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陌生

战国时代的清晨比起现代的空气清新了许多，戈薇早早就醒了过来，对着陌生的房间发了会儿呆。

        她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藏好了身上的四魂之玉，开始想怎么能够离开这里回家。

        把她当做死去姐姐转世的枫婆婆，虽然很亲切，制衡了虎视眈眈的犬夜叉。但是有时候她怀念的目光总让她觉得自己成了谁的替身。

        昨晚那个奇怪的妖怪，好像也盯上了她，看样子他好像也认识桔梗。

        她是真的不想参与进他们直接复杂的狗血爱情故事啊。

        戈薇穿着枫婆婆年轻时的衣服，颓丧地抱膝坐在房间里，毫无头绪地思考着对策。

        “好想回家啊”

        奈落刚到幼崽窗外时，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话，他推开窗扇的手一顿，但一阵风吹过，本就松动了的窗扇就这么被吹开了。

        戈薇抬起头时，屋子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还是昨晚那个奇怪的妖怪，虽然没有恶意，但他不知为何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直打量着她。

        本来有些妖冶的容貌，多了几分高不可攀的清冷之意。

        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早上好，你又来了啊”戈薇有些无力地开口问道，已经无心欣赏面前妖怪的美貌了。

        奈落眼神微动，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幼崽，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矮矮的小团子了。十年过去，她已经长大了，本来稚嫩的容貌长开之后桔梗越发相像。

        但一眼看去就能知道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少女的眼神一如幼时一般清澈，但看向他时更多的确是堤防和陌生。

        这个认知让奈落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走到戈薇身旁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碰她的头发。

        看到她颈间还带着他送的珠子时，半妖眼神微动。

        “你怎么又一言不发就动手”戈薇捂住了头发，却不小心碰到了奈落的手，她飞快的躲开后，满是困惑地看向了面前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妖怪。

        “我们认识吗？”

        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悉，让她害怕不起来呢？戈薇在心中暗自唾弃了她身为颜狗的本质，但是也有些困惑，为什么刚刚她本能地想拉住对方的袖子。

        同样发觉了半妖在她的项链上停留过久的眼神，戈薇感受到了某种久违的违和感。

        就好像，是很久以前遇到过的事情

        是什么来着

        “你不记得我了？”奈落皱了皱眉，周身的气息冷了几分，看到少女眼中的茫然后他嗤笑出声。他掩下了心中那股奇怪的情绪，眼神也越发冷淡起来。

        他不过和幼崽认识了一年不到，她身边有那么多家人朋友，十年不见，她怎么可能还会把幼时的相处放在心上呢。

        人类，终究都是无情的生物罢了。

        “罢了，是我自作多情了。”青年的声音冰冷，像是彻骨的寒风，比起刚刚充满了疏离与冷漠。

        但戈薇听到后却莫名觉得他现在好像很委屈，冰冷背后是浓重的失望。

        就在奈落拂袖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

        小姑娘拉住了他的袖子，像小时候的每一次一样，一双困惑的眼睛对着他，拖住了他离开的步伐。

        “你认识我你刚刚看了好久我的项链。”

        戈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习惯青年皱眉的样子，她放软了语气，磕磕绊绊地解释了起来。

        “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印象小时候我郊游的时候从树上摔下来后就忘了很多事情。”

        奈落顿下脚步，少女的解释并没有让他心情舒缓多少，他看向戈薇，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这个项链难道是你送给我的吗？抱歉，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

        戈薇握着从小陪着她长大的珠子，有些期待的看着奈落的，她心里一直有一种直觉，就是她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问起家人时，却没人知道她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心里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劝她不要多想，当下的生活才是正常的。

        但是有时候莫名的惆怅却压在心底，无法消散。

        “这是我给你的。”奈落看到情绪有些低落的幼崽，淡声回答道。他静静地看了戈薇许久，试图找到她说谎的痕迹，但得到的全部是小姑娘茫然无措的表情。

        “我叫奈落。”

        “奈落”少女口中轻声念了几遍这个名字，那种违和的熟悉感又出现了，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后她心底有些莫名的难过

        戈薇抓着身前妖怪的袖子，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本能的不想松开。明明应该是有些无礼的举动，这个叫奈落的青年却纵容了她。

