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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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入五年级之后,里德尔明显变得更加忙碌起来。这种压力不仅仅是来自于被每一个教授常常挂在口头的owl考试,同时更来自于那个关于斯莱特林继承人的线索——我总觉得他在找什么东西。
在每天晚上宵禁后,里德尔总是会一个人偷偷溜出寝室,他从不让我跟着他。
“你每天晚上都去哪里啦,汤姆?”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汤姆?”
我无数次问他。
可他从不回答。
按理来说这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同寻常令人愉悦的好事,我可以独自一人霸占他在寝室的床,并且完全不用担心他半夜把我扔下床去——夜不归宿已经成为他的生活常态了,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躲过舍监宾利先生的。拉多夫斯,诺特和塞尔温自然不会多嘴去询问他的去向,他们和我一样,有里德尔在比没里德尔在要自如快活的多。就是这么一件明明应该值得放烟花庆祝的好事,但我却不知怎的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里德尔有了自己的秘密——一个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哦,我当然知道每个人都会有秘密,我也不应该去窥探别人的秘密,但是在这个学期之前,我自认为与他一直都是亲密无间的。我们会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学习,甚至连他进浴室我也尽职尽责的呆在门口——也许除了他前五年一直不知道我是灵猫这件事,可就算是这样一件事情,也在各种歪打正着之下被袒露了出来。按理来说我们之间应该再次回复到那种毫无芥蒂的状态,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一直在渐行渐远,这让我难受极了。
里德尔对此却好像没什么疑异,或者说他的注意力已经被那个秘密所完全吸引了过去。他眼睑下的青黑越来越重,但是他整个人却越发有些不正常的精神奕奕,兴奋疯狂的光点在他黑色的眼睛里时隐时现,直到那种光芒犹如被施了魔法的烛火,不论怎样都无法使它熄灭。
这种古怪的状态整整持续了大半个学期。直到复活节的前一天,里德尔破天荒地早早回到寝室休息,并且在第二天还带着我来到礼堂吃早餐。坐在久违的斯莱特林长桌尽头,这种感觉熟悉又有些怪异——我可不会承认在他不在的时候我一直都和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们混在一起——平心而论,我是很喜欢他们的。
我跳上桌子以便更加方便的挑选想吃的东西,里德尔今天出乎意料的有耐心,不论我说什么他都不曾反驳或者开口讽刺,只是沉默的照做。这实在是有些反常。
我一边咀嚼一块蜂蜜甜饼一边环绕四周,惊讶的发现除了拉多夫斯,诺特和塞尔温之外,安东尼·多洛霍夫,埃文·罗齐尔,埃弗里还有几个混血学生也不约而同的坐到了长桌后面,并且他们坐下时还有几个朝着里德尔微笑着致意,甚至连布鲁特斯·高尔和鲁齐·克拉布都从靠近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长桌前端犹犹豫豫地坐到了长桌中间,并且眼睛还不时朝着里德尔这边瞥。
如此放眼望去,大半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都聚在桌子的后半程,而象征着斯莱特林的权力和地位的长桌前端却只坐着寥寥几个人,这可着实有些怪诞。
“你又去威胁别人了?”在吃完早餐走过一条空无一人的走廊时,我忍不住开口说到,和里德尔说话的感觉都有些久违,我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很久都未曾和他有过交流了,这个想法不经让我内心的一点失落又被放大了几分。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莱斯特兰奇他们一样。”里德尔难得没有直接忽略我的话,而是极其有耐心地回答其我的问题来,“有人固守迂腐的名位,但更多的人却懂得审时度势。”
“所以?”我有些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
“弱者只为寻求庇护,强者也想借力东风。还有那些生性残忍者····”他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比如多洛霍夫之流,自然会被能教他们更高形式残忍的领袖所吸引。”
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家伙也许是在自夸。
“残忍可不是美德。”我撇了撇嘴,里德尔没有再回答我,他只是又发出那种略带嘲讽轻轻笑声,这让我不满极了。
“今天晚上去图书馆的老地方等我吧。”里德尔突然开口说道。
“为什么不是现在?”
