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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离开


江筝主动开口:“其实家里一直没同意我养江风,但我还是擅自做主把它带了回来。”

        周围有车鸣声,鸟叫声和人声。

        文树:“你把它养在了哪?”

        “一个愿意收留它的地方。”

        文树看着她。

        江筝继续说:“小区外边的一个超市里。”

        “…所以它怎么死的?”

        “应该是吃了坏东西。”她静静地叙述,“那天你遇到我的时候,就是我带它去看病,但是镇子上根本没有治小动物的地方。它很痛苦,超市主人也不愿收留了。但我还是恳求他们能照顾一下江风,体检的时候就是超市打电话来说江风已经不行了。其实什么时候看都一样,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她忍不住捂脸。

        文树不禁想到阿三,想到它生下的其它小狗去了哪,下场是怎样。本来以为江风可以活的很好。他忍不住去想江风,希望它下辈子可以投一个好胎。

        “我们都可以理解,江风肯定也舍不得你。但你为什么这么坚持要养它?”文树问。

        “因为它很可爱,可以对着我摇尾巴,对着我笑。”

        文树想到了什么:“…江风一定希望你可以过的好。”

        江筝泪花打转:“你也这么希望吗?”

        “当然,我们都希望你过的好。”文树笑着。

        回到学校,沈司询问江筝的情况。

        “看起来还行,但不知道究竟怎么样!”

        沈司:“什么意思?”

        “总之我们要多注意她。”

        沈司不解,但还是点点头,然后试探问了句:“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都是讲的小狗的事情吗?”

        文树看着他:“不然呢?”

        沈司闭嘴。

        这天放学的时候,文树也嘱咐了下秦书,让他在班里要多注意一点江筝。秦书看他的样子,知道江筝没有跟他说。

        誓师大会在这天下午举行。午睡过后,很多家长就已经陆续到学校了。

        “我靠,这么早就有家长来了?”教室里听到外面的动静有人说。

        “我跟我爸妈说是下午两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沈司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盯着窗外自言自语。

        铃声响起,窗帘被拉开,他们都没睡醒,依旧趴在桌上,教室外的家长忍不住探头。

        没过一会儿班主任走进来,唤醒各位同学。“待会儿带着自己的家长去操场上,按照平时升旗时的站队。让家长站在旁边。现在就可以去了。”说完就离开班了。

        文树他走到三楼的时候对沈司说:“你带着我妈先下去,我去看看。”

        沈司欲言又止,就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在往下走,只有文树朝里面去。

        人有些拥挤,他没注意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抬头发现是秦书。

        秦书抚了抚他的额头:“没事吧!”

        文树摇摇头:“江筝呢?”

        “下去了。”

        路上遇到秦书班主任,他说:“秦书,你去学校外面路口的店拿一下东西。”

        秦书应了声。

        “什么东西?”文树问。

        “好像是气球吧!我也不知道。”

        “你一个人怎么拿?”

        “没吹好的气球。”秦书说。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待会还要讲话,你先去吧!”

        文树笑着问:“其实当第一名挺好的。”

        “嗯。”

        操场上到处都是人,也没有秩序排好,主要是台上还没有学校领导。文树穿过人群,找到了沈司。

        “你可算来了,我听我妈唠叨烦死了。”沈司说。

        “她们在哪儿呢?”

        “那儿。”沈司指了个方向,两个人正在和其他家长聊天。

        文树又看向五班,想找到江筝的身影。

        “你看什么呢?”

        “江筝。”

        “这么多人,看不到也正常,你放心吧!”沈司安慰说。

        “嗯。”

        时间过去十分钟,家长们不会感到无聊。学校距离店来回只需要六七分钟,文树看手表,秦书还没回来。

        又过去五分钟,有人让安静下来,校长登台。

        文树还是没看到秦书回来,按道理此时他应该和那些学生代表站在一起。

        “妈的。”文树骂了声,他找到站在旁边的班主任,走过去:“老师,我想上个厕所。”

        班主任一脸疑惑:“赶紧去。”

        “谢谢。”

        在有秩序的人群里,文树的移动很突兀,上面发言的校长看到人脑子也顿了一下,只是话还不能停。

        文树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出去。他跑到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绕到学校后墙,一股劲翻了出去。落地是平时上学会经过的巷子。

