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谈成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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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众人离去,谷春华示意马方玉起身后,自己却回到了座位上,一言不发。
过了半晌,马方玉见谷春华没有被打动的样子,心里便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龙魄献与她,兴许能够换来小妍一命。
正在他刚要说话之时,谷春华却率先说道“其实,你所说的交易未尝不可。”
闻言,马方玉大为欣喜,道“莫非谷主您答应救她了?”
谷春华淡淡地说道“不急,既然是交易,先要看这桩交易成与不成,若是成了,我自然会救她。”
这番话如同灵丹妙药,立时让马方玉如释重负,他赶紧回道“无论谷主想要跟我交易什么,我一定都会答应。”
谷春华点头道“那好,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马方玉恭敬地回道“谷主请问。”
沉思片刻后,谷春华道“我知道秋婉对你有意,而秋婉是我最看重的弟子,我希望她能幸福,为此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所以我想知道你对她的心意。”
这问题与云舒问的如出一辙,让马方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听谷春华话里的意思,她可以为贝秋婉做任何事,自然就包括了营救关妃妍的事儿。
那么,诚如奚流之前所说,只要自己说出喜欢贝秋婉的话,谷春华很可能会因为贝秋婉而答应救自己的徒弟。
这看似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可马方玉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对方大可不用告诉自己这么多,直接问自己的心意岂不更符合常理?
她故意透露给自己这么多信息,像是在引诱自己说出喜欢贝秋婉的话,如此,自己是否就掉入了她的陷阱里?
马方玉思之再三,觉得这件事情还得按自己的心意走,便回道“贝师姐看得起我是我的福分,只是我对贝师姐只有朋友之谊,断无其他。”
说完,马方玉看向谷春华,想要知道她的反应。
此时,谷春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很快就被她掩饰了,道“你在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思考了很久,你怎么让我确定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马方玉回道“我承认,我之前确实在思考,不过我思考的是奚前辈在之前跟我说过的话。他告诉我只要选择跟贝师姐在一起,谷主看在贝师姐的面子上也许就会答应我的请求。所以面对您的问题,我完全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这样我才有更大的机会不是吗?而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期盼您,所以不管您相不相信,我给出的就是心里最真实的答案。”
听了这番解释,谷春华感叹道“你倒很诚实,你说的不错,你的回答若是喜欢,尚存在欺骗的可能,若是不喜欢,那就绝不可能。”
看来,谷春华早就知道马方玉没有撒谎,她故意提出质疑,也是想听听马方玉的解释。
不得不说,能够坐上谷主之位,心计果然不一般。马方玉感叹之余,有些担心地问道“谷主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意,那就说明我与贝师姐不可能在一起。那么,谷主还会愿意出手相救吗?”
谷春华笑道“其实,救与不救并非取决于你是否喜欢秋婉,而是取决于你说的是否是真话。倘若你因为要救你的徒弟而故意欺骗我,欺骗秋婉的感情,那我们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听到这里,马方玉既放心下来的同时,心中也存在一丝侥幸,幸亏之前没有骗她,否则的话,说再多的话、做再多的事也都无济于事了。
马方玉躬身道“谷主还能给我一个机会,果然是一个可钦可佩的人。”
谷春华不以为然,道“我没你想得那么高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秋婉。既然你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接下来就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吧。”
提到交易,马方玉变得紧张起来,他也不知道对方会跟他交易什么,万一是什么比登天还难的事情,那就不好办了。
不过,诚如他之前所言,无论交易是什么,马方玉都会答应下来。
于是,他点头道“请谷主明示。”
谷春华道“放心吧,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困难,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那就是彻底断了秋婉对你的心思。”
闻听此言,马方玉一脸错愕,逐渐地,他终于明白了谷春华所说的那句话,她所做的一切果然都是为了贝秋婉。
难怪在进行交易之前,她想要知道自己对贝秋婉的心意,其实就是为了接下来的交易。
因为她知道了自己不喜欢贝秋婉,就断然不会让贝秋婉跟一个不爱她的人在一起,否则的话,带给她的只会是无尽的痛苦。所以她才会提出这个要求,让自己绝了贝秋婉的心思,以免她痴心错付,耽误一生。
试想,如果自己当初的回答是喜欢,恐怕她的要求就会不一样了,也许会要求自己爱贝秋婉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吧。
不过,所有事情没有如果,真相只有一个。就算谷春华不说,马方玉也会这么做,他觉得谷春华的这个条件就是白给。
马方玉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就这么简单?”
