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为枝12.考试

尽管同学们求神拜佛，痛苦不堪，期中考还是轰轰烈烈地向永宁市第一中学的同学们走来，他跑的那么快，转眼言知就坐在第一个考场第一排第一个座位转笔消磨难熬的等候三十分钟了。

        第一考场的人大多焦虑，在这里你少了一分，别人很有可能比你多对一道选择题就是三分的差距，父母也都对这个考场的孩子寄予厚望，所以最后一个考场谁都不想当倒数第一，第一考场谁都不想考第十一名。

        这里的父母最看重前十名。

        有的同学双手合十，真心祈祷题型是自己会的，有的同学摆弄座上的文具，刺啦刺啦响，有的同学直接闭目养神面对死亡。

        “请监控老师分封试卷考生填好个人信息。”广播里校长的语气都春风得意，他现在正和一样进行的考试的三中校长在办公室里看剧聊天。

        “多亏了期中考试，我才有机会陪我老婆看电影。”校长如是说。

        言知接过试卷，前后检查有没有漏题少页，没有，他拿起笔尽量工整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班级考号，学校没必要填，反正都是在学校里改。

        第一堂是语文，广播没说话之前不能动笔答题，言知就翻看阅读理解和作文，他的两大弱项，当然是对他其他题型而言。

        阅读理解课内的是鲁迅先生的文章：《拿来主义》第七到第十段，问题很简单：文章选段中大宅子，孱头，昏蛋，废物，鱼翅，鸦片，烟枪烟灯，姨太太分别代指什么？

        第二问是：作者对后四项的态度分别是什么？

        鲁迅的文章高考和小考都有很大概率考到，考试前言知特地复习了鲁迅先生的所有文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大宅子：比喻文化遗产和外国文化。

        孱头：比喻逃避和害怕。

        昏蛋：比喻全盘否定。

        废物：比喻全盘接受。

        “他占用，挑选。看见鱼翅……”

        鱼翅：文化中的精华（全部吸收）

        鸦片：精华糟粕共存（批评地吸收）

        烟枪烟灯：文化中旧的形式（绝大多数清除）

        姨太太：文化中的糟粕（坚决抛弃）

        “没有拿来的，人不能自成为新人，没有拿来的，文艺不能自成为新文艺。”

        事实证明他运气不错，阅读理解应该没有问题了，但是言知看了眼作文题目，是一则材料：你说蒲公英不好看，但名字好听，你说四月天不美，只因为林徽因，你说玫瑰不浪漫，然而有人说。

        请以《有人说》为题，写一篇一千字作文，题材不限，严禁抄袭套作。

        祝你考试愉快！

        言知叹气：看来得少玩一会了。

        前面的题对于语文学霸言知来说不值一提，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他慢悠悠地写脑海里打草稿的作文。

        “考试结束，请考生有序离开考场。

        有了语文的开山霹雳，物理化学再怎么难起码页看得懂题目，一群理科学霸在那里说语文这题不会，那题不确定，还问路过的人语文感觉考得怎么样。

        言知站在教室外面，没有去路过，他不想凡尔赛，容易被打脸。

        英语在今天的最后一堂，就是下午的第二堂，言知在小卖部买了两个可爱多，一手一个先后吃，他脚步轻快地在路上走着。

        到拐角时突然伸出一只手捂着他的嘴把他拉进后花园的角落区域，言知手里的可爱多都化掉了一点，他抬头皱眉看打扰他吃雪糕的来人。

        一群身强体壮的beta，他们没有腺体，站在最前面的言知想起来，上次出去喝奶茶的时候走在路上看见有人悄咪咪地摸omega，手里拿着刀触碰omega的腺体，被言知发现就说是脚滑

        “脚滑？脚滑是只有手有惯性吗？”

        那个人被言知明晃晃的问话气得离开。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他了，也真是倒霉，绝对不关可爱多的事。“我说大哥，快考试了，你也是学生，我们放学再会？”

        英语老师本来就对于他的偏科不满，他要是耽误考试得了个零分，英语老师的口水都能把他淹了。想想都可怕。

        但是光头老大很决绝：“你想得美，我又不在意考试。”

        言知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声地说：“可是我在意，我英语快没了啊……”

        光头老大才不管言知有什么考试，他向来交白卷，冷笑着握拳朝着言知挥过来，他身后的人早就围成了一个半圈，把言知堵在角落，身后的墙有两三米高，除非言知会飞，不然休想逃跑离开。

        言知告诉他们：他还真的会“飞”。

        话说校长在办公室里悠闲的喝着茶，正宗的普洱茶，老婆给他倒的，正开心呢，转头想看看窗外的风景，结果在窗边一低头就看见后花园角落被堵的言知，校长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考试开始已经十分钟了，按照规定，考试开始十五分钟后不得进入考场，以缺考零分计算。

        堵言知的人他见过很多次，在七中校长办公室里，是个有名高校的混混了，主要他爸给七中捐了五六栋建筑，装新全靠他爸赞助，所以还没有被开除。

        但是他tm堵的是言知啊。

        他大一中高一的领导榜样——言知啊。

        “我艹……”校长拍案而起，这绝对不能容忍，他给第一考场的监考老师打了电话让他到时候放言知进考场，出了意外，然后打电话给在办公室里喂狗的七中校长，说明情况并表示希望严肃处理，做完这些他已经走到了操场上，正赶过去想解救被困的言知同学。