        校长的讲话透过广播依旧传入文树的耳朵里。

        自从经历过江筝那次事情,又考虑到秦书,文树的手机就没有再离开过他。

        他先去店里找人,人理所当然的不在,他问了下老板,有没有看到有学生来过。老板说那人拿了箱子就走了。

        文树看着附近,隐蔽的地方就只有里面的几个巷子。他走进去。绕过几个,听到了人声,又近一些,听到打斗声。文树趴在墙口,看到了秦书正在和几个人打架。

        文树脸上充血,按下手机上的播放键,警铃声响起。

        在场人皆是一愣,秦书趁他们注意力分散,一拳挥到面前人的脸上,那人站不稳,正好倒下旁边的人身上。秦书开脱,跑出来,一把拉过文树就拼命往外跑,脸上又带了血口。

        几个人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

        秦书握的很紧,文树的跑了这么多年的步现在可以用上了,他反拉住秦书,就往后墙那边跑,注意到后面的人,他们利用拐角,趁机躲在了一个废弃的煎饼摊子后面,旁边都是废弃的用品,堆的很满。气喘的很厉害。秦书捂住文树的嘴,看着几个鼻青眼肿的人往反方向走去。

        文树快没气,拉下秦书的手,小声说:“走了。”

        秦书扶起人:“你怎么出来的?”

        此时广播里换了个人,应该是学生代表。

        “翻墙啊!”文树气息不平:“我看你这么久都没回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这种情况我可以对付。”秦书严肃说道。

        文树转身看他:“我也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他眸子里闪着亮光,态度坚硬。

        秦书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先回去。”

        文树本来也不想吵。

        来到后墙,秦书:“你就这么跳下来的?”

        “我跟你一样,都对自己盲目自信。”文树没看他,翻了过去。

        秦书想说他不是盲目。

        二人都落脚的时候,突然听到广播里传来一阵尖叫,声音恐怖程度宛如见到了比鬼还要可怕的生物。文树脚一软,脑子里涌入什么,拉着秦书往操场走去。

        此时的操场乱成一团。

        文树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所有人此刻都好像不是自己,没有目的。

        他颤抖着腿,抓紧秦书的手,走到事发地点,他被人群隔离在外,却还是在混乱中听到了大概。腿一下就走不动了,那个名字就像梦魇一般散不开,文树瘫倒在秦书身上。

        校方努力驱散开人,却没有任何用。所有人距离江筝跳楼落下的地方很远,大家对于这种惨状的心理都是事不关己,好奇可以。

        “文树。”秦书喊他的名字。

        秦书的衣服被紧紧捏住,文树说不出一句话。沈司从远处看到二人,赶紧跑来,却和秦书相视无言。

        警方赶来,让人全部离开。地方却更加吵闹,原因是江筝父母此时赶来了。

        文树脑子就快要炸开,身体好像有一万只小虫爬过,难受万般。他呼吸急促,下一秒就可能会缺氧。秦书努力安抚。

        人已经被驱散开,学校立刻让学生们全部回家,等待调查。只有秦书他们没有离开。

        文树看到警察,上前询问:“什么情况?”

        “你是……”

        “她朋友。”

        “是自杀。”

        文树没有再说话,也没任何情绪。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市,市里的各个学校,连王秀文都可以从菜市场里知道。

        学校停了两天课,在这期间警察找他们问过话,询问的内容都是有关江筝的情绪,表现之类的,结果更是证实了自杀。

        江筝的父母与学校吵的不可开交,但两方都不承认自己有责任。

        文树情绪一直很低落,他无法让自己接受这样的事实,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好。

        人为什么说没就没了呢?江筝又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但警察又什么都没找到。

        这天大课间的时候,文树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沈司交代他拿的学校发的歌词,又跑回楼上,在转角处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是秦书和夏听,在一班走廊,好像吵了起来。文树本来没有兴趣去想这些事情,直到听到了江筝的名字。

        “那天的监控你看了吧?”夏听说。

        秦书:“看了,你想说什么?”

        监控?难道是有关江筝跳楼前的监控?

        “你知道江筝喜欢文树吧?”夏听的话犹如冷箭般穿过文树的身体。

        “嗯。”

        秦书的一句知道更是打碎他最后的意志,为什么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江筝跳楼前本来是去找了文树,但看到你和文树在一起,所以才转向天台。”

        “你是想说江筝的死和我有关是吗?”秦书说。

        “难道不是吗?如果你那个时候不在文树身边,那么江筝或许就不会去天台,也就不会跳楼了。”

        秦书:“这没有谁对谁错,如果我不出现,这也是必然的结果,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就转身往文树这边走。

        秦书走到拐角,看到站在墙边的人,叹了口气,然后说:“听到了?”

        文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特别爱掉眼泪,也不知道这眼泪是为谁而流的。

        秦书替他擦干脸上的泪水:“我知道你脑子现在很乱,但事实就是这样,失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这话挺狠的,他自己也知道,但不说不行。

        “我想,我就是个自私的人,除了你,一切的人我都不是很愿意去了解。”

        秦书看着面前认错的人,心里很痛。文树跟他在某些地方真的很像。此刻,他面对着的好像是另一个自己,但他清楚知道,自己是不会对这种情感认错的。

        此时夏听走到他俩面前,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下失了语,走过他们,自己一个人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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