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南山北水 ③

亲爱的北水，别怪娘亲一直瞒着你的身世，当年你的亲生母亲，也就是我每年都会让你去上香的姨娘，她生你遇难产，拼死保住了你，而当时的赵府夫人想害你，我万不得已将你带离赵府，为你取名付北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养育。现在你也长大了，是时候回去了，那个地方有你憧憬的东西，有助你更上一层楼的家境，希望现在才知道真实情况的你不要怨娘。

        娘亲至上。

        进赵府后，南山收到了娘亲寄来的信。

        南山沉默地将信纸按照折痕印记重新折了回去。

        “少爷，老爷在祠堂等你。”老仆人在门口恭敬地说。

        南山随老仆人来到祠堂，赵老爷让南山走到牌位前，为他递上一柱香。

        南山双手持香，在祠堂里跪下，向祖宗的牌位三拜。

        “快起来吧。”赵老爷上前扶起南山，“你今日既然已经认祖归宗，便改姓何，爹为你重新取了个名字——赵宥生。”

        “谢谢爹，但是……”南山拒绝，“生我的是亲娘，养我的也是娘，我可以改姓，但不愿改名。”

        “这……”赵老爷有些为难。

        “老爷，这少爷刚回来，不习惯也是难免的，我们现在应该顺着他，时间久了再说也不迟。”一旁的老管家见此，上前劝道。

        赵老爷听言认真思索了一阵，最后点头算是答应了。

        “前几日听说你想读书，爹已经给你找好了学堂，明日，你就和付北水一起去就读吧。”

        “谢谢爹。”

        回到房里，看到北水还在等自己，上前在北水的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解渴：“北水，我们可以读书了。”

        北水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太兴奋：“哥……”

        “怎么了？”南山看着他犹豫的样子，不禁笑道。

        “你真是这赵家的儿子？”

        南山深吸了口气：“看来是。”

        “哥……”

        “你放心，我们永远是兄弟。等我们学完，我们一起回去看娘亲。”南山拦住他的肩，郑重地拍了拍。

        敲门声响起。

        “少爷，左珊小姐来了。”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南山打开门：“左珊小姐？”

        “是的，她是老爷的养女，名为赵左珊，今日从海外回来，在府上暂住几日。”

        “走吧，去大厅看看。”

        左珊的背影，破除传统的酒红色大卷，一根彩色发带将其捆绑，露肩式欧款长裙使整个人贵族范儿气质上升。听见来音，回头微微一笑百媚生，掉落的几簇微卷发衬着脸庞，明亮的眼睛仿佛有阳光照耀，一颗细小水晶镶成的耳环在转身那刹那格外耀眼。

        南山眼前一亮，但依旧绅士风度不减：“左珊小姐，你好！”

        “南山哥，你好！”她冲南山灿烂一笑，“我比你年小，你叫我左珊就好。”她笑着回礼。

        南山移开了身，向左珊介绍：“这是我弟弟，付北水。”

        左珊有些惊讶，不过听见姓氏也算了然。

        “左珊姑娘好！”

        “你好！”左珊礼貌地朝他一笑，一笑便入人心。

        赵府在左珊的入住下，开始变得有生气。左珊常年在海外读书，思想也较为先进，性格更很好相处，和两位兄弟也相处得越发熟悉。

        “左珊，有好消息!左珊，左珊！”南山兴奋地在走廊里穿梭着，看见前面的身影更是加快了脚步，然后，说话声却让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表情也不似之前那样兴奋。

        眼前的一幕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对情侣，而走近才发现，是北水和左珊。北水的手轻轻为左珊将在脸侧的发丝绾于耳后，在旁边摘了一朵小花别在她的耳际，左珊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从远处看就像是低头靠在北水的胸前一样。北水看她眼神很柔和，多了平时不曾有的情愫。

        耳畔环绕着那天娘亲单独拉他到一旁所说的话——

        “南山，你记住，带着你弟弟去找赵府赵老爷。”

        “娘，为什么？”

        “北水其实是赵老爷的儿子。”

        “什么？！”

        “记住，一定要把这块碎玉交给赵老爷，这是当时北水他娘托我替北水保管的东西。”娘语重心长地说，“记住，这碎玉是证明北水身份的东西，一定要保管好，亲自交给赵老爷！”

        这几日，他几乎闭眼就会梦到北水，梦到北水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他，怨他，问他为什么要抢自己的身份。现在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低眉，神色黯然，没有打扰眼前的两人，转身离去。

        祠堂。

        南山朝牌位“扑通”一声跪下，两手紧握放于腿上，垂着头，十分后悔：“我对不起北水……是我李代桃僵，是我迷糊，是我错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一切，赵家的列祖列宗，求求你们教教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好后悔……”

        如今，南山与北水的关系已不如从前，中间多了个叫左珊的姑娘。或许是从见到左珊起，他就后悔了……

        “左珊小姐，你跟那北水少爷关系很好啊！”赵府后院，被赵老爷吩咐伺候左珊的一小丫头八卦地问道。

        “哪有!”左珊的脸开始泛红。

        “就这么一提脸就红了，小姐你就承认了吧！”小丫头打趣。

        “你真是的！”左珊嗔怒，“别胡说！”

        “是是是，我不说了！”小丫头在嘴前比了个叉的手势，结束了之前的话题，转而低声道，“可是比之容貌和风度，南山少爷才是一等一，并且跟小姐门当户对啊。”

        “南山的确会让人一见倾心，不过他是老爷的儿子，而我虽是养女，但也算是老爷的女儿，成婚本是不道。南山虽年幼时受尽了苦难，但现在却有个好父亲疼爱，以后可以过着优质的生活，而北水不同，他从小生活在乡下，父亲早逝，母亲身体也不好，现又寄人篱下，让人心疼，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多去了解他，这越是了解，感情也是变得越不一样了，加之你别看北水他平时不爱说话，其实很多东西都懂，让人有些莫名的崇拜呢。”说完有些害羞。

        “小姐，你还敢说你俩没关系吗？”小丫头见此又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惹来左珊一阵羞骂。  “这么多日的相处，我想，北水更适合我，并且他对我真的很好。”左珊说着说着有些幸福的韵味，“再说了，成亲这件事，还不是得北水真的提了亲才行。”

        刚出祠堂的南山就这么好不巧地听到了所有，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神色越发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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