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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的一个岛主朋友


她觉得自己在下坠,不停地下坠。什么也瞧不见,四周黑暗无边,冷得厉害,像在冰湖里睡着,又不像……这里可比冰湖暖和多了……

        在这一片漆黑,似乎永远坠不到底的地方,白蔓的神念也混沌了,在一刹又或是许久之后,她看见了……她看见了许多……许多细小的碎片,很小很小,似乎只有点点荧光。这些东西似乎再吸引着她,白蔓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碰。在指尖触摸到了那一瞬,荧光散开,进入了她的身体。

        白蔓知道,自己又要做梦了。

        这座山很高、很冷、也很陡峭。白蔓坐在熟悉的树下,抬头望见星辰明亮,月色皎洁,连山间野兽的叫声都没有,寂静得可怕。

        这晚的月色真是美极了。倚靠在树下的青年男子似是醉了,少女悄悄地走过去,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脸,低低道:“真好看啊……”

        她长到十四岁,在师父身边见过无数的美男子,但从未有人如此……“就好像是……云中君一样……”。

        少女走近了一些,见他醉得双目紧闭,双颊通红,脸露微笑,似乎在做好梦,在月色之下越显神态潇然,就这般痴痴地望着他,实在舍不得出声打扰,破坏他的美梦。

        “云神若如此,难怪屈子写了那么多夸他的话。”

        轻柔缥缈的女声,让树下的男子迷糊着睁开了眼睛,他仰头看见那被雾气所笼罩的少女,如梦如烟,如花如月,容色绝美。再想到华山上这几日的传闻……心想:山间野怪、林中女魅可比《山海经》中所言,美丽多了。

        少女望着他的脸,心中怦怦直跳。她生来命不能长久,自来学的都是自在随心,喜欢什么便去追求什么,爱做什么便是做什么。她出了一会儿神,忽而轻轻问道:“哥哥,你真是好看……我……我长大了……可不可以嫁给你?”

        那青年男子迷蒙中听见这句话,笑了几声,他自来不惧鬼神,也不敬苍天,恍然觉得自己坠入了光怪陆离的幻境。

        “好啊……等你长大了……我就来娶你了……”

        少女温柔地望着他,神色欢喜,凑近那青年男子,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哥哥,我长大了就来你找你……你一定要记得我……”

        “记得……记得……”

        那青年男子翻了个身,在树下继续沉睡。

        “啊……”

        白蔓猛然一下从梦中清醒,她心想:我怎么会梦到他?

        “蔓儿……怎么做噩梦了?”

        黄药师感白蔓的手掌微颤,有些冰冷,再见她额间的冷汗,替她把了一下脉。

        白蔓将手从他掌心抽出了,双手搂抱着他的脖颈,靠在丈夫肩上低低道:“没什么的……”

        梦中的那个人,在她爱上黄药师的那一刻,便已烟消云散了。他的模样,自己记起来也好,记不得也好,都是一样的。

        他搂着妻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问道:“是不是睡得不舒服?我去调一炉安神的香给你……”

        “不是……”白蔓顿了顿,“我想要你抱抱我。”

        明明房前院中,处处都是人,外间亦有虫鸣鸟语,可从梦中醒来,只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孤寂,须得在黄药师身边,才稍觉安心。

        “蔓儿……莫怕……莫怕……”

        他不知妻子因何生惧,也从未见过她如此楚楚之态,当下心头爱怜无比,紧紧地搂着她。

        “药师……我……我……”

        白蔓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想到从前那些荒唐往事,倘若被丈夫得知,不知会如何生气,当下心中一惊,有些忧惧。

        但世上之事,便是如此奇妙。倘若有一日,她早知晓自己会遇到黄药师,又岂会再爱他人?任他们给自己的感觉多像自己的梦中之人,那也是一样的。

        黄药师搂着白蔓的腰,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声问道:“怎么了?蔓儿……你是不是怕蓉儿生气?”