        戈薇的异样没有躲过奈落的观察，他皱眉伸出手，轻轻点在了小姑娘的额头上，探出了一丝妖力。

        本来是用来控制他人的阴毒手段，此刻却被半妖用来确定戈薇的状况。

        就在妖力即将探入少女光洁的额头时，一道碧色的波纹浮现，浅淡的荧光却把奈落的妖力吞噬的彻底。

        在他之前，有人在幼崽身上设下了咒术，这股熟悉的力量让半妖暗了神色，这种波动无非是篡改记忆，控制神志的妖咒。咒术设下时或许遭到了反抗，妖力隐藏的并不完美，还是露出了马脚。

        这也是奈落第一次得以确认幕后之人的身份——妖怪。

        原来并不是幼崽忘记了他，而是被刻意篡改了记忆。

        查明的真相的奈落暗下神色，并没有急着告诉身旁的小姑娘，他收回了手指，眼中的冷意淡了些。

        神色回暖的男人，看起来没那么难以接近，比起刚刚的冰冷，戈薇莫名觉得这样的奈落似乎才是她应该认识的那个奈落。

        但昨天晚上的那个人为什么反差会那么大

        “昨晚的那个人不是你吧？”戈薇有些犹豫，她不确定那个态度奇怪的狒狒妖怪会不会是奈落派来的。但面对奈落时本能的信任和昨晚的紧绷却让她有些坚定了起来。

        小姑娘正了正神色，直直地对上了半妖的目光“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熏香也是，他是你的另一个人格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害怕，待在你身边却很安心。”

        “我小时候他是不是欺负过我”

        听到这番话的奈落面上表情不变，心底却多了几分猜测，对于痴恋桔梗的鬼蜘蛛他生不出什么好感，想到上一次鬼蜘蛛差点掐死幼崽。

        半妖看了一眼似乎并没有受伤的小姑娘，皱着眉问道。

        “他都对你做什么了？”

        在听到戈薇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后，奈落眼神暗沉，他看向了身前的小姑娘。

        说出了和以前一样的嘱咐。

        “他下次若是再敢做些什么，你就捏碎这颗珠子。”

        他留在珠子上的本源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消退，只要捏碎珠子，鬼蜘蛛就会重伤，此刻奈落完全不在意与他一体的自身会如何，消灭鬼蜘蛛的意愿再次强烈了起来。

        可戈薇却一下护住了自己带在脖子上的珠子，不情愿地开口拒绝了。

        “我不要，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不想因为他弄坏了。”

        戈薇维护的态度让奈落冰冷的眼中多了一丝温度，他看向已经长到了他肩膀处的少女，刚刚的怒气忽的就散了。

        “不愿就算了。”

        就在一人一妖谈话的片刻，木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不耐烦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喂！女人，枫让我叫你吃早饭！”

        见无人回应，犬夜叉大声在门外催促了起来，他的声音让戈薇的心情迅速不好了起来。

        小姑娘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起外面对她态度不明的枫婆婆和强行把她当做桔梗的犬夜叉，面前的奈落明显更值得信任。

        戈薇抬头看向半妖身后越来越不耐烦的敲门声，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奈落，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戈薇并不确定身前的男人是否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但心中本能的信任和依赖让她选择相信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可以吗？我保证不会惹麻烦的，。”

        奈落没有马上回答，他对上了小姑娘满是祈求的双眼，本来已经逐渐掩埋的记忆一点点清晰了起来，逐渐冰冷的内心似乎因为小姑娘的再次出现重新跳动了起来。

        鬼蜘蛛已经发现了这里，与其防着他每晚找过来，不如直接把小姑娘带回他能掌控的地方，更加安全。

        况且还有个不安分的犬夜叉，听着门外催促的声音，奈落掩下了眼中闪过的猩红色彩。

        即便已经过了十年，他还是会对她心软。

        “好，我带你离开。”

        戈薇有些高兴地看向面上依旧冷淡的奈落，她刚想问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就看到他直接打开房门对上了外面的犬夜叉。

        “喂！你房里怎么有外人？！”看到奈落后的犬夜叉像是炸了毛一样，怎么会有人类能躲过他的探查

        “他是谁？”成保护姿态把桔梗转世护在身后的男人，明显是与她熟识。

        “他是”面对犬夜叉怀疑的眼神，戈薇有些无措，她看了看奈落刚想开口就被身前的青年打断了。

        “你好，我是她的哥哥，之前戈薇离家出走，我找了她很久，给你们添麻烦了。”

        奈落语气平淡，并没把犬夜叉的敌意放在眼中。

        “现在我要带她离开了。”

        男人握住了戈薇的手，有些冰凉的体温让戈薇忍不住担心了起来，即使是妖怪也太凉了吧

        “谢谢你昨天帮忙杀了那只妖怪，现在我要和我哥哥回家了。”

