩下她和朱子羡两个人拿着粉笔在写写画画,教室里安静得只听见粉笔哒哒的写字声。

        天渐渐黑下来,学校里的同学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对面教学楼的灯也一盏接着一盏灭掉。

        黎姮写完最后一个字停下,看向朱子羡,他那边也写到了最后一笔。

        两人写完后,各自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

        朱子羡站在她右边,离她不远。

        她看着黑板上设计精美、构思新颖的内容,笑着说:“板报终于写完了。”

        朱子羡笑了笑,说:“黎姮同学,天已经黑了,我送你回去吧。”。他长得斯文,说话也温柔。

        她朝他笑了笑,刚要开口说话,一个篮球突然从她面前呼啸而过,吓得她身体僵直。

        她余光暼见球砸在朱子羡身上,朱子羡踉跄后退几步碰倒后面书桌,最后整个人四仰八叉摔在桌子上,书桌里的书散落了一地。

        桌子和篮球砸地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教室里,异常响亮。

        她往教室门口看去,俞铭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穿的不是校服,而是剪裁合身的棕黑色西装,看来他爸今天是带他去参加什么会议了。

        他半歪着头,斜眼看着她和朱子羡,不屑地冷笑一声,阴鸷不羁。

        她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朱子羡旁边,要拉他起来。

        却没想到俞铭缚一个箭步上来,先拽起朱子羡往旁边推,他两拳重重打在朱子羡脸上。

        朱子羡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他头发凌乱不堪,嘴角被打得渗出了血,却并不打算还手。

        俞铭缚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嗤笑一声,把纸巾甩在朱子羡的脸上,不屑地对朱子羡说:“收起你的小心思。”又过来拉住她的手,“回去了。”

        她在一旁早就看不过俞铭缚暴力的样子,但她知道如果她上去劝架,俞铭缚下手只会更重。

        她甩开俞铭缚的手,朝朱子羡鞠了个躬,“对不起,我现在去帮你买药,很快就回来的,你先等一下。”

        她快步走出教室,身后传来朱子羡温柔的声音,“黎姮同学,谢谢你。”

        俞铭缚紧跟在她后面,今天是星期五,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只能看到教师宿舍楼亮着几盏灯。

        在经过学校篮球场时,借着黑夜做掩护,她终于压制不住胸中愤怒,转过头对俞铭缚说:“你在我爸妈面前说把我当妹妹保护,但你的行为看起来像是把我当你的私有物。我不能和别人交朋友,不能对别人笑,不能和别人说话,我什么都不能做俞铭缚,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吧,你想怎么样?我快要被你折磨疯了。你告诉我,谁家的哥哥是这样宠妹妹的?”

        说到最后,她鼻尖红了起来。

        俞铭缚看她像失去理智的疯牛,盯着她的眼,说:“你可以打我发泄,我不会还手。”

        她忍不住冷笑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用暴力解决问题吗?你以为谁都像你神经病似的,你以为谁都像你偏执不可理喻吗?”

        她转身不再看他,“我不想看见你,不想和你说话,我越来越讨厌你,甚至有时候我还会怕你。”

        听到她说怕他,他身体一僵,须臾,他悠悠开口:“你喜欢上他了?”

        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什么叫喜欢上他了?他们才十三十四岁,大家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有谁是这么早熟的?

        她被他控制到生活中只能和他一个人说话,他却还要问这种看起来不可能的事,她学习之外的时间都是他的,她实在不明白他想问题的思路,不明白他从哪里看出她喜欢朱子羡。

        “我不想再跟你说话,我要去药店买药了,你最好离我远点。”

        她大步朝药店走去,手臂却突然被拉住,她转回头,听见他道:“是我打的人,药我来买。”

        而后他走进药店,向店员买了外擦药酒和消炎止痛药。

        出了药店后,他又说,“你去我的车上等我,我去送药给他。”

        黎姮不相信他会送药给朱子羡,按他的性格,他不可能会给别人送药,他只会上去打别人。

        她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我会拍照给你看。”他退了一步,对她做出妥协。

        她甩开他的手,继续往教室走,“我还要上楼去把书桌整理好,不然明天班里的同学看到教室里的书桌东倒西歪,肯定要生气。”

