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张ACE

我也曾想过剑崎一真生气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没想到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炼金术最重要的原则，等价交换，用我作为圣杯延伸的无限可能□□换剑崎一真夺回自己命运的那一条，在我预想里最好的结果是我彻底碎裂，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想过如果我们都活着我要怎么面对剑崎。

        ……但是现在看来我搞错了两件事。第一：改变命运的代价有人替我支付；第二：剑崎一真生气真的很难搞。

        我死死闭着眼睛，感觉到后背和膝弯有两条手臂把我紧紧箍在胸前，意识链接，作为炼金人偶的躯体本能进行生物活动，也就是说，我的心脏开始跳动。

        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剑崎，干脆装成还没有醒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想些乱七八糟的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母亲”在制造我时，许下了“希望重现炼金奇迹”这样的愿望，在无形的天平上，“奇迹”只能交换“奇迹”，所以我可以交换“生物的命运由生物自己主宰”这样的奇迹，代价是“实现奇迹”的炼金术走向末路。

        非常讽刺，更像是命运的恶劣玩笑。

        “你醒了，对吧。”头顶传来男友冷冷地声音。“能和我好好解释我的女友到底是什么了吗？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僵直身体假装听不见试图逃避，男友下一句话直接敲碎我装死的想法。“你在我怀里停止呼吸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想法吗？”

        我下意识反问过去，“那你自己离开音信全无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

        完了。

        怎么下意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睁开眼，和剑崎互相凝视对方良久，还是我先败下阵来。

        “好吧。”我叹气，“我不是人类，是被制造出来的，能实现愿望的‘圣杯’。”

        “几百年前，制造者制作了我，许下愿望——这一切都和《大炼金师》很像对吗。因为编剧拿到了记录这一切的手稿。根据翻译、自己的想象和我的补充他才写出了这个剧本，也就是说，《大炼金师》就是这一切的开始。”

        “发现我不能实现愿望后，失望的制造者跳进熔炉，他没想到，只有‘奇迹’才能交换‘奇迹’。在此后百年，我以圣杯的姿态在世间辗转，直到来到了日本的一家福利院。”

        “女人向台上的耶稣像祈祷，要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又希望这个孩子坚韧又善良，圣杯听到了这个愿望，于是用她的血肉骨重组，制造了一具身体，里面放着圣杯——也就是我的意识。”

        “。”我看到前方停着的绀蓝黑桃号，停下了解释，小心翼翼地问他“现在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吗？”

        他讲我在放机车后座，抓住我的手腕按在我身后，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大概明白了。所以帮我战胜主宰的代价是什么？”

        “赌上我作为圣杯的一切可能和制造者想要重现炼金奇迹献出的炼金术的未来。”眼看他脸色越发沉重，我连忙解释：“没关系，最后我们还是成功了，等回去我会好好的和相川先生道歉的。”

        “那万一没成功呢！万一你就这样回不来了！”

        这……

        他见我愣住，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小花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吧，也没想过如果我失去了你会怎么样。说到底，小花都不觉得我有多喜欢你，所以宁愿自己消失，换我摆脱主宰。”

        “对不起，我不应该抛下你让你担心做出傻事。但是我不会原谅小花用自己去交换这种事。我们各自冷静一下吧。”他放开我，启动了机车。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哄好他的？”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广濑小姐。“为什么您会觉得我已经哄好了啊。”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广濑小姐越过我看向身后的剑崎和虎太郎他们，“这么一会时间剑崎他都已经往这边看五次了。”

        “不正因如此……”我扶住额头，身后的视线再一次扫过来，我只觉得如芒在背，“才说明他还在生气啊……”

        蓝花楹咖啡厅里，我和广濑小姐坐在吧台边，不远处虎太郎拉着剑崎数落他之前不告而别的恶劣行径，我无力地把头磕在桌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剑崎他能这么生气？”

        “总之都是我的错，等相川先生和橘先生他们来了再说吧。”

        橘前辈给天音带了份小蛋糕来，待广濑小姐结果，他立刻回头毫不犹豫给了剑崎一拳，又给了他一个拥抱。

        “男生之间的友谊啦，你别担心。”广濑小姐安慰我到。

        我倒是真的不担心这个，只是剑崎已经往这里看第六回了我有点怕。

        天音和相川先生也回到了家，看到剑崎，相川先生并没有多说什么，天音过来拿着小蛋糕开启包装就要开动，我的眼前却突然闪过她哭泣的脸和绝望的哭嚎。

        这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试图把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低头看到金色的法阵在我脚下突然炸开。我一把将天音和广濑小姐推出法阵范围，自己却被吸住不得动弹。

        抬头，剑崎跨过挡路的桌子朝我奔来，“别过来！剑崎！”

        我喊住他，“你不能离开！joker的规则还在，你离开这个世界会毁灭的！”

        橘先生和相川先生一左一右拉着他，我最后看他一眼，保证到“我会很快回来的，别担心。”

        我逐渐融进法阵中，意识回归圣杯，无数条世界线向我展开，我被其中一条吸引，朝他飞去。

        我被人拍醒的时候。意识刚刚链接上身体。

        我趴在桌子上，见我苏醒，穿着制服的青年递给我一瓶水。

        “你还好吗？”

        我环顾四周，是和咖啡馆差不多的布局，但是菜单上面大大的“中餐馆”三个字我不会认错。

        事情大条了。

        我心想。

        跨空间移动不会移动我的位置，就像用铅笔穿透放在桌子上完美重叠的两张纸，铅笔和穿透点都不会变。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没有蓝花楹咖啡馆。

        也没有天音和虎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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