        也许是因为奈落在身边，戈薇的胆子大了许多，她拉着奈落走过犬夜叉，没有理会暴躁的半妖，又去把同样的话对着枫婆婆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谢谢您之前的照顾。我因为害怕被哥哥找到才编造了身份，真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枫苍老的眼中闪过深意，她似乎并不太相信小姑娘的说辞。

        她看了看明显身份不凡的男人，拄着拐杖走近了戈薇。

        “既然你已经作出了选择，我就不留你了。”

        “你是桔梗姐姐的转世，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再来找我。”

        对于奈落表示感谢送出的黄金，老人家并没有接受，只是一直看着戈薇。

        戈薇看到枫婆婆眼中的怀念与不舍时莫名有些不自在，她拉着奈落的袖角，又道歉了一次后连忙告别离开了村落。

        走出村落很远后，戈薇看到犬夜叉没有追上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明明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犬夜叉很多时候的行为却十分鲁莽幼稚，如果不是莫名被拉进这个陌生的世界，要靠着枫婆婆的帮助，她可能早就硬气地大骂一顿犬夜叉的无礼然后离开了。

        “奈落，我们要怎么去你家呀？”

        戈薇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周围，没有马车，也没有什么能当做交通工具的动物，难道是要走着去吗？

        早饭都没有吃的小姑娘有些泄气她不抱期望地看向奈落“我们是要走很久吗？”

        戈薇的话好像戳中了什么，她看到了奈落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虽然半妖还是迅速恢复了冷淡的眼神，但她确实看到了那抹笑意。

        奈落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戈薇在心中唾弃了下自己的花痴，有些迷茫地看向奈落“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我们无需步行。”奈落看到了戈薇疑惑更深，没有开口解释，直接上前把小姑娘横抱到了怀中。

        比起最猛胜，或许这种方式更能让胆小的幼崽接受。

        想起连虫子都能吓哭的幼崽，奈落眼中的情绪和缓了些，他在戈薇震惊的眼神中带着小姑娘升到了空中。

        第一次被陌生男人，不，陌生妖怪抱在怀里，戈薇甚至能嗅到奈落身上淡淡的熏香。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和异性这么亲近的接触。

        但这个怀抱她却感觉如此的熟悉和安心。

        戈薇甚至来不及再想些什么，就看着奈落眼神冷淡的抱着她，毫无男女之别，就好像是一件货物一样飞快地升到了高空之中。

        高空中的凛风吹的小姑娘有些发抖，她抓紧了奈落的衣领，来不及去想什么害不害羞的事情，声音发颤。

        “奈落我们能飞慢一点吗？”

        半妖看了一眼怀中被冻的发抖的小姑娘，皱了下眉，终于意识到了人类和妖怪体质的不同，只是一瞬间，戈薇就感觉到身周的温度逐渐升高，也不再有风吹来了。

        在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奈落近乎完美的侧脸，白皙的肌肤似乎能透出光，深沉的眼眸里淡淡的红色添了几分妖冶。

        红色在她注视下逐渐蔓延，奈落的眼瞳变为了醇厚的酒红色，就好像电视剧里的吸血鬼一般，美丽却又危险。

        奈落早就注意到了小姑娘观察的视线，怀中属于人类的温暖温度和这久违的重逢一样让他有些不适应。

        可笑的是他居然不想放开这种温暖。

        “奈落，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戈薇看了眼有些沉默的男人，实在想不出自己怎么会有机会和另一个世界的他成为朋友。

        奈落听到她的问题后却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后，一句话都没有解释。

        半妖面上的冷淡戈薇都看在了眼里，她开始怀疑自己请求和他一起离开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

        好像从见面开始，他的态度就有些奇怪。

        “奈落是觉得困扰了吗？”戈薇看着地面的景色飞快的转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勇气问出这样的问题。“我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如果你后悔答应了我的话，把我放回去也没关系的。”说出这句话时，戈薇莫名有些委屈，就好像奈落以前绝对不会这样对她一样。

        戈薇因为心中生出的想法怔了一瞬，她怎么这么自然的就想和对方撒娇了呢。

        小姑娘想要回去的话激起了奈落心中的烦躁，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姑娘。

        “你想回去”

        妖怪的冰冷视线没让戈薇生出哪怕一丝畏惧，她看着奈落，只觉得他生气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

        日暮戈薇你怎么回事，你堕落了！

        压抑住心虚地感觉，戈薇小声开口道“明明是你不愿意理我。”

