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短篇一第二章

1932年春，日本发动一·二八事变，用和九一八事变相似的计量，在上海发动战争。国民政府消极抵抗，积极与日本方面妥协。1932年5月5日，屈辱的《淞沪停战协定》签定，中国人失去了在上海周边地区的驻兵权等一系列权利。

        “游行去！反抗去！昨天一个东北三省，今天一个上海，明天就是整个中国！”

        台下学生一片哗然，台上的先生已经激动得落泪。听说她的丈夫在一·二八时间中战死，新婚才一年便成了寡妇，留下先生和未出世的孩子。

        “反抗！游行！”人群喧闹起来。

        很快，上海市区学生运动此起彼伏，中学和大学的学生上街游行，警察局抓走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却未能打击学生反抗的决心。由于日本方面的压力，政府和学生的摩擦日益剧烈。

        几声熟悉的哨子声传来，学生队伍顿时溃散开，向四面八方跑去。陈文英来不及思考，拉起一旁的人的手向跑，一头扎进巷子里，一直跑到英国人办的教堂。

        被陈文英拉走的是一个男学生，穿了一身灰色的长衫校服，斜挎着一个和陈文英一样的帆布书包。

        陈文英将男学生的手松开：“情况紧急，情非得已。”

        男学生点点头，腼腆收回他的手，又举起他的另一只手，伸向陈文英：“我叫许玉檀，很高兴认识你。”

        陈文英将自己的手擦了擦，然后搭在许玉檀伸出的手上，浅笑说：“我叫陈文英，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那天许玉檀离开教堂的画面，陈文英深深记着。黄昏傍晚，夕阳垂江，天地一片金黄，江水映出金光粼粼，射入教堂的穹顶。男学生大步走去，回身向女学生挥手告别，晚风扬起男学生的衫摆，扰乱他的乌发。他又笑着回过身去，潇洒走向那片金光里······

        夜晚，陈文英坐在窗台前，托腮观月，心里想起那位男学生。陈文英想得入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猛然地，树上的鸟儿惊起，只听见远处传来汽车轰隆隆的发动机声。一辆汽车在老师宿舍楼前停下，接着几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从车上下来，走进宿舍楼里。见此境况，陈文英心里猜了个大概，于是忙穿起衣服，往老师宿舍楼跑去。

        刚走到老师宿舍楼前，九看见几个警察押着杜美仪先生从楼里出来，陈文英上前询问得知，有人举报杜美仪先生煽动学生游行，现在怀疑她是什么反动分子，要戴回警察局审问。陈文英心里一掂量，杜先生刚没了丈夫，自己又生产在即，而警察局那班人也不知懂不懂得手脚轻重，如果冲撞了杜先生和她的孩子，那后果不堪设想。顾不得这么多，陈文英将人拦住，提出要跟着一起前去。经过的一番死缠烂打，陈文英坐上前往警察局的车。一路上陈文英牵着杜先生的手，杜先生的手一直在出汗，脸上也不断地在冒冷汗，嘴唇泛白，整个人看着都不太好。杜先生没了丈夫，，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原先圆润的一个人，如今瘦得犹如枯骨一副，双颊青黄，眼下灰黑一片，浑身一股浓浓的死气。杜先生原本就不好，半夜又被拽起来，定有惊吓，之后或还要经历审问，这怎叫一个临盆的女人受得了？怎的好？怎的好？陈文英想了一路，终没能想出个办法来。

        杜先生被提走了，陈文英只能坐在椅上干等。夜风直入长廊，吹得陈文英一个哆嗦。猛然地，一声尖叫从审问室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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