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臣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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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觉得烦闷,往日公主在他耳边不停叽叽喳喳个不停,他还能私下对公主甩个脸色,如今公主不在宫中,他却还是时常被公主打扰。
他觉得自己被闻星行缠出了习惯,夜里总是会不由自主走到顺元宫,往日闻星行睡不安稳,总喜欢夜里变着法子招他闹他。巡视过御花园时,眼前好像总是有她身影,她冲他跑来的样子,她对他笑的样子,耍赖要他背的模样,以及……一遍遍不知羞说着喜欢红着耳根的模样。
等着过了大半个月,秦时不得不承认,他想她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守在宫中,对一个人的想念会这样重。他不敢与任何人说,也不愿意问起闻星行。少年有自己的固执。
又过了半个月,他正在御前当值,这才终于听到了闻星行的消息,前来送信的暗卫背着个半大不小的包袱,说是公主写的信。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为万岁爷呈上,随后将包袱递给了一旁的公公。长公主每次出宫久了,就会给宫中写信,她字不好看,也没什么才华,但就是爱写。
公公退下后将信拿出,交给了底下人,命他们发信去,正巧见着第一封便是给自己的,老脸上笑意荡开,将信妥帖地放进衣襟中这才回到御前。
万岁瞧着信又是吹胡子瞪眼,见着公公回来:“那皮猴给你说什么了,给朕看看。”
公公摇了摇头:“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公主最烦人偷看她的信。”
万岁爷哼了哼,表面上不悦眼底笑意却怎么没散开。
秦时也带上了笑意,他想起往日闻星行总会给他写很长的信,他不耐居多,不过两三天非要劳累旁人送信,写的又是些没营养的话。但他这会却是真真期待这些没营养的话。他甚至走了神,想着闻星行会说些什么。
眼见到了换值的时候,秦时有些急切朝外走去,见着小太监一把抓住:“信可送完了?”
那小公公胆子小颤颤巍巍地点头。
秦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他这才心领神会:“没有秦少司的信。”
秦时怔然,小公公忙告了退。
秦时有些失神地走回御前卫司,一路上似乎所有人都在说着自己收到了公主的信。就是到了卫司,郑副卫也拿着信看。
秦时顺手拿过郑副卫的信看了起来,郑副卫又是一脸狰狞:“少司你虽是长官,但这是公主给我的信,你抢做什么?”
闻星行那狗爬的字,秦时再熟悉不过,她与郑副卫说的也是那些没什么营养的家长里短,却……不曾提他一句?
郑副卫趁着秦时发怔抢回了信:“头一次公主没提您,光问了我好,可得好好收着。”
秦时低垂着眸子,看着情绪有些萎靡,也不回郑副卫向自己屋子走去。
郑副卫突然明白了什么,夸张道:“难道公主没有给少司写信?”
秦时脚步一顿,没有回他,直走回了屋子。
郑副卫笑了,当真是苍天饶过谁,往日秦时总能收到最厚的信,看信都皱着眉头,瞧着就是求公主别给他写。这回公主不写了,他怎么还萎靡上了?
郑副卫对自家长官的想法不是很在意,忙着给公主回信去了。
秦时回屋后又摸去了殿前,找见了送信的暗卫。
“公主可有捎什么话?”
