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三十三章回程

信息接收滞后，许如蔻呆愣了好一会，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确定，他没看错。”

        “是真的，顾源磊这个傻瓜，一直没跟我说这个事。”

        “他一直以为你们好好的，谁知道，后来你交了男朋友。”

        “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也没来，我老公就知道了，肯定是因为你，就跟我说这个事了。”

        “当时你已经跟陈君何好了，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我就，我就瞒了这个事。”

        “哎，顾源磊他真的应该早点说出来的。”胡可薇心里叹着气，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后来一整个晚上，许如蔻都没有心思好好吃饭，明明她最爱的家乡风味就在眼前，她也是寥寥几筷子，只是默默地听着他们谈天论地。

        席上，顾源磊顾着哄孩子，胡可薇则大快朵颐，今天吐出了好大一件心事，可把憋闷的气给顺出来了，怎么能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末了顾源磊说了另一件事：“你们西三环那块地要被政府征用了，前几天我见着了文件，估计下个月就要发公告了。”

        西三环？我家好像是在西三环，所以说，拆迁？

        “现在政府都提倡货币安置，我建议你先把房子的事情落实好，免得到时候造成“挤兑”。”

        回家的路上，许如蔻坐在副驾驶，感觉大脑有些缺氧。今天的信息量太大，她脑袋瓜子已经运转不过来了，以至于她自己都忘了，刚刚是怎么浑浑噩噩地，被胡可薇塞上了顾南忆的车。

        “你在想什么？”顾南忆把着方向盘，半天听不到她言语，有点不习惯。

        “奥，我在想一夜暴富的事情。”她如实回答。

        顾南忆一个不小心笑咧了嘴，“现在拆迁哪这么容易暴富，你还是花心思想想房子的事。”

        “我想想还不行吗？”

        是啊，有些事也仅限于想一想，许如蔻低下头，看见下腹即将蹦开的扣子，想过了就忘了吧，千万别当真。

        许如蔻踏进家门的时候，刘英正打算给她打电话，见她回来，嗔怪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本来还打算跟你一起做清明果呢。”

        做清明果是刘英的拿手绝活，每年的这个时候，一家人都在一起揉糯米粉，拌馅料，蒸团子。

        “这么晚了，今天来不及了。”许如蔻眼睛里闪着歉意，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应该多陪陪母亲的。

        “算了，我都揉好了，今天蒸一些明天吃，另外一些明天蒸，你带去给你公婆吃。”刘英指着竹筐里的清明团子，他们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做了这许多多半是为别人做的。

        许如蔻觉得心疼不已，心里一阵泛酸，几乎要把心底的事托出，“妈，我”

        “干嘛呀，我一点也不累，妈妈现在退休了，闲着也是闲着。”

        “只要你们夫妻俩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看你结婚都快3年了，还没孩子，你公婆也是厚道人，待你还这么好，你千万别跟他们闹别扭。”

        刘英忙安慰着，跟她叙起了家常。

        许如蔻坐在老式的竹椅上，听母亲絮絮叨叨讲着，时光仿佛将她拉回了读大学前的日子，那时候她还没离开家。

        “妈妈以前忍了你爸许多年，盼的就是你婚姻幸福，家庭和睦。”

        “如今你们都好，我就开心了。”

        “妈。”许如蔻不知道是不忍心再听她说下去，还是回忆起了旧时光，她每每听到母亲这样说起父亲，就觉得喘不过气。

        “今天我听同学说，我们这一块要拆迁了。”还是换个话题，旧事重提，就太沉重了。

        家里的日光灯已经有些暗了，可是许如蔻瞧见母亲的眼神瞬间亮了不少，赶紧搬了另一把椅子，靠着许如蔻坐过来。

        “是传了好些日子了，但我也是听人别人说的，一直没什么准信，怎么，你同学说的可靠吗？”

        “嗯，我那同学公安局的，说下周就会出公告，这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说完许如蔻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刚才的菜有点重口味，现在觉得口里发干，一杯温热的水下去，嗓子舒服了不少。

        刘英又拿过暖水壶往杯子里添满水，才笑嘻嘻地说，“太好了，这八成错不了，我明天就给你舅舅打电话，把那套房子的定金付了。”

        “什么房子，你连房子都看好了么。”许如蔻诧异道，母亲一向是没什么主意的，这次竟提前做好了打算。

        “是啊，就是你舅舅那个安置小区，还有一批没有分配的房子，正好离这不远，价格也便宜，上次听到风声的时候他就跟我提了，只要付2万块定金，等拆迁款拿到再付钱。”

