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伐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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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晨,天边霞光一线,半边天明。
“文君!”
陈皎愉快地冲着远处的队伍挥手。
计划很顺利,周瑜也追得不够真心实意,文君率领八百骑兜了圈子,顺利与陈皎所在的大部队会合。
“郎君,”文君拍马上前,神情严肃,拱手说,“幸不辱使命。”
陈皎拍拍她的肩膀,尴尬微笑:“让你做这么无厘头的傻事,我已经很惭愧了,一件傻事,一件傻事——不要这么如临大敌……”
看着郎君云淡风轻、意态自若的笑容,文君心里泛起一股由衷的敬意。
……郎君永远都这么谦虚!
“那下一步,我们该去哪里?”文君问。
陈皎摸了摸头:“……唔。”
好问题——她该去哪里?
这里是荆州北界,刘表与曹操的势力交界之处,左近并无城邑,多是荒野,对于陈皎这种流民部队来说,是个很友好的藏身之所。
如果躲在这里就此躺平,倒是个陈皎很喜欢的方案……
——可是她手下那么多人,要吃饭!
不行,得找个能给她开工资的老板。陈皎严肃地想。
陈皎揪着下颌的皮肤:“……唔,南边,刘表?”
文君:“可是您背叛过刘荆州。”
陈皎眨眨眼:“……哦,想起来了。那去汉中找张鲁?”
“您三年前也背叛过他,临走前还留了张条,抨击他政教合一。”
“……总不能再去找曹操吧?”
“我担心曹公还在记恨您。”
陈皎略感尴尬,再次挠头:“……啊呀。”
说好的汉末群雄割据呢,就这?还真不够用啊。
“郎君想好了吗?”
陈皎沉吟:“我们带来的粮草大概够吃多久?”
“只带了七日的干粮。”
“七日?”
陈皎大喜过望,如释重负地一挥手,慨然道:“不必担心,还有七日的时间可以深思熟虑,现在先不要考虑这件事了,到时候再说吧。”
放假,休黄金周!拖延症万岁!
文君:“……”
她一面默默地准备美化一下主帅的说辞,颁布指令,一面在心里思索:如果不是十分信赖郎君,当真容易觉得她很不靠谱啊……
陈皎很实在,说放假就放假。
当天,她就跑到了溪边钓鱼。
江上清风,山间明月,有文君抱琴相随,暂时不用思考无力改变的混乱时局,陈皎感受到久违的放松。
“啊——”
她长叹口气,瞥到左上角那碍眼的倒计时,眼不见心为静地合上眼。
“郎君,”文君低头索弦,琴音淙淙,“您近日似乎心情不佳。”
陈皎:“是啊。”
文君一愣,在她印象中,郎君并不是善于袒露心扉之人,更不会把负面情绪倾吐给任何人,就好像她从来不会发愁、恼怒、悲伤一样。
陈皎接着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前几天与公瑾说,其实我也会弹琴,就弹了一支曲子给他听。”
“那不很好吗?”
“嗤,周郎评价,他都快把脖子扭断了。”
文君一言难尽:“……”
她觉得她家郎君满嘴跑木牛流马。
除了郎君确实五音不全以外,没有一个字可信。
两人安静下来。
这时,夜风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唤,声音清越悠然,颇有孤竹之风:
“对面垂钓渭滨的小先生——”
陈皎从草坪上支起身体:“这是说我吗?”
“请过来一下,帮个忙——”
陈皎站起身来,循声望去,河岸那边有一个黑压压的庞然大物,声音仿佛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却看不清人影。
陈皎想都没想,抬脚就走——
“哎,郎君!”文君一把拽住她的衣袖,皱眉道,“谁知道对面是什么东西?郎君千金之体,如何行事这般轻率,又有何面目劝谏讨逆将军?”
陈皎下意识说:“我哪有讨逆将军那么重要……”
还没等她说完,对面似乎已知晓发生了什么,解释道:
“二位小先生勿忧,亮并无恶意,只是需要一把锤子。”
陈皎:“……亮?!”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把抓住文君的手,不顾文君激烈反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对岸。
诸葛亮!诸葛亮!
你可必须得是诸葛亮!
陈皎喘息着在一扇大水轮前停下脚步,抬起头。
一位仪容英俊、身量颇高的少年,一身浅色儒袍,两袖高高挽起,正跨坐在水轮的横梁上,一手执着一卷卷轴,一手拿着锉刀,面露惊讶之色。
……或许是陈皎看他的眼神太贪婪了。
没办法,名气越大,卡牌人物的【天命】越强——陈皎简直难以想象,“大名垂宇宙”的诸葛亮会有什么样逆天的【天命】!
能趁着诸葛武侯年幼轻狂之时,搞到一个潜力股……
“系统,他今年多大?”陈皎在心里问。
系统:“您终于愿意和我和好了吗qwq?他比你小哦,刚十九岁。”
一个十九岁的诸葛亮!
陈皎咳了一声,故作淡定:“梁上君子系何人?”
少年的目光落在陈皎的脸上,似乎有点疑惑,拱手道:“小先生,某琅琊诸葛亮也。这个典倒新奇,某未尝闻也,不知何出?”
陈皎对系统说:“……问你呢。”
“您不知道梁上君子是您的本家、东汉末年名士陈太丘称呼盗贼的嘛?此事收录在后汉书中,此时知道的人估计还不多。”
陈皎淡然地说:“知道,太激动了,嘴瓢。我本来就不擅长社交。”
毕竟,她典故水平类似佩奇刚跳过的烂泥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皎想了想,改口:“唔……你要个锤子?”