暗卫低着头,恭敬回道:“回少司,公主没说什么。”
秦时顿时觉得难以启齿,他知晓暗卫不会将信弄丢,可他还是如此安慰着自己,不是公主没给他写,或许是送信给弄丢了。
秦时一时无话,只道:“保护好公主。”
暗卫应声道是。
秦时在宫道走着,自嘲地笑了笑,他惦记着闻星行做什么?他惦记着闻星行做什么,她可是当朝最受宠的长公主,单是出行仪仗就能让满城皆知,前拥后继,真正相处下来没人会不喜欢她,况且她身边还有国手江太医。
秦时收拾好心情,随即出了宫门,他有好些日子没回家了。
他到文昌王府门口时,远远就听人叫他:“秦时哥哥……”
秦时回头看了眼,正见一身白衣的孟萌向他走来,见着他尽是欢喜。秦时微微一愣,往日公主见着他也是满眼欢喜,但公主的眼睛澄澈若瀚海,不带一点杂念。
眼见着孟萌就要冲进他怀抱,秦时侧过身躲开,文昌王府三公子在外向来注重礼仪,他举止克制,与孟萌微微见礼:“孟姑娘。”
孟萌还是那副可怜模样:“秦时哥哥,我好些天没见你了。我多年不回京城,没个熟人……”
秦时眉头微皱,上回她便是拿着事央着他去接她,他到底是耽误了孟萌的婚事又怕想着功臣遗孤接她一回也罢,说什么没有熟人……秦时与公主相处惯了,向来直来直往:“大学士府理该不缺人。”
孟萌被这话一噎,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盯着秦时好不委屈:“可是……”
话还没完,一旁就有人策马而来:“书迟。”来人正是文昌王府二公子秦越。
秦时道了声二哥。
“怎么还站在门外不进去?你也有月余没回家了,母亲想你想得紧。”秦越下马,将马绳交给迎面来的门童与秦时说话。
秦时与孟萌点了个头,也不再与她说什么,同秦越一同进了王府。
孟萌一人干站着,眼眶里的泪水不知该落还是不落。
秦时与秦越二人进了堂屋,秦越难得严肃:“你与孟萌早没了干系,况且她如今还在孝期,莫要与她纠缠不清。”
“二哥,我没有……”
正是这时,后头小厮追了上来,高举着信。秦时看着那信封眼熟,嘴角向上一扬,正要伸手去接,秦越就焦急取过信,他看了眼秦时僵着身子,解释道:“你二嫂前几日回娘家省亲,我应公务没赶上,她这给我写信呢。”
秦时下压了笑容,嗯了一声,转身要走。
秦越赶忙去拉他:“二哥不是向你炫耀,你要介意早些娶个媳妇儿啊。诶,虽说公主喜欢你,你不喜欢公主,父亲母亲乃至圣上都不会逼你……”
秦时避开秦越,没搭理他,自己向后院走去。
闻星行再回京已经是一年后,江南路远,她的身子因为那场大病受不起颠簸,她就是过年也没回京。
这回回京,还是因为她的十五岁生辰要到了,就皇上对她的宠爱,长公主的及笄大礼怎么也要风风光光的。
这日秦时有些紧张,整整一年,公主与宫中通信也算频繁,却从没给他写过一封。最初他只当她在闹脾气,他也不愿在她面前低头,再以后,他忍不住给她写信问她好不好,来来回回写了好多次,待到写好要寄时却只声一句话:身体可养好了?
他自以为低了头,闻星行当会开开心心回信,却不想那封信如同石沉大海。是因为公主没看到吗?
秦时在这之后又托暗卫带了两三封,闻星行就是没有回他,隔了一月他习惯性地拿起笔,写下几个字,烦躁地撕了信纸,再之后秦时就没有再写过。
宫中人都知道,长公主不再一心向秦时了,这些年与长公主捆绑在一起的名声,如秦时一直来的期望逐渐解了绑。秦时以为自己会高兴,事实却并没有。
他时常会想,闻星行过得好不好,身体养好了吗?在江南过得好吗?又时常觉得,没有闻星行天天缠着他,宫中变得好安静。
出宫查办案子时见着与她有两分相像的姑娘时,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会走神。他会主动带那些闻星行往日撒娇要他带民间的小玩意回宫。
母亲开始给他相看姑娘,他也是一一婉拒,他无心情爱,恨不得为国献身,如果……如果真的要娶一人,或许只有闻星行他才会有喜欢。
秦时用了整整一年才悟出了,原来自己喜欢闻星行,从很久以前,是他的虚荣和骄傲不让他承认,让他一个劲的拒绝,想要与公主扯清关系。
他开始回忆从前与闻星行的相处,很难不惶恐不安,往日他对闻星行好像只有冷漠和敷衍,他悔恨自己收到闻星行到信时对她的呵责。
秦时站在宫墙之上,远远就瞧见了闻星行的马车。巡查时,马车帘子扬起,闻星行的身影隐约可见。
闻星行回宫后先是去拜见了皇上与太后,一同吃过午膳,陪着说了好一会的话,这才被皇上放了行。她见阳光正好,就想着散步去东宫找太子。
秦时已经在殿外候了好久,见闻星行出来忙迎了上去。
闻星行只当秦时忙着见皇上,就侧过身子避让开,谁想秦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殿下。”
闻星行抽回了手,见躲不开秦时,仰着头冷眼瞧他,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秦时怔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闻星行,神色里尽是不耐烦,语气没有一点温度,就像高高在上的公主……哦,她本来就是公主。
“殿下……臣有话想说。”秦时看着闻星行,眼里尽是恳求。
闻星行退后了两步,原先故作冷漠终于是绷不住,抓紧了兰樰的手,她颤着声音说:“秦时,我放过你了。我已经没有喜欢你了,我以后会离你远远的。”这些话好似和秦时说,又好似在和自己说。
秦时有些不明所以,更多的是无措,什么叫没有喜欢:“先前是臣的不是……”
秦时话还没说完,一旁就传来清冷的声音:“星星。”
闻星行侧过头去,见着闻月落这才止住了颤抖:“哥哥。”
秦时皱眉与太子行礼。
闻月落走了过来,揽住闻星行的肩膀,没有看秦时一眼,温声道:“要去哥哥那里吗?”
