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渡劫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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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是不是困了?”
黄药师微微摇头,想起她在自己面前说话时又娇又软,全是自然流露,在他人面前,却是装得少年老成,声音沉稳。他心道:“蔓儿应当很喜欢撒娇,也很会撒娇。”
白蔓在那几人面前的那样端着,他是见过的,叫他有些心疼,又很是不喜欢。黄药师喜欢她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喜欢撒娇就撒谎,不需要装得那么……那么辛苦。
黄药师从她膝上起来,将白蔓抱入怀中,握着她的手,闻到她发间的幽幽香气,真觉一时之间,欢喜无尽。他道:“蔓儿……你最喜欢什么?”
在这一刻,黄药师想得知白蔓的一切喜好。他年长她太多。即便是白蔓从未想过这回事,黄药师的心中依旧觉得自己实在亏欠于她。老夫少妻……当真只有做了那个丈夫,才会懂对妻子的怜爱。
那时,他比阿衡年长二十岁,但从未觉得有什么,只愿天长地久,永在一处。这时他与白蔓岁数差的是阿衡的数倍,心中除了亏欠,还生出了贪婪妄念:见她喜欢自己,见她为自己涉险,见她了解自己,黄药师还想最得她欢心之人是自己。白蔓永远都觉得他是最好。
对了……就是这般,她所有的爱,都是自己的,一丝一毫都不能分给别人。
白蔓轻轻一笑,抬头望着他,嗔道:“黄岛主,你不知道我最喜欢是什么?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白蔓伸手勾着他的脖颈,“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问题……真没意思。”
话语中的意思是这样的明确,明确到足够黄药师欣喜若狂。这个问题没意思吗?诚然,当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且永远都是那一个的时候,就成了无聊的问题。
黄药师再次对这处地方又爱又恨……倘若是在襄阳城中……他强忍心中躁动,凑近白蔓,离她的脸只有两指之距,轻声道:“蔓儿,我真是欢喜。你待我……真好……”
“这就叫待你好了?”白蔓幽幽地叹了口气,爱怜地望着黄药师,“这哪里叫好呢?药师,我当真喜欢你……我想……我想我活着的时候,你总陪着我。我会照顾你,爱惜你,保护你,不会再叫你受任何苦难。这是理所应当的。”
白蔓不知黄药师的身世,但听他这么一句话,便已知晓:这世上待他好之人,竟是如此之少。或许……连亲生的父母也待他不好。
她从不知自己的心肠可以这样软,只是被黄药师这样看着,便什么都想要给他。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白蔓想了很多,又坚定了自己的心意:她对黄药师,确然是情之所钟,不能自已。那梦里的大哥哥一点也不像他……他如连城玉璧,温润君子,可是黄药师……他比那个哥哥重要多了。遇到他,又暖又清醒。
这世上,待黄药师好的人太少太少,是以自己对他的这一点好,都是如此开心。那不行的……她拥有这么多,样样都想给他,爱要给他,情要给他,好也要给他,这么多……这么多……都想给他……
“这不一样的……你待我,才是真的好。”
即便是亲生的父母,也会因孩子不肯驯服,而将他赶出家门,何况是一个外人?这一生啊……这一生啊……唯独只有阿衡和她,才是真的对自己好。
白蔓微微摇头,柔声道:“药师,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我只想保护你,爱你……”
黄药师轻轻一笑,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哄道:“我知道,蔓儿……好蔓儿……你喜欢我,爱我,但是不能把我当孩子一样地哄,我要生气的。”
黄药师见到白蔓的目光中尽是爱怜,似是觉得自己是什么可怜人。他不要白蔓这样看自己,也不许她这样看自己,他是她的丈夫,是什么样都不该是个小可怜。
“我怎么当你是孩子啊……我……哪个孩子会让我腰疼啊?”
