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童年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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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藤森林,烈焰族长的居室里。
凤青鸾安静地平躺在一张床上,呼吸平稳,面色红润,显然已经转好。
烈焰坐于床头,目光柔和,锁定在凤青鸾的脸上,若有所思。
不多时,凤青鸾逐渐睁开了眼睛,一旁的烈焰见状,神情激动。
当凤青鸾彻底醒来,意识到周边的一切时,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疑惑。
烈焰见状,解释道“丫头,你一定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实不相瞒,是我救了你。”
话罢,凤青鸾回想起自己丧失意识的最后时刻,确实看到了一只硕大的火鸟,想必正是眼前的人。
“你为什么要救我?”凤青鸾不解地问道。
烈焰不着急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神色凝重地看向窗外,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请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凤青鸾除了听似乎也别无选择。
烈焰长长吁了一口气,开始说道“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是十万年,也许是十几万年,总之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长到我几乎忘了这个故事。两个同胞同族,为了保留本族的血脉,分别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一个选择留守在人界,与人族结合,代代相传,最后出现了他们的后代。一个选择远走妖界,与妖界中的其他种族结合,同样经过代代相传,出现了他们的后代。无论经过多久,无论经过多少代,两方的后代都始终保留着相同的一丝血脉,有着这一丝血脉作为联系,你说他们还能走到一起吗?”
问出这话时,烈焰转过神身来,看着凤青鸾,眼神中充满了希冀的光芒。
凤青鸾总感觉这个故事似曾相识,对方好像说的就是凤族,不过她从未听说过,凤族的先祖会有其他支去过妖界。
沉思片刻,凤青鸾回道“虽然两方的先祖同宗同源,但是经过太长的时间,那保留下来的血脉早就淡了,再加上人妖殊途,不成为敌人已是万幸,又怎能走到一起呢?”
听到这个答复,烈焰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问道“看来你对妖族似乎有着很深的成见?”
这句话让凤青鸾的记忆回到了十余年前,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身边有一个且算是唯一的一个与之同龄的知心朋友。
那时候的她并不是现在的样子,脸上挂满了笑容,尤其是与她的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做什么事都是开心的。
只可惜,由于她对外界的好奇心,便带着她的好友一起偷偷离开了凤族密地。然而她们刚来到了外界,就倒霉地碰上了妖族,乃是一头凶残的狐妖。
狐妖见人就杀,当看到了凤青鸾和她的好友,又岂肯放过她们,便猛地向凤青鸾扑过去。
那时候的凤青鸾年龄尚幼,手无缚鸡之力,又岂是狐妖的对手。
眼看着狐妖就要把她生吞活剥,她的好友却在最关键地时刻挡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成为了狐妖的盘中餐。
幸得后来凤族中人及时赶到,凤青鸾终于逃出生天,可她的至交好友再也回不来了,带着她那颗“开心”一起走了。
从此,凤青鸾就失去了笑容,活在了深深的自责中,并誓要学有所成,斩尽天下的妖孽。
这才是凤青鸾仇恨妖族最深层次的原因,至于九霄派对她的影响相对要弱了许多。
她的儿时好友是死在狐妖之手,推此及彼,她最仇恨地自然就是狐妖。
所以当她得知白羽蝶的真实身份时,对她的态度才会大为改观。她若非念及白羽蝶的善良,念及曾经与白羽蝶有过的同门之谊,否则,她有着足够的理由去杀了她。
……
烈焰见凤青鸾陷入了回忆当中,久久没有回答,她不再继续逼问,而是说道“其实,妖族和人族一样,也有善恶之分,就比如我们鸟族,从未残害过一个人类。”
此话不假,若非如此,她和马方玉就不会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了。
凤青鸾收敛起心神,冷声道“有些观念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烈焰叹了一口气,温声道“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可愿前往?”
凤青鸾对此没有兴趣,摇头道“我就是一个外族,你大可不必对我这么好,有关你们鸟族的事儿,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烈焰闻言,不愿放弃,接着说道“如果说你只要随我去那个地方,我就答应你去见自己想见的那个人呢?”
毫无疑问,烈焰口中的那个人正是凤青鸾心里所想的那个人,也就只有他可以让凤青鸾轻易做出改变。
“好,一言为定!”说罢,凤青鸾快速从床上下来,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烈焰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迈开步子,走出房间。
凤青鸾紧随其后,当她来到房间外面,这才发现鸟族的聚居地居然是这个样子。
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建筑,大家所住之处都相差无几,就连堂堂烈焰族长的房间亦是如此,这一切似乎预示着人人平等。
“看到了吧,我们鸟族可不像你们人族,衣食住行的阶级划分都很明显,在这里,拥有更多的是自由和平等。”
凤青鸾颇为感慨,若是整个人族都能做到人人平等,那是多么美好的一番愿景。
“族长出来了!”
