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章怪异少年人

“你是第一个同我说话的男子，必须付出生命。”

        斗笠少年如此说。

        云清心下大骇，忙想上前制止，肖言一把将云清拽回来让她别动。

        他看着剑端，视线慢慢回到少年脸上，满目不解加愤怒，“你有病吧，我和你认识吗你就要杀我？”

        斗笠少年轻吐息，“此番命运波折，无论如何不可破，本少爷已算出这就是必然结果。你不死，会有人替你死。”

        “弟弟，弟弟，你是不是做过开颅手术，我替你把把脉啊。”云清紧张不已。

        “无需多言，请说遗言。”斗笠少年语气平静。

        肖言极其生气，“老子我行走江湖几个月还没遇到这种事，你要我命先得看看有没有本事！”说着抽出桃木剑猛然挥击。

        这一招来的突然，斗笠少年连连后退。踢到水桥栏杆又冲了回来，木剑与真剑，力量在悬殊。肖言抵挡不过后撤一步，但是手不撤脚不躲，留着一线扫堂腿。斗笠少年跃起避开，又一个转身挥剑过来。

        肖言切中刀柄，向下直接将斗笠少年的真剑打掉，而少年人飞起一脚踹在肖言胸口，直接将其踢飞。

        木剑脱手，肖言抱着胸口叫了一声，接着跳起，“咿呀”大叫气势如虹。少年人也不甘示弱立时蹿起，迎着肖言的赤手空拳上，可是肖言明显更是强壮，打的少年人捡剑不得只能拳拳到肉。

        这一下，原本的刀光火石，变成了小家子游戏，你一拳我一拳，一边打一边喊。

        “你大爷的！”

        “你大爷的，你松手！”

        “你大爷的！你叫我放我就放，你当我肖言什么人！”

        “你敢揪本少爷耳朵！”

        “哎哎哎！”

        “啊啊啊！”

        云清去街边买了几个馒头，咬在嘴里看形势发展，“上勾拳，下勾拳，对对对，打那里，干他丫的。”

        最后两位倒在水桥上气喘吁吁，周围全是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见没热闹了又想走。夏云清知道已经打不起来，走到二位近前啃着馒头，“一文钱两个，两文钱四个，好吃的不得了馒头。”

        肖言和少年齐齐瞪向她。

        “饿不饿？”云清甩甩馒头，肖言拿过去了，少年人刚伸手，云清就缩回去，“弟弟我跟你说哦，第一个跟你说话的是我，你没听出来吗？”

        “就是就是！”肖言咬着馒头含糊其辞，喷沫愤慨，“关我什么事你就要杀我！”

        少年人一惊，“那这声音……颇是低沉啊……”

        “压着嗓子说话而已……”云清把馒头递过去。

        肖言还在愤愤不平，“你不光脑子不好，耳朵也不行，杀人不偿命，老子死了你怎么赔！”

        少年人斜眼瞧过来，原是谦谦君子碍面子，现在对肖言的语气满腔怒火，说话也毫不客气，“有什么大不了，赔你一副棺材便是！”

        “你这小子！”肖言闻言脾气又起，少年人也摆上架势准备和他再干一场。

        云清咬着馒头蹲在他们面前，也不阻止，“没什么要求，你们别打到我就行。”

        两位一看，还有更小的孩子在场，孩子都比他们冷静，他们还有什么理没事找事。

        各自撤了手。

        少年人先作揖赔礼，毕竟事出他，“在下北山派辰明，事出有因，后会无期。”

        辰明？这名字耳熟，在哪里听过？夏云清思索着。

        正是做纠结，那边肖言先叫了起来。

        “北山派？！你竟然是北山的？和我师出一门？”

        夏云清咬了口馒头，觉得这戏长了点。

        “你是……”少年人也颇怀疑，仔细打量肖言，破衣破鞋，一柄木剑，一对铜铃，不会是……

        肖言喜出望外，刚才的不快全盘消散，“未在北山见过道友，敢问是哪边的？”

        看这道友长得唇红齿白秀气模样，银色行衣更是佳绸上品，未曾想起还有这类师兄子，真是吉上缘分！

        “哦，你不会是……肖言？那个大师父的小徒弟？日常学习不用功，被赶去山下养猪那位？基本北山大事小事从不找你，日前发痴呓语要成仙，急忙下山去历练，原来就是你！你这把自制木剑难得一见，我该认出来才是。”

        肖言怔住。脸是又青又白，颤巍巍要说一句“小混蛋”骂骂人。却见云清扬起小脸扯他衣服，“老肖你会养猪！这可是个技术活！猪生十子难养活，你可是会接生？”

        “唔……”肖言愣了愣，“你这是……”

        “夸你呢。”云清可笑了。

        “你这丫头也是惯会说漂亮话。”肖言难得低头害羞了一下。

        少年人目光在两位之间游转，“你们二位是兄妹？我怎未听闻肖言师弟有妹妹？战乱下出来的孩子，十之八九没亲人，你还有个妹妹，还这么小？”

        “你怎对我如此了解！”肖言心里腹诽，干他屁事。

        “你的名号整个北山道观无人不知，虽是顽劣，剑术一流，这我也知道点。”所以刚才肖言客气了。少年人心里有数。

        云清立刻竖起拇指，夸他倒是很不含糊。

        在外人面前，云清一直护着肖言，这令肖言颇为感动。

        这小丫头片子，平时没点样子，到底还是关心他，没白养。

        “你既然是他哥哥……”少年人看着夏云清，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

        夏云清本来要避，却见少年人满目悲痛，与年岁不相符的沉稳和隐忍，渐渐从眼眸中流出。

        少年人又望向肖言，“孩子脚上也没鞋子，你这做哥哥的怎么回事，平时颠三倒四，到了妹妹身上也一贯不修边幅！”

        “诶！你还骂我！”肖言又火大了，可却见少年人脱下自己的靴子给夏云清套上，“我妹妹刚刚没了，看见你亲切，你且穿着，莫要推辞。”

        随后抱剑，赤脚与两人分别。

        肖言和云清面面相觑，不知少年人是何来头，来去匆匆也没什么说法。就来下一段奇怪的话，打起来也莫名其妙不知是何情况。

        “咱俩……”肖言默默开口，“把这鞋子买了换些钱吧。”

        云清低头看了看，辜负好意了，但着实有点大，于是点头，“如此甚好。”

        于是俩人过桥，随意找了个店典当。

        这鞋子值些钱，换了钱后肖言给云清买了双小鞋子，然后去买了些吃的。

        本来做什么事都给忘了，直到云清啃着桃子忽然指着远端经过的一位拖板车的男子，焦急大喊，“白九娘！不对！你你你你……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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