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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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过,四周一片静寂。
雪肤凝脂,珠玉生光。
这是众人乍然看到余默后唯一的感觉。
随后她们就微微低下头,或逼过目光,不去直视余默的容貌。
然而她们心里都有一个相法,那就是,殿下竟然如此貌美,难怪陛下到了现在身边竟然只有她一个人。
穆湛登基的时候余默是出现过的,可那时只有大臣们见过余默,而且离的远,只看到了盛装的她,并不能得知相貌如何。宫里的近侍自然不会乱说,认识余默的自然会夸她相貌好,就算那些臣妻臣女们询问余默的相貌,大臣们自然也捡好的话说。
然而没有见过,谁都心里抱着怀疑。
这下子,那些怀疑通通都消失不见了。
这两个词虽然看着简单,然而寻遍全国,也没有人可能达到这个标准。
女人越上年纪,皮肤就会越差,就算保养的再好,也不能跟出生不久的小孩子比,但余默的肤色肤质,却是要比婴儿还要好上许多倍。
“哇,殿下真是好容貌!怎么保养的?”在一片安静,众人心思独转的时候,有一道惊叹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带着天真的烂漫。
谁这样无状,连这种话都问的出来。
众人闻声都抬头看去。
保养的方法都是各家的秘密,一般很少有人拿出来说给大家听,除非是最亲近的人才会分享。
众人都是这样想的,理所当然的,大家都会觉得余默不会说。
等看到了说话的人,众人才晃然,原来是羽林千牛将军元鸿的妹妹,难怪敢如此胆大。
余默笑了笑,上下打量着元安,出口的声音清和好听:“也没怎么保养。”这人,可是在一片惊叹的目光里唯一的一个有嫉妒心思的人。
人只有处在同等的地们上的时候,才会去比较,她是皇后,无论长的丑还是美,其实都与别人没有多大的关系,就算当中很多人是为了穆湛而来,看到她的相貌也只是担忧,能嫉妒的可没有。
看来这元安对于穆湛的心不只是想进宫做后妃那样简单,很有可能爱慕穆湛。
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有人窥视自己的丈夫,余默一点也不生气。穆湛本来就优秀,再加之身为帝王,女人对他没心思才奇怪。
只可惜,那么优秀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也只爱她一个。
“怎么会呢?!殿下肤色凝白如雪,可是听都没有听过谁家会将肌肤养成这样,定是吃了什么东西了吧?”元安边说边走过来,还想伸手去拉余默的手摸一摸触感,被余默手一撤,躲过去了。
元安有些尴尬,只觉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凝在了她的身上,脸色发烧,因不服和恼怒,语气有些冲:“殿下有好东西,却不肯拿来跟大家分享,这不好吧?”
这话可就有些大逆不道了,听的旁边一圈人胆战心惊的,就怕余默生气,心里对于元安的行为鄙视了起来,一致的将她从自家儿子/弟弟/外甥/侄子/孙子/外孙的求娶人选里划去。
简直不知所谓。
余默笑了笑,转身上前,去折梅花。
无视你比讽刺你更加让人难堪,因为讽刺你你还有可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元安瞬间涨红了脸,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觉众人的轻笑里都带了嘲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让她心里生了恼恨,觉得自己没有了退路,只能向前冲,于是上前一步,带着些不屑的道:“难道殿下是怕别人学了去,容颜比你出色了?”
余默刚才就有些不耐烦,不过是看在元鸿的面子上才容忍了她,没想到她竟然是个这样拎不清的,当下笑的愉悦极了:“我住安宁宫,难道也要分享给你?不若我殿下的名头,也分享给你?这可难办了,我的容颜好是爹娘生的呢。”
这可难办了,说的是安宁宫和殿下的名头难分给她,还是说容貌天生的难分给她,或者是兼而有之,众人的理解不同,但都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殿下话说的严重,面上却是笑着的,不像生气的样子,她们自然要捧场。
这笑声,像是狠狠的抽了元安十几个耳刮子,让她的脸火辣辣的疼。恼恨余默让自己难堪,怒从心起,分辨道:“余家的姐妹我大都见过,就算你娘娘容貌再好,也生不出你这样的好肌肤来,你定然是用了别的方法却不肯说!”
