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焗馄饨

第二天清晨，心事重重的哈利起了个大早。正巧看见帕瓦蒂和拉文德从肖像后的洞口进来。便决定这次一不做二不休，果断邀请了帕瓦蒂一起参加舞会。

        哈利等着她一串咯咯的笑声过去后，便又帮罗恩向拉文德发出了邀请。

        “她已经答应西莫了。”帕瓦蒂说，她们俩笑得更厉害了。

        哈利为好友叹了口气。

        “赫敏·格兰杰怎么样？”帕瓦蒂说。

        “她已经答应了别人。”

        帕瓦蒂显得非常吃惊。

        “哦——谁？”她急切地问。

        哈利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知道。

        最后帕瓦蒂慢悠悠地表示她可以帮忙问问她在拉文克劳的妹妹帕德玛。

        尽管教授们给四年级学生假期里布置了一大堆家庭作业，但半学期结束后，大家根本没有心思做功课。

        格兰芬多塔楼里的人几乎和放假前差不多，而且塔楼似乎缩小了，因为住在里面的人都比平常吵闹多了。

        弗雷德和乔治的金丝雀饼干销路很好，在刚放假的一两天，动不动就有人忽地一下，全身长出了羽毛。不过很快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就吸取了教训，对别人递过来的食物非常警惕了，以免中间藏着一块金丝雀饼干。

        乔治很信任地告诉哈利，他和弗雷德正在研制另外一种新产品(同时向正在埋头整理笔记的赫敏眨了眨眼，赫敏假装没有理会)。

        乔治带着剩余不多的存货进了寝室门。

        “怎么去了这么久。”

        弗雷德也刚回来，正脱下斗篷挂在床头的衣架上。

        “哈还不是因为最近销量太好，”乔治一脚蹬开鞋子，仰面倒在床上，“真是多亏了你的小赫敏呀，绝对的百分百质量保证，售后服务为零。”

        “去你的。”

        弗雷德走过去踢了一下乔治的小腿肚子，顺便拿起书桌上半杯水的高脚杯子，一口灌下。

        “哎话说回来兄弟，你这速度也太慢了吧。我可告诉你，我有好几次都在图书馆里看见克鲁姆那个家伙偷看赫敏，还说上话了呢。你可得加快点速度。”

        “你？图书馆？”弗雷德放下水杯，挽起衬衫袖子在床边坐下，“绝不可能是功课的事。啊让我想想，八成是奥丽薇亚在那吧。”

        “你这人怎么总愿意拆台，注意重点好不好，”乔治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以一种明显过来人的口吻说，“重点是赫敏答应了你的邀请根本不算什么，这只是第一步兄弟。不趁热打铁地往下进行，会有风险懂吗？”

        弗雷德解开了领带，扯了扯领口，“懂的还不少。那你说来听听，你进展到第几步了嗯？”

        “目前的计划是舞会上以我魅力四射的舞姿震撼到奥丽薇亚，然后在这个学年结束前让她对我彻底沦陷。”

        “兄弟，我赌一个加隆在她对你沦陷之前，你肯定对人家早就双倍彻底沦陷了。”说完又顿了顿，“不，十个加隆哈哈。”

        “滚。”

        “倒是帮我想想舞会穿什么好，你相信吗，睡眠达人弗雷德竟然失眠了一个星期。”

        乔治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还愁什么，就像上次你在游泳池里腻歪人家赫敏那样光着上半身不就行了。”他坏笑着，“反正按照小赫敏现在都没法脸不红地跟你说话的情形看，她很吃这一套呢哈哈。”

        “你以为要是能光的话我不会光吗。”

        乔治突然用探究的目光饶有兴味地打量过来。

        “哇没看出来弗雷德，”他捏尖了嗓子，“原来你是个大变态。”

        最后李·乔丹进来的时候，发现在地上滚打的两个人。

        大雪纷纷飘落在城堡和场地上。布斯巴顿那辆浅蓝色的马车看上去像冬天里一只挂霜的大南瓜，旁边那个洒了糖霜的姜饼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屋；德姆斯特朗大船的船舷上结了一层冰，变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了一层白霜。

        下面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忙得不亦乐乎，准备了多种口味的热腾腾的炖菜和甜美的布丁，据弗雷德和乔治说甚至还有焗馄饨，只有芙蓉·德拉库尔能够找到借口抱怨几句。

        “霍格沃茨的食物都太油腻了，”晚上，他们离开礼堂（罗恩躲在哈利身后，生怕被芙蓉看见）时，听见她皱着眉头这么说，“我的礼服长袍都要穿不下了！”

        “哦，那可太悲惨了，”赫敏看着芙蓉走出礼堂进入门厅，毫不客气地说，“她一天到晚净想着自己，是不是？”