闻星行点了点头,看着闻月落眼里尽是信赖。
秦时握紧双拳,见着闻星行的背影一时无话。他想说抱歉。想问她最近好吗,身体养好了吗,能不能……再喜欢一次臣?
他隐隐听到,太子说:“星星,哥哥不喜欢秦时,你离他远些。”
闻星行是怎么回答的,她说好。
秦时如常夜巡到了顺元宫,宫里头的光亮让他有些欢喜,他的公主回来了。他绕着顺元宫走了一圈,耐不住进了门:“劳烦姑姑通报声,臣请见殿下。”
顺元宫中上下看秦时并不友好,他们那样好的公主,却被秦时一次次拒绝。秦时顶着不善的目光有些不适,却没有半分退让。
兰樰道:“公主不会见你。”
秦时坚持道:“劳烦姑姑通报。”
兰樰没办法,这才转身,还没等进屋,闻星行就问道:“兰樰,是江晏吗?”
秦时勾了勾手指,江晏?
“公主,不是江副统领,是秦少司。”
紧接着屋内人沉默了,秦时觉得好安静,他甚至听见自己的心跳,有些急促。
好一会,闻星行道:“不见。”
秦时三两步上前,没人能拦住,也没人赶拦着他。他站在窗外,与闻星行道:“殿下身子可好些了?”
兰樰看了眼秦时,悄悄叹了口气,遂将宫人驱散,自己也去了侧房。
闻星行又是一阵沉默。
秦时道:“先前是我的不是,不该呵责你。”他的声音平稳而温和,是闻星行从未听到的语气,“殿下,能否和我说说话?”
闻星行还是沉默,她喜欢秦时很多年,任凭秦时怎么拒绝,她都没有放弃过,她想只要她坚持,秦时最终能喜欢她。可一切好像都在说着是她一厢情愿,她害了秦时丢了婚约,坏了一对良人,草包美人到底配不上他青年才俊。
秦时几近哀求:“星星,你怎么能骗人……”
闻星行向来重诺,一听秦时这么说,起身开了门,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鼓着脸:“我怎么骗人了。”
一阵凉风吹得她打了个冷颤,秦时见她穿得单薄,甚至赤着脚,上前挡住风口,将她打横抱进屋子中,边呵斥道:“夜里凉怎么不穿鞋?”
闻星行下意识挣扎,但秦时抱的紧,她挣扎累了就不动了,只是看着他的下巴,有些气急:“你凭什么骂我?”
秦时咬了咬嘴里的软肉,将闻星行放回床上裹紧了被子,站在床前看她。
闻星行还是介怀秦时说自己骗人:“你凭什么说我骗人。”
秦时盯着她,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公主:“你说会一直喜欢我的。”
闻星行没想到秦时这么说,她在被子里的手捏住了另一只手的虎口,没有再说话。好一会,她才止住颤抖,她轻声说:“秦时,你到底要怎样。”
背着烛光闻星行瞧不见秦时的表情,她见秦时不说话,觉得自己这样避着秦时也不是回事,他们从小一块长大,文昌王与她父皇又是拜把子的交情,文昌王府世代忠君爱国,秦时又在宫中当值,她冷静了下来,倒没了方才的无措:“这一年没给你回信,是我没理清情绪,毕竟喜欢你喜欢了这么多年,我又做不到一下子便不在意你,只能每天不喜欢一点点。
如今我理清了,你向来不喜欢我,我总不能占着我是公主便霸着你。民间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也知道,我误了你与孟小姐的婚事,往日种种皆于你说声抱歉。
以后我会将你看作哥哥,你看这样行吗?”
秦时是练武之人,耳目清明,闻星行这一句句话被他听得一字不差,连带着她看他的眼神从回避到坦荡也一点不差。闻星行澄澈的目光,要他觉得有什么从他手中溜走,他抓不住,他有些苍白了脸色,他不想做她的哥哥。
闻星行挪了挪身子,连带着枕头也挪动了,露出来枕下的书,秦时伸手去拿,闻星行忙抢去,秦时稍稍用了巧劲一眼见是山阴秘史,脸瞬间黑了:“殿下还想效仿山阴养面首?”
闻星行打了个冷颤,到底是自己理亏,小声道:“我就看看。”
秦时没收了书,有些气急与闻星行告了退。等他走回御前卫司,气顺了,又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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