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从N市到C市

为了去研究生复试，顾晓慢连大学毕业照也没有拍。在□□空间里和校友网上，看着毕业照里开怀大笑的耿月，顾晓慢的心底突然就升起了一缕缕袅袅升起的遗憾。可是，现在依旧不能停，还有毕业论文。连续几天，顾晓慢高强度地写着毕业论文，已经羽化成仙，随时可以倒地而睡。

        还有几天就要离校了，上午，寝室里的几个姑娘商量着吃最后一顿散伙饭。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留半点情面，舍友们齐心协力将顾晓慢从床上捞了起来，将她带到学校附近的一个自助餐厅。

        从大学入学开始，晓慢寝室每一次的聚餐大多都是自助餐厅，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可以吃多少，自助餐厅简直是大学生聚餐的必备杀手锏。以前，大家去吃自助餐，还比赛着谁可以在一样大小的盘子里，谁可以垒的食物最多，晓慢总会毫无悬念地胜出。作为一个资深吃货，顾晓慢马上就在用两个盘子累了很多的食物，还特地加了一杯浓浓的咖啡。

        “来，来，来，一起干一杯。”在舍友们的簇拥下，大家用不同的饮料，热烈地干了一杯。最后一次聚餐，大家选的自助餐厅的规格还是挺高的，自助餐厅里果酒和啤酒的种类和品牌明显上了一个新档次。

        毕业就是分别，很多人可能就此好久不再见，或者永远不见。青春即将散场，最后一次，来一次不醉不归。

        “全部都换成酒吧，来一次不醉不归。”苏萍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大家纷纷将自己的饮料换成了酒。很少喝酒的顾晓慢也只得赶鸭子上架，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一顿酒足饭饱后，顾晓慢又被同寝室的女生拉去包夜唱歌。

        “快要毕业了，怎么也要刺激一回。”寝室的大姐大说道。大学四年，包夜唱歌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寝室里的女孩们一起考过六级是一次，考过计算机二级是第二次，这是第三次。

        唱了好多首歌，咖啡的劲头也就过去了，顾晓慢的脑袋越来越沉，慢慢地昏睡过去了。ktv里大家都的兴奋劲都还是正盛，顾晓慢的手机一个劲地震动，震动，震动······大概响了半个小时后，就不响了。

        顾晓慢的手机彻底歇菜，没电了。

        其实，今天，顾晓慢是有约的。赵北垠约了顾晓慢去大学城最新开的一家川菜馆好好地吃一顿毕业餐。顾晓慢原打算聚餐一结束，就去找赵北垠。

        可是，最终赵北垠还是没有等来顾晓慢。

        第二天中午，顾晓慢再醒来，已经躺在了宿舍的床上。洗漱完，给手机充上电，开机，竟然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除去两个爸爸妈妈的电话，全部都是赵北垠的号码。顾晓慢这才反应过来，她昨天放了赵北垠的鸽子了。这回真是糗大了，这可是顾晓慢第一次醉酒啊。

        晓慢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是赵北垠，顾晓慢赶忙接起电话。

        “晓慢，我在你楼下了，快下楼吧。”电话那边赵北垠的声音饱满而温和。

        接了电话，顾晓慢迅速地下了楼。顾晓慢身后的宿舍楼住着外院、文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三个学校的女生。女生宿舍门前也是一个修罗场。在门前经常流连的男生里，以赵北垠最为出众，身材高瘦，样貌英俊，脸庞轮廓清晰。因为是常客，师大这栋宿舍楼流传着许多关于赵北垠的传说。大家都知道他是n大的学神和风流人物，大家也都知道赵北垠是顾晓慢的哥哥。当然，这完全是顾晓慢个人的一种自我保护，要知道，学校里的帅哥学神是不能有女朋友的。

        “赵北垠，真的很不好意思，昨晚，我们一个寝室一起出去唱歌了。”说话间，顾晓慢已经下了宿舍楼。

        “你都能喝酒了啊？”赵北垠最知道顾晓慢的酒量了，顺手摸起了她的额头，“晓慢，我还以为你昨天出事了。”

        赵北垠一来，就招惹来了很多的目光。顾晓慢胆怯，只得拉着他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昨天，宿舍毕业聚餐，我只是喝了一小杯酒，就醉过去了。”顾晓慢边说，边理着额头的碎发。

        看到顾晓慢现在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赵北垠的心头的气一下子就消下去了很多，嘴角多出一丝宠腻的微笑。

        “昨天，给我准备毕业礼物了吗？”顾晓慢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哦，我给忘记了。”赵北垠说着，手心忽地热出一手的汗来，昨天的勇气过了一夜，已经蒸发了大半。

        “你为什么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呢？你还是不是我哥哥啊。”顾晓慢开始对赵北垠启动拳打脚踢模式。面对顾晓慢，赵北垠总是显得有些怂，他只得又开始准备正当防卫了。