我就知道他今天一反常态的包容背后不会有什么好事。
里德尔却没有再回答我的话,一群斯莱特林的学生从走廊拐角处迎面而来,他们中的大多数热情的和里德尔打起招呼,我则不得不夹起尾巴,假装自己只是一只乖乖跟随着自己的所有者四处遛弯的宠物猫。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攀上天空,纯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乌黑将世间万物都一一吞噬。宵禁过后,我熟练的顺着一条偏僻的走廊七拐八绕之后来到图书馆,里面漆黑一片,但是玻璃门却敞开着一条细细的缝——我很高兴里德尔是个从不迟到的人。
禁书区还是如往常那样到处飘散着数也数不完的灰尘,不知道是几个世纪前的黑魔法书籍被搁置在高高的书架上,里面附着的恶灵正张着嘴,用呕哑嘲哳的声音不满的怨咒着。有些书还时不时大幅度晃动着,野蛮的想把身边其他的书撞开或撕碎,以此为自己博得更大的空间——今晚的禁书区好像分外诡秘。我轻轻叩击着地板,辨别不同于常的空洞声音,以此找出忽略咒施布的范围。一只冰凉的手猛然抓住我的后颈,我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落在一张坚硬的木椅子上,里德尔黑如墨曜的眼睛即使是在一片虚空的漆黑中也反射出幽微的光。
“怎么不点灯?”我趁着黑暗变回人形,心里很是为刚刚那个被强行抓住脖子的动作感到丢脸。我伸出手戳了戳只剩半截的蜡烛,角落里顿时出现一片摇曳的光亮。
“阿波菲斯!”烛火摇晃了一下,又猛然熄灭了,我跌坐在椅子上,剧烈的心跳在胸腔里跃动。“你是在哪里找到阿波菲斯的!”
里德尔没有说话,他只是拿出魔杖稳稳地点亮了蜡烛,烛火的映衬下我从他波澜不惊的黑色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惊诧的样子,但空气里哪里还有阿波菲斯的影子。
“你耍我?”我没好气的扯了扯袍子下摆以此掩饰丢丑失态的事实。
“谁是阿波菲斯?”里德尔低下头打量着自己的魔杖,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
“先告诉我你从哪里找到他的。”
“谁是阿波菲斯!”里德尔的声音刹时间灌满冰冷和凶狠,我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明明更受惊吓的应该是我才对。
“阿波菲斯是主人的敌人。”我回想起那条奇长无比又奇丑无比的蛇,一下子变觉得恶心的只想吐。“我觉得他是所有人的敌人。”我好心的补充说明到,里德尔却好像没听到似的轻轻叩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本着对那条蛇的厌恶心理,我觉得很有必要给里德尔解释一下他是多么的危险又是多么的令人讨厌。
“他的主人是海尔波。”我继续说的到,里德尔猛地抬起了头。
“后来海尔波死了,但是阿波菲斯却活了下来。并且他还从希腊来到了埃及,为祸众生,在我们那里,阿波菲斯被认为是不详和不忠的象征。”
里德尔却好像丝毫没如我所想的那般领略到阿波菲斯是一样多么危险的东西,他不仅没有住嘴,反而继续契而不舍的问了下去。
“你知道海尔波为什么会死吗?”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谁会像他一样整天关心几千年以前的人类究竟是死是活,又是为了什么死和为了什么活呢,要我来说,每天都会有生命的新生,也自然每天都会有生命的故去,这根本就是自然的道理。
“也许海尔波根本就没死呢?”
“这不可能。”
我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跳起来下意识想捂住里德尔的嘴巴,以防止他说出更多惊人的话,他却不耐烦的用一个魔咒击退了我的手臂,眼睛里又燃起那种灼人的光芒。
“你就没有想过阿波菲斯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吗?”里德尔循循善诱地引导着。
我皱起了眉头。这倒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阿波菲斯是海尔波培育出来的蛇怪,这一点确凿无疑。可是蛇怪毕竟也是普通的生命,怎么会有生命能延续这么久呢,几乎将近千年的时光,横跨整整十个世纪,每一次提到他的名字,主人也总是一脸讳如莫深的样子,因此所有的人便都理所当然的认为阿波菲斯一定是极其凶险的怪物,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也许,阿波菲斯就是海尔波,海尔波就是阿波菲斯呢?”