        这自然流露的撒娇一样的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如果不是现在是在空中，她又在奈落怀里，戈薇一定要狠狠地拍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一下了。

        小姑娘小声的抱怨让奈落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和她相处的时间。他看着即便是长大了性格也完全没有改变的小姑娘，心里的那个结似乎散了些。

        明明只是个人类，戈薇对他的影响已经太大了，奈落甚至能感受到一直被自己排斥的那颗人类之心的动摇。

        半妖神色转变，最后只是看着戈薇，淡声说了一句话。

        “老实待着。”

        回到人见城时已经是下午了，满屋的仆从对着城主抱回来的小姑娘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向来不近女色的城主，俊美的外表吸引了许多婢子不知情飞蛾扑火，但阴沉冷漠的性格却让所有熟悉他的人不敢接近。

        就在所有人都在犹豫是否要称小姑娘为夫人时，最后一个走近房间的原田打破了沉默。

        老人在看到有些面熟的小姑娘后，眼中闪过惊讶后笑着迎了过去。

        “是戈薇小姐吧，您好多年没来我们这里做客了。”

        十年未见，当年那个爱撒娇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老人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又有些不争气地地看了眼其他呆愣的仆从。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和我一起去为戈薇小姐准备衣物和房间！”总管的威严犹在，这下屋内只留下了奈落和戈薇。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戈薇有些无措地看向奈落，她没想到奈落所谓的家是这么大一座城池。

        来不及好奇为什么奈落一个妖怪会成为人类城池的主人，奈落扫了她一眼后就一言不发地带着她走进了城主府后的内院。

        府内的花园设计别致，种植了各色花卉，争奇斗艳，修建的木质长廊穿梭期间，时不时能看到来回走过的仆从。

        她甚至还见到了一个简易的喷泉。

        直到进了城主府的会客厅，戈薇都没反应过来，心里默默讨伐着资本主义的小姑娘，看了眼身旁淡然的奈落，一股脑坐在了榻榻米上放好的软垫上。

        刚刚那个老管家的话，让她彻底相信了这并不是她的第一次穿越。

        所以电视剧里的清节不仅发生在她身上了，还发生了不止一次吗？

        戈薇支着下巴看向还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奈落，男人雌雄莫辨的清冷面容，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瑕疵，黑沉沉的眼瞳有时看起来似乎是深红色的。身上烟紫色的丝绸长衫也服帖的垂下，露出了他精瘦的腰身与修长的双腿。

        刚来时的些许无措，就这么在欣赏奈落美貌间消散无踪，一踏进人见城她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刚刚在花园里时，她心中莫名把这当做是在电视剧里见过的场景。

        就好像有什么人刻意地不想让她想起这一切。

        戈薇观察奈落的时候，奈落也在看着她。十年不见，面对完全变了样子的幼崽，他依旧没想好该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好像只是一晃神，他所谓的冷漠就被小姑娘看破了。对于幼崽，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办法拒绝。

        这让的认知让奈落抿直了唇，冷下脸保持冷漠。

        “我小时候一定特别喜欢你吧，奈落。”戈薇叹了口气，看向奈落，带着些本能的妥协。

        为什么她会觉得哄奈落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好奇怪的直觉。

        戈薇怔了下，脑子里突然不断回放起自己说出的话。

        我小时候一定特别喜欢你吧

        特别喜欢你吧

        她这是在告白吗？意识到了这句话有些不对的小姑娘脸上有些发红，她有点不自在地看了奈落一眼，有些庆幸有有些奇怪地失落他并没有发现。

        “为什么这么说。”男人的语气依旧有些冷淡，眼神却忍不住看向了戈薇。

        以你的性格，我如果不是很喜欢你的话应该买没有勇气接近的吧。戈薇心里这样想着，开口时却莫名换成了另一句话。

        “因为你一出现，我看到你之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抱住你。”小姑娘压下脸上的热意，声音低了许多。

        “你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个觉得可以信任的人。”

        这些年一直像是缺失了什么的灵魂，在遇见奈落的那一刻似乎就被填满了，失落空洞的感觉变成了欣喜和激动。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奈落的那一刻起，她就有一种莫名的喜悦，而且想要亲近奈落，想要抚平他皱起的眉头。

        就连失去记忆的她，第一眼还是本能地去信任。

        就好像是失去了很久的珍宝，再次回到了身边。

        奈落听到戈薇的话后，神色淡淡，眼中的情绪露出了几分，心底的挣扎也变得无力了起来。

        这场重逢，似乎让命运的指针转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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