        结果一走到附近，就看见言知一点伤也没有，踩着光头老大厚实的肩膀蹲下身一跃而起，一个前空翻跳过了那面三米高的围墙，跑得飞快，卡点十五分钟进了考场。

        一考场的监考老师没有多说，放他进来：“听力是不能听了的，试着蒙一蒙，老师也帮不了你。”他看着言知沾到的墙灰枝叶无奈地说。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校长还让我留意给你开门。”他好奇地问。

        言知拿起笔准备答题：“我翻后花园的墙跑过来的……上帝保佑，英语优秀……”

        考场恢复寂静。

        校长逮着光头老大那一帮人，抓到学校门口就开始教训起来：“这里不是七中，你又没有给我捐钱，捐钱也没用，照样开除，小小年纪不学好打扰别人的前途……你爸妈怎么教你的，你老师怎么说的，啊？敢堵我们一中人，今天不把这件事解决了你们别想走！”

        七中校长溜着狗来就是看到这么一副景象，七中的混混个个不满地低头，摆弄小动作，一中的秃头校长叉着腰口水四溅，三中的校长不时点头附和：“一中校长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样子，对对对……”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朝一中大门走过去。

        考完考试坐回自己班里的座位上，言知打开口袋把化了的可爱多丢进垃圾桶，撕开饭团的包装，刚咬了一口，就被校长差遣来的同学给叫到办公室去，他恋恋不舍地把饭团放进抽屉，一步三回头。

        一开门喊声报告走进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言知身上，混混的父母原本都信了是言知挑事，现在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看着跟自己孩子比起来瘦削不少的言知，顿时就心虚起来。

        七中的校长也莫名其妙：“他这个小身板不像敢惹你的样子，你是不是故意混淆视听？”

        真混淆视听的光头立刻低头不去看让自己这么丢脸的罪魁祸首。

        “言知，虽然他堵你是他不对，但是你翻墙也是不对的行为，那么高还带电网，要不是今天学校断了电网的电，加上你跳的比电网高，现在我估计就是看见你的尸体了……知道了吗？”校长抿口茶，温声细语地教导言知，跟刚才怒吼三连的男人不是一个频道的。

        “知道了”言知不管怎么样，先答应再说。

        “堵你的同学呢，他们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要赔偿你了，你看是想要多少封口……精神费用呢？都可以和他们的父母商量。”言外之意，他们有的是钱，用钱消灾，几百万都是小钱，只要你封口，送你一栋几千万的别墅都可以。

        言知没有说话，他还真没什么想要的。

        “我不……”需要。

        那些同学的父母以为他不接受道歉，自己的孩子可能就因为他不接受前途尽毁，连忙自荐枕席：“言知同学，我是华鼎数据公司的ceo，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不要计较这件事好吗？算阿姨求你。”这个omega是光头老大的母亲，他只有这一个孩子，怎么能看他自甘堕落被开除呢。

        言知皱眉：“我不经营公司……”

        什么股份，听不懂，应该很重要。

        “言知同学，我虽然没有股份，但是这张卡里有两千万你随便买点什么。”说着另一个omega从包里拿出一张钻石黑卡，言知还是不点头。

        他们都焦头烂额，公司股份不要，钱不要，他到底要什么才能放过我的孩子。

        “言知同学，你不用不好意思，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大的事情，唯一的大事就是他们的孩子……收下吧，早点去复习。”校长看言知一动不动，忍不住开口替他回答。

        “我接受道歉，但我不想要这些赔礼，你们的电话都是能支撑国际通话的是吗？”家长见他终于松口，连声应是，言知说：“我想和我妈通个电话，你们谁能借我用手机？”

        言知看着眼前递出来的一堆手机，拿了最前面的一个，出去打了电话再回来，他很沮丧地说：“我也没有受伤，只要他们下次不来烦我，我就不计较。”

        家长赶紧夸他怎么样好怎么样聪明，识时务。

        那个说要给股份的家长眉头紧锁，在其他家长留下给言知的报酬心满意足地离开后向校长询问言知的身份证号，他看着言知没有波澜的眼睛还是和其他家长一样放心不下，言知随时都可以开开阐述这段经过，这个定时炸弹必须封口。

        他把百分之五的股份移交给言知，言知放学后看见短信才知道这件事，偏偏他还退回不了，这是强制转交，一旦成立就永生不能更改。

        在不经意地情况下，言知成了一个有钱的孩子。

        只是他的母亲，那个高傲的omega还是不想回来看看他，他长得那么像母亲，母亲却总是说他是言任亮的孩子，他讨厌他的孩子。

        考试结束后，他的征文成绩下来了。

        国家法治负责人邀请他放假去领奖并且留下来和其他得奖的人一起讨论法律最好如何修改才算平等，言知吹着法治服务所的空调，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奖杯，一等奖，大家都主要以这里唯一的未成年omega为核心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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