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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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子敲了两声,兰姨娘总算是来了。
她一来,蒋老爷一直紧皱的眉头才勉强舒展开来。
只见兰姨娘一身荷色的云袖长衫,头发随意用簪子挽了起来,自打怀孕以后,她装扮素雅了不少,而手始终放在肚子上,俨然一副慈母的模样。
只有挽月和蒋忠榕知道兰姨娘有多恶毒。
这一个月,挽月着手许多事,笼络人心不止,还逼着蒋忠榕学习各种商道书,后来偶尔还能给蒋老爷说上两句,引的蒋老爷不住的夸赞。
兰姨娘和薛婉看不下去,便心生歹念,在她和蒋忠榕出行的马儿坐手脚,导致马车途中忽然失控,要不是蒋忠榕带着她跳了下去,怕是要随着那最后撞在街旁的马车一起散架了。
后来问马夫,才说看到了兰姨娘和大夫人的人来过。
挽月差点当场去找她们对峙,转念一想,若是这样做了,怕是之前的都功亏一篑了。
所以,才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一笔。
彼时,旁边的蒋忠榕大抵想到她做了什么,忽而小声说道:“即便如此,孩子是无辜的。”
挽月回神,跪在他身后的软垫上回嘴:“谁不无辜?大夫人和兰姨娘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以为她们是不想杀我们,只不过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不被怀疑的方法罢了。”
蒋忠榕心知说不过,他不是觉得挽月心狠,只是不想拖她下水而已,一旦双手染了血,那就是再无回头路了。
彼此交谈着,家宴也不算冷清,蒋老爷一共有三个姨太,另两个与挽月比不多大,她稍微试探过,不足为惧,就没怎么搭理了。
后来蒋忠榕饿了,挽月这才想起从袖子里掏出银针,在每个碗里皆试了一遍,才敢让他吃。
这一幕落入薛婉眼里,在蒋老爷面前她还是稍加收敛,装作不经意的开口:“小榕是怎么了?在家里吃东西不需要这么麻烦,都是自己人。”
蒋老爷目光跟着看了过去,带了稍许不解。
挽月连忙放下银针,走到中间作揖:“大夫人不要误会了,只不过是挽月在风花雪月地呆惯了,养成这样的习惯,不是对府上人起疑心。”
说这话时,小厮正好端着香浓的黄金汤蛊上来,放在了蒋忠榕面前。
他低头看了一眼,随手就拿了银针放进去,却在拿出来以后,震惊的把银针都丢开了。
旁边的桃春上前看了一眼,倒吸口气:“少,少爷。”
挽月眉头一皱,快步走过去拿起那银针,发现那银针顶端已经发黑。
这还得了,蒋老爷连忙站起来,气冲冲的拍桌:“查,给我查怎么回事。”
本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却被这根银针搅和了,蒋老爷一直黑沉着脸,直到家医来都是这样。
家医望闻问切一番,摇了摇头:“虚惊一场,不过是两种相克的食物放在一起,产生了微弱的毒素,食者只会腹痛恶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不禁在座的送了一口气,尤其是蒋老爷,这要是传出去,谋害蒋家大少爷,也不好听。况且现在就一个儿子,出了事怎么行。
于是严肃道:“多谢大夫,小榕,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交代的。”说罢手一挥:“来人,给我严查这汤蛊谁做的,厨子哪里招来的,这都不懂,给我查出来。”
很快,小厮领着几个人退下了。
蒋忠榕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下意识把目光放在了挽月身上,似乎这样才能安心一些。
不是有人投毒害大少爷,而是食物相克。知道虚惊一场,蒋老爷心情转好,又让舞姬上来跳舞,转而和蒋忠榕聊了起来,无非是问一些最近的功课,和生活上的琐事。
挽月兀自出神了会,忽然有人拉她的袖子。
她侧头,看到是蒋忠榕,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下他的后脑勺:“真没用,这样就吓到了。”
蒋忠榕不甘示弱,闷声道:“谁知道里面真的有毒,会不会是薛婉害我?”
挽月忍不住笑了下:“不是。”
“你怎知不是?”
