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于有声昨晚睡得太迟，避免不了熬夜，但睡眠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头就疼得厉害，那种来势汹汹的疼痛，常常是连绵不息。

        所以在一般情况下能偷得半日闲，她不会去干别的事，只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带上眼罩，躺下来半寐。

        当睡眠充足时，她会去图书馆看书，偶尔也逛街，总之是拒绝与人交流。

        天蒙蒙泛着光，微弱的光势透过玻璃，直照在床前，许是因于有声昨夜迫于睡觉晚而忘了拉上窗帘，幸亏她有戴眼罩的习惯，不然等天全亮开了，几乎是不能够睡个安稳觉。

        未等天全亮透，手机就在床头震动，震动声吵得没法睡觉，她眯起眼看接听键，按准接听键之后，果断闭上眼接电话：“喂？…有事？”

        “是我”，万物的嗓音，于有声就算处于迷糊状态也能猜出，原因很简单，她跟其他的男生呆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且不交谈。

        于有声忽然想起自己忘给万物发自己安全到家的消息，于是赶忙添了句，“昨天忘了给你回电话，不好意思”，她用腰间一股力从床上坐了起来，人虽是清醒了，可眼睛像是被一股力压住似的怎么也睁不开，等缓了段时间，于有声几乎用尽所有勇气睁开眼说：“没事挂了”，接着依旧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立刻挂断。

        万物不死心，接着又改为短信方式，‘注意保暖，有空多来看看它们’

        于有声回复他，‘等我忙完这阵会去接它们回来，这段时间麻烦你，你也注意保暖’，她打算空余时间找找附近能寄养宠物的宠物店，总不能一直麻烦别人。

        发完短信，复制万物的电话号码，点进微信页面最上方的搜索粘贴电话号码，然后搜索，一个以月亮背景的头像映入眼前，于有声打算加了好友再转账给他，毕竟喝他的酒、狗子们吃喝拉撒睡这些种种是需要钱的。

        点了加好友的申请后，于有声用手机连接蓝牙音箱，一边放歌，一边继续赖在被窝里，赖了会儿觉得人足够清醒才赤脚下床找棉拖。

        她最近过得浑浑噩噩，住的地方也没怎么收拾，昨晚只是简简单单的整理一番，今早翻冰箱，冰箱剩下的也只有之前买的豆瓣酱。

        于有声见并没能进餐的食物，索性点了一份蔬菜沙拉的外卖，她想等眼下的工作能松些时，再去超市和书店逛逛，毕竟唯一打发时间的乐子不能消掉。

        外卖到的时候，助理正好也抵达她家的门口，于有声谢过外卖小哥后，侧身让助理先进门。

        助理小李刚进门就从自己的手提包内取出一叠装订好的册子，摊在手中，认真仔细阅读册子得内容说：“有声姐，我们九点先去接受采访，然后再拍宣传照，下午两点半拍在棚里拍口红广告”

        助理小李是个年轻女孩，偶尔会有些小迷糊，但大多数的工作效率也算过眼，最主要的是她只谈论工作，其余一概不问不听不说。

        “小李，你吃饭了吗？”

        “啊？我没吃，没来得及吃”

        她进厨房，下了碗面，端给助理。

        “谢谢有声姐，其实不用专门给我下碗面吃，饿一饿也无所谓”，助理小李见她下了碗面给自己，受宠若惊得缓不过神。

        于有声嗯了声，继续吃外卖盒里的蔬菜沙拉。

        助理本来以为于有声会回她几句客套话，结果发现是自己脑补多了。

        饭后，于有声换上品牌方送来的衣服，敷了张面膜，在仓促间弄完晨间的基础护肤才坐车到采访地点。

        这档综艺是请两位已婚和两位未婚，她们四位在日常生活中与丈夫、男友的相处模式。但于有声是个例外，她即没男朋友，且不谈恋爱。

        采访期间。

        “声姐，你有男朋友吗？”

        于有声坐在沙发上，拿着小型的采访话筒乖乖的回答问题：“没有”

        “你这么好看怎么会没男朋友，是不是在骗我们”，场外采访小哥调侃她。

        “我一直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什么人，其实这跟好看没关系”，她自己不愿意谈恋爱，不愿意认识一些异性朋友，任何事情只要是自己不愿意去喜欢的，别人轻易改变不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呢？”

        “不知道”，遇不见了，她这样一个人是遇不见的，她宁缺毋滥。

        “那声姐，你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呢？”

