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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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拉带扯的拽着南随启到了附近的旅店，库赞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扯出她口袋的钱包就扔给前台，要了间双人房。

        以南随启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待着的，去附近的海军驻扎地也不靠谱，但凡她多说点什么，都可能造成严重后果，库赞只能在外找个房间看着，等到她酒醒。

        一进房间，库赞就松开了捂住南随启的手，掌心一片湿润，尽是对方又咬又啃的痕迹。

        白发蓝眼的少女随意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说着在餐厅里未能说完的话：“比起冰冷的武器，真正能动摇到世界政府秩序的是思想啊。”

        “为什么海贼源源不断、络绎不绝，真的是只因为哥尔d罗杰的onepiece吗？”被发丝遮挡的双眼像是破裂开来的冰晶一样，带着尖锐的刺透感，“迫使人出海的，一直都是压迫啊。”

        “天上金，海贼正是因为在陆地上活不下去了，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出海，从受害者转为加害者，像传染病一样蔓延的，名为‘海贼’的述求。”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

        “世界政府和天龙人是原因，海贼则是结果。”

        “而海军，是刀。”

        库赞试图说些什么来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大脑入坠冰窟般的寒冷，而最令感他到胆寒是——

        他的心底隐隐的认同着这番说法。

        心脏剧烈的鼓动着，被掀开的世界真实的一角，不曾设想也不曾有人提及的一切展露在眼前，曾经苦恼思索没有答案的问题又一次出现，对正义的迷茫和矛盾被剖析开来，明晃晃的摆在眼前。

        多年所坚持的一切像飞灰一样土崩瓦解，教导自己的老师、并肩作战的同伴、死在海贼手下的士兵

        “如果让猪狗不如一样的人知道，他们也能过上和平富足的生活，也能堂堂正正的活着，那么在云端之上，”南随启伸出的食指向上指着，眼睛却像看到了很远很远的未来，“高高俯视着众生的贵族必然会被这些卑贱至极的人们所燃起的怒火——”

        “——焚烧殆尽。”

        “历史记载了文化，文化传承了思想。”她的脸上挂着不甚清醒的笑，“为什么会那么害怕空白的一百年被人知晓？无非是那空白的一百年里世界政府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名不正，言不顺，世人得而诛之。”

        “世界政府没准才是那个窃世的恶徒呢。”

        “啊啦啦——这可真是”带着紫色头巾的卷发青年神色复杂，小圆墨镜后注视着的南随启的眼神像是在考量着什么一样，眼底是粘稠难以深究的冰冷。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的声响。

        “睡着了吗？”

        眼帘垂下遮去晦暗不明的复杂情绪，再一抬眼，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副懒散做派，“还真是敢说啊，你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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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脑袋还有点晕，南随启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上，看上去彻夜未眠、无精打采的卷毛青年。

        她默默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地板和背后的墙壁又看了一眼库赞身下的大床，倒也不指望对方能有什么绅士风度。

        “醒了？你倒是睡了个好觉。”库赞耷拉着眼皮，半阖着看刚醒来的南随启，昨天一整个晚上他都没能睡的下去，脑子尽是她说的那些话，“昨天的那些话，你跟萨卡斯基说过吗？”

        “啊？”南随启努力的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因为奥哈拉的事倒是提过一点，然后就出来避风头了。”

        “奥哈拉。”库赞咂舌，他本来就不乐意去，更别提现在了，但任务就是任务，再怎么不情愿他也必须得去。

        “昨天的那些话，你听听就好了，别往心里去。”看出库赞的苦闷，南随启随口安慰道。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胖鸟呢？”

        “怎么可能！”库赞没好气的说，但还是回答了南随启的问题，“那胖鸟在昨天去过的餐厅里。”

        他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时还回头看了南随启一眼，被小圆墨镜遮挡住的眼睛看不出情绪，“我走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南随启也知道昨天晚上是库赞为了她着想才带她来了旅馆，不然以她昨天那副醉酒的德行，发生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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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不怎么清晰的记忆去把胖鸟赎回来，好在香波地群岛的树根都有对应的数字，找个餐厅也不算费劲。

        把胖鸟带走后，南随启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钱包没了，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醉酒后发生的事情，她决定不去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南随启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附近的海军驻扎地要几份最近的悬赏单看看，再去不法地带逛逛，补充一下资金。虽然跟着萨卡斯基在伟大航路到处跑的这大半年里，她攒了不少钱，但有谁会嫌钱多呢。

        “哦，对了。”粗略的翻看了一下最近的悬赏单，南随启对小跑着过来的海兵说道：“双刀杰夫和剪刀手里斯特都已经被我解决，尸体应该还在21号的某个酒馆里，他们的悬赏单可以撤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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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波地群岛的不法地带主要是一到二十九号，这里也是整个香波地群岛最混乱的区域，人口贩卖、军火交易、情报贩卖可以说是应有尽有，相应的里面的人也都鱼龙混杂，海贼和赏金猎人占了相当一部分的数量。

        因为人口买卖的盛行，南随启只要正常的在街上走着都能抓到一大群人贩子。

        “喂，是驻扎在香波地群岛的海军吗？我是隶属萨卡斯基中将部下的上校南随启，目前解决了一批海贼和人贩子。”坐在道路边上的长椅上，白发蓝眼的少女漫不经心的用电话虫和对面的海军交谈着，半阖着的眼眸扫过躺了一地“死尸”。

        还醒着但是选择了装死的一部分人被她看得一激灵，差点动了。

        “都死了吗？我也不清楚，看运气吧，运气好的就活着，毕竟刀剑无眼。”南随启的视线在那几个装死的人身上顿了一下，真当她见闻色是摆设呢。强烈的气势被放出，碾压过那些装死的家伙，“不过放心，现在全晕了。”

        虽然对强敌没什么用，但霸王色霸气清杂兵还是挺快的，刚才不用是怕殃及无辜，现在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奇怪，前面怎么那么安静？”大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夹杂着旁人的笑闹，“看不出来，拉基·路你也有这么心细的一天。”

        “啊？你什么意思？”

        原本因为南随启的清场而变得安静的街道随着一群人的到来又变得嘈杂。

        “哇，头儿，前面有一个看上去很强的大美人唉。”

        “啊，是啊。”

        被盖在草帽下的脸随着他抬头的动作坦露在阳光下，他忽然摘下头上的草帽，拿在手里向对方挥舞。

        在“头你认识她吗？”的背景音下，年轻英俊的脸庞扬起一个富有少年感的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红发的男人态度娴熟自然的打着招呼：“又见面啦，海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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