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突发意外

他便走到林晓身边，询问道：“找什么？”

        “这里有个奇怪的凹陷，看起来，像是利刃一类物品插在泥土里造成的。”林晓指着泥地说道。

        霍青山看了看这个泥地凹陷，再看看头顶上光秃秃的树枝，想起了何泛舟的说辞。

        “两人，拿条长绳和一方白布过来。”霍青山说着，立即有捕快去准备了两样物品。

        霍青山将长绳绕过光秃秃的树枝，拽着绳子两端，将树枝勒弯。同时，他将自己随身佩戴的匕首插在凹陷的地面上，用绳子两端绑住匕首手柄。

        众人看到这一幕，立即有了几分猜测。霍青山有用几根柳枝捆在绳子上，将白布绑在柳枝上，这才停下。

        “泛舟，你昨晚从屋门出来，看到的可是这副模样的白色身影？”霍青山询问道。

        “这……”他有些不太肯定。

        可下一刻，霍青山用一块石子打在匕首上，那匕首松动，树枝立即将匕首、白布和绳子都甩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那白色影子就是这样消失的。”何泛舟惊讶地说道，“我，当时没看清，还以为闹鬼。”

        霍青山道：“去，看看落在什么地方，仔细问问，应该会有所发现。”……何泛舟知晓昨夜被凶手诓骗了，误以为是鬼怪，心中又羞又恼，也顾不得疲倦，领命便去查找这条线索。

        霍青山带着高云霄和林晓步入厅堂中，让人将石志明兄嫂唤来。

        夫妇二人跪在厅堂上，时不时擦拭泪水，皆是悲伤难掩之状。

        “本官问你们，昨日晚膳，你们吃了哪些饭菜？可有烧焦之物？”霍青山和蔼地问道。

        石志明的兄长回忆了片刻，缓缓道：“昨晚所食饭菜皆是拙荆所烹，只是寻常饭菜，草民与弟共享，未见有烧焦之物。”

        霍青山看了看林晓，想问林晓那尸体内发现的炭末会不会是其他原因造成的。林晓摇摇头，笃定认为是进食的结果。

        林晓说道：“石志明胃里的碳灰粉末分量不少，应该是有意识地吞进这类食物。而且从炭末分散的程度观察，死者吞咽这类食物时是连续性的，绝不是一两次的偶然事故。”

        石志明的嫂子闻言，身子动了动，脑袋垂得更深了。

        霍青山看到异样，厉声喝问道：“你是否知道些什么？如实说来。否则本官便将你押入牢狱之中，大刑伺候。”

        石志明的嫂子连忙磕头道：“大人饶命，民妇不敢隐瞒。”

        林晓安慰道：“你别害怕，如实说来，大人自会明辨。”

        石志明的嫂子嗫嗫道：“这两日，柳月镇接连发生命案，据言是厉鬼索命，闹得十分厉害。小叔担心自己会被厉鬼缠身，便让我去庙里请了两道符篆。寺庙里的大师嘱咐，一道符篆随身带着，一道符篆烧了喝进腹中，便能避邪。昨日小叔从大人那边答话归来，听我传了大师的话，便将符篆烧了混入水中一并服下。民妇知道的便只这些，未敢隐瞒，望大人恕罪。”

        霍青山一直打量着这妇人，见她言语清晰，不像是说谎。

        捕快从石志明的衣服中搜出了一道符篆，证明她所说不假。

        死者体内的炭末粉粒原来是这般造成的，对案件并无太大帮助。

        只是，霍青山和林晓从中得出一点信息，那便是石志明心虚，隐瞒了某些事情，这才如此害怕。

        “你们二人昨晚可有听到任何动静？何捕快呼喝过几次，你们为何没有反应？”霍青山看向石志明兄嫂，转瞬问道。

        “我们夫妇二人睡着了，什么都没听到。”石志明兄长应道。

        高云霄立即挑明道：“昨晚何捕快可是喊得很大声的，这样你们都能睡着？”

        石志明兄长应道：“草民向来觉浅，只是不知昨夜为何睡得深沉，直到两位捕快来敲门才醒来。”

        霍青山看向了洪安和卫国。

        洪安道：“我们敲了好一阵子，都以为他们夫妇也遇害了，他们才醒来，确实是睡得深沉。”

        “怕是中了凶手的招数。”林晓在旁边提示道，“凶手不但对他们动了手脚，还对洪安卫国两人也动了手脚。”

        洪安和卫国对视了一眼，仔细地思忆着，不由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正值年轻力壮，熬上一夜是不成问题的，似昨夜那般沉睡，实在蹊跷。显而易见，他们是中了凶手的招，这才睡沉了去。

        “凶手为何不将何泛舟也迷晕？”高云霄不解地看着霍青山。

        霍青山看了看石志明的房屋，沉思道：“何泛舟昨日与石志明同屋，凶手不想将石志明迷晕，所以才没对何泛舟下手，反而用了别的手法想把何泛舟引开。”

        林晓想到那迅速甩飞出去的白布，如果何泛舟心急缉凶的话，那的确是引开何泛舟的好办法。

        一旦何泛舟被引开，他就可以如法炮制，杀害石志明。但他没想到何泛舟十分谨慎，没有追上去，只是在院子里停留了片刻。

        霍青山看着石志明兄嫂继续问道：“石志明可有说过得罪了哪些人？”

        “不曾听他提及。”两人皆摇头应道。

        林晓寻思半晌问道：“石志明急于求符篆时，可有说过别的话？好端端的，他怎知厉鬼会来害他？你们可没求符篆，偏他要求，你们没多问一句？”

        石志明兄嫂哑然无语，妇人更是摇头应道：“小叔未曾说过缘由，只道是防身辟邪。许是先前两名死者都是他的同窗，所以心中惊慌。”

        林晓和霍青山对视了一眼。

        石志明见陶胜贤死了，心中惊惧，这案子肯定与他们四人有关。

        “你们二人先回房中歇息，没有特殊缘故，不许离开柳月镇。”霍青山对着石志明兄嫂嘱咐了一声，让他们回屋里去。

        霍青山又吩咐道：“苏崇德在什么地方，将他带来问话。”

        洪安卫国急于将功补过，迅速去传召苏崇德。

        在这等候的片刻，霍青山看向石志明的房屋，眼中带着打量的神色。

        他从不相信有鬼怪，厉鬼从房屋中突然消失，这一定是个谎言。

        他要做的，便是继续撕破厉鬼的谎言。……高云霄和林晓跟着走进房屋之中，四处查看可疑之处。

        窗户有栏杆，凶手绝无可能从这里脱身。三人几乎同时抬头，看向了屋顶上的横梁。

        高云霄让人抬了一张梯子，他亲自爬上去看了一番。

        “横梁上有一层灰，凶手应该是从别的方向逃离的。”高云霄下来，皱眉说道。

        林晓跟着爬上去，仔细打量一番，的确没有可疑的痕迹。

        霍青山皱了皱眉头，窗户旁边没有可躲藏之处，凶手到底是如何脱身的？

        他眼睛扫着这片狭小的空间，架子床左边抵着墙壁，右边抵着木柜，而正前方设有脚榻、花纹繁多，一般成年人很难钻入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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