        “我去,我会把书桌摆放回原来的位置,你放心。”他推搡她往前走。

        “俞铭缚,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她甩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你先上车,上车后我再放开你。”

        然后不顾她的意愿,强硬推着她进了他车里,“你在车上等我,乖乖等我。”又朝张显说,“张叔,你看着她,不要让她下车了,我很快回来。”而后他锁了车门。

        张显朝她笑了笑,说:“铭缚他有时候很有主见,小姮你多理解理解。”

        把这种喜欢控制别人说成有主见,黎姮是第一次听说。

        她知道,张显疼爱俞铭缚。

        俞铭缚拿着药到了教室,朱子羡正在把摔倒的桌子扶起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俞铭缚把药收进口袋,跟着朱子羡一起把桌椅扶起摆好。

        教室里气压极低,但不妨碍两人有共同的目标:把教室恢复回原样。

        十几分钟后,教室恢复如初,俞铭缚从口袋拿出药扔到朱子羡身上,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朱子羡捡起掉在地上的药,笑道:“我记得小学的时候背的道德经里有句话叫将欲夺之,必固予之。”

        俞铭缚停下脚步,朱子羡继续道:“我建议你尽早去看看心理医生,要不然等她感受到什么叫尊重与温柔,你可怕的控制欲只会让她更厌恶你。或许别人只是以为你喜欢她所以吃醋,但我看得出那是你病态的控制欲。难道你就没发现,她和我说话的时候经常笑,和你说话的时候”

        “闭嘴!”俞铭缚握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

        朱子羡看见他微抖的身体和紧握的拳头,笑道:“她只不过是还小,等她越来越大,她对你积蓄的反抗值越来越多,她迟早”

        “嘭”的一声,朱子羡身体飞向门板上,后面的话没再说出口。

        俞铭缚动了动自己的脚,捡起掉在地上的药,扔到朱子羡脚下,然后拿起手机拍了两张照片,“我和她从幼儿园就认识,挑拨离间对我没用。”

        朱子羡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是吗?”

        黎姮坐在车上一直盯着手机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快过去三十分钟时,她坐不住了,对张显说:“张叔,你解锁车门让我下去吧,我去看看俞铭缚为什么还不出来。”

        张显无奈道:“小姮,铭缚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不是张叔不答应你。”

        过了两分钟后,车门被打开。

        俞铭缚坐了进来,连带着把车外的冷风也一起卷进了车里,他身上戾气很重,对张显说:“张叔,开车吧。”然后往她这边挤,身挨着她坐,修长的手打开他手机相册递给她看。

        “教室恢复原样了,药我也给他了。”他说。

        黎姮接过手机,照片上朱子羡靠坐在门板上,两瓶药扔在他脚边,人看起来伤得更重了。

        她知道,刚刚俞铭缚上去,肯定是把朱子羡又打了一顿。

        她的火气已经控制不住,在车经过没人的地方时,她请张显停车,然后拉着俞铭缚下了车。

        两人走到张显看不见的地方,她指着俞铭缚,问:“你为什么又要打他?我没有去给他送药,也没有和他说话了,你为什么还要打他?你打人上瘾了吗?你知不知道打人犯法的?”

        俞铭缚冷冷地看着她,一声不吭。

        每次他破坏她和同学朋友们之间的感情后,他都是这个表情,冷淡地看她,似乎在说任她打他骂他,他都不会还手,只要她能解气。

        “你为什么又要打他?你说呀,你回答我的问题。”她使劲摇他的手臂,“你说呀。”

        她的声音已经很大,表情歇斯底里,眼眶蓄满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他说:“你只能有我一个朋友不管现在还是未来,还是下辈子,你都只能有我一个人。即使我要下地狱,你也只能跟着我。”

        夜色笼罩他的阴鸷,他碎发下的那双眼睛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像野狼的眼睛肆意张狂,震慑他要捕捉住的猎物。

        一股寒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抬头看看夜空。

        冬日的夜空,没有月光的衬托,显得孤寂、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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