里德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他冰凉的气息喷在脖颈上,寒意顺着呼吸掠过的地方弥漫而起,我打了个哆嗦,震惊的想转过头,但却被里德尔按在我肩膀上的双手给强行制止了。我不得不面对着眼前空无一人的黑暗枯坐,而就在几分钟前那里还出现过疑似阿波菲斯的影子。这样的氛围让我压抑的喘不过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还算镇定的平静。
“你的主人向你们隐瞒了一个秘密,应该这么说,你的主人对所有的生命隐瞒了一个秘密。”
里德尔抚摸着我的头发,那样子就像在讲述一个普通的睡前故事。但就是这样平常的动作却让我惊讶的几乎要晕倒过去。
“你的意思是····”
“海尔波并没有死,他只是换了一种活着的方式。”
“这不可能。”
里德尔却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在黑暗里四处踱步,他看起来激动极了。
“没有生命可以逃离死亡,这是必然的安排。”
我加重了语气,但是里德尔仍然不以为意。他好像沉浸在了一方独属于他的世界里,并且再也无法出去。我总算明白过来,里德尔今晚叫我过来只是在向我陈述一个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事实,并且顺便套我的话,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
“那不重要。”
“这就是你这个学期一直不让我知道的秘密。”
一种前所未有的全新感觉席卷了我,我说不清那是恐惧亦或是不安,或许还有莫名其妙的失落。里德尔回过头,他定定的看着我,那样子就像是在顾客在审视货架上的物品。
“那也可以成为我们共同的秘密。”
他缓缓走向我,我下意识想要后退,可是身下的椅子和身前的桌子却阻挡了我全部的退路。我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但是四肢却不受任何控制的绵软下垂。里德尔拉起我的一只手,在上面落下一个礼节性的轻吻,冰凉的触感激起我一些微弱的反抗意识,我猛地抽回手站了起来,鼻尖狠狠撞上眼前人的胸口,但他却如被石化了一样不曾动弹分毫。
“你也可以离开。”
我毫不犹豫的变回了灵猫的形态冲出禁书区,里德尔没有阻止我,他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像是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风从耳边划过,我快速的在这座生活了五年的城堡里穿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我胡闯乱撞着,穿过一条幽暗无光的走廊,里面传来两个少女咯咯的傻笑——她们的幻身咒实在很不高明。她们互相推搡,不知道在分享什么秘密。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真想停下来,大声问问她们是否知道他们中的有一个同学是多么危险的人物,他把妄图打破生与死的自然规律当作秘密,这简直就是在□□裸的挑战生命创造者的权威。
可是我却无法这么做,里德尔说那是一个秘密,可是连我自己都是一个不能被他人所知晓的秘密,我又怎么能去透露他的秘密呢。
我走出霍格沃茨气派的大门,喘着气在城堡前一望无垠的草地上奔跑,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上次里德尔晕倒的那棵冬青树下,树根相互交错,让人有一种沉溺的心安。我敏捷地攀上树干,不停向上爬,直到眼前再也没有横斜交叉的树叶和枝干遮蔽。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上,用最纯粹最剔透的目光审视大地,审视生灵,所有秘密在月光面前仿佛都无处遁形。
我并没有远远的离开霍格沃茨,因为离开了这里,我也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我在高高的树杈上趴了一天又一天,我四肢僵硬,身体发冷,但我就是不想下去。在白天时经常会有霍格沃茨的学生坐在这棵树下,我能从他们的口中获得一些关于那座城堡,关于里德尔的近况的消息。
橘金的暮色慢慢隐去,黑夜又将到来,霍格沃茨远远敞开的大门里飘出烤肉和乳酪的香味。我的鼻子一酸,那种久违的苦味又萦绕在鼻尖——是孤单的味道,我在来到人类世界之初,深夜时穿梭于各种人群时常常闻到的,我最讨厌的味道——但此时它正从我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因为失去了一个人类的陪伴而觉得孤独,这对于创造一切生命的灵猫来说太愚蠢了不是吗。
其实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你本身已经是一个秘密,再多一个秘密也没什么了不起。
我烦躁地转了个身,差点没掉下树杈。
让我再想想吧。
不太浓郁的睡意和越来越深的夜色涌进我的大脑。今晚的风好像分外大,寒冷侵入每一寸皮肤,让人瑟瑟发抖。我第无数次发现自己是如此怀念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永远烧的旺盛的壁炉,怀念那双抚摸我的手,怀念那冰冷清晰的声音,怀念他温热的体温,怀念我们曾经相依为命又亲密无间的日子。
“最开始的时候,你对我而言,还只是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你对我就不可缺少了,我需要你,你对我就是这世上唯一的了。”
我还是想回去,就如同我不顾一切冲出霍格沃茨的那个晚上,其实也从未真正离开这片土地。
我最终也没有睡着,而是睁着眼睛吹着风,就这样在树杈上躺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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