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从N市到C市

“请大家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起飞。”空姐在广播做了最后的提醒。

        这是顾晓慢第一次坐飞机，可是飞机上的两个多小时，伴着感冒药的药效和自己堵塞的鼻子，完全被她给睡过去了。她只记得模模糊糊睁开眼睛时，空姐对着她笑叫她起来的笑脸。再转头，机上的乘客都已经差不多都下了飞机。

        顾晓慢匆匆忙忙取了行李，下了飞机。

        开机，信号满格。电话开始滴滴答答，一刻不停地响了起来，先是晓慢爸爸的电话。

        “晓慢，到了吧，女孩在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嗯，爸爸，你放心吧。”和父母汇报过之后，晓慢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晓慢，我是月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电话那头的月月声音特别地兴奋。

        “北大的硕士面试成绩公示了，我被录取了。”电话这边的晓慢已经猜到了一二，“哇，真的恭喜你，快快，帮我给祈祷祈祷，把你的好运气传给我。”顾晓慢说。

        “那还用说，晓慢，你肯定没问题。”耿月说。

        “恭喜你，离你的男神，又进了一大步。”顾晓慢笑着说。耿月是顾晓慢高中时的闺蜜，从读高中开始，耿月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心心念念的男孩子，这个男生叫蒋呈，是他们那一年l市的高考状元，并顺利被清华计算机系录取。月月则因为高考发挥严重失常，没有去成心心念念的北师大，去了n师大的法律系，而顾晓慢则超常发挥，去了n师大的中文系。

        来c市前，赵北垠早已经给顾晓慢做好了攻略。到了成都后，按照赵北垠的攻略，晓慢一点冤枉路都没有走，先是坐了机场大巴到川大，后又坐上了公交车，转了两次车后，很快到了面试的g大。

        这是一所百年工科全国重点大学，也是出名的工程师的摇篮。走进校门，就可以看到巨大的茅以升和詹天佑雕像，学校的优势学科是土木、交通和机械。在校园里，火车铁道、工程雕刻等极赋工科大学特征的建筑比比皆是。只是这一些和晓慢有些格格不入，晓慢所要去的人文学院在这个学校相当弱势，学院里不仅有文学和哲学专业，还有音乐和艺术设计等专业，完全是一个混搭学院。然而，在n师大，中文系则下分八个专业，五脏六腑齐全，是整个学校最大的学院。

        谁让你当初复习考研的时候，总是吊儿郎当的呢，又考公务员，又考老师，又实习，把自己折腾的又累又糟心的。巨大的心里落差，晓慢现在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进行自我安慰。

        师大的男女比例有1比7，晓慢所在的文学院，以及外院、新闻与传播学院扎堆的南区，更是达到了女比男9比1的境地，而g大的男女比例有7比1。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上帝，那么他一定很喜欢开玩笑吧。将晓慢从一个女生堆里，一下子又抛到了一个男生堆里。陡然，身处男校，水土不服说来就来，一种瑟瑟发抖的感觉从晓慢心头油然而生。

        面试需要去新校区，必须坐校车才能到达。可是，围着校园绕着好几圈后，她竟然神奇地迷路了。

        “同学，不好意思，请问一下，校车去哪里坐啊？”鼓起了很多次勇气，顾晓慢才逮着了一个男生，问起了路来。现在，她倒是无比怀念在n省师大读书的日子，每次遇到难事，耿月和赵北垠总能帮她解决。

        “我也要坐校车，和我一起走吧。”男生说。尾随着这个男生，晓慢到了校车站，上了车。很自然的，他们坐了一排座位。

        “你是来面试的吧？n省人？”男生问。

        “你怎么知道啊？”

        “今天去新校区面试的人特别多。”男生又笑了笑说，“还有，你说话明显是n省的口音，我也是n省人。”

        “奥，你还满厉害的。”

        “你n省哪个城市的啊？”

        “l市。”

        “好吧，这缘分，我们竟然是老乡！我也是l市的。”

        “是嘛？你哪个学院的啊？”听说是l市人，顾晓慢忽觉得关系亲近了许多。活了23年，她还是第一次离开n省，还是一个人自己独自前行。

        “我地球学院的，你呢？”

        “我人文学院的。”

        “我大四了，马上要去n大读研究生了。n大是985，我去n大不奇怪，你怎么从n省师大来我们学校读研究生了呢？”g大的理工科是蛮强的，可是文科真的有点弱啊，这男生质疑的没有问题，完全合情合理。

        “哦，我是被调剂的。”顾晓慢回答的斩钉截铁，心想着这个人真是不会聊天，一下子就把天给聊死了。

        至此，晓慢已经不想再多说半句话了。男生又问了很多问题，全部被他的“嗯嗯\"，“哦哦”，给挡了回去。

        快到新校区了，男生拿出手机。

        “留个电话吧，以后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男生说。

        “好的，谢谢你。”顾晓慢随便留了一个电话，没有再多加寒暄，扭头就走了。

        到了新校区，顾晓慢迅速地找了一个宾馆就住下了，顺手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赵北垠发来的一条短信。

        “到c市了吗？一切都好吗？”

        “到了，在学校旁住下了，已经在认真复习明天的面试了。”

        “吃饭了吗？”

        “没。”

        “快去吃饭吧，一个人再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对了，你还是重感冒，千万不要吃辣椒。”

        “嗯，一定。”

        此时，顾晓慢早已经市饥肠辘辘，她出了宾馆。在来之前，大家就是c市是美食的天堂，果然是，每走十步就是一个苍蝇馆子。而且，c市以吃辣椒出名，连空气重都飘着辣椒和花椒味。顾晓慢简直是如鱼得水，她迅速找了一个冒菜馆子，赵北垠给的药果然是很有作用，她感觉自己感冒已经好了许多，于是要了一个特辣冒菜。

        这一夜，为了准备面试，顾晓慢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其他时间全部都在复习。第二天，一切还好，有惊无险，顾晓慢被录取了，还拿了一个二等奖学金。

        回去的时候，顾晓慢没有舍得坐飞机，只是买了一张硬座。因为，硬座是卧铺一半的价格，多出的钱，晓慢则买了许多c市特产，分批寄了出去，又买了一本小说，这样坐火车的时候就不用觉得无聊了。从小学开始，顾晓慢就喜欢看书，读大学时，闲暇的时间，她几乎都用在了看各种小说上。

        当然，她会和爸爸妈妈说，她是坐卧铺回去的。

        “顾晓慢，我会照顾好赵北垠的，希望你能和他保持距离。”

        “你是？”

        对面没有回复。

        于是，机智的顾晓慢用百度搜索了电话号码。

        百度迅速地给出了结果，在一则n大物理学院的学生会文艺演出联系人里，顾晓慢看到了手机

        号码主人的名字。

        林清越

        记忆中，顾晓慢见到过好多次林清越，每次去n大找赵北垠的时候，她时长会遇见她。

        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一路上，高山，平原，田野，村庄，还有无尽的白云和蓝天，一个轮回又一个轮回，无穷无尽。刚开始白天的时候还好，到了夜里，硬座上无论是坐着，躺着，靠着，顾晓慢都没法找到合适的睡姿。30几个小时的火车下来，顾晓慢已经是全身腰酸背痛。

        幸好，这一年她才22岁，还还年轻，足够可以撑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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