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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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南下之路并不顺畅,在赶路两天后,我收到了苏暮雨的消息。
计划有变。我现在不要急着赶路了。
这让急着赶路而跑坏了一匹快马的我啃着干粮,仰头望天,无语凝噎。
再三权衡之下,我决定还是先赶回苏昌离那里,先改善一下伙食再说。
信上说大家长在与唐门和那个假的萧楚河继续商议。他们之前说的是拦截李寒衣,但是大家长的意思是彻底的拦住她。
这个计划他只私下跟我们几个提过,唐门那边并不清楚。但是现在,唐门追了她,立场也该发生一些变化了。
改变我赶路计划的是李寒衣没有按想象的路线走,这几天跑偏了方向,预计至少一周后才回路过我们为她选定的地方。
我叹了一口气,用小刀在地上撬了一个小洞,把手中的干粮埋在了里面。
献上一朵路边摘的小花后,我起身拍了拍我刚刚才饱吃一顿的大马,有些同情的看着她湿漉漉的大眼睛:“辛苦你了,小马。”
翻身上马,一路驰骋。
没想到吧,小苏小昌小离,我又要回来了。
我一路心情愉悦的赶马,但没想到,我再次遇见苏昌离,会是这样的场景。
“外公,自己的事自己了,你就别为我出头了。”
还没有走到,凭借良好的听力,我在很远就听见了熟悉的红衣雷无桀的声音。
外公?又多出一个人?
看来他们的运气确实很好。
单那一句你就别为我出头了,我就猜出苏昌离肯定就在面前。
大概是长辈想为小辈出头吧。
我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起来。
好在雷无桀江湖中人,是绝对不会让长辈为自己出头的。
我不知道那位前辈是谁,但是如果雷无桀在的话……也不能少一点担心。我突然又想起那个有些日子没做的梦,心口一紧。
“再来问一次剑吧。”
越来越近,我听到了雷无桀拔剑的声音。还有苏昌离……
他的剑不对!
他的剑上缠了一丝别样的气息。我呼吸急促起来,微闭着眼睛,双手微张,想感受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缕缕剑意慢慢攀附上了我的手掌。随着剑意越来越明确,我的心也越来越颤抖。
剑识。
刹那间,我只觉得怒气填胸,发指眦裂。腰间的秋水剑感受到我的情绪变化,嗡嗡的发出声音,“呲——”的一下从剑鞘里跳了出来,被握在了我的手中。
我看到雷无桀提了手中的剑,在空中轻舞了手中之剑。
剑气围绕在我的身边,周边的树叶被剑气割裂,我走过来,身后落叶纷纷。
他们注意到我,我却注意不到他们。我觉得我现在面上表情大抵很狰狞,但是我很生气。
一剑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直冲向苏昌离的巨剑。刹那间,剑鸣声声,苏昌离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那柄巨剑在他手中不停的挣扎。
秋水直直砍向了那柄巨剑,在对上之后,气势不减,直直的冲向了雷无桀的那一剑。
剑法,是前辈所传,名铁马铮铮,剑招狠绝,来势汹汹,气撼天地。
这一剑,破了雷无桀的剑法,直取他的喉口。
“雷无桀!”我听到司空千落又尖又担心的声音。
是谁。我面无表情的操控着秋水剑,目光如钉的看着面前的一堆人。
找到了。
直取雷无桀性命的剑被他旁边上年纪的老头拦下。他手中的剑我懒得看,眼神紧紧的盯在他剑上横走的剑气。
两剑相撞,发生剧烈响声,霎时间,地皮被锋利的剑气割裂卷走,混着灰尘和草屑的劲风从两剑相汇之处腾然而生,越卷越大,我额前的鬓发被风吹的四处飞舞。
片刻之后,剑势消掉,雷无桀的面前出现一个螺旋大洞,他也被萧瑟一下扯开,离开这个风卷云涌的战场。
秋水剑回到了我手中,伴随着一声剑鸣,苏昌离手中的剑崩离碎解,成了一块块的碎片。
“我早说了,用活着的剑很危险。”我淡淡开口,嗓音沙哑而冷淡。苏红息一行人有些不明白现在的状况,问我:“你回来了?”
“巨阙已经找到了,我已经让人放在了你的房间里。”我看着略有所思的苏昌离,声音中略带了几丝哽咽:“我走之前,不是让你小心一点吗?”
那柄剑上藏了雷无桀外公的剑识。想必他刚刚偷袭了昌离,打混了他的真气。他可真聪明,知道用弱一点的剑气,就能够让他察觉不到。
“抱歉。”苏昌离很是诚恳的跟我道歉。但是这不是我想听的。我不想听他说,他也没必要跟我说。
要说抱歉的是我,毕竟是我一剑碎了那把配了他这么多年的巨剑。那把剑本来应该光荣退休的,不过能被铸剑者利用的剑,碎了也好。
我抬头看向已经缓过来的雷无桀:“你想问剑?”垂下眼帘,掩下眉目间的杀气,我语气平淡的说道:“上次对你们手下留情,是我的过错了。也好,刚刚昌离那一剑没能比成,我来跟你比吧。”
我执着秋水剑指向雷无桀,微微颔首:“如何?”
“不错!”雷无桀一蹦而起:“能跟你问上一剑,这一路忙着逃命也算是值得。”
“我一般不跟人比剑。”秋水指向那一个人,周边的风被定格了时间般静止在原地,只余下剑尖的一小旋涡似的风在不停的抽动。我闭上眼睛,感受到身边的一呼一吸:“除非我很好奇,或者很想杀了那一个人。”
“想要我的命?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眼睛倏地睁开,周围静止的风开始疯狂流动。被搅成碎屑的树叶在气流旋转中静静沉淀。秋水在风中如跃起的精灵,左右穿过,猛然一击。
“怎么样。”我站在原地,将剑插在地上,垂眸看着对面撑着剑跪在地上的红衣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脸上被刮出的血口,问道。
“畅快!”我听到他十分兴奋的说出两个字,随即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我说过,我修的杀人之剑。这是从小跟着前辈在一个个任务之中观摩学到的东西。在累日累月的观察之中,我的所有剑法,都再也逃不过血光。
所以不管是萧楚河还是那个青城山的道士,都要在这里去掉半条命。
“雷无桀!”可惜让他活下来了。
我冷着眼看着面色已经恢复正常的萧楚河一把上前扶住雷无桀,嘴巴里十分不客气但是又明显担心的数落他:“你个傻子!”
雷无桀没想借着比剑杀苏昌离,我也不会借着比剑杀了他全部性命。
我的所有情绪,只是争对面前这位微笑着跟我打招呼的铸剑师。
“在下李素王,请问姑娘是?”
我不认识李素王,但是我知道我是谁。
“杀你的人。”我举着剑,一把向他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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