谷春华回道“就是这么简单,你可否答应?”
马方玉连连点头,深怕对方反悔一般,随后再次向其躬身行礼,道“多谢谷主,对于您的大恩,我铭感五内。”
面对马方玉的感激之情,谷春华淡淡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感谢,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你只需要履行好我们之间的约定就行。现在,你将她放在地上,让秋婉进来,我自会传授她救人之法,至于最终能不能成功,还得看她的造化。”
理当如此,马方玉明白这个道理,便把目光转移到怀里的关妃妍身上,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温柔无限。
随后,他弯下身,轻轻地将关妃妍平放在地上,久久才收回目光。最后,他向谷春华行了一礼,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不多时,贝秋婉缓步走了进来,向上座的谷春华躬身行礼,脸上表情复杂。
谷春华看着贝秋婉,淡淡地说道“秋婉,你一定会觉得奇怪,当初你问我之时,我告诉过你保留最后一口心气的人是不能被救活的,而我现在却没有这么说。其实,我当初是骗了你,以这女孩的情况,尚且存在一线的生机。”
对此,贝秋婉已然知晓,所以她并不感到惊讶,也不怪她向自己隐瞒“神农草”的事实,只得轻轻“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谷春华接着说道“我已经答应了马方玉救下这个女孩,不过我不能亲自出手,便唤你进来,按照我所说的做,当有五层的把握。”
听到谷春华的这个决定,贝秋婉没有高兴,反倒多了几分伤感。在她看来,谷春华宁愿损害自己的命格也要救下关妃妍,可钦可佩,只是这个代价真的不小。
贝秋婉的反常表现被谷春华看在眼里,她不免惊讶地问道“我已经答应了此事,也算遂了你的心愿,你为何反倒伤感起来?”
闻言,贝秋婉再也忍不住,直接跪倒在地,低头道“弟子该死,不知道谷主的难处,却劝谷主出手救人,这等同于在害谷主。”
见状,谷春华神色凝重地站起身来,惊疑道“莫非二老已经将神农草的事儿告诉你了?”
贝秋婉点头不语,算是承认了。
谷春华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没必要再瞒你了。不错,要救下小女孩,唯有用到一物,那就是神农草。”
听罢,贝秋婉不禁问道“除了神农草,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谷春华没有着急回答,缓步走到贝秋婉的面前,一只手将她扶了起来,笑道“傻孩子,我知道你很自责,也很担心我,可是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何干?”
话虽如此,贝秋婉终究有些过意不去。
谷春华继续说道“其实,你应该心知肚明,世上除了神农草,再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活她,而你却奢想着有另外一种方法,无非就是不想折了我的寿命。然而,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小女孩的生机已断,唯有以命换命,才能接续她的生机,这神农草与命格相连,便是其唯一的机会。”
听罢,贝秋婉只好接受这个现实。
“你现在要做的便是摒弃一切杂念,好好配合我,勿要这神农草白白浪费,知道吗?”最后,谷春华用委托的语气说道。
贝秋婉顿感压力山大,点头回道“弟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谷春华点了点头,右手轻轻向前一伸,一株绿油油的小草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掌心里。
想必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神农草了,从表面上看来,这与外面随处可见的野草一般无二。
谷春华示意贝秋婉伸出手掌,随后将神农草转移到她的手心里,轻声道“这就是神农草,蕴含着极其顽强的生命力,接下来你就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贝秋婉捧着神农草,感觉重如千斤,因为这小小的东西,却与谷主的命格相连,她肯将其交到自己的手上,足见其对自己的信任。
很快,大殿里响起了谷春华的声音,“将神农草碾碎,含在小女孩的嘴里……”
接下来,贝秋婉按照谷春华的指示,先是将神农草碾碎后,将其塞进了关妃妍的嘴里。随后将她扶了起来,盘膝在地,而自己盘坐在其身后,将元气灌入对方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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