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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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当天是个星期五,赵师傅精力充沛,满面春光,早早打算好今夜要跟女朋友去哪里下馆子,alan仗着异域脸庞的魅力最近又吸引到一个女孩子,今天也肯定早有打算。
朱搭又逗罗莱枝,伸手在她眼前露出手表。
罗莱枝一手拍掉,朱搭迅速收回手,“干嘛?炫耀你新买的表吗?”
“说什么呢?我是让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距离你今晚的约会还有多久。”
“什么约会?”罗莱枝一脸狐疑。
“今天520,你们俩不出去约会啊?”
罗莱枝抿嘴,“我俩还没在一起,什么约会啊?”
朱搭来劲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今晚他就跟你表白啊?”他又凑近一点,“或许你今晚可以趁着这氛围向他表白,女追男最容易了。”
罗莱枝在脑海里想了想可能会发生的场面,面露羞涩,嘴角掩饰不住的上扬。
朱搭知道只要给罗莱枝一点苗头,她就能用这点苗头想出结尾,成功逗到了她。伸出手掌,为他加油。
“来!祝你今晚成功!”
罗莱枝憋着笑,跟他击了一掌。赵师傅和alan听到声音看过来,回之一笑。万芸却忧心忡忡,待到朱搭离开后,拍拍罗莱枝的肩膀,示意她到外边去。
之前站着朱搭和陆思长的树底下,现在换成了万芸和罗莱枝。罗莱枝还沉浸在朱搭给的苗头中,心情很好,万芸不如罗莱枝潇洒。
“那个男的有没有表现出喜欢你的痕迹?”
罗莱枝脸一怔,“啊?不太确定,我们倒是聊得挺好的。”
“莱枝,你稍微清醒一点。”万芸两手搭在罗莱枝的肩膀上,“我也是不忍心打破你的幻想,但是你们这样太奇怪了。”
“啊?我没明白。”
“上次就听你说他给你系鞋带,这种行为放到情侣里面完全正当,但是你们没在一起啊。还有你每天跟他聊得那么好,我真怕你一不小心就过了界。”
“女生追男生不掉价,掉价的是在不清不楚的关系里搞暧昧。”
“如果今天晚上他真的跟你表白了,那完全可以很好收场,如果是你跟他表白,他来一句‘你想多了’‘身为警察做这些都是应该的’,那怎么办?那不是在玩你吗?”
“我真的不想看见你受伤,如果今天晚上他不表白,你就跟他慢慢断了吧?好吗?”
万芸说完盯着罗莱枝沉默许久,她的心情也被万芸带着走,静静想着她说的话,脑袋空空的。她在翻出以前两人说过的话,聊过的天,猜测着会不会真的会变成万芸说的这样。
如果是别人,她也许会倔强地为林桥辩护,但这是万芸说的,知道她的情况,跟她朝夕相处的大姐姐,多少会听写的。
沉默半天,罗莱枝干涩地说:“好。”
回到工位里的时候,暗中观察的陆思长给万芸发了一则消息。
【提醒他了?】
【对,她答应我今晚那个男的不表白就慢慢跟他断了。】
【好,那就行。】
罗莱枝坐在座位里,犹豫了好久也给林桥发去消息。
【今天有什么安排?】
那边过了大概半小时才回复。
【工作安排。】
罗莱枝泛起一丝苦笑,她对他确确实实有一些期待,哪怕不做什么仪式感满满的惊喜,手机上说一下也可以。
【这么忙的吗?】
【今天520,一堆年轻男女要约会,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前任报复、蜡烛失火的情况。】
罗莱枝心里有些落寞。她以为的是工作忙不记得或者直男眼里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节日,这么一看,他也是知道的。
她拍打两下自己的脸,给自己打气:别气馁,今天还没过去呢!
下了班以后,罗莱枝在家里给自己又弄了一顿大餐,鸡公煲,小龙虾,红酒给自己安排上。端菜到桌子上的时候,真的想象过林桥就坐在自己对面的那种温馨。
想着林桥,越吃越美味。
放在一旁的电话想了,她也想过会不会是林桥打过来的。看到电话备注的时候,心顿时凉下去,身体止不住的发抖,食物也食之无味。
她看着那一通电话自行挂断,然后又打过来,挂断后又打过来。罗莱枝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平稳一点,在电话准备挂断的时候,她接了。
“喂!姐!你怎么老不接电话?”
罗莱枝的语气冷漠,“刚才洗澡,有事吗?”
“给我点钱,今天520,我给老婆买点礼物。”
“我没钱。”
对方突然冷笑一声,“你别逗了,就1000块钱还喊穷!”