        “赫敏——你要跟谁一起去参加舞会？”罗恩问。

        罗恩总是这样出其不意地向她提出这个问题，指望她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一惊之下说出实话。可是机智的赫敏只是笑了笑，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你在开玩笑吧，韦斯莱！”他们身后突然响起马尔福的声音：“怎么，居然有人邀请那家伙去参加舞会？那个大板牙泥巴种？”

        哈利和罗恩猛地转过身，赫敏却朝马尔福身后的什么人挥手致意，一边大声地说：“你好，穆迪教授！”

        马尔福的脸刷地白了，往后跳了一步，慌里慌张地四下张望，寻找穆迪，却见穆迪还坐在教工桌子旁，吃他的那一份炖菜呢。

        “你是个浑身抽搐的小白鼬，是不是，马尔福？”赫敏尖刻地说完，便和哈利、罗恩走上大理石楼梯，一边开心地放声大笑。

        “赫敏，”罗恩说，一边侧过脸望着她，突然皱起了眉头，“你的牙齿……”

        “怎么啦？”赫敏说。

        “我的天，它们不一样了……我刚注意到……”

        “它们当然不一样了——怎么，你指望我一直留着马尔福给我的那些长牙吗？”

        “不对，我的意思是，它们跟马尔福给你施那个魔法前的样子也不一样了……它们都……特别整整齐齐的，而且——而且大小也正常了。”

        赫敏突然非常调皮地笑了，于是哈利也注意到了：赫敏的笑容确实和他记忆中的大不一样了。

        “是这样的……我去找庞弗雷女士缩小那些中了魔法的长牙时，她举着一面镜子对我说，当牙齿恢复到以前的正常状态时就叫她停住。”赫敏说，“我就……让她做过头了一点儿。”她笑得更开心了，“爸爸妈妈不会高兴的。好多年来，我一直劝说他们让我把牙齿缩小，但他们希望我坚持戴那套矫正畸齿的钢丝架。你们知道，他们都是牙医呀，他们认为牙齿和魔法不应该——快看！小猪回来了！”

        于是三个人匆匆赶回格兰芬多塔楼去看信。公共休息室里的每个人都在忙着释放假期里多余的精力，根本顾不上观察别人在做什么。他们避开众人，坐在一扇正被大雪慢慢覆盖的昏暗的窗户旁看着信讨论。

        “他说话的口气和穆迪一模一样，”哈利小声说，一边把信重新塞进长袍里面，“‘随时保持警醒！’就好像我整天闭着眼睛走路，四处碰壁似的……”

        “可是他说得对啊，哈利，”赫敏说，“你还有两个项目要完成呢。你真的应该看看那只金蛋，琢磨琢磨它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赫敏，时间还早着呢！”罗恩把她驳了回去，“想下盘棋吗，哈利？”

        “行，没问题。”哈利说。他转眼看见赫敏脸上的神情，赶紧又说：“好了好了，这里乱成这样，我怎么可能集中思想呢？在这些噪音中，我连金蛋的叫声都听不见。”

        “唉，你说得也对。”赫敏叹了口气，坐下来看他们下棋。最后，罗恩用一对横冲直撞的卒子和一个心狠手辣的象将死了哈利，场面惊心动魄。

        圣诞舞会的那天早上，哈利和罗恩在公共休息室里与赫敏碰头，一起下楼吃早饭。可等了半天她也没来，倒是吃完早饭回来的路上看见赫敏和金妮在二楼走廊说着悄悄话。

        “……你得快点帮我选一件像样的晚礼裙，我带的那些好像都太短了……”

        罗恩惊恐地看向还在吃手里剩下一半南瓜饼的哈利：“嗯……哈利，你确定我舞伴的事绝对没问题了吧？”

        可转眼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他又改变腔调对哈利悄声道：“唉依我看呀，赫敏真是可怜，一定是没人邀请她做舞伴，她才故意在走廊里装作说悄悄话的样子给咱们听呢。可惜呀，我之前还想帮帮她呢。”

        哈利沉默不语地胡乱点着头(其实赫敏前一天已经告诉了哈利关于舞伴的事)，等着看好兄弟罗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部分同学们几乎整个上午都待在格兰芬多塔楼里，都在美滋滋地欣赏自己收到的礼物。然后他们回到礼堂里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包括至少一百只火鸡和一大堆圣诞布丁，还有堆积如山的克里比奇巫师小脆饼干。

        下午，他们来到外面的场地上。雪地白皑皑的，几乎没有人踩过，只有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回城堡时踏出的一道深深的足迹。

        赫敏只愿意观看哈利和罗恩他们打雪仗，自己不肯参加，五点钟的时候，她就说要回楼上为舞会做准备了。

        “什么，你需要三个小时？”罗恩不敢相信地望着她问。他这样一分神，就被乔治扔过来的一个大雪球狠狠打中了面颊。

        “你和谁一起去？”他冲着赫敏的背影喊道，但赫敏只是挥了挥手，就踏着石阶进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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