        白蔓心中所想并非如此,但这时顺着丈夫的想法点点头。她道:“我是怕她……生你的气……”说话时语气十分温柔,抬头望着黄药师,让他心尖一暖。

        十六年了……上一次这般温情脉脉望着自己的人还是阿衡……阿衡……阿衡……黄药师想到亡妻,心中微微一叹。他实在不该在蔓儿面前想阿衡,她是她,蔓儿是蔓儿,自己已然娶了她,自然该对她好,岂能如此辜负她的心意?

        “诚然,我知晓她是你教出来的,多半是很好的姑娘,也会……也会理解你的。但……药师,现在她刚刚被情郎所伤,你便是她的唯一可以依靠之人。我们两个成婚……她连我是女子都不知晓,现在忽然发现爹爹再娶她人,心中不知道会多难过。”

        白蔓对黄蓉一开始是有些怜香惜玉的想法,后来坦诚自己爱上了黄药师,又担心她自己伤心,还牵累他也伤心,只盼得这姑娘如意顺遂,一生一世都好好的,可千万别再如牛家村时一般了。伤她自己的心,也伤她爹爹的心。

        现今两人成了婚,白蔓年纪虽长黄蓉几岁,但从未做好给人当母亲的准备,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和她相处。她心想:我瞧药师的面上,无论她如何着恼,我都忍着就好了。

        黄药师微微一笑,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笑道:“好了,这些事我来处理,都不劳娘子操心。”

        白蔓突然又羞红了脸,她反应过来了——自己已经跟黄药师成了亲,自然就是他的娘子。

        “再叫一声。”

        “娘子。”

        “再叫一声。”

        “娘子。”

        就在这一刻,白蔓什么也不想了,只觉两人同在一处,便心满意足,只盼时光便此停住,永不再流。

        两人新婚三日,要回门见白蔓的亲人。

        妻子当日所言,黄药师已记在心头,这时只需瞧瞧坐在堂上的几位,便晓得谁是谁了。他见四叔……蔓儿说得喜好穿艳色的男子盯着自己,岿然不动,任凭他打量。

        诸彦啧了一声,转头对自己徒弟道:“瞧瞧东君,再瞧瞧你。你可是我徒弟……平素也比东君风流,人品也好,如何是她先在你前面,寻了个知心人?”

        蒋宴看黄药师的目光都是嫌弃,她听见自己师父话,低声道:“东君为了他,差些连命也要送了。师父,我可是你亲徒弟,你能不害我吗?”

        “资质不错,长得也……再年轻个二十……不,三十岁……是个任何人见了,都会想入非非的小白脸。听老大说,他的文采武功也是当世一流。长生啊……你要是给为师带这么一个人回来,你就不用喂猫了。”

        她低低哈了一声,瞧见自己师父眼中的兴致盎然,立刻提高警惕道:“自古以来,兄长都未娶亲,哪里做弟弟的先娶的?我不着急。”

        诸彦看了她一眼,心想:老大要是能娶亲,估计自此之后,太阳都是西升东落了。

        沉若本就对这桩婚事淡淡,她见白蔓笑意盈盈,望着黄药师的眼神中都是说不出的欢喜,心中微微一叹,从袖中拿出一枚令牌,客气道:“黄岛主,听东君说,你很爱看书。这是书楼的令牌,你拿去吧!”

        白蔓听见师父的称呼,秀眉微蹙,但立刻担心地望着黄药师,怕他生气。她心知师父是瞧着妈妈的面子,这才愿意他们二人成婚,但若说对黄药师有多少满意,那……可能还不如明珠……

        黄药师面对这番场景,面不改色,反而看白蔓盈盈地望着他,眼中都是担忧,微微一笑,握紧了妻子的手。

        他才不管这群人到底喜不喜欢自己,总之……她们已然许嫁蔓儿于自己,那是永不能反悔的了。至于这些人嘛……于自己而言,她们都是外人。外人的冷淡,自己又岂会放在心上?