“没钱,我的钱都给你了。”
“那你非要这么说,我让妈跟你说吧。”
“你丢不丢人?这么大了给老婆买礼物的钱都没有。”
“你就说给不给吧。”
罗莱枝沉默一会儿后,才说:“我等会打你卡里。”
对方又紧追不舍,“我们加个微信,这样也方便。”
“不用,我打到你卡上也方便。”
罗莱枝急匆匆地挂断电话后,在手机银行上操作,到了输密码的环节,指尖停在按键上格外悠久。
内心无数次挣扎后,才把六位数字按完。晚餐也吃不下去了,留下没动几筷子的剩菜在桌上,也没精力收拾。
她全身僵硬,回到房间,把被子埋过头顶,在黑暗里睁着眼睛不知在看哪一处。她摸到手机,删掉通话记录,删掉短信扣费通知,把刚才对方出现的痕迹一一删除。打开跟林桥的聊天记录,她没往上滑,就看着最后一条消息,她没想好怎么回复的消息。
今天晚上外边的餐馆络绎不绝,后厨忙的晕头转向,繁华的街道上挤满了来来往往牵手的男女,两旁的小道全是卖花的贩子,价钱喊得不低,也挤满了人,全都赚的盆满钵满。店面里的吆喝声很大,老板都不想错过今晚赚钱的机会。
街上人有多浪漫,派出所就有多失控。一时间呈现两种境地。
正如林桥所料,前任报复,蜡烛失火的事件真的出现了,还有几桩因爱生恨,醉酒闹事的情况伴随,整个派出所忙得焦头烂额。林桥也不停地在出警,遇上点极端的人,做点极端的事,血都溅到了自己衣服上。
连门卫今晚都增加了人手,就怕人手不够,拉不开架。
忙忙碌碌,饭也来不及吃。在平复一场争论后,林桥偷了十分钟闲,在大厅外抽了一支烟。
夜色中,蔡叔慢慢靠近,虽然今晚工作量大,但是吧,林桥的事情也想多多八卦。
笑盈盈地说:“林桥,今晚有什么安排?”
林桥微微侧身,挑了下眉,这话罗莱枝也问过,他把手往后一指,“就这安排。”
“呀~”蔡叔对他有些嫌弃,“我说你跟罗莱枝那小丫头呢。”
“我跟她怎么了?安排什么?”
“今晚街上都嗨了,你还不懂吗?”林桥斜眼看他,没说话,蔡叔给他上臂轻轻一拳,“你今晚不打算跟那小丫头确认一下吗?”
林桥吸了一大口烟,再从鼻子里呼出,轻笑两下,“蔡叔,你怎么老爱关注我呀?”
“我也是看她对你一往情深,可怜巴巴的。再说了你俩往那一站,多配!”
“哪配了?”
“哎呀呀~你看你,又高又俊,公务员,家世好。她呢!设计师,长得美,笑起来多甜,性格又好,你俩站一块,郎才女貌啊!”
林桥叼着烟,看着蔡叔这满脸自豪的表情,笑了。正要跟他继续说,身后小丽就叫他,“桥哥有警情!”
林桥火速熄灭了烟,蔡叔从后面抓他的手臂,“你今晚做点表示出来啊!”
林桥慌张的抽出手,“别闹了蔡叔,我要出警了!”
罗莱枝家里静悄悄,连手机都没个消息进来。她本想睡觉来着,可是脑海里总有几句话不停重复,让她回忆起这句话从谁嘴里说出,在何时何地诞生。
昏昏沉沉,她不知道自己中途有没有睡着,枕头湿了,后背湿了。坐起来后又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片刻过后,打开手机,已经11点半了。
脑袋很重,眼皮不适应,她起身后又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打开灯后,被突然的明亮晃得不舒服,翻开抽屉来回翻找,找出了一板药,翻过来看,已经空了。
好久没吃过了,都忘了已经没有了。出了房间,客厅的灯还没关,餐桌上的食物已经凉透了,她坐在椅子上,没动食物,把剩下的红酒一点一点往嘴里送。直到最后一滴红酒掉落在自己口中,晃晃脑袋,仍然没有睡意。
换了身衣服后,关掉所有的灯,她出了门。
五月份的晚上,没有白天那么热,可以说是清凉。随意穿了件华夫格的薄外套,宽松的牛仔裤,散落的头发,没化妆的脸,远远一看,还像个学生。
把手插在衣兜里,漫无目的地走。她家离林桥的派出所不远,走着走着好像很快就走到了。她站在派出所对面的马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就那样干站着,一辆警车驶进里面,先走下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人,拉着一个人进了大厅。
身影只出现不到三秒,但罗莱枝太清楚了,他走路的姿势,他的侧颜,他的大概身高,站在她面前时都细细观察过。
罗莱枝望着远处,眼神慢慢散开,早就不知道盯着哪一处。一阵风吹起来,头顶上的树叶沙沙作响,罗莱枝回过神,也不知道为什么盯着那一个地方。
后退两步后,朝着街区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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