        于有声绞尽脑汁地想，最终还是给了一个让人无话可说的答案：“不知道，我忘了”，这种理不理想搁在以前或许会想想，现在年纪摆在那儿，理想型什么的自然没有人品重要了。

        “最近热议的穿衣自由你有什么看法？”

        “我们都在约束的环境长大，不存在绝对自由，在什么样的环境穿什么样的衣服，就像在什么场地做什么样的事情，不要过于在乎，问出这样的问题，是她想自由穿衣，但是同时间又在乎别人眼光，过于在乎是对自己的加固，在没有侵犯别人的权益和不道德的行为之下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认为是不需要在乎别人的感受，毕竟你是做选择的人而别人永远只是建议”

        “那你们应该比普通人还要身材焦虑，一般遇见这种情绪你会怎么缓解？”

        “我的工作就是要保持良好的体态，这是最基本条件，但是我认为没有介入这个行业就没有任何必要严苛自己去节食减肥，其实适量的减肥会让自己的自信心得到提升，但焦虑是没有必要，你们要知道约束自己是好的，但因为他人一言两语去让自己做出不好的改变是没有必要的，你不欠任何人的，除了家人”

        “好，这个问题我们过，那你有没有很害怕的事或一些东西”

        “没有，我不害怕”

        采访过后，于有声在后□□自待着等助理小李回来接她去拍广告。

        “声姐！你也参加了这节目吗？”

        “嗯”

        “我常常听止栎哥说起你，你和他是不是真的？”

        “不是”，她下意识地回答道。

        对方说话时的阴阳怪气还有那颗藏不住的八卦心惹得于有声忽然间想发脾气，虽然她没有在人面前真正撒气，但捏紧拳头咬牙也是可以的。

        “你真不喜欢他？我看你网络上你们在一起的照片，应该是真的”

        “我不认识你，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她刚刚下意识回答那人的问题也算是给人面子了，这人还打算继续深究，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架子还挺大呀”，对方笑着冷哼了声，看于有声一副生人勿靠近的模样，撇了撇嘴不屑地走开了。

        于有声耳根子刚清净不久，后台采访也进行到一半，后台的喧闹声突然变大，也越来越逼近后台，她窝在沙发一处拿着手机发呆，不管外面发出怎样的声音似乎是影响不了她冥想。

        “于有声”

        “……”

        “于有声！”

        “……”，她不想搭理对面的男人，又看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慢慢从冥想中抽出，抬起头望着远处的陈止栎，不情愿地“嗯”了声，想以作结束。

        陈止栎笑着走近她，压低声音说：“你摆脱不了我”

        “你有病？”，真该去医院看看脑子，现今是法治社会，真以为自己有钱是个土皇帝还得每个人得奉承巴结自己，妥妥的神经病。

        ———

        最近忙于工作，来来回回的往机场方向赶，于有声坐在公共椅上等，过不久眼皮开始打起架来，旁人的说话声在此时也起不了作用。

        卓入看了眼时间，她们还得等一会儿，她便利用这时间给于有声说接下来的工作：“节目录制是下星期一，我给你腾出了时间，具体内容明天早上我会好好给你讲，等会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

        “嗯”，于有声软软地应声，本想努力支起眼皮，奈何自己的睡意强烈，旁的一些事根本不管用。

        下了飞机，于有声直奔酒店补觉，因为她在米兰有一场秀要走，凌晨四点要在后台化妆，一个妆可能会画上好几个小时，下午还得飞回国拍杂志的秋冬季刊。

        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于有声一回到酒店，就和不收钱的万物杠上了，她几乎一忙起来就不看手机，之前申请好友成功后她立马转账给万物，转完账之后她再没看过微信。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把钱退还回来，于有声也懒得打字去问，她拨通某个卑微小万的电话号码。

        “最近怎么回事？”，先是打电话，再者不收钱，她记得自己跟万物明明没有旧仇。

        “……”，于有声这句话一出，直接噎得万物发不了声，他最近很正常，没有犯事，不对，自从高考完后他就没再犯过事。

        “我再转一次账”，她的意思是——必须收钱。

        一早醒来，于有声发现他十分听话的把钱收了，居然还给她道歉，道歉内容简洁流畅，‘最近很闲总想找你聊天，不知道会打扰你，对不起’，看着这条道歉内容很诚恳，越深入看越会发觉有种莫名其妙的委屈感迎面而来。

        于有声没看出这话里味儿，一本正经地在微信页面打字回复他，‘别闲着，万芥工作很忙没有照顾你，现在你长大了，找点正事干，有空回家看看，多照顾父母’

        万物看完一脸黑，他什么时候成了不干正事且整天混日子的人，这下之前刷的所有印象分全归于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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