两人在帐中不能再做其他事,但却觉两情相惜,更是欢喜。
白蔓枕着黄药师的手臂睡,次日清晨醒后瞧他望着自己,撒娇道:“药师……我真欢喜……我醒来的时候,就能这么看着你。”
黄药师见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神色娇媚,笑语盈盈,心中真是说不出受用。他将她耳边碎发拨到耳后去,柔声道:“好,都依着你。”
两人正在温情细语,忽而韩十娘在外禀道:“主子,有几位客人自襄阳而来,想来当是黄……当是姑爷的亲属。”
“快请进来。”
众人得知昨夜黄药师竟然轻骑出城,一时半刻都等不得,心中本已极好奇。现今进了这军营,瞧见处处防守严密,军士面容之光彩,非宋人军士可比,竟是非同寻常。
黄蓉本已好愁郭襄迟迟不醒,如今瞧见这般,不由在心中一叹:丈夫在襄阳练兵多年,也不过数千精兵,再多也就养不起了。昨日他们的火器之威,区区两千人,竟抵得过数万精兵,炸得蒙古自顾不暇,更助阵法之威。尚幸他们不是宋朝的敌人,也不是蒙古人的帮手。
韩十娘在营中也是作男子装扮,她容貌秀丽,语气温和,除了耶律齐装作瞧不见她,众人都觉这人言语可亲,心中戒心,渐渐被打消。
众人随她入帐,先闻见一阵芳香,又见帐中有好几盆月季花,似是新开的。地下虽是黄土,帐中却布置甚雅,正中放着一尊高约三尺的香炉,正是仙鹤模样,不知用什么玉石所雕,只见玲珑透彩,极是华美。
白蔓正在点香丸,一息之后,淡白烟雾自上而下,缠在仙鹤四周,凭空生出缥缈之意。
多年来襄阳战事危急,黄蓉早已失了赏玩风雅闲事的心,点一炉香的功夫不如多算一些账目。如今陡然闻见这淡淡的冷梅香气,忽而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四十几年前的旧日时光,在桃花岛上,爹爹正在教自己点香,那一炉香的香气正与这倒流香仿若。
白蔓转身瞧见他们,见黄蓉容色更为憔悴,不见半分喜意,不由一愣。其余众人,除了那青色衣裙的姑娘,自己倒是谁也不认识。
“爹爹……爹爹你怎能一个人出城?外间夜深风高……你年纪又大了……”
黄药师瞧她鬓边的发丝竟又白了几根,暗叹一口气,心中好自怜惜。当年让他们两人成婚之时,他便知女儿如她父母一般,都是痴情任性的性子。郭靖决心要以死守卫襄阳,她又岂会临阵脱逃吗?自然是免不得要同殚精竭虑,大损心血。
“黄老邪,这就是你新娶的那个小……”周伯通见她作男子打扮,竟也生得秀美绝伦,耀目非常,不禁稀奇,“你新娶的小……娘子,也太小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小龙女大?”
周伯通走进一步,见她的食指上竟戴了一枚玉戒,刻了一只玉兔,正做拜月之态,十分可爱。他嘿了一声,转身看着瑛姑和一灯大师,高声道:“黄老邪的眼光真是从来没变过?当年也是这样……现下也是这样,就喜欢年轻美貌的小姑娘,跟你娘一样的。”最后这一句,他是对黄蓉所说,不免让在场多人面面相觑。
白蔓轻轻一笑,她可以欺负黄药师,对他打趣,但不许旁人欺负他,对他取笑。她在这三人之间微微一扫,想到之前所知旧事,便已知此时情景。
“药师喜欢我有什么稀奇的?我们不过是一生一代一双人……”
白蔓的眼光朝瑛姑看去,瞧了她一眼,又瞧了一灯大师一眼,再瞧了周伯通一眼,盈盈笑道:“哪里比得上这位夫人,有如此福气,一妻一妾,正是齐人之福啊!”
黄药师早已知晓,白蔓想要戳人痛处的时候,是从来叫人恨也不能,恼也不能的。如今见她说出这般言语,纵然心头暗觉比喻贴切,又好笑得紧,碍于一灯大师颜面,只得强忍笑意。
“蔓儿……”
白蔓转身见黄药师望着自己,笑吟吟地望着他,低声道:“药师,我难道说得不准?”她平日说话,本已极像撒娇,娇软无比。如今更是娇甜如蜜,惹他心爱。何况黄药师早已对她难以抗拒,如今见她这般,实在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见周伯通和一灯大师臊红着一张脸,倘若地下有个坑,恐怕都想立刻将自己埋起来。纵使佛法高深,修的也只是佛心,不是脸皮。
黄药师上前牵住白蔓的手,低声道:“给我一个面子?”
白蔓本不甘愿,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许多年来,黄药师南去北来徒自老,回头万里,故人稀少,便笑着同这几人道歉。
程英在旁领会了白蔓的口舌刁钻,又见场中众人默默不语,见黄蓉脸色苍白,对黄药师言道:“师父,襄儿情况不大好,昨日师姐照顾一夜了,至今未曾醒转,也不知是什么病?”
黄药师一听这话,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白蔓,实在舍不得离开她一步,心中好是纠结为难。
黄蓉昨日大悲大喜,大忧大愁,此刻身心疲惫到了极处,当下如幼年一般,拉着爹爹的手,眼眶微红,神色凄苦。她本是最肖其母,如此情态,再见她发间银丝,真叫黄药师回想起亡妻生前模样:若阿衡还活着……还在自己身边,任她多少岁,自己绝不会叫她生出这般愁苦来。
白蔓朝他望去,见黄药师轻叹一声,脸上竟都是苦痛之色,再见黄蓉脸上神色,立刻斥道:“不许再这样瞧你爹爹,更不许拉他的手。”
她早已下定决心,自然不许任何人叫黄药师痛苦、悲伤、绝望。黄蓉如此,即使非她本意,也叫白蔓生出三分不喜。当下,白蔓又握紧黄药师的手,柔声哄道:“药师……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众人却是觉得此情此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白蔓生得如此美貌,又如此年轻,喜欢黄药师已算石破天惊,如今竟是还吃黄蓉的醋?
黄药师怔怔地望着白蔓,轻轻一叹。他早知阿衡去了,她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蓉儿很像她,襄儿也很像她,可她们都不是她。
“无碍的……”他顿了顿,“我无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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