        已经快到中午了，顾晓慢叫上耿月，和赵北垠一起去食堂吃了饭。

        顾晓慢一召唤，耿月很快就来了。只要，这三个人一起吃饭，所聊的问题总是乏善可陈，无非还是关于蒋呈。每次，总是顾晓慢负责挑头，赵北垠总是回答的很无奈，但是也着实很耐心，就像读中学的时候，他总是帮顾晓慢去借蒋呈的笔记一样。

        吃着吃着，赵北垠的电话铃声就响了。他迅速接了电话，是蒋呈。

        “蒋呈，你怎么现在才回我？”听到蒋呈的名字，耿月水润的脸蛋忽而染上了一层红晕，像一颗六月的水蜜桃。

        “前一段太忙了，一直在和导师搞项目。前几天，你让一个女孩给我带了吃的？”

        “上几周，我回了趟l市，我外公总是惦记着你，他让我一定给你带一些特产。”赵北垠这说谎的功力真是让人称赞，顾晓慢立马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又在手机上，马上编辑出了下一段话，立刻竖在赵北垠面前，然后，赵北垠一字一句地念着手机上的话。

        “给你送特产的女孩，叫耿月，你应该是有印象的，她以前不是经常和顾晓慢在一起嘛。她考了北大的研究生，北京人生地不熟的，你不是可以帮衬帮衬嘛。”

        “一个女孩子，我能帮衬她什么啊。”

        “肯定是力所能及地照顾一下了。”

        “好吧，赵北垠，你，你变得有点滑头了啊。”

        ·······

        “没想到啊，五好学生也能变成滑头了啊。”挂了电话，一直忍着不笑的顾晓慢，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那还不是你教的。”说着，赵北垠刮了一把顾晓慢的鼻子。

        通话的间隙，耿月的脸蛋变得红红的。午饭结束后，耿月习惯性地去图书馆自习了。而顾晓慢的快递终于来了，顾晓慢和赵北垠要去n师大的快递点收快递。等到走出快递站，赵北垠已经被顾晓慢安排的满满当当的，抱了满满一大箱的零食。

        路上，顾晓慢总是踩着花坛边的台阶，一步一步地跳着走，像是一只小兔子。

        “都是，你从成都寄给我的？”

        “是啊，这么重，难道要我拎回来不成吗？我坐硬座省下的钱都交给快递费了。”

        “我发现，你这随机应变能力还挺强啊，拎不动的东西，你就寄。”

        紧跟着顾晓慢的背影，赵北垠走的很慢很慢。

        “晓慢，今年暑假，我要出差。”虽然，赵北垠家已经搬来省会n市很多年了。可是，每年暑假，赵北垠总要回l市的老家去和外公外婆一起住，顾晓慢也总是回l市。所以，每一个暑假他们总是在一起过。

        “是吗？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吗？”顾晓慢猜想着，赵北垠应该是很远的地方，要不，他不会这么认真地强调。

        “嗯，要去西北待上两个月，可能更久。导师，有个很大的项目在西北。”

        “记得给我带吃的。”顾晓慢慢慢地说道。

        本来，赵北垠还想着顾晓慢能说出一些煽情的话来，没想到她还是不改本性，半句话不离开吃。

        “那是一定的，你个吃货。”

        这时候，晓慢已经从给赵北垠的零食堆里顺出了一包灯影牛肉，开始认真地吃起来。

        赵北垠说着，掐了一下顾晓慢的鼓鼓的脸蛋。

        “不错，还好你有良心。好了，顾晓慢，我们开始干正事了。”说着，赵北垠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件学士服，还有一个数码相机。

        “给我补拍毕业照吗？”

        “是啊。”顾晓慢满脸的惊喜。赵北垠的摄影水平一直挺好的，在国内高校大学生摄影大赛上常常获奖，顾晓慢总是会做他的模特。赵北垠也总说，能够总是获奖，他的军功章里有顾晓慢的一半。

        n师大很大，横跨了一整座山。一路上，走走停停，赵北垠将校园里的所有著名景点都和顾晓慢合照了一遍。

        只是，路过本校情人坡的时候，一对师大的小情侣学弟学妹们颇为热情地拉着他们说：“学长学姐，我来给你们拍个合照吧。”

        这突然而来的意外，搞得顾晓慢和赵北垠一阵尴尬和愕然。不过很快，两个人开始乖乖配合。

        “这边，这边。”

        “这个姿势。快快快。”

        “学长，快主动一点啊！手，手。”说着，赵北垠手很果断地拉过顾晓慢的胳膊，搂过她的肩，将顾晓慢瞬间地捆成了一个木乃伊。

        “茄子。”

        赵北垠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顾晓慢也很配合地给了一个标准式的假笑。

        就这么毕业了，顾晓慢也正缺一张和赵北垠的合照呢，一切都这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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