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时候（3）

时间回到做值日的这天下午。

        李子健和高雅两个人拿着扫帚，面对面站着，眼神做着激烈的交锋。把自己的小秘密这样轻易的公之于众，双方脸上都有些挂不住，都有点“怨恨”自己的朋友。这时门口传来冯思哲的喊声:“子健，快点，就差你了。高雅你也一块来吧，好多女生都在。”“哦。”高雅率先回过神来，瞪了李子健一眼，便开始继续扫地。李子健先是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是冯思哲说话管用”，然后便对冯思哲大喊道，“知道了，一会我们两个就过去。”

        看到冯思哲走远后，高雅直起身对李子健说“我可没说要去。”

        “害什么骚啊，冯思哲不知道你喜欢他。”李子健小声对高雅说到。

        “我警告你啊，再乱说我就拿扫帚敲折你的腿，让你再也不踢不了球了。”高雅真的有些急了。

        李子健看高雅脸都气红了，连忙说道，“知道了。至于这么狠吗。”

        “我警告你啊，一定不许在冯思哲面前乱说。”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一会你一块去吧，明天体育课我们就比赛了，你们女生可要给我们当啦啦队。”

        “我不去”高雅还有点怄气。

        “去吧，你不是都和丁雪薇约好了吗？你们下课聊天我都听见了。不去，到时候冯思哲问我，我可不一定会说什么了。”

        “你……”高雅不满的斜了一下李子健，这小子，真是什么都知道，而且还把住自己命门了。不去的话，着实显得自己有点小家子气。

        “好吧，那我去和全星班长聊聊天。”

        “……”

        快速完成值日后，高雅、李子健和其他几名同学，一起奔向运动场。班里的男生已经开始了5vs5，打起了比赛，李子健很快的加入了他们。高雅，丁雪薇等女生则在刘全星班长的带领下，练习起了啦啦队口号。说是练习，但女生们基本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完全不把这当一回事，这也难怪，只是同年级的两个班的一场普通足球比赛，谁会太多重视呢。看到班里的女生叽叽喳喳的在哪儿笑作一团，踢球的男生也不怎么全情投入了。为了让女同学也能参与进来，大家以要练点球的名义，提议和女生进行一场比赛。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男生离球门10米射点球，女生离球门5米射点球。守门员的人选，就由外班的一个男生担任。

        对于男生来说，射点球不是什么难事，准不准什么的单说，样式，架子还是有的。到了女生这边，虽说5米的距离近了不少，但是真踢的时候，就开始扭捏了起来，每每都是球软趴趴的被踢了出去，有的都滚不到球门。

        轮到刘全星踢的时候，李子健等男生还特意巴巴的跑过去，悄悄的给刘全星出着主意，什么你假装往左，实际是往右踢啊，可以加个助跑，用力踢就行啊。高雅在一边听得一清二楚，心想，在美女面前，男生都敌友不分了，一个个这么爱献殷勤。

        既然如此……“不如女生罚球离球门3米算了”高雅在后面说道。

        还是刘全星有面子，男生们想到没想就同意了，只是刘全星实在是不擅运动，在种种优惠条件下，球依然没进。不过她能参与进来，那优美可爱的踢球姿势，已经又进入了很多男生的心中了。

        别的女生就没这么好命了，软绵绵的罚球换来了男生们越来越大的嘲笑声，男生们甚至扬言，离球门一米，这些女生都踢不进去。高雅的好胜心一下就起来了，轮到她时，周围的男生还在嬉笑，守门员也悠闲地坐在地上，笑眯眯的看着她，高雅没怎么准备，只是奋力一脚，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皮球上，哄~的一声。皮球携风飞起的声音，李子健“小心”的话音未落，球已经一下闷在了守门员的脸上，飞入了球网中。

        真是痛快。女生阵营中发出欢呼，高雅也正想双手叉腰，仰天大笑三声。结果看到守门的小男生慢慢坐起了身子，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他被皮球砸的流鼻血了。

        我怎么又闯祸了……高雅懊悔的想。

        “你的劲可真够大啊，瞧把人家踢得。”一起回家的路上，李子健还在说这事。

        “幸亏人家不介意，血也一会儿就止住了。不然你妈又要来学校了。回头我把这事向阿姨汇报一下。”

        “你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吧，我告诉你，这事你也别跟你爸说，不然他跟我妈聊起来，我还是死。还有你啊，雪薇，最近来我家，别说漏了嘴。”

        “嗯，知道了。高雅，你练体操的，腿劲怎么这么大啊？”雪薇不解的问道。

        “可能是我老做蛙跳运动吧……”

        “哦，原来是体操队完不成任务挨罚的结果啊。”李子健恍然大悟。

        “噗嗤”雪薇在一旁也笑出了声。

        高雅黑线中。

        “好了，你们别开她玩笑了。”冯思哲看到高雅脸黑了，正色说到。

        高雅感激的望向冯思哲。

        “女壮士！我和子健就此别过！今后看到你我们会小心的。”

        “哈哈……”

        高雅看着和李子健一起笑着跑走的冯思哲，觉得失败极了。装了这么长时间的淑女，结果今天一下午就露馅了，自己和别的女生一样，软绵绵的踢一脚球不就得了吗，这又何必呢，早知道就不该去。还是要赖那个李子健，非叫自己去。

        这件事发生后，高雅就变得小有名气了起来。其实上学这么多年以来，每逢运动会，都是高雅出彩的时候，什么跳远，跳高，接力跑，每次运动会，高雅都要报个两三项。虽说不是样样比赛都能拿到第一名，但名次总还是不错。这次她更是一球成名，不仅自己班，别的班也知道学校里有这么一号运动健将。

        这和高雅对自己的定位有很大的偏差。高雅在内心的意识里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人如其名，她希望变成刘全星那样的女孩子，漂亮、温柔、可爱，淑女一点，所以她坚持留长头发，也喜欢穿裙子。但是可能是她实在太过瘦小了、普通了，所以并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也没有人称赞过她漂亮，淑女，人如其名。

        女健将的外号让她很失落，连冯思哲也叫自己女壮士了，看来自己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长头发每天扎和洗的时候，都很烦人，妈妈也总催自己把头发剪了，于是，那年暑假，按照妈妈的意愿，高雅让以前曾经干过理发职业的奶奶，给自己剪了个运动头。

        记得剪完头后第一天来上学，她走入教室，竟有同学问她是不是走错了班级。

        “有这么夸张吗？”高雅不解的问雪薇

        “你现在完全看不出男女，要是下学再和你走在一起，让我妈看见，一定逼问我是否早恋。”

        雪薇摸着高雅的头发，撇嘴答道。

        “你这头发谁给你剪得啊，也太古老了，中规中矩的运动头啊，十几年前的男生才会梳这种头吧。”李子健也在后面搭腔到。

        奶奶的审美果真太过时了啊……希望头发快点长长吧。高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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