        “蔓蔓……”无天顿了顿,“贤婿……”

        沉若便是不想叫黄药师做女婿,才叫他做黄岛主。如今听见丈夫这般称呼,即使是明白以他的性子,是绝不会给人难堪,是以如此称呼,也依旧微微恼怒。

        无天顺势握着妻子的手,忍着指甲尖在他掌心轻掐,将一个红色的玉盒递给了这对新婚夫妻。

        这玉盒的机关并不复杂,黄药师瞬间便解开了。玉盒一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这玉盒中布满了冰蓝色的弹珠,大小均等,一层约莫有三四十颗。黄药师取了一颗,在指间观看,寒气在光亮之下几乎不见,但在指腹中却是一股股地想要游进经脉里,却被极其深厚的内力压制住。

        “若若听蔓蔓说,你的弹指神通十分了得。昨日清晨去给你制了这‘冰魄神弹’来,还望你莫要嫌弃。”

        无天又握住妻子的另外一只手,见她望着自己眼中越发羞恼,嗔了自己好几眼,便是掌心疼得厉害,依旧实觉好生可爱,心中一热。

        他对黄药师态度缓和,言语尊重,黄药师也不会故意冷着一张脸,叫妻子难做。他拱手致谢,又见面前这两人几乎紧贴着坐着,妻子的师父脸上都有了晕红,不似之前冷冰高傲,心想:蔓儿同她师父还是真像得很。两人瞧起来都是冷冰冰的,可同心爱之人在一起,又是另有不同。

        沉若一点都不想认这个女婿。来日……来日她有缘得见小妹魂魄,如何能跟小妹说:是,这就是我千挑万选,选给蔓蔓的女婿?她是想了许久,觉得既然蔓蔓喜欢……那喝女婿茶的时候,总要送他些合心意的东西。

        这“冰魄神弹”需用万载寒冰制成,冰湖的寒气与极北之地万尺之下的寒冰仿若。打入对方的经脉后,便会生出寒气,无药可根除。但如今被这人一说,倒是显得自己很喜欢这女婿一般。沉若将手从他怀里抽出,羞恼地瞪了一眼无天。

        白蔓对师父的性子极是了解,知晓必然这些话是师丈说来糊弄场面的。她笑道:“师父一片好意,我和……我和夫君都知道的。”她这是第一回在家人面前称黄药师为夫君,有些微羞,脸上红晕更盛。

        若内功不到自己夫妻这等层次,被打在何处,何处的经脉就要废了。就算是内力深厚之人,也不过能勉强压制得住。若要除去这股寒气,非得耗费上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内力修为不可。

        那红色的盒子本是极热极冷交汇之处生出的玉心制成,可以保护寒气不外泄,也能保护里面的珠子。

        沉若这时要找无天算账,懒得再理黄药师。她拿了一本书册给他,上面写清楚如何不受寒气侵袭,又如何随身携带如物,便将人打发走了。

        白蔓拉着丈夫出来,见鸿音正在外面等着,瞧见自己眼前一亮,瞧见丈夫又不敢上前。她心念一转,便知是何事让她如此为难。若是往常,白蔓还是要去问上一两句,现今她心中只有黄药师一个。往昔那些人……那些事只想快快打发走。

        “主子,张公子来了……”

        鸿音说话时低着头,不敢瞧白蔓……和新姑爷的脸色。这才新婚三天,就有人上门来找主子……换作自己,恐怕也没什么好脸色。

        “张瑾?他来……你打发他走吧。跟他说,我已成婚了,不会再见他了。”

        黄药师本对这人还有几分好奇,但听妻子语气冷淡,似是毫无旧情,也懒得去追究。这小妮子……自初见而起,身边便围着许多的貌美女子。其他人也不说,光是那日来的“未婚妻”……便是好相貌。自己若要生气,不知要生到哪年去?何况……何况蔓儿爱我之心,岂能作假?