        “户型不大，大概70方，两室一厅，我一个老太婆也够住了，以后你回来也有个房间，挺好的，我还能跟你舅舅他们有个照应。”

        许如蔻是真没想到，母亲连自己的退路都想好了，她原想着，只要她同意，自己打算接她去h市一起生活。

        不过，从前她也买怨过不止一次，虽然自己嫁的远，但她是坚决不会离开故乡的，她的传统和固执一直是横在她和父亲之间的鸿沟。

        母女俩又聊了一会体己话，许母就催促许如蔻去睡了。

        许如蔻已经连续一周没法睡懒觉，再加上这两天连着早起，早就困得哈欠连天，于是随便洗漱了一下便睡了。

        翌日，刘英见许如蔻睡得沉，也没喊她吃早饭，让她一直睡到了中午。

        今天是清明假期的最后一天，刘英早早去了菜场，做了许如蔻爱吃的菜。离别前母亲对自己也分外亲近，所以许如蔻的午餐用得十分愉快，唯一的遗憾是假期太短，恨不能再休三天。

        午饭过后，许如蔻就收到了顾南忆的信息。

        许如蔻帮着刘英把碗筷收好，又上楼整理了行李，时间已经接近两点。

        之前自己只是说搭别人的顺丰车来回，也没想着把顾南忆介绍给刘英认识，所以等到车子到了门外，她跟刘英打了招呼就匆匆上了车。

        车子的后备箱倒是空空如也，正好塞下了许如蔻杂七杂八的东西。她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盛情难却么，我妈太热情了，这些，这些，你都帮我消化消化。”

        顾南忆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对她的物品视若无睹，伸手指了指后座的袋子，“我妈做的清明果，你要不要尝尝。”

        许如蔻打开袋子，艾草的清香扑面而来，各式各样的清明果看得她眼花缭乱，有饺子形状的，圆饼形状的，圆球形状的，还有月牙形状的，简直比她母亲的手还巧。

        许如蔻捧着袋子，微微觉得烫手，看样子这团子刚蒸好不久，新鲜热乎的很。

        车子一个颠簸，手上的东西险些甩了出去，她赶紧护住。这要是在车上漏了馅料，那这气味怕是得熏一路，许如蔻想想就上头。

        顾南忆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嘴角含笑，以她爱吃的性子，总是要尝一个的吧，也不枉他赶在出门前上锅蒸了。

        谁知许如蔻提着另一个袋子，不甘示弱道，“这么巧，我也有。”

        他们赶在回程高峰前到了家，一路都还顺畅，晚饭他们索性将就了这堆“熟食”，许如蔻望着面前的清明果子有些发愁，不吃上三天是没完了。

        假期返工第一天，h市的早高峰如约而来，绝不逊于周一早上的盛况。

        江婉笙收拾好电脑桌面，刚刚点亮主机开关，旁边的吴子岩喘着粗气小跑过来，一把拉开椅子瘫坐上去。

        江婉笙笑着调侃，“你可算回来了，上班第一天就迟到，满脸的假期综合症啊。”上周顾南忆出差，只带了吴子岩和小勤两个男的，而且一去就是一周，算上假期，有10来天没打过照面。

        “睡过头了。”吴子岩无精打采地拉开公文包的拉链，看着未抽出的电脑，蓦地直起身，眼睛四处乱转，轻声问，“顾总来了吗？”

        “早就在办公室了，怎么了。”江婉笙回答。

        吴子岩一脸心有戚戚然的模样，“没什么。”

        江婉笙不解，“偶尔迟到一次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是不是这几天玩得太嗨了。”

        “我倒是想。”吴子岩瞥了一眼市场部办公室的方向，迅速挪到江婉笙边上，“我都累死了，这几天净补觉了，我也是佩服顾总，精气神还这么好。”

        江婉笙满面狐疑，心道，按照以往的惯例，拜访省内客户，一般是两到三天的行程，顾南忆新官上任，总要去的久一些，可这次去了这么就，照说时间宽裕不少，莫非。

        “怎么，这次改了行程么？”

        “嗯，出发前一天，顾总让我修改了行程，把原本一个月的行程改成了一周内完成，你说能不赶吗？我们几个每天睡不到5个小时，那几天我总算是体会到到哪睡哪的滋味了。”

        “这几天我在家睡得天昏地暗的，总算是缓过来了。”

        “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这么出色，这种工作的拼劲我真的不服不行。”吴子岩，神色里带着钦佩，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对他的服气。

        “而且，这次我们不仅把省内的大客户都拜访了一遍，还意外争取到了一个项目。”吴子岩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她先别声张。

        说话间，江婉笙就听见顾南忆喊她的名字，忙取了记事本走进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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