“因为是我弄出来的毒。”
蒋忠榕呆若木鸡的看着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别急,相克的食物是我放进去的,目的就是为了以后能够光明正大的查毒,你以为我们开始行动了,她们就不会在食物里动手吗?而且食物经手的人那么多,还真不好查,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每顿都查,这样有个理由而已。”
蒋忠榕还是难以消化,咽了咽口水,他忽然觉得挽月这个女人,心思还真的挺缜密。
“你怎的不提前和我说,存心吓我。”
“哪来得及,谁知道你的胆子这么小,就知道在我面前豪横。”
蒋忠榕吃瘪,不说话了。
挽月笑睨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好戏还在后头呢。”
家宴进行到一半,挽月在后头吃鸡腿吃得很饱,众人也知道这大少爷十分宠这个丫鬟,还暗地里猜测他们的关系。
蒋忠榕不在乎,抬手还倒了一杯酒浆过去:“慢点吃,没人同你抢。”
挽月愣了一下,她恍惚的想起,刘玄玉也说过同样的话,还满是宠溺的看着自己。如今却已不在身侧,伴身旁的是另一人。
便有些惆怅起来,不过还没暗自伤神多久,门外跑进来一个人,按那速度和嚣张的架势,她就知道是蒋笑笑。
要说这个蒋笑笑,人还是不错,只不过嚣张跋扈了些,挽月这个月故意接近她,便知道她究竟为何总是和蒋忠榕过去了。
其实蒋笑笑很喜欢蒋忠榕,只不过因为他总是不搭理自己,大概是心里有些扭曲,便开始和他不对付,以此来吸引自己哥哥的目光。
所以那会挽月只是说了句:“你哥哥其实心里有你,只是不喜欢表达。”
那姑娘对自己就稍微信任了些,连莫名的敌意都减少了许多。
挽月觉得她真是天真到无可救药。
“爹。娘。”蒋笑笑提着裙摆跑进来:“来迟了,爹娘可别责怪笑儿,快来让我看看弟弟会不会动。”
蒋笑笑性子活泼,长得又是天真可爱,声音又像百灵鸟儿,惹得兰姨娘直笑:“才几个月,哪里会动了。”
“我看别家的娘子就是让人这么听孩儿的。”蒋笑笑趴过去,听了一会抬起头来问:“对了姨娘,我想看画。”
兰姨娘搂着她问:“画,什么画?”
“我听说娘送给姨娘一副醉星图,屋子里烛火一熄,那画里的星星就好像真的一样,亮得无比。”
小孩都喜欢新鲜玩意,她一听挽月说兰姨娘那里有,就心生痒痒得想要看。
薛婉板着脸:“那是我送给你姨娘的东西,你姨娘可宝贝这幅画了,万一不小心碰坏了。”
“笑笑就是想看一眼。”
兰姨娘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抬手道:“笑笑想看我的画而已,这有什么不可以,等着姨娘。”
很快,画被送了上来。
同时,挽月给夏影使了一个眼色。
宴会上的烛火被熄灭了大半,那副被高悬的画,慢慢淡出流光溢彩。星光下,是一条绿色的河,荧粉在黑暗中闪烁,这样的画,换做谁都应该爱不释手。
可当烛火重新亮起,却不知道是谁不小心将汤洒在了画上,那一小块地方迅速溶解,颜料顺着汤滴了下来。晕得不成样子。
兰姨娘当场就站了起来:“谁,哪个不长眼的撞上去了。”
刚才重新掌灯的时候,大部分人目光都没有在画上了,自然也就没有人看见。
这下可糟了,弄坏了兰姨娘心爱的画。
但这时挽月指了指画说道:“咦,这里是什么?”
只见那被晕开的画中,有一小块红色慢慢融开,而那融开的朱红水里,竟掺着白亮白亮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掺进了红色的染料里吗?
