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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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香雨被人拖了下去,香雪闭紧了自己个的嘴,只忙着磕头认错,张婉也心软了些许,想起来这八年的陪伴,允许她带着这些年攒下的细软离开。
消息传到张老太太这里,只听得一声长长的叹息,对着夏嬷嬷道:“到底是心软的,那罪奴一家子便是打死也没有错的,到底是念着这数年的陪伴,便依照婉儿的意思远远地送到庄子上去吧,嘱咐好管事的,很是不必善待!”
因着张婉被罚、张贺氏又在祠堂反省,靖远侯府倒是难得的安静下来,不过朝堂上倒是并不安稳了,广西半年无雨,地方豪族与官员勾结,隐瞒重大灾情,哄抬物价,造成大量难民涌入江南,事件才被报上来!圣上震怒不已,派心腹奔赴广西,同时急函问责两广总督,竟发现两广总督胡鸿全家竟然早被当地豪族刺死家中,近半旬无人收尸!此次,朝野皆惊,京城里的氛围一天比一天的凝重!
家里的氛围本就不大好,现下广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圣上急需要更能干的心腹奔赴广西主持局面,这局面下偶有东安侯府跳出来搅局,这后面怕是有忠恭亲王的影子,让圣上更加斟酌。推举人选的时候,倒是意外牵扯出了忠顺亲。忠顺亲王是先帝和丽嫔娘娘的第十子,丽嫔娘娘产子后,身体虚弱三年不足就身亡,这忠顺亲王自此便养在了当今太后的身边,倒是同圣上关系亲密,不过忠顺亲王自来纨绔不已,先帝在位时,亲口对其说要逍遥快活,也不怎么参政,先帝也拿他没办法,圣上继位后,仗着兄长宠爱,更是有恃无恐!
听着,兄长们的分析,张婉便是有些明白了,这忠顺亲王别是要走这一遭了,作为安抚人心,忠顺亲王的意义重大啊,这就决定了随行人员必须是皇帝心腹,才能把控住局面,大哥怕是想要走上一趟!
张婉站在母亲身后,细细的听着,也不出声,实在是二十遍女戒抄的真的长记性了,今日正堂坐着哥哥嫂嫂们,小孩子们都安置了可靠的丫鬟婆子照顾,母亲让自己来旁听是提点,也是警告!
“母亲,圣上正是用人之际,怕是不能退却,自父亲走后,圣上多有照拂,如是此时有了退后之意,怕是以后在圣上心中便留了无能、怯懦的影子。”张泽猛地跪下背却如松直立,语气中带着坚定。张济、张汜也坚定地支持着大哥,看着这场面张婉心想,哥哥们怕是早就商量好了,打算一起说服母亲。
张老太太看着三个儿子,仿佛看到了相伴几十年的老靖远候站在自己面前,在被打压的那数年里,他也是这般坚定地护着侯府将风雨挡在外面,想到这里眼中隐约有泪光涌动。
这番动作却是惊到了下方的儿子们,母亲这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这番是自己冒进,上了母亲的心?张泽犹豫抉择间,只听得母亲大叫了一声好,只听得母亲言:“建功立业是男儿的上进之心,何况你担着靖远侯府这偌大的家业,这般雄心有你父之风!”
张婉看到这,就晓得母亲准了,搭话道:“哥哥有大志向,母亲和该高兴才是!哥哥们都并非那些膏粱子弟,只知道躲在先祖的余荫下享乐一生,皆是考取了功名,如今正是发挥才干的时候,母亲多安排些人手,保哥哥平安也就是了。”
张金氏看着场面已定,也松了一口气,心中既欣喜又难过,却也开口道:“妹妹说的不错,咋们家的男儿想都是有上进之心的,汜哥现如今也是举人,不久后下场说不准咋们家还要传出一门三进士的佳话呢。”
这话一出,张老太太也是没绷住,调笑道:“就你这般偏心,恨不得全天下好的,都在咋家呢!”
又看了看下方跪着的儿子们,开口道:“你们兄弟三人同心同德,母亲也很是欣慰,但你们也有期满亲上的错,去祠堂上一炷香,回去好好想想吧,!”又想到了些许事情接着道:“张贺氏也在祠堂诵经半月有余,想来戾气也消了不少,挪回去吧,好好养着,别伤了身子,家里的事情泽儿媳妇多担待些。”
听到母亲的话,张济也有些恍惚,却连忙应了一声是。看这儿子恍惚的样子,张老太太让其他人都走了,偷偷留下来的张婉也在母亲的瞪视下也躲进去了碧纱橱。
“济儿,至亲至疏夫妻,你数十年来苦读圣贤书,应当比我明白,人为己欲行非常之事,史书中不乏其事,她虽有过未曾铸成大错,如是尽心改正,也不是翻不过去这一页。”张老太太耐心劝告,却是让张济心中一酸。
十年夫妻,他也有过幻想去探望,希望她可以静心认错,却听得亲近的嬷嬷告诉她那侍女怀孕后,她竟然说靖远侯府是贪图贺府的家业,言语之间竟说出母亲故意不让她有孕,本就是她身子不好又加上生安姐儿伤了身子,怎么能怪到母亲!
张婉也明白为什么二嫂嫂能走到如今这般田地,书香门第的姑娘本就对武将门第有偏见,就算哥哥们功名皆有,她也觉得有些暴发户的状态,何况她那么一言一动用尺子教出来的姑娘,很是看不惯侯府的规矩,十年的流言蜚语、又加上亲人的逼迫,怕是真的要出点问题,只是家里人有没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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