“那个人族也在!”56
……
此时已有不少的鸟族发现了她们站在一起,脸上都浮现出惊讶之色。
鸟族众人面向烈焰微微躬身,异口同声地喊道“参见族长!”
闻听此言,凤青鸾才知道眼前的女子居然是鸟族的族长,恐怕也就只有她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救下自己。
鸟族众妖虽然都要行礼,不过只需要微微躬身,远没有人族那般卑躬屈膝,他们向族长行礼,不像是一种下属对上属的畏惧,而是一种尊崇,这也能反应出一种相对平等的关系。
烈焰先是点了一下头,示意众妖起身,随后对凤青鸾说道“走吧,你可要跟紧了!”
话音落下,烈焰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天际。凤青鸾没有停留,紧随她而去。
待到二人的身形再次出现时,降落在了一颗参天大树下。
要说这树有多大,已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向上向左右都看不到树的尽头。
此时,大树的旁边,有着十余名身着火红色外衣的童男童女,正在嘻嘻玩闹,还有几十名从老到少的男女正围着大树,盘膝在地。
当他们看到烈焰前来时,均将双手搭在胸口,微微弯身道“族长,您来了!”
烈焰向他们点头示意,随后带着凤青鸾走到里面。
其他人发现了凤青鸾,有人不解地问道“敢问族长,她是……”
烈焰回道“她是谁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一切照旧,我只是带她来看看而已。”
话音落下,众人开始不在关注凤青鸾,继续先前的动作。
两人继续深入,直到离大树只有半丈的距离时才停了下来。
凤青鸾望着这大树怔怔出奇。
烈焰见状,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这是我鸟族的灵树,灵气十足,这蔓藤森林里所有的蔓藤都是来自于它。”
闻听此言,凤青鸾简直不敢相信,蔓藤森林这么一大片蔓藤居然来自于同一颗树上。
正在凤青鸾全身心地注意在灵树上时,一名女童跑到了她的面前,突然拉住她的衣袖。
凤青鸾震惊之余,出于对妖族的抵触,本能的后退一步。
女童似乎并不怕她,拽着她的衣袖不放,一边摇着一边说道“姐姐,姐姐,陪我们去玩好吗?”
凤青鸾看着眼前单纯可爱的女童,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就被她半拉着加入了十几名童男童女的队伍里。
不过,她人虽在哪里,终究无法融入进去,只得在一旁看着他们。
这些童男童女似乎都很喜欢凤青鸾,竟手拉手拉组成了一个圈,将凤青鸾围在中间,一边转圈,一边哼着有趣的儿歌。
此番此景,他们哪像是人界谈虎色变的妖,根本就与人族的小孩无异。
十几名童男童女玩得开心,童稚的笑声充斥着这片天空,令凤青鸾一时忘了自己是人族,忘了对妖族的恨。
正在大家玩得起兴之时,一名头发苍白的老者突然失了意识,跌倒在地,一时引起了轰动。
刚才拉拽凤青鸾的女童见状,突然泪如雨下,快步跑过去,口中不停地喊道“爷爷!爷爷!”
这时,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凤青鸾亦不例外。
不过,大家都是选择冷漠地旁观,没有一人上去查探。
这让凤青鸾觉得他们也太过无情,见到女童趴在老者的身上,声嘶力竭地哭喊,凤青鸾心生怜悯,犹豫再三后,最终还是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蹲下身查探老者的情况。
人群中的烈焰见到凤青鸾的举动,脸上浮现出了开心的笑容。
“没用的,这是五天来的第五个了!”人群中有人说道。
凤青鸾查探完毕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因为这老者的灵气早已耗竭,没有了生命迹象。
凤青鸾缓缓站起身,看向刚才说话的人,不禁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吗?”
那人解释道“本来不是的,因为五天前,不知道谁重创了灵树,它才会变本加厉地吸食我们的灵气,以致近五天每天都有人因灵气耗竭而死。”
五天前?不就是自己当初来到蔓藤森林的时候吗?看来他所说的灵树遭受重创一事必然与之有关。
这样说来,自己反而成为了害死他们的间接凶手,不过有一事不明,凤青鸾问道“这灵树不应该是供给灵气的吗?怎么会反而吸食你们的灵气?”
此事事关鸟族的秘密,那人突然闭嘴不语。
这时,烈焰走了出来,道“其实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这灵树之所以为灵树,不是因为它天生如此,而是因为近十万年来,我们一直在用灵力浇灌它,若非如此,它早就枯萎了。”
此话一出,凤青鸾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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