挽月连忙说:“老爷,我来蒋府之前卖画,知道许多,我看这个有点像带有毒性的铅白啊,孕妇接触多了小孩可是容易先天不足的。”
此话一出,薛婉先沉不住气,站起来说:“你胡说,这画里怎么可能会有铅白?”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蒋老爷谁也没看,走到画前面,仔细端详了半晌后,才吩咐道:“再去请家医。”
那家医也甚是无语,一个家宴而已,被请了两遭,他真是替蒋老爷觉得心累。
而这次家医凝神看了一会,这才开始动手,大夫对这些最了解不过,一试便知:“确实是铅白,这毒性也不算弱,可得仔细点别直接碰到。”
“什么!”兰姨娘惊得捂住肚子,嘴唇蠕动了几下,才道:“怎么会。”
怎么会,这画……
薛婉见兰姨娘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气得冒烟:“怎么可能是我,这画是我送的,明眼人都知道,谁还会在这个画上动手脚,再说这画也是我淘来的,兴许画的人就掺了朱砂进去。”
虽然解释的有些苍白,可确实有些道理。挽月见蒋老爷陷入沉思,便加了把火:“上个月,算命先生来说兰姨娘生的是儿子,还说会平安顺遂,大富大贵呢,老爷不用担心,孩子肯定会没事的。”
蒋老爷一听这话,重点自然而然落在了儿子两个字上,他了解薛婉,当初因为生的是女儿而消沉了许久,这下知道兰姨娘生的是儿子,保不准动什么坏心思。
而薛婉见蒋老爷不说话,心里咯噔一声,腿就软得跪了下去:“老爷这是不相信婉儿了,婉儿和兰姨娘情同姐妹,怎么会害她,再说铅白只是掺进颜料里面,只要她不碰就不会有事。”
是啊,不碰就不会有事。
可是兰姨娘对这幅画爱不释手,谁能保证她没有碰过,碰过以后又没有去拿糕点吃呢。
“老爷明鉴,这画不用碰,只要室温够,毒性便会自然挥发。”蒋老爷瞅了一眼挽月,再度看向家医,得到肯定的点头后,面色十分难看。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薛婉拍桌奋起,一副画若是掺点颜料倒没什么,可这个闻挽月,一口一个要害,一股不祥顺着脊梁骨哗然而下。
此时的兰姨娘在巨大的惊吓中,她只能躲在蒋老爷的怀里默默哭泣,也没有去看薛婉。
薛婉说着说着激动起来,闹了好一番后,索性抱着哭的蒋笑笑不动了。
不一会,小厮来说:“没有搜到铅白,夫人最近也没有买过这类东西。”
蒋老爷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兰姨娘的肩膀:“好了,你有孕在身,不宜大悲。正好家医在,你且随着再去把把脉。”
兰姨娘这才勉强擦了擦泪水,作揖离去了。
蒋老爷回过头,家主风范尽显:“这幅画丢出去,永远不许再出现,薛婉你虽然没有做这种事,但这画是你送的,出了问题你也得担着,就罚你闭门思过。”
薛婉沉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宴会终于吵吵闹闹的结束,有人欢喜,有人哭泣。
蒋忠榕走在月光沐浴的廊道上,还是忍不住唏嘘,悄声道:“原来你说的好戏是这个,怎么算到了?。”
挽月得意洋洋:“笑笑那里是我告诉她有好看的画的。”说着,她把汤婆子塞进他手里,自己跳上石凳:“你戏也看了,可得有一点长进。”
“等一下,所以那副画真的会导致小孩先天不足?”
“什么呀。”挽月切了一声:“才不会,我就是瞎说的,除非她天天吃十几副醉星图,况且那个场景,也不会有人故意分辨我说的是真是假,那东西确实有毒,大家第一个反应肯定都是对胎儿不好呀。”
“挽月。”蒋忠榕淡淡道:“我有时候觉得你太聪明了,不好。”
“哪里不好?”
“容易招来祸端。”
“没事,这不是有你吗。”挽月不在意的笑了笑:“是你和莺儿姨给了我家的温暖,我怎么说也要报答报答你,况且她们已经对我出手了,我和你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说到这里,她想起楚烟儿总说他们六个人是蚂蚱,一根绳上的。就忍不住的笑。
蒋忠榕没看见她笑,只说:“但是没有直接证据,爹是不会怎么罚她的。”
“我知道,毕竟薛婉的势力根深蒂固,哪有那么轻易扳倒,我也不是真要扳倒她,只是让蒋老爷慢慢信任你,不信任她而已,今日过后,连兰姨太估计都会对她存有戒心。”
蒋忠榕愣了一会,忽的笑了,笑得像六月的春风一般暖:“你这是……要折断她所有的羽翼啊。”
挽月回以一笑:“可不是嘛。”
刚说完,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人影,冲上来就扇了挽月一巴掌,嘴里骂道:“你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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