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处理

饶是张婉好一顿的告饶也没有让自己母亲，心软放过自己，看了看母亲不为所动，静静品茶的样子，心中一动，起身接了母亲放下的茶碗：“这么晚了饮茶，怕是会壮了精神，不妨我扶母亲走走，散散茶劲，晚上也睡得香甜些。”

        听了女儿适才所言，又看了看女儿撒娇的样子，老太太也有些意动，这一天判了案子净是乱，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伸手搭上了张婉的胳膊，站了起来。

        看着母亲答应，张婉忙一叠的吩咐，屋子里拿保暖衣物的、收拾物件的等等，虽然忙碌，倒是很井然，又见母亲很有深意的眼神，张婉便有些无奈，也下定决心屋里面不能在放任下去了。

        因着母亲也算是忙了一天，却也不敢去太远的地方，仅在寿安堂附近的园子里转了转，便送母亲回去了。想起母亲的话，又有些担忧哥哥，便去清韵阁，只见得二哥哥有着些许憔悴，衣袖也空荡了几分。

        去岁哥哥陪着嫂嫂回娘家探亲，一去便是两月有余，也是母亲大度，许了他们一家三口在并州多住些时日，只是累了二哥哥，回来后又因着自己大选费了心思，现下有碰上了这种事，连轴转的不停，自然是身心受创的。便是母亲也留了大夫在家里，就怕二哥哥身子有了差错。

        “二哥哥，总是要爱惜身体的，安姐儿适才还在喊着爹爹，寻你呢！”张婉也是想要哥哥打起精神来，出言安慰道。

        “母亲可是担心狠了，连你也派来了。”

        听着二哥哥的自嘲，张婉也暗暗叹息：“哥哥，这世道总是对女子苛刻些的，嫂嫂七年仅有一女，即使你不在意、母亲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却是从未断过的，二嫂嫂一时想左了也是有的。”

        “婉儿，她因着是独女，她怕家里财产落入外人之手，急切的想要个男孩，各种偏方都试过，这些年来我也纵着她，想着女子不易，却没想到今日对着母亲，她句句是怨言，甚至防着大哥大嫂，就怕需要过继侄儿养老。”看着哥哥略带迷茫的眼神，张婉的心也紧紧揪了起来，二哥哥多么意气风发的人啊，却如此颓废，只得递上湿热的帕子，让哥哥收拾一二，随着哥哥聊着安姐儿多么可爱。

        看着小妹妹安慰自己，张济也有几分脸红，让小了自己十岁有余的妹妹安慰自己也是有些丢人了，忙推着自己累了，要歇息了，送走了妹妹。

        出门走了一小段后，张婉想在前方的亭子里略作休息，香丹连忙轻扫凳子上的灰尘并铺上了帕子，若竹缓缓说道：“奴婢打听到，芬儿挨了二十大棍，挪了出去养伤了，同为二奶奶陪嫁的九儿，原是要放出去许人的，现下没了动静，被拘在屋子里，也没说是个什么章程！”

        张婉一听便明白了，这事情这两人怕都是知情者了，说不得都掺和了一手，那九儿怕离不开了。。。。。，只嘱咐了香丹送些伤药和银两给芬儿，却没敢去祠堂，现在去了祠堂便是在活生生的打母亲的脸了，也对不住二哥哥，便直径回了听风阁。

        回到住处后，张婉也没有立即处理香雨和香雪，命人不要缺了他们的膳食后，自顾自的看了会子书，便歇息下了。香芷、香丹见此却是愣了愣神，晓得这事情怕是不能善了。却说香雪冲动过后，却是更加怨恨，虽有婆子看着，却再三挑衅，只那香雨紧紧握住手帕，不与他争论。但是一夜无人理会，两人具是慌了神，只那婆子膳食照给，却不曾多说一句，倒是叫两人碰了一鼻子的灰，不同的是香雪倒是睡了一夜无恙，香雨却是有些难眠。

        直到了第二日，香芷来提两人的时候，把两人的神态尽收眼底，想提点两人一二，却见得香雪和香雨眼底的怨怼，就不曾多言了。

        “小姐，奴婢知错了，能得主子青眼自是香雨的福分，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本是想着伺候好主子，却干了这等丑事。”香雪扑过来一顿的哭诉，香雨没说什么，却跟着跪了下去。看到这一幕，香丹只想道一声作死，这等伎俩蒙混，真当小姐是那好蒙骗的？

        哭了一会，却不见主子出声，香雪哀求的看向香丹、香芷，却见两人避开了，香雨见此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慌乱，看着场面安静下来，张婉也给了最后一次机会：“也是我太纵容你们了，你们的眼中已经没了主子，没了规矩，有什么不得当的一起说了，便不用在二审了。”

        这话一出，香雪慌乱不已连连认罪，香雨迟缓了几分却没言语，张婉看到这场面也失望不已，先看向了香雪：“原先你也算得上伶俐，那股不认输得劲也是极好的，只这富贵的地方，是需得守着本心的过活，认清自己，如今的你怕是乱了分寸，只怨天尤人，眼里依然没了主子，什么人你也敢冲撞，毫无感恩之心，我这里是容不下去的，念着你绣活没落下，就挪去针线房吧，也不算辱没了你这手艺。”

        香雪一时的怔住了，本想争辩，却听得主子开口，不敢打断，只先咽下。却听的张婉对着香雨道：“你却是个聪明的，收了银钱卖了主子，又挑的她人与你争端，做足了样子，想洗去嫌疑，躲在人后，却没想到这样反而是让人注意了。”

        香雨一听便松了劲道，由半跪瘫在了地上，细细地抽噎：“小姐饶命，我那弟弟被人引着欠了赌债，那欠债的是要取了他的命啊，着实没办法，才答应了贾母的嬷嬷，取了小姐的玉佩。”

        香雪一看，香芷、香丹却不见惊讶之色，心中有些难堪。

        张婉又接着说道：“那玉佩是父亲留给我的，也只有房里的你们识得，那日打的十字络，不用剪刀是扯不下来的，那日的丫头是扯不下来的，又如何会到了外人手里？只能是身边有内应，正查着，可巧你就撞了上来！”

        看着香雨发白的脸庞，不断地哀求，香芷上前扯开了人，开口讽刺道：“有什么难处，回了上来，砸门这里是帮不上吗？还是那边钱太多了，舍不得罢了！”

        香丹也是一脸的愤懑，却说不出难听的，只气红了脸。

        张婉想了想，还是没忍心：“行了，也不用在我这里哭诉了，回去收拾罢，你们一家子挪去庄子上，好好干活反省吧。”

        “你这样子背主的和该打死了事，主子善心只打发去了庄子，便偷着乐吧！”香芷动手将再度黏上的人叉开，交给婆子带了下去，香雪也没敢再说什么，只灰溜溜的收拾了东西。要知道绣房虽然比起来这里定时不及十分之一的，但是被赶到庄子上干苦力可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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