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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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染不是个沉溺情绪不能自拔的人。相反,她心思纯净,事情在她眼中一看,立马变得透彻。
就像她醒来发现自己没有记忆,很快也接受了这一切。
她想,此时大概是有人在一旁安慰着,她才小小的放肆了一下。
“染儿。”燕棣无奈,只好遵着心中的本能安慰道:“若你不喜欢别人问,今后三哥都帮你拦着,可你不是燕染这样的话,可不许对别人说了。若你不是燕染,你又是谁?是山里的精怪还是天上的神仙?这世间奇事千千万万,远比人所见的大,随遇而安便好。你现在有爹爹疼,有三哥在,别人便不能欺负你。其他的事,便顺其自然吧。”
燕染止住哭泣,泪眼朦胧间,她看见燕棣坚定信赖的眼睛,她如同漂泊无依的鸟找到停栖的枝头,一颗心终于落回到实处。
燕染:“若有一日,你发现我真的不是燕染,会如何?”
燕棣作势认真想了会,道:“那我岂不就有了两个妹妹?燕靖侯府又得一女,这可是好事。至于你——”望着这样一双晶莹剔透、泛红更显柔弱的眼睛,燕棣一字一句道,“定以兄妹之礼待之,对你该有的珍视,一分也不会少。”
燕染扑进燕棣怀里,双手拦着他的脖颈,这是一个全心全意的信任,愿意将此生托付给对方的拥抱,满含真诚。
“三哥,你真好。”
燕棣笑着回道:“你当真觉得我好?”
“嗯,你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三哥,是唯一一个听我说,还不会责怪我的人。”
“我只对燕染这样好,你可是燕染?”
“是,我是。”深深吸一口气,她虽还没想起自己究竟是谁,却又无比确定的说道,“我就是燕染,即便再有一个真燕染出现,我也是燕染。”
“这就对了。”燕棣道,“燕靖侯出两份嫁妆还出的起,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妹妹。”
二人进去阁楼许久未出来,燕安这样性子的人实在耐不住寂寞。凌晓楼的阁楼他亦朝思暮想,可他也清楚他们侯府即不富也不贵,能被柜台先生迎一迎已经是十足的体面。
没想到那样讨人嫌的燕棣都能逛一逛。
燕安:“为何他二人去了许久还不见下来?”
“这……”上官陵掩口道,“我非他,这我如何知晓?”
“我也没问你。”燕安神情倨傲。他看了坐在一旁神情自若的燕煜,心里感叹果然是一等一的权贵侯门,气度非凡,见对方并不想搭理自己,又转向上官陵道,“不如你上去催一催?我们出来许久,也该走了。”
燕煜:“不必了。”
“为何?”
“看那。”上官陵道:“他们已经下来了。”
燕煜习惯在人前维持一等侯门的体面,向来只有别人奉承他,燕安有样学样,也呆在一旁不动。
只有上官陵起身相迎。
他看了燕染通红的眼睛,像被上好的胭脂狠狠描摹过,一双眼睛更加清澈透亮。虽然十足的漂亮,但显然是哭过的痕迹:“她,怎么了?”
“无碍,在上面风一吹,想起了一些旧事。”
“想起什么了,还值得这般哭?”
“也没什么。”燕棣道,“女儿家身心娇弱,我哪里懂得?”
想起燕三公子不知调戏过多少良家女子,胭脂水粉、螺黛钗环不知送出了多少,但每每又总是一两句话惹得别人跳脚大怒,也确实像不懂的人。
上官陵笑道:“想起什么也好,人若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往前行容易迷失方向。再者,燕染姑娘多才多艺,随便拿出一种皆可名动燕京,若此后再也见不到了,也实在是可惜。”
燕棣挑眉:“怎么?你见过?”
“不敢不敢。”上官陵生怕被误会,立马撇清关系,“只不过遥观过一次。”
再具体的,人前也不便多言。
倒是燕棣被撩起了兴趣。学监府男女分开学艺,但除此之外他真想不出,这两个人还有什么交集。
凌霄楼的事情一过,燕染回到侯府终究没说什么。
她与燕棣一起陪着燕靖侯早早用了晚饭,分享了一道脍炙的酥烂的鸡,不久就回去了自己的小院。
与燕棣分别时,她看着他的背影遥遥挥手,裙裾在她脚下轻柔的晃动,也像她眼睛里让人猜不透的柔波。
“今日玩的累了,我先睡了,你自己退下,也别让人靠近。”
燕染不喜欢睡觉时有人在跟前伺候,虽然今日睡的早了些,梨梨没有疑,回了“是”。
福来客栈的生意一直不太好,这一天正巧赶上老掌柜贺寿,关门比平日更晚一些。
店里的小二打着哈欠去挂门栓,突然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手中放着零散的银子。
五根手指干干净净,骨节纤细显得很柔弱,天生该是抚琴作画的手。
小二初时以为是夜里行走的女鬼,此时方定神问:“客官客官可是要住店?”
“是,这些钱够不够?”
“够的够的,一两晚都没问题。”
小二重新又打开门,将外面全身围着兜帽,打扮的像个男子的女子迎进来。
进来的人身材娇小,她虽穿着男式的衣衫,过长的衣摆松松的往下坠,脚下却穿着女鞋,鞋面上挂着两颗珍珠。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小二管不了其他的闲事,只知道把到手的钱赚了,殷勤道:“客官住一晚还是两晚?可用安排上房?”