哎呀,怎么听起来像骂人呢?
陈皎恼火地暗想,果然人一旦目的不纯,就会想很多……
不过,诸葛亮骑梁,陈白浮骂娘,倒也可以负负得正……
“是,”诸葛亮颔首,“亮来此游学,不想村中人告知,村里的水车损坏,亮一时夸口,想着趁夜修好。但梯子倒了,锤子又掉了下去——应当就在这附近。”
陈皎低下头,眯起有点近视的双眼——
“在这里,”文君闪电般肃然奉上,“郎君,未免意外,请让文君扶起梯子、爬上去、送给这位小先生。”
诸葛亮拭了拭额角,笑道:“多谢多谢!”
文君不理会该可疑诸葛姓男子,一脸严肃地扶起梯子,对陈皎说:“郎君,您只要扶一下这里就好。”
陈皎乖乖照做。
文君挽起衣角,利落地爬了上去,轻盈一跃,跳上细窄的横梁,将锤子递给诸葛亮。
诸葛亮赞叹:“这位小郎君身手不凡。”
文君沉默:“……”
诸葛亮:“……”
陈皎仰起头,插言:“诸葛先生居然会修这玩意?”
诸葛亮的声音从砰砰声中传来:“洪范八政,食货为先1。稼穑之事,国本也——是一个水斗坏了,需要重装。”
陈皎:“什么是水斗?”
“载水者为水斗,刮水者为刮板。”
砰砰声中止,诸葛亮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先生好奇,何不上来瞧瞧?”
陈皎:“好啊!”
文君:“不可!”
诸葛亮:“……这位身手很好的阿郎,是先生的仆从吧?”
文君气鼓鼓看着诸葛亮:“是!但仆从也知道,诸葛先生的梯子很不稳固,若下面无人,再次倒掉了,还有第三个人半夜跑到这荒郊野岭不成?诸葛先生自己不怕睡在睡车上,却要我家郎君和你一道,在这上头过夜吗?”
诸葛亮笑道:“事未发而心忧之,此忧何有已哉!阿郎担心太过了。再者,此夜风月尚佳,枕风袖月,未尝不可呀。”
文君讥讽道:“诸葛先生这样万事不操心,不知您身边的仆从是否头发都愁光了。”
“怨哉!亮的童仆,全在家中高卧酣眠。”
“那个,你们谁拉一下……我?”
陈皎伸出手。没有人搭理她。
她只好艰难地攀上最后一阶梯子,用力一蹬,自力更生,总算爬了上来——
扑通!一声巨响。
她迷惑地回过头。
——妈呀,把梯子踹倒了。
文君怒目看向诸葛亮:“……”
诸葛亮无奈微笑:“……”
陈皎战术挠头:“……”
一刻钟后,无可无不可的陈皎和无可奈何的文君,已经双双蹲在诸葛亮身边打下手。
“那块木板。”诸葛亮伸手。
文君立刻递了过去,陈皎手残眼瘸,慢了半拍,只得再次抄起双臂。
她在思考——诸葛亮既然对修水车感兴趣,日后还能造木牛流马,想必拥有一名优秀理工男的基本素质。
难道就不能把他的才智多往点科技树的方向发挥发挥?
东汉末年士大夫考虑的都是出将入相、一整六合,诸葛亮已经算是特立独行,但也未必愿意花多大功夫搞理论研究吧?
她试图引导:“诸葛先生,你说,为何水车都是圆的呢?”
诸葛亮一愣,思索片刻,认真地说:“墨经云,圆,一中同长也。便于转动。”
接下来该怎么说?
——圆真是一个神奇的形状呀,那我们脚下的土地,会不会和月亮一样,也是圆的?
是不是太生硬了?像幼儿园老师哄孩子。
“是的,宿主。”
陈皎:“……闭嘴,我还没原谅你。”
还没等陈皎“引导”好诸葛亮,诸葛亮却先扭过头,淡然笑道:
“先生姓陈吗?”
陈皎:“……!”
掉马甲了,掉马甲了!
陈皎面上不露声色:“诸葛先生怎么知道?”
诸葛亮一面用力哐哐砸楔子,一面风轻云淡地说:
“亮早闻陈将军再叛江东,出逃河、洛。然则,陈将军曾历仕曹、刘,一旦出了江东,北有曹操,南有刘表——陈将军恐既不能北奔,亦不能南逃,河、洛恐非久存之地——算来也还是这一带安全。先生的相貌,亦容易辨识。”
陈皎:“……”
不愧是诸葛亮。
诸葛亮:“亮少时便曾闻白浮先生之名,今日一见,倒出乎意料之外。可见耳闻不如目睹。”
陈皎:“虽然不是很想知道,但……我传闻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诸葛亮看着陈皎:“奸猾小人,贪名好利。”
“……好吧。”陈皎弃疗地想。
诸葛亮沉默半晌,看着这个蹲在横梁上、拿着锤子,眼神中带着干净的好奇的青年将领。
这个大半夜蹲在水车上还能兴致勃勃的人,会是利欲熏心的吗?
他沉吟着开口:“或许是亮不善识人,竟不敢与众人苟同——亮以为,白浮先生,乃君子也。”
叮咚一声,陈皎抬起头——
恭喜您,获得橙卡【天命】·武侯天府!
【天命】·武侯天府:诸葛亮经营巴蜀,成都遂为天府之国,粮草供给战事,而人民不至乏绝。持有此卡的你,可以拥有同样的粮食生产力——请放心,您的部队,永远不会缺乏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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