        “二哥……二哥……小妹今日来见你,怎得如何冷淡?”

        相明珠站在一旁,见表兄正在闭目念经,也不着恼。她微微一笑,低声道:“二哥……神女城有个好消息,你可知道了?”

        那低低的诵经声音断了一下,须臾之间便又接着念了下去,只是念得有些快,不如方才沉稳。

        “白神女……成婚了。”

        相明珠想到那满城的红纸,真是恨毒了黄药师。她从未想过……这样一个人,居然也可以胜过自己。他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得到白东君的喜欢?因为……因为他是白东君梦中人的幻影吗?思及此,相明珠又温柔地望着自己的表兄。他为她做了和尚,可是啊……“六根不净”。

        “施主,凡尘牵挂,小僧早已放下了。”

        “二哥,其实……我好为你不值得啊!”相明珠走到他右边去,“你同神女姐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该你做她的丈夫……都是……都是李姑娘从中作梗,叫你们没了结果。”

        无止睁开眼睛,从地下起来,见相明珠脸带微笑,低声道:“施主,你多心了。无人逼小僧出家,也无人迫小僧忘尘。何况……李施主已去世多年,还请施主不要玷污她的声誉。”

        “哎……二哥,你总是这样好说话。”

        无止神色冷淡,手中不断拨弄佛珠,口中喃喃念经。相明珠见他拨弄念珠的速度越来越快,便知晓他并无像自己说的这般。

        她望着自己的表兄,瞧见他的容貌,再想到黄药师的容貌,比来比去,两人竟无半分相似。那姓黄的……孤高冷傲,自己的表兄温润如玉,真是……那东君因何喜欢他?

        无止拨弄念珠的手指加快,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但一句也未说出来。那些前尘往事,远得如同前生一般。自己记得……记不得……都是前生的事了。

        相明珠知他心中从未甘愿过,不过是知晓以白东君的性子,既是弃了自己,决计不会再回头了,是以才如此做派。她哀叹一声,面露悲愁,低声道:“其实我瞧……那位黄岛主生得很像哥哥呢!”

        无止如受雷击,半晌做声不得。他捏碎了一颗念珠,那细碎的残片扎入指腹,疼痛唤回了意识。

        “施主,男女之事,自来勉强不得。神女能得佳婿,是那位……那位大善人的福气。小僧曾得神女相助,听闻此事,只有欢喜自在。”

        “二哥,咱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妹。小妹幼年孤苦,多蒙你照顾。你难道一句实话都不同我说吗?”

        “出家人不敢妄语。”

        无止嘴里虽是这样说,心中却是怦怦直跳。他想问相明珠,又知她狡诈,决计不肯对自己吐露实情。便是这一句……“他同你生得像”,说不得也是骗自己的。思及此,心中滚烫之处被尽数浇灭了。

        相明珠见他又做了木头人,转身回去对着那佛像念经,心中冷笑,觉得他这般自欺欺人,实在可笑。他的佛……要是能救他,自己这个表兄,早就脱离苦海了。

        她从前就知道,白蔓待外人,自来是没什么真心可言的。表兄如此得她眷顾,也可以顷刻之间便被抛在脑后。若非……张瑾那个蠢货痴心妄想,想要独占于她,惹来白蔓不悦,自己又岂会还有机会?

        原先,相明珠总是想着:她待表兄那样好,将来也会待我那样好。可是……那一晚,她站在院中,瞧见白蔓望着黄药师的眼色,心蓦然沉了下去。那样温柔的神色,她从未瞧过自己,也从未瞧过表兄,一次也没有。

        倘若谁都不可能得到,表兄不能、李念不能、张瑾不能、自己不能,那么能够好好地做他的妻子,便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相明珠只需一想到白蔓望着黄药师的眼神,心中好生妒忌,只恨不能让他活着受尽苦痛,再将他斩成肉泥,方能咽下这口恶气。

        她不会认命的,永远不会认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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