“都可以。”来人答道。
“好勒,您楼上请。”
来的人字字压低了声音,显然想要掩饰自己的身份。但她毕竟不是惯于行走江湖的人,也觉得别人看穿了自己的伪装,捏着衣角更加谨小慎微。直到楼上,关了自己的房门,才解开围着的兜帽,露出一张闭月羞花的脸。
正是燕染。
她虽能接受自己当下的处境,但骨子里仍藏有种不安和想了解一切的渴望。所以,入夜后便想法设法的出来,想再去燕山附近看看。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后,门外再次传来店小二殷勤的声音,“客官您睡了吗?”
燕染:“怎么了?”
“小的看您在外呆的时间久,怕您受冻着凉,烧了点热水过来。”
燕染把头发弄乱,拨散至面前,遮住两三分后才去开门。
她掩着口鼻,一副受了冻的样子:“有劳,放下吧。”
“如果客官还有事,可以去楼下找我,随叫随到。”
小二动作干练,放下热水就走,毫不停留。燕染收了他的好意,临出门又把他叫住:“可否麻烦你帮我租一辆马车,明天一大早要用。”
“今天太晚了恐怕不行,还好自家客栈就有牛车,只是条件简陋些。若客官不介意,小的可以为您安排。”
“有劳。”
一夜无眠。
窗外被雪映的大亮,寒风无孔不入的从外面钻进来时,燕染无比想念她舒适宜人的清欢院。
她出来的急,身上除了薄裘,一件可御寒的东西都没有。
此时一边对即将可预知的答案蠢蠢欲动,一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不理智。无论她从哪里来,无论她是不是真的燕染,一切都还重要吗?
当她终于耐不住从床上坐起,身上的褥子虽然厚重可一点也留不住温度。
客栈里静悄悄的,她弄出一点声响,昨日那个小二不一会就出现在眼前。
“客官,您真早,可需要用热水?”
燕染点了点头,她心里含着想知道答案的急切,问:“此时可以出城了吗?”
小二有些为难:“这个时辰”
外面天色将明不明,若没有雪色的莹白,恐怕还是一片昏暗。
燕染知道自己的唐突与急切,轻轻摇了摇头。
钟鼓楼响过报点钟声,在一片寂静里声音悠远。
燕染还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只听小二道:“可以出城了,可赶车的人还没来。”
看出燕染的丧气,小二道:“小的也学过赶车,若客官急需出城,小的愿意一试。”
后院叮叮当当又传来一阵声响,走出另一个小二装扮的人。他身材更加高大,暗黑的衣衫看起来有些吓人。
“我离开一会儿,铁哥能否帮个忙,帮我瞒一瞒?”
铁哥:“出去做什么?”
小二笑着挠头也不说话,这样的动作是他做惯了的,笃定铁哥会帮他一样。
果然,被叫铁哥的人神色愈发冷,这个忙却承下了。
“天天见你好心,处处讨好,可不见别人给过你什么好处。这次再搞砸了,你直接离开客栈,永远别回来了。”
燕染带着兜帽坐在牛车里等着,小二来时又带来一个暖壶,里面盛满热水,足够她一路上得些温暖。
燕染心里藏着事,本不想多言,但这个小二实在机灵,她不愿意多言,他便把自己的情况从话里透露出去。
小二本名阮琼,父亲是个考过功名的举人,在一次流寇□□中,被杀身亡,母亲不久后也离开人世。他辗转来到燕京,本以为自己的才名可以一鸣惊人,却不曾想燕京人才济济,他一介寒门,哪里有出头之日。他想留下来却无一处地方愿意收留,只能沦落到做一个打杂小二的地步。
“客官,前面就是你所说的地方”。
燕染撑开车帘,里面浓重的气味熏得她作呕,此时得了新的空气,人也重活了过来。
“多谢了。”
官道上的积雪融化的比较快,此时已所剩无几。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苍茫,若不是有来时路轧过的新鲜辙痕,人很容易在此间迷失。
“可是,这”
“怎么了?”燕染问道。
“这里人迹罕至,听说最近还有山匪流窜,不知客官来这里做什么?”
“原本是想找一些东西,现在看来,并无必要,不过既然来了,还是看一看的好。”
“可是这个时辰”
听到阮琼的欲言又止,燕染问道:“你是不是着急回去?”
阮琼:“倒也不是,回去不差一时片刻。可是客官,你要留多久,小的也好有个准备。”
燕染抬头,天正是冬日难见的晴天,苍白之下映出暖色,她想,不肖一会,阳光就该洒满大地,驱散雾霭,为年节将近增添好兆头。
她眯了眯眼,尽管衣衫简陋粗砺,可仍然难掩风华:“其实我昨日便想好了,今日来只是求个心安,一会就回去。”
“驾——”
“哒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燕染往路旁避了避。
这样早的时辰,燕染倒是想不到是想不到还有如她一样出城门的人。只是这辆马车车厢包裹的更加厚实,沿着官道继续向南,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马车错身经过时,有一刻速度是变慢的。
来自马车内的打量,不知为何,有一瞬让她想看的分明。
可惜,马车很快便过去,像碾过命中沉重的一拍,让她心里重重一跳,留下些怅然若失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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