用质问的语气逼迫皇后,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大逆不道,四下里一片静寂。刚才皇后没有生气是心胸宽广,不与她计较,可是被人如此逼迫下脸,就是泥性子也要恼怒起来了。
众人都提着心,生怕余默生气了,等着她的反应。
余默拿着梅花闻了闻。
一股清冷的香气窜入了鼻间,不过比起她空间里的梅花来,少了些灵气。
她开口,侧头问着一旁的严茵:“我知你是个深藏不露的,这会子诗怕是已经做出来了吧?不若写下来?”
余默用自己的行动表明,跟一条疯狗你没必要去计较,不然你也会变成一条狗。
四下里是一些压不住的低笑声,忙跟着余默向着花林中的亭子走去。
看元安彻底的得罪了余默,一些心思灵动的,马上上前去拉元安的袖子:“我的诗想好了,你想好了没?还是再琢磨琢磨吧。”
从元安的名字里,就能看出元父对她的期许,或者说取名时的心境。她虽然活到现在平平安安的,但是却没读过书,连字都不识的几个,哪里会做诗?!要不是她哥哥是陪着穆湛夺回了天下,哪里有她站在这里的机会?
一听到这话,立时觉得羞愧极了,掩饰性的说:“有德女子无才,谁会学着做那种东西!”
女子无才便是德,虽然这句话还没有出现,但这个思想却是从几百年前就存在的了。虽然如此,但那只是对于大众而言,对于那些高门嫡女和那些当家主母们,不认字怎么可能?!
要管理内闱要掌中馈,不识字你怎么持掌一个大家族?
繁琐的事务不是一般小家庭那样,事小简单,心里记下就可以了。
虽说也有不识字的主母和当家人,但那都有自己的办法,在这些权贵里,也只占三四成,但就算这样也很少有会觉得不识字是好事。
元安一句话,是彻底的将在场之人得罪了。
说谁无德呢!
要不是看皇后都没跟她计较,非要跟她辩上一辩,呛她一顿。
有两个好动的,恨恨的瞪了元安一眼。
众人都跟着余默走,元安站在了原地,像是被遗落了,她心下难堪极了,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原本想着,自己口才好,无论说什么都能将皇后比下去,也让大家看看她的厉害,谁承想皇后竟然不接她的话!!
眼见着众人都不理她,她越想越气,举起袖子捂着脸,呜呜呜的哭着跑掉了。
余默哪里有机会去理一个愚蠢自大而又痴心妄想的人,她在亭子里坐定,亭里早备有长案,案上有笔墨等物,会写的都一一写了,余默拿了一一看了,也未点评,她只是念了出来,让大家来评,然后让人将之收了起来。
宴会也没有什么意思,主要就是认识一下大家,了解一下这些贵女们的性子,以便点鸳鸯的时候不要太乱。
评完诗喝些小酒,引导大家谈论一些轶闻趣事,时间一上午就过去了。
余默虽然对于各家都有了解,记忆力也好,但一遍也只是刚刚记住,众人却当她记不住,说话前先一句再报一报自家,好让殿下知道是谁家的人,尽管她们自认为余默还是不会记住。
可就算这样也要说,万一殿下记住她们家了呢?
余默会借着这时候与对方谈两句她们的夫家的和父家,甚至于外家,好更详细的了解情况。
吃饭的时候,余默自然与余家长辈坐一桌,饭后小睡了一会儿,下午玩一些投壶落洞的游戏,顺便考问数学语文方面的出处。懂多少知识不重要,重要的是从她们的反应里能看出她们性情。
没吃晚饭余默就回去了。
穆湛问了她的一些情况,余默说了,笑着将元安放在了最后:“你见过元安么?”
“……”穆湛有些疑惑元安是谁,想了想不确定的问:“元鸿的妹妹?”姓元的话,还能出现在第一天的宴会上,应该是元家的人了。
余默点了点头,便将过程说了,穆湛很生气,恼道:“不知所谓,她给你提靯都不配,还敢跟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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